第四百七十五章 接納

徐成成更是客氣，問道：“謝謝你了，多少錢啊？”

老太婆也沒介意，說道：“不用錢了，舉手之勞。就當做是我剛才錯打了張若虛的補償，彌補給你們好了！好了，你們快走吧。我怕後面的事情再多了。再待下去你們也會一起受災的，那些村民有可能還會以為，咱們混在一起了呢！”

說完，我們就走了，看著健壯的土念還有那個骨瘦如柴的老嫗，真是覺得他們悲哀。就因為一個是妖怪，一個是妖怪的媽媽就這麼受歧視嗎？在我看來土念這個妖怪比人類更善良。

路上走著走著，徐成成就問道：“陽生師弟，咱們就這麼走了嗎？你看他們母子多麼可憐啊！我們真的就這麼不管了嗎？”

“管什麼？怎麼管？”

“村子裡的人都認定了善良的土念是妖怪啊，這是誤會它了，土念很善良的啊！你別看土念它有那麼大的塊頭，它的性格卻是很溫順的呢！”

我若有所思地說道：“本來妖怪在體力和身形上就佔盡了優勢，但是性格懦弱，所以它才會受氣。村裡的人才會把氣出在了它的身上是吧！土念既然是人類和妖怪的孩子，就必須有覺悟和耐力才能夠生存下去啊！妖怪本來在人的圈子裡就是異類，想在不被接納的圈子裡生存下去，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我們又走了一段，看見好多人拿出來了鋤頭和削尖的竹筒，他們還在招呼著多那些武器過來。

一個領頭的開口說道：“把咱們的傢伙都拿出來，沒問題的，咱們這麼多人又有這麼鋒利的武器，一定可以殺掉村外的那個妖怪。”

我們一看是整個情況，頓感不妙，就走了過去，還是那個領我們去土念家的那個小個子，正在顫顫巍巍地自言自語：“得在土念生氣之前……幹掉他……今晚，一定要……有個了斷。”

我看他這麼沒出息的樣子道：“就你還去打妖怪。”

接著，我又對他們喊道：“你們要去殺土念嗎？我勸你們放棄吧，第一，它不是兇手，而是一個善良的妖怪，不要因為它是妖怪就鄙視它；第二，妖怪的實力比你們強大的多，你們不可能是對手的。”

徐成成又補充道：“再說了，你們也沒有它殺人的證據啊，就因為它是妖怪嗎？”

帶頭的那個人站了出來說：“我是這個村子的支部書記，有什麼我來說吧。不是土念殺的人，還會有誰，普通人是怎麼能把人的頭活生生地給四車下里的呢？所以，絕對是那個傢伙沒有錯，你們不用替它辯解，這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事。而且，我們村裡的人欺負了它們那麼久，這對母子早就對我們懷恨在心了，而且不是一兩天了。肯定是它們殺了我們村裡的人，借用這個機會來報復我們的。”

聽了他們的話，我感覺十分可笑，明明自己是惡人，卻怪別人，我沒有好氣地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倒是有自知之明，明明是你們把土念和它娘欺負地那麼慘，反倒是要把罪責往人家身上推。該怎麼說你們呢，你們接受一個對你們百利而無一害的妖怪，真的那麼難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土念不是殺人的妖怪，如果你們不信，就交給我和我師兄吧。不抓住真正殺人的妖怪，你們絕不會善罷甘休，還是會去找土唸的麻煩。”

“真正殺人的妖怪？你說得輕鬆，你真的能找出來元兇嗎？這附近除了土念是妖怪，還有誰是？我想……”那個村支書還是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突然被徐成成抽了一巴掌。

“你們這幫蠢貨，我們都說了，要把真正的兇手抓住，你們還想怎麼著？跟你們說那麼多，真是費勁，陽生，咱們先回土念家裡，等著晚上出來抓妖。”

“好嘞。我也拜託你們，在我們抓住妖怪回來之前，不要過來打攪土念他們。因為，你們要是不聽勸鬧事的話，土念真發飆了殺你們就跟殺小雞一樣，這不就是便宜了真正的兇手了嗎？當心，幕後的殘忍妖怪回來你們村子鬧個天翻地覆。”我說道。

村支書還是一臉鄙夷，很不信任地說道：“你們這兩個小子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你們倆不是那麼可靠呢，你們是不是被土念母子給收買了，總是替他們倆說好話。”

我懶得解釋，就問：“你們早上剛抬回來的屍體呢，還殘留著一些妖氣，雖然很微弱，但我想先去看看，然後進山林裡抓妖。”

村支書指了下，離得最近的小磚房，道：“去吧，就在那裡，你要是真能找到妖怪抓住它，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去打擾土念他們。”

我沒有停留，立刻進了房間裡，看了看死屍，心裡有數了就一個人往山林裡去了。

我循著氣味一路追擊，卻一無所獲，直到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發現了幾隻又長又大的蜈蚣，它們的妖氣就是我追尋的，看來，元兇就是這些傢伙。

於是，手起刀落，用碎生寶劍將它們砍成了百十來段，然後把這些蜈蚣的頭全都裝進了布袋裡面，帶走了。

完成任務，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土唸的家，碰巧這對母子正在藥田裡面幹活，我也就走上去跟他們聊起來了啦！

見我過來了，土唸的媽媽十分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們幫我們母子說話，真要是把殺人的兇手殺掉了，那我們就不會再被打擾了。”

“放心吧，我已經解決了，你看！”

我把布袋拿了出來，那些蜈蚣怪的頭跌落了出來。

“有了這些蜈蚣怪的頭，也就證明了元兇是它們，反證出來了你兒子土念不是兇手。接下來，就讓我在這裡等著村民上門吧，讓他們啪啪打臉。”

“那就好了，我們娘倆有點忙不過來了。幫我們除下草可以嗎？”

我欣然答應了下來，走到了土唸的身邊開始小心翼翼地除草，還特意打量了一下穿著清涼的土念，它全身遍佈傷痕，真是想不明白，它是怎麼在這群野蠻暴力的村民欺負之下活了這麼久的。

看著它那雙渴望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它想要融入人類的社會圈子，渴望被認可，所以，我決定跟它聊一聊。

“土念，你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了，被這裡的人也欺負了好久。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讓你傷感的地方呢？”

土念聽完我的問題，坐下來想了一會說道：“曾經真的想離開，但是，我沒覺得我是個妖怪。反而，我覺得我是個人類，因為從小就跟人類一起生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當妖怪。所以，我就留在這裡了，說真的現在我喜歡這裡，尤其是這片草藥田。我的這些草藥技術，都是我那個妖怪父親交給我的，它是在這座大山裡修行千年的青蛇，把方圓百里各種植物都吃過了。就像你們人類的神農嘗百草一樣，它是真正地嚐了百草甚至千草，所以，我就學了它的草藥技能，在這裡開墾了一大片藥田。”

“是嗎？”我象徵性地問了一句，不禁感嘆，人類自以為是智慧生物，但卻沒有完全弄明白其它的生物，殊不知修行千年的蛇妖，才是真正的草藥專家。

“嗯……呃……”土念欲言又止，我清楚它有問題要問我。

“沒事的，有話你就問就行了，你不用怕我，我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風水陰陽師。”

“好吧……我很感激，你跟我說話！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跟一個人類這麼友善地溝通，我自從跟媽媽回到了村子裡，他們全都欺負我們，你還是第一個把我當朋友的，而且還是專門除妖的。”

“沒什麼，人也是有好有壞，有善有惡的。難道人一定都是好的嗎？妖怪一定都是壞的嗎？我的是非觀很明確，你很快就會被人類接納的。對了，你既然是妖怪，那麼你肯定能跟動物更好地溝通吧。”

土念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來了一把稻穀說道：“是的，沒有問題，這山裡的山雀很多，它們都是我的朋友。你看！”

說完，它學了一聲鳥叫，一大票山雀從森林裡飛了出來，不少都站在了它的手掌上，一個勁兒地啄食稻穀。

身為人類的我，反而開始羨慕起來了這個妖怪，彷彿大自然更願意接受這些善良的生物，人類反而更像是侵略者，破壞大自然……

看著土念笑了起來，我能感受到，它是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快樂。

“喂，快來吃晚飯啦！”

原來是徐成成招呼著，他也沒有閒著，幫助做好了飯，招呼我們進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