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珈忽然覺得如坐針氈,可她左手邊就是白茜,對方正託著大蜘蛛眉眼含笑。右邊的阮橙逗著蠍子,表情也滿是興味,這麼一比較似乎三人裡自己最正常?

阮橙總算稀罕夠了這大蠍子,在自己的小棍被對方再次夾斷後,阮橙甚至還摸了摸對方的大鉗子:“力氣這麼大的嗎?這都能夾斷?”

秦馳閉了閉眼,恍惚覺得自己有些眼花。就好像突然看到甜妹變身施瓦辛格一樣,這種反差是不是……太過顛覆了?

霍予淮驚訝的微微挑眉,現在看來這兩小隻應該要被人帶走了?白茜那邊他能夠理解,可是阮橙?這姑娘看著就內向乖巧,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一面,著實是讓他開了眼界。

西爾維婭:“喜歡這小東西?”

阮橙托腮:“不知道怎的,就覺得它又厲害又可愛。”

洛珈摸摸手臂:“你不害怕?你看它高高翹起的尾後針,很顯然這是有毒的。”

阮橙:“還好吧?我就看它哪哪兒都好,魏小姐,它能不能給我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西爾維婭看了眼洛珈:“你們現在同住,你養這小東西,洛珈沒意見?”

洛珈立刻搖頭:“你喜歡養就養唄,只要它不去我房間,我無所謂。”

阮橙笑出兩個大酒窩:“魏小姐……”

西爾維婭:“你若是喜歡就帶回去養著吧,在我這兒可不會有人陪玩有人餵食,還有人舉高高的。”

阮橙高興極了:“謝謝魏小姐,我一定好好養!”

霍予淮很有眼力見的找過來兩個木盒,一見到木盒,葉瑾瑜和向磬的眼角就瘋狂的抽搐,著實上一次讓他們格外印象深刻。

阮橙拿過其中一個木盒,就這麼抓著蠍子的大鉗子,原先耀武揚威的大蠍子到了阮橙面前乖順的不行,在到了木盒裡就安安靜靜的趴著。

白茜那邊也是如此,兩人一人抱著個木盒,洛珈被擠在中間,看著就弱小可憐又無助。

向磬清了清嗓子:“我去切水果,你去不去?”

洛珈立刻起身:“去!”

這會兒也顧不得離向磬越遠越好了,著實是坐在這兩人中間,實在太考慮她的小心臟了。她倒不是害怕白茜和阮橙,而是單純的對這兩隻小傢伙膽怯。

她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很兇悍了,但是誰知道有些人是真人不露相,就譬如說阮橙。在她印象裡,阮橙都是乖乖軟軟的,應該是害怕蟲子這些的。

誰知道對方不僅不怕,反而有膽量養那麼一隻看上去就很恐怖的寵物?行吧,蠍子也算是寵物了,以前洛珈聽說會有人養獵奇的寵物。

譬如說蜥蜴、蜘蛛等等,可那不是小眾人士才會餵養的嗎?怎麼偏偏她身邊就出了兩個?有一個還是朝夕相處的好友?

洛珈一離開,阮橙的情緒就有些低落。她是真的很喜歡,但也要顧慮到好友,一時間她就有些犯難。

西爾維婭:“你若是不方便養就放我這兒,等你搬家後你再帶回去,左右也沒多長時間。”

阮橙:“會不會太麻煩您?我能不能經常來看看它?”

西爾維婭無所謂:“那你每個星期過來看看它吧,我看洛珈似乎接受不了這小東西。”

阮橙:“我以前也害怕這些,洛珈打怵這些我能夠理解。可今天不知道怎的,我見到它就覺得它哪哪兒都好。”

白茜撥了撥大蜘蛛:“總是來打擾魏雅也不好,要不養我那兒吧,左右我們住上下樓,你來看它也方便,正好讓它們倆做個伴兒。”

阮橙對對手指:“那就謝謝白茜姐姐。”

西爾維婭也樂的白茜接手,當下她也不再說什麼。阮橙湊到白茜身邊:“茜茜姐,我一定不會麻煩你很長時間,等我搬家了就好了。”

白茜笑道:“沒關係,反正一隻是養,兩隻也是,費不了多大的心思。”

洛珈端著果盤出來,這次特意選了個離兩小隻比較遠的地方坐下。阮橙黏糊糊的湊到她身邊,看她沒帶那大蠍子過來,洛珈的背脊才悄悄放鬆。

阮橙抱著她的手臂:“茜茜姐說幫我養一段時間,等我們搬家後我再帶她回去住。洛洛你別害怕,我想見它的時候去茜茜姐那兒就好。”

洛珈撓了撓阮橙的下巴,就像是逗貓似的:“不委屈?”

“哪有?”阮橙眯了眯眼:“我現在住在你那兒,不能這麼得寸進尺的。洛洛,我就說你最好了。”

明明她自己害怕這些,可是自己喜歡,她也能夠咬著牙答應下來,這些阮橙都是明白的。

洛珈不自在的推開阮橙:“你是吃了糖嗎?嘴巴這麼甜?”

阮橙立刻又粘到洛珈身邊:“才不是,我這是發自肺腑。”

秦馳叉了塊蘋果:“霍哥,很奇怪啊,你平時最不喜歡我們過來的,這次怎麼要我們把週末兩天時間空出來?”

霍予淮笑笑:“幸福和她堂哥還有父母昨天晚上到的市裡,遠來是客,正好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秦馳沒心沒肺的:“是嗎?那感情好,也許久不曾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

向磬捅了捅秦馳:“你們中間沒聯絡?”

秦馳撓撓腦袋:“也就之前聯絡過幾次,後來她學習不是忙嗎?我工作也忙,哪有時間經常聯絡?而且她有親人,她哪裡還有心思再去關注別人?”

“和親人相處應該已經佔據了她學習以外的所有時間了吧?”

葉瑾瑜也恢復過來了:“這話聽著怎麼有些酸溜溜的?”

秦馳急眼:“誰酸溜溜的?我就是覺得幸福對我們似乎也沒那麼看重,心裡有些落差罷了。”

霍予淮懂秦馳的心思,未曾萌芽的情感,雖然自己還不曾發覺,但是隻要想到心裡總是有些酸澀,人之常情。

葉瑾瑜丟了個荔枝過去:“你也有點自知之明好嗎?要說起看重來,她應該最親近的就是魏小姐和霍哥了,畢竟雪中送炭的可不是我們。”

秦馳嘀咕了句,至於說了什麼誰也沒聽清。

霍予淮拿起桌上的兩個木盒:“我先送到花房去,一會兒嚇到別人不好。”

看霍予淮面不改色的拿起兩個盒子,眾人的眼神都有些敬畏。

葉瑾瑜:“霍哥是個狠人啊。”

邵弘:“你才知道?能夠讓魏小姐這麼倚重,霍哥能夠是一般人?”

葉瑾瑜:“你敢嗎?”

邵弘敬謝不敏:“當然不敢,就算隔著盒子我也不敢。”

秦馳:“邵弘這麼膽小,池影你不覺得……”

池影好笑:“怎麼會?害怕這些就是膽小了?那也不至於,我也有些害怕,我自己做不到的就不會要求別人也做到。”

旁邊的邵弘笑了,秦馳哀嚎一聲躺在沙發上:“我就不該問!”

兩小隻不在眼前,大家的情緒也放鬆下來,這會兒也恢復了談天說地。秦馳繞著煤球走了兩圈,煤球只是翻了個白眼,絕對不搭理他。

秦馳狐疑的摸摸下巴:“魏小姐,你給煤球吃什麼好吃的了?我怎麼覺得煤球現在看上去這麼厲害?”

霍予淮眼皮子一跳,西爾維婭已經開口了:“就是尋常伙食餵養,煤球不一直很厲害嗎?”

秦馳:“是嗎?煤球,咱倆摔跤試試?”

煤球汪了一聲:【你太弱了,汪怕把你玩壞。】

雖然聽不懂煤球說什麼,但是隻看它那憊懶的樣子,秦馳就覺得煤球是在藐視自己。他揪著煤球的耳朵:“你是不是在藐視我?嗯?”

“我今天還真要試試!”

看秦馳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霍予淮好笑:“煤球你和秦馳去訓練室玩玩吧,注意分寸。”

秦馳:“霍哥你放心吧,我保證不把煤球弄傷了。”

向磬嗤笑:“真是好大的口氣,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吧?”

秦馳信心滿滿:“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

眾人呼啦啦的全都在訓練室坐下,阮橙和洛珈一人抱著半個西瓜,真正應了那句吃瓜群眾。秦馳率先走到中央,他活動了下筋骨衝著煤球勾勾手指:“煤球,咱倆試試?誰先放倒對方算誰輸。點到為止,不許傷人啊。”

煤球懶洋洋的甩了甩尾巴走到場地中央,它繞著秦馳走了兩圈,秦馳微微放低重心,霍予淮一看就笑了:“重心都不穩,煤球一衝撞他就倒了。”

果然,他一語成讖,就在秦馳嚴陣以待的時候,煤球從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衝了過來。秦馳想要緊急回身已是不能,煤球的腦袋重重的撞在秦馳的腰眼處,秦馳一個踉蹌就趴在了訓練室的地墊上。

偏偏煤球還一屁股坐在秦馳的背上,同時還叫了一聲:“汪!”

【汪厲不厲害?】

秦馳就感覺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偏偏他就像是被翻了殼的烏龜一樣,怎麼都掙扎不開,最後秦馳也只能夠拍打地面三下示意認輸。

向磬大肆嘲笑:“小馳子,你這不行啊,這才一招你就被煤球放倒了。”

現在誰也不去安慰受傷的秦馳,個個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煤球的身上。打贏了秦馳,煤球也沒什麼得意的,什麼時候能夠打敗飼主,或許它才會高興吧。

西爾維婭:“煤球琢磨著什麼時候能夠放倒你呢。”

霍予淮低笑:“那估計還有很長時間,我也不會一直原地踏步。”

秦馳一認輸,煤球立刻從他身上起開,就在煤球甩著尾巴往回走的時候,趴在地上的秦馳猛然一個翻身,一把就抱住了煤球的肚子。

他也算是有些力氣,煤球一時還真掙脫不開。這一人一犬就在訓練室的場地裡開始了瘋狂的翻滾,要不是顧及著不能張嘴,秦馳早死八百回了。

又一次看著秦馳從自己眼前滾過去,阮橙怔怔道:“最後的倔強?”

葉瑾瑜哈哈大笑:“精闢!小馳子可不就是臉上掛不住了?這麼僵持下去,只是自取其辱。”

霍予淮吹了聲口哨,煤球也不和秦馳切磋了,它就這麼擺爛趴在秦馳的身上。秦馳胳膊一鬆:“我好累,也好熱。”

這一張嘴就吸了一嘴的毛毛,誰讓煤球的腦袋就在秦馳的嘴邊?

“煤球,你好重。”煤球一洩力,秦馳就覺得煤球好沉,這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的上半身,他都要喘不上氣了。

霍予淮過來輕飄飄的抱起煤球:“玩開心了嗎?”

煤球不樂意:【不開心,他好弱,不好玩。】

霍予淮將煤球放到一邊,彎腰去拉秦馳。端坐在一邊的煤球似乎找到了進攻的契機一樣,這個機會它能不能放倒飼主?

就在煤球向霍予淮發起衝鋒的時候,門邊的大山打了個哈欠,蠢兒子,一點都認不清形勢,它從來都不會和飼主切磋。

煤球行進的速度非常快,眾人只覺得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眼前,阮橙已經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霍予淮能這麼輕易就被煤球偷襲到?在煤球動起來的那一刻,他已經提溜起了癱在地上的秦馳,再順手一扔,秦馳這百多斤的重量就到了訓練室的邊緣位置。

暈暈乎乎坐好,秦馳還沒回過神,場地中央霍予淮已經以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避開了煤球的衝撞。不僅僅是避開了,他還順勢抱住了煤球的肚子。

然後再一個翻滾,煤球的前腿後腿全都被他牢牢的制住了,再也翻不了什麼風浪。

秦馳瞪大眼:“煤球這麼弱的嗎?”

向磬補刀:“它就是再弱,你也拿它沒辦法,你一照面就被煤球撞倒了。”

揪揪煤球的小耳朵,霍予淮低笑:“認輸不?”

煤球有氣無力的汪了一聲:【認輸。】

霍予淮鬆手:“還搞偷襲那一套,長本事了。”

他一鬆手煤球一骨碌就爬起身,在霍予淮起身的時候,煤球瞅準時機蹦到了霍予淮的懷裡:【汪受傷了,要抱抱才能好。】

霍予淮單手託著煤球的屁股:“你自己多重你沒點數?不許這麼撞別人,聽到沒?”

煤球腦袋擱在霍予淮的肩膀上:【汪明白,絕對絕對不往主人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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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