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茜一走,小柳總也琢磨出幾分道道了,他要笑不笑;“這叫什麼?替身文學在我眼前上演?還是我親哥?她膽兒可真大。”

大柳總心煩意亂:“滾,我正煩著呢。”

任誰被人當成替身心裡也不好受,可他能怎麼辦?他現在能活並且還活的不錯,完全是因為周清渠。再說了,如今他對白茜確實狠不下心。

如今他倒是被架著了,所以具體要如何做,還是要問問魏小姐。琢磨著這些大柳總給霍予淮去了個電話,簡單的將白茜的表現說了一遍。

西爾維婭自然也聽到了,他們也是剛到家不久,這會兒就在客廳裡逗熊熊玩。揪著熊熊的小尾巴,西爾維婭挑眉:“我知道了,你怎麼想?”

大柳總:“我能怎麼想?她那個表現我又不忍心說周清渠已經不在了,一見到我就難受的不行。我知道這是因為受到了周清渠的影響,可歸根結底我就是難過。”

西爾維婭:“行吧,有什麼事情明天當面說吧。”

西爾維婭要去,大柳總的心就放了下來,他如今就指著對方了。說白了誰甘心被人透過自己緬懷別人?尤其對於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就更不能接受了。

霍予淮:“明天還去啊?”

西爾維婭:“所以我說白茜還挺妙的,我估摸著她也不一定是將大柳總當替身,她也許只是在大柳總身上發掘曾經屬於周清渠的那部分東西。”

霍予淮:“膽子真大啊,居然如此就相信了。”

西爾維婭:“所以你明天想見見白茜嗎?”

霍予淮也的確對白茜有些好奇:“那就一起去見見吧,她不是說中午給大柳總送飯嗎?我們那會兒過去?”

“都行,”西爾維婭無所謂,其實要不是大柳總找上門來,她才懶得管這些。

“不過你明天不去公司了?”西爾維婭挑眉,放下工作跟著她東奔西跑,不符合公司老總的行事風格啊。

“中午有午休,上午我早點從公司出來就行,到時候我先回來接你?”霍予淮也盤算著時間,反正這種能夠開眼界的時候他不想錯過。

“太麻煩了,我讓黃嫂早點做午飯,回頭我經過你公司的時候帶上你,左右也就是繞點路。”西爾維婭一口拒絕,還要霍予淮來來回回跑有些浪費時間。

她又不是個小孩兒,又不是不會自己開車,她也是獨立成熟的大女生好嗎?

霍予淮也不和她爭:“行,就是麻煩你明天奔波些。”

“也算不上奔波,”西爾維婭淡淡道,她捏了捏熊熊半圓的耳朵:“熊熊再胖點我就抱不動了。”

熊熊前爪抱著西爾維婭的手嗷了一聲,【等它長大了就給主人當坐騎。】

西爾維婭微微眯眼:“我還真不忍心壓榨童工,自己去玩吧。”

熊熊扭著小屁股往大山和金子那兒奔,大山偏過腦袋,算了,它就當可憐這小東西了,成天就知道往它們這兒跑。

霍予淮看了眼客廳,家裡動物雖然多,但是照顧起來真的不費心。就譬如說藍紫和彩彩,雖然有了小鸚鵡,可從來沒讓他們煩心過。

如今小鸚鵡也能夠短短的飛一段距離了,羽毛也長出來了,就是看起來有點醜。

西爾維婭:“以後會很好看的。”

霍予淮:“姚晃今天眼巴巴的,想要小鸚鵡又不好意思張口。”

西爾維婭:“讓他自己去寵物店買,寵物店的花鳥魚蟲太多了,總有一隻合他心意。”

霍予淮:“說到魚就想到我那人工湖了,這會兒正是繁衍的季節,錦鯉們是不是要清出去一波?”

西爾維婭:“你怎麼想?”

霍予淮:“我認識的不少合作伙伴都喜歡養魚,那池子錦鯉品相都特別好,咱們不妨出手一部分,到時候基金會也能夠幫助更多人。”

西爾維婭:“那就照你說的吧,我那兩隻烏龜不能動。”

霍予淮輕笑:“放心,那兩隻保準給你看的好好的,說來沒多久它們就要從冬眠中醒來了。這幾年池子裡的小烏龜也不少,若是別人喜歡的話也一起清出去。”

“我看那些小龜也挺有靈性的,當個寵物養也不錯。”

西爾維婭:“如此最好,若是它們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我確實有些不樂意。”

霍予淮:“知道,畢竟養了幾年也有感情了,我也不忍心它們最後落得那麼個下場。若是別人不喜歡,回頭我們送到清泉村的小河裡就是了。”

“總是有法子的。”

西爾維婭心情不錯:“就依你說的吧,錦鯉還是要留上一些的。”

霍予淮一口應下:“沒問題!等小魚苗出來後,我再聯絡人過來看魚。”

他這是提前做好規劃,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對了,秦馳今天還問呢,什麼時候能把小鸚鵡帶回家。”想到秦馳今天一直圍著小鸚鵡轉圈圈,霍予淮的眼裡也帶上了笑意。

“再等兩個月吧,那會兒它已經會飛了,也能夠獨立生活了。”西爾維婭摩挲了下小梨花的腦袋:“估摸著那會兒小梨花的崽兒也會吃了。”

“說到小梨花,它是不是就這兩天了?”霍予淮當然也看到了小梨花的肚子,家裡一有寵物,難免就要面對添丁進口。這幾年裡,他見證了好幾次。

“就這兩天吧,”在小梨花的肚子上摸了摸,西爾維婭微微挑眉:“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會很有意思。”

霍予淮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白茜,老實說他這會兒也在揣測白茜的想法,這是真拿那位大柳總當替身了?他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味呢?

週一一早霍予淮就離開了家,那會兒黃嫂還沒過來。他週一例行的晨會,寵物自然也來不及去遛,因此西爾維婭這一天會有意識的早起。

牽著寵物們在小區裡走了一圈,煤球低低叫了一聲有些委屈巴巴的。跟著主人出來就是不過癮,不能放開了跑。

西爾維婭:“你還想放開了跑?晚上予淮回來後讓他帶著你們出來溜一圈,我就這樣。”

煤球不敢在西爾維婭面前放肆,它怕霍予淮到時候又給它吃苦瓜。算了,它就當是陪著主人一起出來散步吧。

遛了一圈往回走的時候黃嫂騎著小電驢過來了:“魏小姐,早上好。”

西爾維婭:“早上好,你先回去吧,我慢慢走。”

黃嫂:“行,我先過去做早餐,你早上想吃什麼?”

西爾維婭不挑食:“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吧,不挑。”

主家好說話黃嫂心情就很好:“那我就看著冰箱裡的食材做了,我先過去了。”

黃嫂的小電爐拐了個彎兒哧溜就不見了,煤球渴求的看著那輛小電爐,主人是不是可以騎著車帶著它們出來遛?

西爾維婭戳了戳煤球的鼻子:“餿主意,你們這一跑起來就算我騎著小電驢也拉不住。”

大山汪了一聲,它就知道小子不靠譜。

西爾維婭:“煤球就是悶的慌,回去你在跑步機上跑跑吧。”

煤球耳朵都耷拉下來了,所以它還是喜歡和飼主在一起,起碼跑的過癮。

黃嫂今天做了早飯沒有立刻離開,西爾維婭讓她早點準備了午飯,黃嫂也沒什麼不樂意的。午飯準備的早,她下午就能多休息會兒,說起來也差不多了。

十點左右,西爾維婭提著大保溫桶離開了碧水嘉園,副駕上還放著一個小電飯煲。畢竟如今霍予淮是名副其實的飯桶,只是平時他有意識的收斂,也就是身邊的人知道他這個特質罷了。

西爾維婭一離開家,黃嫂照顧好寵物們也離開了,她還盤算著下午幹什麼呢。最近她小影片做的挺好,也已經有人找她帶廣告,是不是也在這方面琢磨琢磨?

車子剛剛開出碧水嘉園,霍予淮的電話就過來了。他做事素來周全細緻,這點西爾維婭早就領教過了,其實像霍予淮這麼生活會很累,因為他方方面面都會想到。

但是不得不說,被這樣的照顧著確實很舒心,這點西爾維婭也不能昧著良心。

西爾維婭到霍予淮公司外的時候,霍予淮正巧從傳達室出來,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果然他來了這兒還不到五分鐘對方就到了,現在看來他估算的還是挺準確的。

來的時候西爾維婭已經吃過午飯,路上就是霍予淮一個人吃飯。有些人就是如此,就算坐在車上吃飯,看著依然與眾不同。

到醫院的時候霍予淮的午餐也解決了,再收拾了一番,剛剛像個飯桶的某人這會兒看著又是人中精英。

“你說白茜到了嗎?”在等電梯的間隙,霍予淮輕聲說了一句。

西爾維婭:“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吧,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茜這會兒確實到了,昨晚得了那個訊息後她幾乎一晚上都沒睡好,早上她老早就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就為了給對方做飯。

西爾維婭和霍予淮推門進來的時候,小柳總正照顧大柳總吃午餐。再一看白茜,她就坐在病床邊,看大柳總的眼神怎麼說呢,反正挺奇怪的。

霍予淮清清嗓子:“吃午飯呢?看來我們來的不巧。”

見到西爾維婭,小柳總就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怎麼會?來的正是時候!魏小姐,霍總,你們吃午飯了嗎?”

霍予淮想到了剛剛在車上的午飯:“我們都吃過了,你先照顧大柳總吧。”

大柳總這會兒也吃的差不多了,白茜帶來的午飯他基本都吃了幾口。明明不是自己平常的口味,可現在他吃著覺得還不錯。

他受周清渠的影響有這麼大?

這會兒醫生護士都不在,大柳總也就有話直說了:“這就是那位高人魏小姐。”

白茜扭頭看著西爾維婭,眼神有些迷茫:“你有些面熟。”

西爾維婭:“我們之前見過,市中外的公寓樓電梯裡。”

她這話一說白茜就明白了:“是你。”

西爾維婭:“當然是我,第一次見你我就明白你知道周清渠一直陪著你。你買菜會買雙人份,會下意識的給對方留出另一個空間。”

“會給他置辦四季衣物,明明是一個人的生活,你卻過成了兩個人的樣子。或許在別人看來有些怪異,但是你是真的知道周清渠還在你身邊。”

白茜沉默了下:“是,他意外後沒多久我就知道了,雖然我們不能交流,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如今這樣的日子雖然別人看著孤單怪異,但是你不知道我內心有多高興。”

西爾維婭:“那如今呢?知道周清渠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來,你是什麼感覺?或者我應該問,在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白茜看了眼大柳總,對方眼神暗沉的盯著她,白茜嘲諷:“你緊張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不是他,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平日最是溫柔和善,而你看著就心腸冷漠,就衝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們是完全不同的。或許你這會兒會受到他的影響,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他。”

“他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這些我都明白的。我只是沒想到分別來的這麼突然,就好像十年前一樣,沒有給我一個準備時間,他就突然不在了。”

西爾維婭在沙發上坐下:“所以你知道他不是周清渠,你還來試探他?為什麼?

白茜:“我只是想要看看他到底受到清渠多大的影響,他救了你那是他的事情,但是他從來都不曾站在我的角度考慮。”

“或許在他看來我應該忘記他好好生活,可那是他以為的,他從來都不曾問過我的想法。”

西爾維婭:“所以呢?如今你試探出結果了,你怎麼想?”

“我沒什麼想法,”白茜出乎意料:“這幾年裡我一直都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長久的,總有一天我是要獨自一個人生活的。”

“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他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我又一次被他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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