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婭想想也對:“不管他們,希望阮橙自己拎的清吧。”

阮橙這邊,回了公寓後洛珈點了點她:“看到你哥後你就很沉默,心軟了?”

阮橙笑笑:“不至於,比起他我可憐太多了,哪裡輪的著我可憐他?我離家出走的時候他一個電話都不曾給我打,那會兒我就逐漸明白了。”

洛珈:“你看的明白就好,趕緊去洗漱吧,明天我們還要上班。”

阮橙笑道:“好哦,洛洛,我跟你商量個事兒成不成?”

洛珈閤眼:“行啊,你說說?”

阮橙和洛珈如何商議的西爾維婭也不知道,她後來也沒有再關注阮橙那兒,畢竟阮橙的確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她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或者說至詭至貴,阮橙一個都不沾邊。

玉食閣的活動過後,大家依舊按部就班的生活著,但是張暘等人就沒有這麼舒坦了。正如同張暘猜測的一樣,那天的噩夢只是痛苦的開始。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他和朱華以及林昆只要閉上眼,就會陷入無盡的噩夢之中。關鍵是每次做夢的內容都不同,但是無一例外,每每醒來都是無比驚恐。

人一睡不好,精氣神就會匱乏,如此三個小夥兒看著就像是被那啥掏空了身子,走路都打晃、要不是他們的身上沒有針孔等東西,別人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那什麼君子了。

朱華和林昆都要瘋了,這幾天盡跑醫院了,什麼都查不出來,最後幾人還去看了心理科。這會兒幾人剛剛從醫院出來,個個都是一臉苦色。

朱華和林昆是真的怕了,張暘則是純粹的裝出來的。他心知肚明他們如今這樣是為什麼,可他敢說嗎?他不敢,甚至他還要幫著隱瞞,就是為了不將魏小姐牽進來。

朱華看著那一沓子檢驗報告,“難不成真的是我得了什麼大病?”

林昆也苦著臉:“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張暘垂眸看著那些化驗單:“我出來也有十來天了,家裡還有工作,我打算今天下午出發回去了。”

朱華:“不在這邊看好了再回去?”

張暘抖了抖那些報告單:“醫生都說沒病了,我看什麼?不如回去躺平了。”

朱華也沒再說什麼,關鍵是張暘表現的太正常了,他的確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如此三人在醫院門口分開後,張暘攔了輛車獨自出發了。

他還挺謹慎,確定朱華和林昆不曾跟著他後他才和司機說了碧水嘉園的地址。

碧水嘉園內,今天家裡格外清淨,只有西爾維婭一個人在家。黃嫂的老伴兒去醫院複查,黃嫂陪著他一塊兒去了。

至於家裡的另一個人,白天自然要在公司忙碌的。如此一來家裡只有西爾維婭一個人在,當然還有那些寵物們。

西爾維婭對電視節目不感興趣,但是家裡的動物們不一樣,尤其是小明明。就是那隻小鸚鵡,小聰聰前天被秦馳帶回去了,家裡就剩下它一隻小鸚鵡。

這會兒小明明就站在茶几上,小爪爪按在遙控器上,這麼選了一番後,最後選了某小粉豬。一看到小粉豬,所有的寵物們都來了精神,三三兩兩的在地毯上趴下。

就連最小的小猞猁,這會兒也在西爾維婭背後的沙發靠上趴下了,短短的尾巴時不時的甩一甩。

在家裡被好好的餵養著,小傢伙也褪去了以前的狼狽樣,看著敦實了些,當然已經能夠看出些兇悍氣來。

西爾維婭不管動物們幹什麼,只要它們不吵到自己就行,至於動物們這聰明的有些過頭的行為,她也沒放在心上,吃了她那麼多好東西,聰明不是應該的嗎?

就在大家都很享受的時候門衛來電話了,說她有訪客。

再一聽來人,西爾維婭就笑了:“居然還敢來?”

“那就麻煩您了,讓他進來吧。”和老李說了兩句,西爾維婭點了點小猞猁的腦袋:“有客人要來了,你和熊熊去玩吧。”

趴地上的熊熊不樂意的叫了一聲,它動畫片還沒看完呢。大山壓著嗓子吼了一聲,熊熊動動小耳朵,它聽爹的就是了嘛,爹那麼兇做什麼?

看著熊熊撅著屁股往小隔間跑,小猞猁叫了聲,也跟著熊熊跑進了隔間,來了陌生人就要避開,它明白的。

其實它比熊熊幸福多了,黃嫂都不知道熊熊呢。想到這兒小猞猁甩了甩尾巴,嘴巴咧開像是露出了一個笑模樣。

張暘來的很快,他這次還挺有禮數,居然還帶了伴手禮上門。在客廳拘謹的坐下後,再看到那一排排盯著他的動物們,張暘的腿就抖了抖。

西爾維婭看了他一眼:“你看著不太好。”

張暘噗通一聲在西爾維婭面前跪下:“魏小姐,求您高抬貴手!我這一個多星期確實被折磨的不輕。”

西爾維婭笑了:“還挺聰明。”

西爾維婭沒辯駁,張暘就知道這一切都和她有關,當下他希冀的眼神就看向了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起來說話。”

張暘還想再跪下去,但是西爾維婭冷哼一聲後他麻溜的就在原位坐下了。

西爾維婭抬眸:“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吧?”

張暘咬了咬牙:“是,的確不好過。我爸媽……又生了個兒子,我知道是我之前讓他們失望了。”

西爾維婭:“以前不管如何作孽,反正家業就在那裡,誰也奪不走。如今就不一樣了,看你這樣,似乎你父母不怎麼管你?”

張暘:“是,我也知道一切都情有可原,也是我咎由自取。可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視而不見,一旦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一切都回不來了。”

“我爸倒是還好,主要就是問我工作上,但是不像以前一樣重點培養我了。我知道他的大部分心思都花到了弟弟身上,最讓我難受的是我媽。”

雖然對西爾維婭很是懼怕,可是在西爾維婭面前張暘反倒能夠暢所欲言,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她能夠如此透徹的看清自己,不管是陽光的還是卑劣的。

“以前我覺得她嘮叨,什麼都要管,可如今她不管我了,只關注弟弟,我心裡……特別難受,真的,我特別嫉妒那個孩子。”

“可是讓我怨恨,我又做不出來,我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他們……他們只是被我傷透了心。”

西爾維婭挑眉:“懺悔的話你應該和他們說,和我說不合適。”

張暘苦笑:“我知道不合適,可我不知道應該和誰說。我媽……她要是知道我這次故態復萌,還不知道她又要多難過。”

西爾維婭驚訝:“所以你今天來,還有個目的就是向你的父母隱瞞這件事?”

張暘點頭:“是,我知道自己犯的過錯很大,只是我真的怕他們對我更失望,也怕他們更難過。我爸媽那邊,還請魏小姐您守口如瓶。”

西爾維婭:“我對傳播別人的訊息沒有任何興趣,這點你大可放心。”

張暘的心放下了一半:“謝謝魏小姐,那我的這個噩夢?”

西爾維婭後靠在沙發上:“你既然找到我這兒,我也不會讓你白跑,只是你想好了確定要結束這樣夜不安枕頭的生活?”

張暘心裡突突了下:“有……有什麼不同嗎?”

西爾維婭彈了彈手指,眼神有些奇異:“當然有區別,你現在的這種狀態我現在就可以結束,但是你需要付出代價。”

張暘有些急切:“什麼代價?”

西爾維婭:“你之前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但凡是做了孽都是要還的。就算不是走法律途徑,也是走另外一種,就譬如說你如今的遭遇。”

張暘有些雲裡霧裡:“所以這……不是魏小姐您做的嗎?”

西爾維婭好笑:“我只是讓你們對我和那棵槐樹閉口不談,至於別的,與我無關,當然我也沒有審判你們的權力。”

張暘惴惴不安:“那……那是誰做的?”

西爾維婭:“你不必追究是誰做的,你只需要知道如今你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在贖罪。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結束這一切,但是需要付出些代價。”

張暘很謹慎:“我要付出什麼代價?金錢?”

西爾維婭:“不要談這些世俗的東西,如果你真想一切就此結束,那就拿你的壽命或者健康亦或者氣運等等來交換吧。”

張暘立刻搖頭:“我不換。”

西爾維婭攤手:“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張暘猶不死心:“魏小姐,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西爾維婭:“我沒有辦法。”

張暘沉默許久:“魏小姐,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我還要工作,如今這樣,已經非常耽誤我的工作和生活。”

西爾維婭:“從你離開那個村子開始算起,一共三個月。你算是幸運的,你那兩位同伴,翻番都不止。”

張暘下意識:“為什麼?”

西爾維婭:“既然說到這兒,我不妨說的更透徹一些。秋水山上以及市中外,你都受到了折損,這也算在你贖罪的一部分裡。”

“介於你已經在死亡線上走了兩次,你的懲罰時間會短暫一些,但是你那兩位同伴不行。”

張暘頓了頓:“如果我想縮短時間……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西爾維婭:“你確定?”

張暘秒慫:“不不不,我就是純粹好奇一番。”

西爾維婭端起杯子:“好奇心會害死你,當然我今天心情不錯,我可以稍稍多說一些。十年的壽命亦或者是餘生一半的氣運,至於健康,就算你想換對方也不會接受的,就你如今這個身子骨。”

張暘:“我還是接受懲罰吧,只是三個月?”

西爾維婭笑了:“當然,什麼時候不再做噩夢了,什麼時候就正式結束了。至於你以後再犯,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遇到我了。”

張暘猶豫了下:“魏小姐……您怎麼恰巧就出現在那兒?”

西爾維婭:“我沒有與你解釋的義務,你的疑惑我已經解答了,你該走了。”

對方一下逐客令,張暘根本就不敢在這兒多待。以前起碼還有個霍總在旁邊,如今單獨面對西爾維婭,張暘完全是靠著一腔膽氣才沒有露怯。

張暘站起身:“魏小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會不會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西爾維婭好笑:“辦法總比困難多,醫療水平這麼發達,總有法子的。”

張暘懂了,他衝著西爾維婭鞠了一躬:“謝謝魏小姐,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面。”

西爾維婭擺手:“你沒必要和我保證,左右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趕緊走吧,杵在這兒礙眼。”

煤球汪的叫了一聲,腦袋頂著張暘的後腰就將他往外推,張暘愣是被拱的趔趄了兩步,這下是說什麼也待不下去了:“那我就告辭了,這次來打擾魏小姐,的確是我唐突了。”

西爾維婭無所謂:“走吧。”

煤球連拖帶推的將張暘弄出了客廳,再回來的時候就有些懨懨的,它衝著西爾維婭叫了一聲:【汪不喜歡他,他怪怪的。】

大山也點頭:【我也覺得。】

西爾維婭:“正常,你們是很有靈性的動物,他之前造了孽,自然會有報應,你們有這個感覺也是正常。”

煤球拱了拱西爾維婭的手:【以後他不會來了吧?】

西爾維婭:“他當然不會來了,你看他害怕的樣兒。”

煤球哼唧了一聲:【膽小鬼。】

西爾維婭捏捏煤球的小耳朵:“今天做的不錯,為了獎勵你們,不如我中午給你們露一手?”

煤球立刻瘋狂搖頭,烏溜溜的眼裡滿是控訴:【不要,絕對不要!】

剩下的動物們也都騷動起來,吃過了珍餚美味,哪裡還能再吃的進白水煮菜?尤其還是那些夾生的菜?

西爾維婭有些惡趣味:“真的不要?我看你們最近體格子練的不錯,看你們很饞予淮的白玉羹,還打算給你們熬一盅的,不要就算了,也省了我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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