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正面遇見景絲雨已經讓人很不爽了!

再耽誤小姐辦事,付司機瞪著眼睛,一身腱子肉凸起,與平日裡穩重待人的他完全是兩個態度。

攝像大哥:“……”

你之前明明很成熟,很有男子魅力的。

他有些僵硬的手不聽使喚的把籃子交出去,也忘了路導說不能幫忙的事。

十分鐘後。

宋開逸挎著籃子跟在兩個女生後邊,偶爾幫她們把菜放籃子裡。

後面跟著攝像大哥,旁邊是身姿魁梧的付司機。

脖子上還掛著相機,或許是小孩專用,在他胸前顯得格外mini。

攝像大哥忍住不往身側看,眼神意外中多看了京瓷幾眼。

節目組的人印象中千金大小姐都很嬌嬌滴滴。

但京瓷卻打破了一些人的固有印象。

她手上沾滿了土,捧著土豆從地裡往上走的時候,表情沒有一絲不耐,反而從始至終帶著淺笑。

有了她溫柔的安撫,怯怯的閆月都可以自己蹲在那挖土。

第一次動手挖出芋頭的閆月很開心,羞著臉,用雙手捧著拿去給京瓷看,“姐姐,芋頭。”

京瓷把茄子放到籃子裡,因為手裡粘土就沒摸她頭,只輕笑著誇讚:“很棒。”

閆月學著她的樣子把芋頭放好,人如其名,她笑起來時眼睛彎彎。

她們很快來到玉米地,玉米長勢偏高,不是很好摘,還是經過村民的允許才用腳踩彎了摘玉米。

整個全程村長總是有意無意的從一旁經過。

倒是很守規矩,沒有上去打擾。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揹著手的村長再次‘路過’。

這次卻被京瓷喊住了,他精神一振,下意識轉了個方向。

“怎麼了?”

用錢砸他別太激動去打擾,可沒說讓他不講禮貌。

沒錯!

他激動之餘低頭看著京瓷,小丫頭輕抬著頭,白嫩乾淨的小臉笑容淡雅,額上紫色花瓣隨風輕顫。

“村長爺爺,你知道村裡哪家有魚可以賣給我們嗎?”

她問。

一般人買魚也就一條,還是自家吃,她們四組嘉賓,明面上也得買兩條魚回去。

“知道知道,我帶你們去。”

好不容易用到自己,村長終於挺直了腰桿,走在前面帶路。

“小開哥哥,走吧。”京瓷拍了拍掌心的土,牽住閆月的手:“妹妹,我們等會洗了手再吃餅乾。”

京瓷對她說話時語氣很軟。帶著股哄小孩的意味。

閆月乖乖點頭,想起什麼還回頭看了宋開逸一眼。

見他跟上來,才收回目光,緊貼著京瓷的身邊走。

村長盡職盡責的在前面領路,偶爾四處瞟幾眼,也不怎麼說話。

給人一種他很心虛的感覺。

村道很長,有點像古時候的老鎮,大多是青石板路,路段也比較複雜,沒人帶著很容易迷路。

又走了一會,村長停在其中一家門前。

比起其他房屋教古樸的房子,沒有門檻,臺階兩旁從石縫裡長出的雜草,門虛掩著,隱約能看見院裡走過的大黑狗。

“就是這裡了。”村長說完,抬手敲了敲門,“老胡,在家嗎?我帶了幾個小朋友來買魚。”

他話落沒一會,一隻略蒼老的手抓住門邊往裡一帶。

老人頭髮花白,腰背卻挺的很直,大概在六七十歲左右,人也看起來很精神,似有若無的書卷氣。

老胡目光掃視一圈,最後停在村長的臉上,雙眼清明,聲音中氣十足:“要幾條魚?”

村長聞聲,轉頭看向京瓷,“要幾條啊?”

“謝謝村長爺爺,”京瓷感謝後上前一步,對著老胡的方向說:“兩條黑魚,有嗎?”

村長也順勢回頭再次看著老胡。

老胡點點頭:“有,自己進來選吧。”

丟下這句話便自顧轉身進屋了。

他態度顯得過分冷淡,似乎不太愛跟人接觸。

村長倒是習以為常,只擔心京瓷會不舒服。

“小瓷啊,老胡他人就這樣,你別介意。”

京瓷臉上神色不變,從容不迫地笑:“沒關係。”

村長這才鬆了口氣,可別因為買條魚撤資了。

咳咳,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京瓷這邊剛準備踏上臺階時又突然停下。

身邊閆月愣愣地,又緩慢地轉過腦袋,然後她聽見京瓷說“妹妹,你在門口等我好嗎?”

閆月收捏起來緊了緊,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嘴。

也是這時,宋開逸放下籃子,鬆開一隻手輕輕拍著閆月的背,聲音冷漠,卻是安撫:“我陪著你。”

“……”閆月其實不願意,她害怕一個人待著。

可她咬了咬唇,明明眼眶都紅了,但還是沉默的點點頭。

“姐姐,你……你快點出來。”

京瓷:……

她沉默了好一會,最終無奈妥協:“你跟我一起吧。”

剛才察覺到閆月很害怕老胡,才想著自己進去,但這麼可憐……算了,還是帶在身邊吧。

宋開逸手還沒收回來,就看見閆月瞬間抬頭,眼裡都亮了不少,她甚至往前奔了一步,握住京瓷的手。

“姐姐。”

京瓷笑了:“嗯,乖。”

直到兩個小女孩上臺階進屋,宋開逸的手都還懸在半空。

不是,這才認識多久就這麼信任?

他對閆月的事有點了解,雖不多,但也知道閆月性格在外界看來不討喜,很沉默,也很膽小。

甚至有人傳她精神不太正常,或許有自閉症。

這些事閆秋瑾從不說,圈內人礙於她的面子也會把閆月當正常人對待,再身份高的也不屑談論。

所以,京瓷身上究竟有什麼魅力?

小小的宋開逸第一次碎裂幾分表情,他好想研究一下怎麼辦?

切……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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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

在門外窺見過的大黑狗此時懶洋洋的趴在牆邊。

旁邊是一個畫架,木板凳上坐著一位少女,近三十度的天她穿著寬鬆外套,寬大的帽子遮住了眉眼。

看不太清臉,但不難認出是那個給牆壁畫畫的小姐姐,氣質太過特殊。

少女低垂著頭在調顏料,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沉悶死氣。

京瓷只看了一眼畫紙上有些凌亂的顏色,便淺淺收回了目光,全程沒有表現出一絲異樣。

攝影大哥也很規矩的放低裝置,主人家不允許,他沒有將院裡的場景拍進去。

直到,一間關上的房門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