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竹:“我現在懂了,人生說到底就是孤獨的旅行,走著走著大家就散了,再也回不了頭。”

西爾維婭:“何必回頭?最好的總在前方,這樣想你會不會舒服一些?”

許青竹噗嗤笑了:“真霸氣,是,你說的沒錯,最好的總在前方。”

西爾維婭:“你做出瞭如今的選擇,我有些意外。女人擁有天生的母愛,沒有幾個人願意親手扼殺他的存在。”

許青竹睜大眼:“秦曄告訴你的?”

西爾維婭淡淡道:“這你倒是冤枉他了,他和我的關係還不曾親近到這個地步,他嘴巴還是挺嚴的。”

“在山崖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上次在清泉村見你更加明顯,但是如今見你,它已經不存在了。”

許青竹驚訝:“這麼神奇的嗎?它連心跳都沒有,你都能夠看出來?你好神奇!”

西爾維婭笑了:“也還好,曾經見過不少。”

許青竹:“其實想起來我並沒有那麼難過,我只是及時止損罷了。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首先都是因為愛一個人才會願意給對方生孩子。”

“我都想要和過去一刀兩斷,又怎麼可能再留著他?而且拖泥帶水也不是我的風格,我曾經受過的教養也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方已經有了未婚妻,就算我們曾經老早就相識,但繼續糾纏下去就是插足了,我不會做這麼沒有底線的事情。”

西爾維婭:“明智的選擇,要斷就斷的乾淨利索,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只有足夠熱愛,才願意迎接新生命的降臨。”

許青竹:“斷的乾淨利索了並不代表我不會痛,我不是在為他傷心,而是為我之前的人生不值。我也不是沒有人追,我也不是沒有選擇。”

“只是我曾經的付出,都不曾被他看到眼裡罷了。”

西爾維婭:“人的劣根性都是如此,到手的永遠不屑一顧,沒有到手的總是念念不忘,誰都是這樣的。”

霍予淮端著幾杯果汁出來:“可以概括大部分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譬如說我。”

他自然將這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完全,雖然兩人說的很隱晦,但是霍予淮多聰明?稍稍一想就拼湊出七七八八了。

秦曄過來:“我認為自己不是這樣的人,當然予淮也不是。”

許青竹看了秦曄一眼:“真不是你和魏小姐說的?”

秦曄正色道:“我和魏小姐已經近三個月不曾見過了,我也沒有魏小姐的聯絡方式。”

許青竹驚訝:“所以魏小姐是奇人啊,這些都能夠看出來?”

西爾維婭:“我平時會看些醫書,中醫的書籍還挺有意思的,幾廂一結合,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說說你吧,你和許小姐怎麼認識的?”

許青竹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那會兒不知道自己有了,工作有些累回去的路上暈倒了,正好遇到了他。他送我去的醫院,甚至我在那邊做的藥流也是他全程跟陪著的,他確實幫助我許多。”

霍予淮挑眉,他怎麼不知道秦曄有這麼熱心?

秦曄:“只是遇到了,順手而為罷了,幫人就要幫到底。”

霍予淮也不多說,“咱們說點開心的吧,下午你們有什麼安排?王總下午請長貴叔幫他去小河邊網魚,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

西爾維婭無所謂:“那就去看看吧,上次長貴叔送來的那隻草龜還挺有意思。”

霍予淮:“確實有意思,如今小龜都孵出來了,池子裡確實不少見,還時不時看到它們在岸上曬太陽。”

秦曄:“草龜?就是上次秦馳帶回家的那個團魚一起的?”

霍予淮:“團魚是後來的,先是長貴叔弄上來的草龜。”

秦曄:“秦馳回家總是說魏小姐會御獸,就吹了聲小曲兒,烏龜團魚全都上岸了。”

西爾維婭:“沒有那麼神奇,秦馳說話素來就有些誇張。”

秦曄笑笑也不再說什麼,他在西爾維婭面前著實不敢放肆。畢竟算來算去這是第三次見,要說熟悉還真沒熟悉到那個地步。

許青竹睜大眼,她總覺得這幾句話說出來資訊量好大啊。難不成魏小姐真的是奇人?

西爾維婭:“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和大家沒什麼不同,你和秦馳著實太美化我了。”

霍予淮扯開話題:“跑題了啊,下午就是自由活動時間,魏雅,我們去小山上走走?我還不曾去過小山上。”

西爾維婭:“可以,正好也去見見小白。”

人家擺明了要兩個人一起,秦曄也不會沒有眼力見。至於許青竹就更不會了,就算知道西爾維婭很和善,她也不會主動貼上去。

午餐自然格外熱鬧,西爾維婭的莊園內坐了足足五桌,一派觥籌交錯格外熱鬧。西爾維婭的左手邊坐著豆豆,她時不時的和豆豆說兩句話,臉上也帶著溫和的笑容。

長了一歲,豆豆似乎一下子就成了大孩子一樣,但是古靈精怪的性格一點都沒變。只是看著他,西爾維婭就覺得心情極好。

“魏姐姐,你下午要上山嗎?我也想去爬山,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西爾維婭:“這個季節山上蚊蟲多,你不怕被蟲子叮咬?”

豆豆仰著小臉:“不怕,我會多擦驅蚊水的,也會穿好長袖長褲。”

西爾維婭:“梅姐同意我就沒問題。”

王梅:“我們沒意見,跟著魏小姐我們絕對放心。”

得,人家父母同意西爾維婭也不多說什麼,最多到時候就是霍予淮辛苦些。照顧小孩子,她可不曾點亮這個技能。

下午的兩人行轉眼多出了一個小孩子,霍予淮面上也看不出喜怒來。他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再說了,還沒出發呢,最後總是有法子的。

秦馳嘀咕:“一看霍哥那樣,就知道他這是憋著什麼壞水兒。”

果然,下午上山的時候,原本說著要去的豆豆,這會兒老老實實的跟在陸旭身後。也不曉得霍予淮給陸旭許了什麼好處,居然把豆豆這個鋥亮的電燈泡給引走了。

豆豆不跟著,西爾維婭確實覺得輕鬆許多。她不介意在霍予淮面前展露更多的自己,但是在別人面前,她終究還是要收斂著。

提著給小白準備好的口糧,霍予淮和西爾維婭趁著眾人午休的時候悄悄去了山腳。越是往小山上走,西爾維婭的腳步就越是輕快。

霍予淮手裡提著一把開山刀,想要將沿途的樹枝修剪一下。奇怪的是,原先將小路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灌木叢和樹枝在西爾維婭走近時,全都齊刷刷的向兩邊分開,留下中間一條小路來。

而在他們走上小路後,樹枝們再度合攏,似乎這裡從來都不曾有人踏足過一樣。

霍予淮提著派不上用場的開山刀:“你確定自己不是山間的精靈?你來這裡就像是回到了你的主場一樣。”

西爾維婭:“你太誇張了,神話故事少看,前面就是小白的老巢了。”

霍予淮深吸口氣:“山下那麼熱,但是山上格外沁涼,還是小白享受。”

西爾維婭:“讓你和小白換,你願意嗎?”

霍予淮立刻搖頭:“那還是算了,小白在那兒呢,真享受啊。”

這會兒小白正盤在大樹下的青石上,似乎是察覺到了西爾維婭的到來,小白忽然抬起了腦袋緊盯著這個方向。

青石非常大,西爾維婭在青石上盤腿而坐,霍予淮將小白的口糧從竹筐裡拿出來。小白見狀要往西爾維婭的胳膊上纏,霍予淮抱著它的身子。

“你多重你沒點數?看來你是想和煤球一樣吃苦瓜了。”

一聽苦瓜,小白就耷拉下尾巴尖,它也不執著於往西爾維婭身上蹭了,而是老老實實的盤旋在青石上,很快就將那些口糧一掃而空。

吹著清涼的山風,手邊是小白冰冰涼的身子,西爾維婭享受的眯眼。她不排斥山下的嘈雜喧鬧,但歸根結底眼前的安寧靜謐是她更喜歡的。

霍予淮也喜歡現在這個氣氛,只有他和西爾維婭獨處,不用去想外面的事情,也不用去管外界的嘈雜,這一刻似乎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

嫌棄的挑開小白的身子,霍予淮擰眉,這會兒就覺得小白格外礙眼。

背靠著大樹,聽著樹葉在微風中的沙沙聲,西爾維婭心情不錯。可是在聽到大樹傳來的訊息後,她的眉頭就微微皺起來了。

霍予淮扭頭看她:“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西爾維婭看向東北方向:“是有些事情,去那邊看看吧。”

霍予淮也不多問,提起籃筐就追著西爾維婭的腳步,小白哧溜一聲上了旁邊的大樹,兩邊的大樹上時不時就會看到它的身影。

連續走了十分鐘左右,眼看著要到山頂了,西爾維婭才頓住腳步。她四處看了看,又吸了吸鼻子,最後才選定了一個方向。

在山頂處長著一棵雙人合抱不過來的大樹,遺憾的是這棵大樹沒有任何生機。霍予淮盯著這棵大樹看了兩眼,忽然沉聲道:“裡面有呼吸聲,聽著很微弱。”

西爾維婭:“我也聽到了,有法子把它弄出來嗎?裡面是隻大狗,這會兒暈過去了,弄出來有驚喜哦。”

她已經從0425那兒看到這是什麼了,不能說和煤球毫不相干,只能夠說和煤球幾乎一模一樣,所以這是煤球的爹?

聽說是隻大狗,霍予淮的警惕心消了大半。再一聽說對方暈了,他就更不會擔心了。扒拉著樹洞看了兩眼,霍予淮輕輕跳了進去。

在裡面打著燈看了兩眼,霍予淮忽然冒出頭來:“這是……煤球的爹?看著和煤球像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西爾維婭看了他一眼;“能弄出來嗎?”

霍予淮:“有法子,你等我下。”

不到兩分鐘,霍予淮揹著一隻大狗從樹洞裡跳了出來。大狗軟綿綿的趴在霍予淮的肩膀上,一摸身體都漸漸泛涼了。

“它的右前腿斷了,是不是給它送寵物醫院去?”眼看著大狗的前腿耷拉在一邊,霍予淮指了指它的右腿,“趁著這會兒趕緊送醫院?”

西爾維婭盯著它的右前腿看了幾眼,又細細摸索了一遍大狗的左前腿,再將所有的骨骼分佈全都記下後她才擺擺手:“不用去醫院。”

話音未落她就將大狗的右前腿接好了,隨後她的手裡就出現了兩支藥劑:“一個是治癒的,另一個是強筋健骨的,我按著它,你給它灌下去。”

一看到那熟悉的小瓶子霍予淮的心情有些微妙,他寶貝的不行的藥劑,如今就這麼被一隻大狗給得了去?

微妙歸微妙,他還是照做了,掰開大狗的嘴巴兩瓶藥劑一滴不漏的全都倒了進去。昏睡的大狗喉嚨動了動,很快呼吸就平順了下來。

感覺到大狗的體溫漸漸升高,霍予淮知道這是好轉了,他在大狗身邊席地而坐:“你還會正骨?”

西爾維婭挑眉,和骨頭架子作伴上千年,看也看會了。

“還行吧,很容易就能夠做到。喝了我的藥劑,就是我的狗了,正好帶回去給金子作伴。”

拍了拍大狗的腦袋,西爾維婭笑了:“和煤球確實挺像,不過比起煤球來,看著沉穩多了。”

霍予淮笑罵:“煤球就是個夯貨,成天橫衝直撞。”

兩人說笑著就將大狗的歸宿定了下來,至於這大狗願不願意跟自己走,西爾維婭一點都不懷疑。她的東西是那麼好拿的?怎麼也要賣、身、抵債的。

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這隻大狗才悠悠轉醒。小白尾巴尖就耷拉在它脖子上,大狗一有動靜小白就知道了。

西爾維婭扭頭,就和大狗的杏仁眼對了個正著。她緩緩勾唇:“看來恢復的不錯。”

她說著擼了擼大狗的腦袋,大狗不閃不避,圓溜溜的眼睛緊盯著她。霍予淮湊過來:“看著精神不錯,能走嗎?能走的話我們就一起下山了?”

大狗看向自己的右前腿,西爾維婭捏捏它的斷腿處,這會兒已經完好無損,從外面看不出任何傷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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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