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婭伸出食指摸了摸,霍予淮的背脊緊了一瞬間,下一秒又放鬆下來。他這會兒還有心思和西爾維婭開玩笑:“是不是看著很恐怖?”

西爾維婭:“也還好,皮肉傷擦了藥兩天就好了,趴下,有點涼。”

霍予淮趴在沙發上,背上的傷痕看著觸目驚心,不過不管是他還是西爾維婭,兩人都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西爾維婭是因為知道這是皮肉傷,很快就能好,而是霍予淮則是能忍罷了。他總不能在西爾維婭面前露出一副哭唧唧的樣子吧?硬漢形象還是要有的!

在冰涼的藥液滴落到面板上的時候,霍予淮不可抑制的瑟縮了下,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個藥劑這麼涼啊。

大冬天的就好像吃了口雪糕似的,一直涼沁到了心裡。

西爾維婭用手指將這些藥液推開:“等它吸收完,你很熱嗎?”

她若是沒記錯這藥劑裡面加了消炎鎮痛的靈植,塗上去應該冰涼涼的才對,怎麼這會兒霍予淮額頭上都起了汗珠?抓著抱枕的手背上都泛起了青筋?

想不明白的西爾維婭也不糾結:“你先在這兒趴著吧,我看會兒電視。”

西爾維婭在她的專屬位置上坐下了,霍予淮的那股子緊張悸動也慢慢褪去。感覺背上的藥液已經被吸收了,霍予淮起身穿好襯衣。

等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他手上拿了一個吹風機,有人給她吹頭髮,不用自己動手,西爾維婭自然願意享受。

在對方給她吹頭髮的時候,她還配合的動動腦袋,格外悠閒愜意。霍予淮嘴角微微上翹,他喜歡現在這種氛圍,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人打擾。

吹乾了頭髮,霍予淮去廚房看火鍋湯底順便備菜,西爾維婭則是給寵物們加餐,車上答應煤球了回來後給它們果子的。

雖說金子、豆苗以及小白一家子都不曾出去,但是西爾維婭也不厚此薄彼,就連藍紫和彩彩兩隻鸚鵡也各得了一個果子。

摸了摸彩彩的肚子,西爾維婭笑了:“家裡又要有小生命了。”

霍予淮挑眉:“秦馳該高興壞了。”

西爾維婭眉眼含笑:“我也高興,還不曾見過小鸚鵡破殼出生的過程。”

彩彩翅膀張了張:“給維婭養。”

雖然鸚鵡會說話,但是終究帶點口音,因此在叫魏雅的時候,更偏向西爾維婭的本名。霍予淮糾正了幾次它們改不過來,看西爾維婭沒異議,索性也就這樣了。

西爾維婭點點彩彩彎月般的喙;“好,我養,幾隻小鸚鵡我還是養得起的。”

藍紫和彩彩都在西爾維婭的臉上蹭了蹭,在親近後繼續吃它們的果子。

霍予淮看了眼各自享受的寵物們:“熊熊呢?它若是沒吃到好吃的,回頭該鬧了。”

西爾維婭:“你看它在金子的窩內睡的多香?也就金子脾氣好,大山包容。煤球和大青哪裡會這麼好性兒?”

“至於吃的,等它睡醒了再給它吧,小傢伙畢竟受過折磨,給它好好補補。”

在餐桌邊坐定,西爾維婭心念一動,霍予淮的餐盤裡就出現了兩個晶瑩剔透的果子,就好像是藍色的水晶球似的。

霍予淮看了眼;“這像藝術品,真的能吃嗎?”

西爾維婭:“當然可以了,就是吃個新鮮,我還挺喜歡的,就像是吃冰淇淋。”

霍予淮:“那一會兒吃完火鍋再吃,正好清清口,說來我們很少這麼晚吃夜宵,還吃的這麼豐盛。”

西爾維婭:“心血來潮罷了,明天我七點出發,八點半應該能到醫院。如果順利的話,中午就能回來了。”

霍予淮想了想:“也行,不過去了醫院你自己注意,那裡處處都是監控。”

西爾維婭:“我不是個小孩子,拿到東西我就回來,不會在那兒多耽擱的。”

似乎在霍予淮的眼裡,她就像是個小孩兒似的,他好像什麼都不放心。老實說被別人操心的感覺真不錯,畢竟以前還真沒人為她操心,也沒人關心她。

雖然她對這個世界沒有土著知道的全面,但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最清楚不過了。

得了西爾維婭的保證,霍予淮勉強放心,他知道對方的性子,要麼不說,但是隻要她曾經說過的話,她都會做到。

次日是週五,霍予淮早早就出發去了公司。到年底了他的工作量也大了,大早上就有個晨會,早飯他只是簡單做了幾個三明治。

西爾維婭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黃嫂正在做小籠包,看西爾維婭下來,黃嫂笑道:“魏小姐起了?今天的早餐是小籠包和羊湯餛飩,您還要點別的嗎?”

西爾維婭:“不用,這樣就很好了。黃嫂,我中午想吃醃篤鮮,火腿和臘肉我已經放到儲藏室了。”

黃嫂:“沒問題,剩下的菜色我看著搭配?”

西爾維婭:“好,你是沒休息好?看你好像有些睏倦。”

黃嫂:“昨天我孫子發燒,我晚上在醫院陪著排隊掛號,半夜才回去,一會兒我做完早餐再回去休息就好了,我絕對不誤了工作。”

人類幼崽,確實很容易生病,西爾維婭也不多說。她也不是苛刻的人:“午飯你照常準備,晚餐你不用準備了,我和予淮自然有安排。”

黃嫂知道西爾維婭是在變相的給她放假,心裡的確是感激的:“謝謝魏小姐,我中午做飯的時候把寵物們的晚飯做出來?”

西爾維婭:“如此就麻煩你了,你今天好好休息。”

黃嫂感激的笑道:“不麻煩,本就是分內之事。”

時間相處的越長,她越明白魏雅心好,雖然平時話不多表情也少,但是隻要是身邊的人,她都照顧的很好。

哪裡像霍總?看著很溫和,其實和別人交談說話的時候,眼裡很少有笑意。

霍予淮還不知道自己收到了黃嫂的吐槽,當然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要在西爾維婭眼裡他是個好人就可以了。

吃了黃嫂精心準備的早飯,西爾維婭也要出門辦正事了。雖然齊修遠進了醫院,但是她在齊修遠身上留下的那股精神力還在,因此想要找到他輕而易舉。

如今是齊修遠入院的第二天,關於他住院的訊息根本就瞞不住,網路上早就吵的沸沸揚揚了。後來齊修遠的經紀公司幫著齊修遠辦了轉院,記者們就是想找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齊修遠去了哪家醫院。

這些也難不倒西爾維婭,她就這麼暢通無阻的找到了齊修遠的病房。彼時病房裡只有齊修遠一個人,病房外還站了兩個保鏢。

見到西爾維婭過來,保鏢立刻站直了身子:“你好,齊先生還沒有甦醒,現在不方便探視,你是什麼人?”

西爾維婭剛要說話,葉瑾瑜的聲音在走廊盡頭響起:“魏雅,你在這兒啊?你們好,魏小姐是娛樂公司的大股東,我們聽說齊先生病了,特意過來看看情況。”

“放心,魏小姐不是圈內人。”

西爾維婭:“既然不方便,我在窗戶外看看就可以了。你不是製片人嗎?你怎麼在這兒?”

葉瑾瑜皺眉:“我也不想來,可他畢竟在劇組出事了,我總要過來看看情況,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您,您怎麼知道他在這個醫院?”

西爾維婭:“我想知道自然有我的法子,都是公司大股東了,知道這些還不容易?”

葉瑾瑜想到之前秦馳說的話,心裡是一百個懷疑這是西爾維婭的推辭,面上他一點都不敢懷疑:“是,魏小姐您說的對,圈內人的訊息肯定都靈通。”

只要不進去,保鏢也不多說什麼,西爾維婭站在窗戶外看了約莫有十秒鐘,再環視了一圈整個病房,在沒有找到那股陰鬱的氣息的時候她才扭頭:“我們走吧。”

葉瑾瑜跟著她:“只是看一眼就好了?”

西爾維婭腳步不停:“當然。”

她就這麼在四樓一路走一路看,直到最後在一個小辦公室前面停下。

“406病房的病人一直沒有甦醒,在到達我院後,護工幫他換的病號服。您要看他的隨身物品?這恐怕不方便……”聽到西爾維婭的要求,護士長擰眉,一口就回絕了。

西爾維婭抬眼,在接觸到她的眼神的時候,護士長暈暈乎乎的改口:“您請進,因為他是明星的緣故,他的個人物品我存放在辦公室的空櫃子裡。”

葉瑾瑜瞪大眼,就是對視了一眼,對方就鬆口了?還是說魏雅做了什麼?她都是怎麼做到的?

跟著護士長進了辦公室,對方開啟櫃門後就在電腦後面坐下了。西爾維婭提著袋子看了兩眼,從裡面翻出來一條項鍊。

葉瑾瑜盯著項鍊吊墜看了兩眼:“這東西……看著怎麼這麼怪異?”

西爾維婭不搭理他,盯著那個吊墜看了有兩分鐘,隨後在木盒的底端用力一摁,木盒樣的吊墜就開啟了,露出了一個只有半個瓜子長的空間,裡面還擺著一截乳白色的東西。

將小盒子內的東西裝到真空袋內,西爾維婭才將木盒恢復原樣,隨手又將哪條項鍊丟到了齊修遠的衣服上,就像是扔什麼垃圾一樣。

在西爾維婭忙活的時候,護士長就在電腦上忙碌,她做了什麼護士長什麼都不曾看到。

西爾維婭將袋子櫃子裡推了推:“謝謝你。”

護士長點頭:“好。”

在確定了齊修遠的東西完全鎖好後,護士長轉身要往外走,只是在看到辦公室外面站著的西爾維婭和葉瑾瑜的時候,她有些驚訝:“兩位有什麼事嗎?”

她看西爾維婭的眼神非常陌生,似乎是初次見面一樣。

西爾維婭笑了:“我們走錯了,想來我們要找的人不在這層樓。”

她施施然的出去了,葉瑾瑜原地愣了兩秒忽然拔腿就追:“對,對,我們走錯了,魏小姐,您等等我啊。”

乘電梯下樓的時候,葉瑾瑜探究的眼神一直在西爾維婭的身上打轉。

西爾維婭淡淡道:“我先走了。”

她沒有為葉瑾瑜答疑解惑的意思,至於葉瑾瑜想要和秦馳等人提問,也要看他能不能說得出口。

在醫院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在開車經過的時候西爾維婭和葉瑾瑜的車擦身而過。在看到對方捂著腦袋趴在方向盤上的時候,西爾維婭的眉頭微微挑起。

現在看來還是要讓葉瑾瑜吃點苦頭,省得他一天到晚好奇心那麼重。

就在西爾維婭帶走那截小骨頭離開醫院的時候,病床上的齊修遠和沈涵忽然都醒了。得知訊息的葉瑾瑜也顧不上探究西爾維婭的手段,自然要再上去看看情況。

今天的事情辦的很順利,若是沒有葉瑾瑜跟著,西爾維婭會更開心。至於會不會嚇到葉瑾瑜,西爾維婭表示這與她有什麼相干?是葉瑾瑜自己湊上來的。

晚上霍予淮回來的時候,身後就多了個小尾巴,除了葉瑾瑜還能夠是誰?西爾維婭給他下的禁制太霸道了,上午在醫院見到護士長之後的一切,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到西爾維婭,葉瑾瑜的小腿肚子都不由的抖了抖,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他都沒看到對方怎麼做的,自己就這麼著了道兒。

霍予淮莫名所以:“瑾瑜下午給我打電話,說今天收工的早,要來家裡蹭飯。”

西爾維婭似笑非笑:“是嗎?我看他膽兒都要被嚇破了。”

霍予淮手一頓:“怎麼說?”

藉著倒茶的工夫,西爾維婭低聲道:“上午我在醫院碰到他了,他好奇心太重,我就給了他一點小教訓,看這樣子似乎將他鎮住了。”

霍予淮也不同情葉瑾瑜:“該,早就和他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西爾維婭:“他都找到你跟前去了,肯定是要求個結果的。”

霍予淮:“你要告訴他嗎?”

西爾維婭:“我倒是無所謂,關鍵是知道了原因他和別人也張不開嘴,反正最後也不是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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