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對方答應的那一剎那,大柳總就感覺渾身一冷,聽到遠處傳來的救護車以及警笛聲,大柳總放心的暈了過去。

在醫生們忙著搶救的時候,大柳總卻覺得自己的思緒浮浮沉沉,他好像陷入了一場又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具體什麼有些記不清了,但是隻知道有個女生叫茜茜。

“茜茜……茜茜……”

親哥出了這麼大的事,就算再倒黴小柳總也要趕過來,只是聽著親哥唸叨的名字,小柳總好奇:“茜茜?還是倩倩?都這樣了還念著女生呢?想來關係肯定不一般。”

他有心想問問親哥身邊的人,可這會兒他的特助和司機都在搶救中,倒是他親哥,傷勢特別兇險,除了小腿骨折外,肋骨斷了兩根扎破了肝臟和肺泡,這個傷勢居然還能夠這麼快就搶救出來,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特助和司機都傷的不輕,這兩人才是真的命懸一線。想著這些,小柳總擰眉,總覺得這個意外並不像是意外,商場上的齷齪事情多了去了。

只是到底如何,還是要他哥醒了以後再說。

大柳總到了後半夜就醒了,小腿處已經做了手術,各處傷勢也已經妥善處理好,腦袋基本不能動,一動就頭暈想吐。他這會兒就像是個木乃伊似的,渾身上下只有手臂和眼珠子能動。

警察們站在一邊,看著醫生們給大柳總做各種檢查。在確定大柳總目前並沒有危險後,醫生們魚貫而出,病房裡只剩下大柳總、小柳總以及兩位警察。

為首的警察看著不怒自威,他盯著大柳總:“你現在神志清醒,我們需要你配合做個筆錄,你還記得事故是怎麼發生的嗎?”

大柳總想要說話,卻先倒吸口冷氣:“兩位見諒,我這會兒實在暈的很,我記得的我都會說。”

他緩了緩:“最近我工作比較忙,今天我就是去郊區的工廠瞭解生產進度的。在那邊耽擱的時間有點長,回來就難免晚了些。但是那輛車出現的太巧合了,我很確定它就是衝著我來的。”

“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看到了司機的笑臉,太猙獰了。”

他說著皺了皺眉:“只是那會兒被撞擊過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你最近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或者有沒有收到過什麼威脅恐嚇之類的?”

大柳總:“商場上哪有永恆的敵人?可能上一秒恨不得圖窮匕見,下一秒就握手言和勾肩搭背,無非都是利益牽扯。”

“要說仇人,我是真不知道。”

小警察隨口說了一句:“若不是商場上的,有沒有可能是私生活上的?譬如說情殺?”

小柳總扭過頭有些不忍直視他親哥的臉色,大柳總倒是面色如常:“我承認我以前玩的很開,這些我不否認,但是那都是你情我願的,她們得到她們想要的,我們從來不曾鬧過不愉快過。”

“但是在新年以後,我再也沒有和某個女性有過親密接觸,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要說情殺,我覺得不可能。”

“我還是傾向於這是商業對手搞出來的。”

警察合上筆錄本:“好,具體我們會去核實。”

“對了,你出事的那個地方,沒有監控,肇事車輛在車禍後逃逸了,想要找到對方確實有些難度。”

大柳總:“如此就麻煩你們多費心了,你幫我送送兩位京官。”

“不用,你好好休息,若是方便的話,最好列個你商業對手的名錄給我們,我們好挨個排查。”

大柳總苦笑:“那這名單太多了,這樣回頭我秘書來了,我讓他拉個單子給你們。”

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誇張,這些年他商場樹敵不少,如今是看誰都有嫌疑。但是知道他去郊區的工廠,並且清楚知道他行蹤的人……說到底,有可能是他身邊的人出現了問題。

“我記得我這次出行就是很突然定下來的,但是怎麼就那麼巧?偏偏就在我回來的路上候著?我不想懷疑身邊的人,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難免會多想幾分。”

警察點頭:“我們會留意的。”

大柳總:“離開工廠的時候,我注意到有個生產主任頻頻看手機,那會兒我也沒放心上,但是這會兒想起來他有些怪怪的。”

警察一凜:“生產主任,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多大年齡?”

大柳總捂著腦袋:“大概在四十五六上下,中等身材中等體型,對了他姓蔡。”

警察默默的將這個線索記到心裡,“你提供的訊息我們會一一核實,你好好休息,若是案件有什麼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大柳總:“那就麻煩你們操心了。”

目送著警官們離開,小柳總才在病床邊坐下:“怎麼樣?還行嗎?”

大柳總倒吸口氣:“我還行,司機和特助怎麼樣?還活著嗎?我記得他們傷的不輕。”

小柳總嘆氣:“剛剛從手術室出來,現在在ICU,醫生說只要挺過兩天就好了。”

別看他哥以前男女關係上花,但是對下屬和員工都不錯。剛醒過來沒問自己,先問員工,小柳總都想給他頒個國內好老闆的獎狀。

大柳總勉強放心:“那就好,家屬那邊你多安撫,費用方面不用擔心。”

小柳總:“放心吧,我已經見過他們的親人了。兩邊都通情達理,沒鬧起來。你就安心養傷,什麼時候看你這副模樣?”

大柳總苦笑:“真的是生死一線啊,如今真的是撿了條命。”

小柳總也不想說這些沉重的,他刻意轉移話題:“別說這些了,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唸叨著一個名字,茜茜,她是你什麼人?”

大柳總心亂如麻:“等我理清楚了再說,我這會兒也說不清楚。”

他自己都說不清他現在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很確定,他的確和某個未知的存在做了交易。因為當時瀕死的感覺他怎麼都忘不了,如果不是那個交易,他或許已經不在了。

躺了幾分鐘,大柳總怎麼都靜不下心,他敲敲床沿叫醒昏昏欲睡的小柳總:“魏小姐是不是對這方面比較有研究?”

雖然小柳總之前說的語焉不詳的,但是東拼西湊他也能夠湊出個大概來。尤其他如今還親身遇上了,大柳總就恨不得立刻將所有事實全都弄清楚。

小柳總的瞌睡立刻不翼而飛,他湊近大柳總:“你……你遇到什麼了?怎麼忽然要找她了?你不妨先跟我說說?”

大柳總心煩意亂:“說了你也幫不上忙,你幫我跟霍予淮聯絡,問問他那邊有沒有時間。”

“想到要找她居然要先透過霍予淮,我這心裡就不得勁兒。”

憤恨說了一句,大柳總閉眼,如今可怎麼辦才好?事情一日不解決,他就一日不得安寧。

看親哥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小柳總欲哭無淚,他看看天色:“大哥,這才凌晨三點,人家在睡覺,你大半夜的擾人清夢不好吧?”

大柳總哼笑:“那就天亮後打,我這會兒一肚子疑問。”

小柳總打了個哈欠:“我還一肚子疑問呢,大哥,你是真捨得折騰我,我為了你的事情一晚上沒睡好。”

“不行了,我得要補補覺,實在太困了。”

心裡記掛著事,大柳總幾乎睜眼到了天明。天邊剛剛出現魚肚白,他就將小柳總叫了起來。剛睡下還不到三個小時的小柳總哈欠連天,偏偏他拗不過他哥,只能夠大早上的和霍予淮聯絡。

說來也巧,他打電話那會兒霍予淮和西爾維婭正在清泉村散步,每次來清泉村她都有這項活動,因此這個電話就被西爾維婭聽到了。

小柳總三兩句話說了因由,霍予淮有些疑惑:“大柳總應該在醫院好好休養,找魏雅做什麼?她又不是醫生,不能幫大柳總恢復健康的。”

小柳總將手機塞到大柳總手裡:“你親自和人家說吧,我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大柳總清清嗓子:“霍總,我能不能和魏小姐說幾句話?”

霍予淮扭頭問西爾維婭:“大柳總的電話,找你好像有什麼要緊事。”

西爾維婭挑眉:“我們可沒什麼交集,既然都打電話過來了,聽聽也無妨。”

只是大柳總自己都不明白,又如何能夠讓別人清楚?起碼他身邊旁聽的小柳總就聽的雲裡霧裡,但是偏偏西爾維婭懂了。

她微微勾唇:“我知道了,下午六點左右,我會去醫院一趟。”

有了這句話,大柳總的心立刻定了下來,“那我就在這兒等著魏小姐了,不打擾魏小姐,您先忙。”

看著親哥再掛了電話後鬆了口氣的樣子,小柳總調侃:“這下終於放心了?你一口一個您的,哪有以前那樣孟浪?”

大柳總:“我這不是對高人的態度嗎?總要恭敬點溫順點,如此她才不會撂挑子。”

“行了,你也別在我這兒礙眼了,這兒有護工,你該幹嗎幹嗎去。”

用過就丟的大柳總可沒有一丁點的心虛,這會兒就趕小柳總回去。小柳總氣笑了:“我怎麼回去?我如今方向盤都不敢摸,我怎麼回去?”

想到親弟弟的倒黴體質,大柳總忽然詭異的有了種優越感。他是出了這麼大的意外不假,可他親弟弟才是真倒黴啊。

“要不下午魏小姐來的時候你問問她?你這體質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小柳總嘆氣:“也只能夠這樣了,你說怎麼這種倒黴的事情都讓我們遇上了?如今唐雅不知蹤跡,我的生活是一團亂麻。”

“而你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我們是不是得要去找個廟宇拜拜?”

大柳總:“你可別帶上我,其實我還挺幸運的,雖然做了個交易,但起碼我還活著啊,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倒是你,我覺得你確實要去拜拜,從小就倒黴。”

小柳總洩氣:“說不過你,一會兒醫生要來查房了,你要不抓緊時間睡會兒?”

雖然他親哥總是扎他的心,但是他還是關心他哥的,若真像他說的,真的就是生死線上撿了條命回來。這麼一看,自己倒黴還好,起碼從來不曾危及過性命。

也許是心裡的重擔卸下去了一些,大柳總這會兒就睡的特別香,小呼嚕都出來了。小柳總在陪床上翻了個身,這會兒就輪到他滿腹心事了。

再說清泉村這兒,西爾維婭答應晚上去見大柳總,霍予淮有些擔心:“真要去見他?這種事以前我們可不曾遇到過。”

西爾維婭:“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和他做交易。”

霍予淮搖頭:“你是真的無所畏懼。”

西爾維婭:“本也沒什麼值得懼怕的,這件事就不用和別人說了。回頭把幸福和陸旭送到市中後,我們單獨去醫院。”

霍予淮顯然也不想帶秦馳他們:“聽你的,人一多就容易礙事,有些熱鬧不是那麼好看的。”

西爾維婭笑了:“就是這個道理。”

她這會兒心裡已經隱約有了些許猜測,但是事實真相如何還要下午見到人再說。至於這個人,可不一定就是大柳總。

回去的時候兩人什麼話都沒說,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誰也看不出來他們晚上打算單獨行動。

下午三點左右,眾人相繼離開了清泉村,每次來這兒他們都像是進貨的一樣,後備箱裡全都裝的滿滿的。

在進了市區後,大家陸續分開。向磬和秦馳負責將姚晃送到下榻的酒店。邵弘和池影送葉瑾瑜去劇組,大家各自都有事情要忙。

先將陸旭送到市中外,然後再幫著魏嘉幸將打包好的飯菜等等送到樓上,接下來就是去辦他們的事情了。

只是讓霍予淮驚訝的是西爾維婭並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讓他先開車到了一個書吧外面。雖然心裡不明白,但是對方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在書吧外停了有五分鐘左右,西爾維婭給白茜拍了張照片,隨後才笑道:“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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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