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家烤肉店不是今晚不營業了嗎?怎麼那煙燻得這麼厲害?”耿彪彪有些好奇。

“先不管他,咱們先去那個深夜的包子鋪看一看再說。”

說完,我們倆就朝相反的方向去了,正巧看見一對上了年歲的老夫婦正在賣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香味四溢,看來這兩口子對做包子也有一套。

“大爺大媽,都這麼晚了還賣包子吃啊?”我隨口一問。

大媽倒是很熱情,回答道:“可不嘛,我們兩口子賣了一輩子的包子了,歲數大了,人也閒不住。在天津的房子讓給孩子住了,我們來石厚市發展了!”

耿彪彪一聽是天津來的,瞬間眼冒精光,留著口水問道:“那你們做的包子就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了?”

老大爺說道:“對,我們老兩口子是正宗的天津狗不理包子傳人,在天津靜海一帶很出名。只是啊,娃娃要結婚,兒媳婦不願意跟我們老兩口一起住,我們就來石厚市了。據說啊,這座城市的發展潛力巨大,新開了五座樓盤要做一個特別大的風水局呢!”

真想不到,連街邊賣包子的大爺大媽都知道任氏集團開的五大小區的樓盤了。讓人不可置信的是,他們怎麼會知道這裡面還牽扯風水局了呢?

如果是龍家散播的訊息,那倒是有可能的,只是龍家沒有摻和進來,反倒是讓日本人給截胡了。日本人這麼幹,那也不太可能,山本俊破壞風水還弄出來個八岐大蛇的石像,擺明了是跟風水局背道而馳。

算了,不去想了,還是正事要緊。

我笑呵呵地買了一籠包子,問道:“大爺大媽,你們的包子怎麼這麼好吃啊?我想應該是選的食材好吧,狗不理包子的手藝會的可不止你們兩口子,食材肯定是最重要的。”

大媽一看我是個內行,又覺得我聰明,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食材很重要,不瞞你說,你買的肉包子的肉餡,就是北邊火爆燒烤店夥計賣給我們的。”

這話把我雷到了,果然選料都很重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牛天會把食材賣給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店鋪消耗肉食多厲害嗎?今天他們就是食材不夠才關門的。居然會把豬肉賣給別人,這不是肥了別人,瘦了自己嗎?

“小夥子,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這條小吃街,就數那家燒烤店的生意好了,他們選料特別講究,老頭子我找了好幾趟,人家都不告訴我從哪買的肉。不過好說歹說,人家同意幫我們進購肉了,雖然貴點,但還是有得賺。”賣包子的老大爺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就帶著耿彪彪走了,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目標直指火爆燒烤。

耿彪彪聞著包子想,想要抓取塑膠袋裡的包子吃,卻被我攔住了,“你個死胖子,什麼都想吃。這包子是什麼肉做的,你忘了?你不想想常鵬侄子的下場?”

被我這麼一點,耿彪彪才止住了嘴裡的口水,問道:“那,你說這一兜包子怎麼辦?”

“當然是扔掉了,這種人肉做的包子,咱們不能吃。”說完,我就走到了一個垃圾桶前,把從包子鋪買的那一籠包子扔了進去。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盡頭的火爆燒烤店,確認燒烤店已經關門了,只是弄不明白,那家店還在忙乎著什麼。既然不做生意了,那就該熄火,只有新烤出來的肉才好吃,這濃濃的燒烤黑煙是怎麼回事呢?

“師兄,你說,會不會燒烤店失火了?”耿彪彪懷疑道。

“別管是不是?常曉斌他吃了那老兩口的肉包子才被鬼糾纏,而那賣包子的夫妻做包子的肉是託火爆燒烤店的小夥計給買的,那就說明,牛天這小子有問題。走,咱們去看看。”

因為這一切的一切矛頭所指向全都是,火爆燒烤店的小夥計牛天。

沒走幾步,就到了燒烤店的捲簾門前,鋁合金材質的捲簾門上貼著一張神像,居然是鍾馗的畫像。

鍾馗帝君的神像貼在門前,這也難怪那鬼魂不敢進店裡去了,就連被鬼糾纏的瘋子也只敢哐哐地拍打捲簾門,全都是有鍾馗帝君坐鎮。

“黃生,把鍾馗像撕下來,咱們繞後門進去看看。這個叫牛天的,說不準正在幹毀屍滅跡的勾當。”

耿彪彪上前,一把就將神像撕了下來,跟著我從後門進了黑漆漆的院子。

院子的一頭是烤肉店的廚房,還有一間冷庫,專門存放肉食的。而斜對角就是亮著燈且冒著濃濃黑煙的小房子,裡面傳來噼裡啪啦乾柴燃燒的聲響。

我自己打量了下一週圍,確定沒有人,就跟耿彪彪悄悄地搬了兩把木墩子過去,墊著腳踩在上面,透過視窗仔細檢視裡面的情況。

我踮著腳仔細往裡面看,但除了濃煙就看不清楚別的了,雖然,我的眼神很好。在黑夜裡一樣能看得清楚,但是架不住濃煙滾滾,不一會兒燻得我兩眼落淚。

煙霧繚繞中,我又仔細往裡看了看,終於發現有高人正坐在地上,他頭戴消防面具,正在用大蒲扇呼呼地扇著。

雖然,他戴了面具,但我依然還是從他的身形判斷出來了,他就是牛天。

我感覺到了一股陰風,我猜想是某個冤魂進來了,往後一看還是那個靈體,正是剛才被我驅趕走的那個。

不知道是不是牛天也感覺到了不適,突然,停下來了手裡的工作,轉身,把門開啟了。

濃煙也就從大門散去,牛天也剛好發現了我們兩個人。

“怎麼是你們?大晚上的,你們來我的後院做什麼?”

耿彪彪頓感不妙,還是壯著膽子騙他道:“嘿嘿,我啊,覺得你們家店的烤肉太香了。所以呢,我就半夜溜進了偷學手藝了。讓開……”

說著,一把推開了滿身是汗的牛天,我和耿彪彪直接衝進了這個小屋子裡,眼前這一幕真是差點把我給嚇出來了心理陰影。

燒得正旺的炭火正上方,竟有一具肥胖多油的屍體,死屍被兩根長長的鐵棍穿過,架在烤全羊的烤架上,正在被燒得紅彤彤的炭火炙烤,那肥胖的死屍很多油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發出吱吱聲響。

死者的四肢已經被砍去,做成了人彘形,兩根鐵管做成十字交叉,從大腿的切口處插入,直接貫穿過肩。一根很長充當轉軸的鐵棍從死者的嘴裡插入,再從肛門處串出。

就這樣,這具沒有四肢的肥碩屍體,被牛天串在烤羊的烤架上,騰空旋轉著放在火上炙烤。牛天這個變態,居然把人當羊來烤……

儘管燒烤的味道很香,但是我的胃卻一陣翻騰,真後悔晚上吃了肉。敢情這個傢伙賣的烤肉,是人肉。鄧婉婉的一句玩笑話,竟然一語成讖,我和耿彪彪趕緊跑了出來,扶著牆開始大口狂吐在胃中還未消化掉的食物。

眼見這一幕,我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奔走,真想不到,看似老實巴交的牛天,居然會是這麼變態的殺人兇手。不僅殺了人,還把死者的肉拿來烤著賣。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人肉叉燒包,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敢再吃燒烤了。

我和耿彪彪都發覺出來了,這具正在被牛天炙烤的死屍,就是那個許久未見的燒烤店老闆。他終究還是為自己的刻薄跋扈,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耿彪彪吐得差不多了,指著牛天的鼻子憤恨道:“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你居然如此歹毒,不但把你們老闆給殺死了。還把你們老闆的屍體扒光,放在火架上燒烤,用最殘酷的方式報復你老闆。你是不是要烤熟了再把他賣掉?”

牛天很平靜也很淡定,笑呵呵地說道:“你說對了,這個老闆平時欺負我也就算了,甚至還侮辱我死去的老媽。我很忌諱別人說我媽,我就一怒之下拿錐子捅死了他,並且把他的四肢砍了下來,切成了五花肉片,烤熟了賣給人吃。”

說著,他又嘿嘿一笑,看著我說:“胖子,你不知道吧,還是你師兄給我出的主意。他說石厚市的人喜歡吃肥一點的烤五花肉,這不,我老闆的肉就是現成的嗎?”

聽了他的話,我真感覺他不是一般的殘忍,簡直就是現世的惡魔,便問:“你是不是還把你們老闆的肉,賣給小吃一條街南頭的老兩口了?”

他沒有否認,說道:“是的,連線骨頭的筋肉太多,太碎,不能拿來做燒烤。我就把骨頭上的筋肉都剔除乾淨了,打碎成肉餡賣給那對賣包子的夫妻了,嘿嘿,他們的生意好了不少呢。”

說著,他又回到了小屋裡,把燒烤架拖了出來,指著那具烤到一半的屍體說道:“你們看這肥碩的死屍腹部,已經被我割掉一大塊了,就是我端出來給你們吃的肉。哈哈!”

他越說越癲狂,簡直就要發瘋了,世界上有如此殘忍的人,怎麼會少了惡鬼呢?人永遠被鬼魅可怕,殘暴。

我聯想起來了,當時牛天笑眯眯地送了一盤子肉給耿彪彪吃,耿彪彪當時吃得那叫一個香啊……只不過這種肉,居然是我們同類的肉。再好吃的烤人肉,也淹沒不了我們內心的膈應,現在的我除了噁心以外,再也沒有感覺,真的是夠夠的。

“人肉,你們所有人吃的,都是新鮮的烤人肉!哈哈哈哈……”

聽著牛天這瘋狂的笑聲,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想抄起地上的棍子扁他,卻被耿彪彪搶先了一步。

他直接提起了丹田之氣,用自己的金剛拳狠狠地衝著他的肚子打了過去。這一拳力道十足,牛天瘦巴巴的身子哪裡經受得住,一下子牛天就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死了。死的時候,臉上還掛著那邪魅的笑容。

這時候,盤旋在我們上空的那個靈體,也飛走了,我知道,它就是那個受害人,燒烤店的老闆。之所以,他一直不肯離開,就是死的不甘心,一直盤旋在燒烤店附近等著報仇。

終於,我和耿彪彪發現了牛天的秘密,替他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