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淮:“其實蔣平生出逃避的心思能夠說得通,只是他做的太極端了。現在各行各業都有準入資格,但是唯獨父母不需要。”

“很多人稀裡糊塗的成為了父母,因為教育或者眼力閱歷的緣故,他們也沒有學過那些育兒知識,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對孩子好,希望孩子和自己不一樣,以後能有個好前程。”

“曹舒亞就是這其中的典型,只是她的方式極端了些。”

西爾維婭:“很多人他是看不到別人的付出和愛意的,但是唯獨會將恨意持續放大,很顯然蔣平就是這類人。”

霍予淮:“之前某名校不是有個博士生嗎?父母供養著他念了大學,然後公派出國幾十年都沒有回來。任憑父母過的窮困潦倒,他就是不露面。蔣平就是他這類的人,挺讓人不齒的。”

西爾維婭:“只要沒有道德,那麼誰都約束不了他們。”

霍予淮:“你說蔣平會後悔嗎?”

“誰知道呢?就算後悔那也是他和曹舒亞之間的事,與我們無關。”西爾維婭不關心蔣平的想法,如今她對曹舒亞確實有些好奇,也難免分出心神多關注她幾分。

再說曹舒亞,她和嶽玲分開後就回了家。看著空曠的家裡她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很多東西全都被清了出去。

客廳裡只有一張老式的木沙發,曹舒亞也不嫌硌得慌,就這麼在沙發上和衣而臥。若不是手機鈴聲響起,估摸著曹舒亞又要渾渾噩噩的睡過去。

“主任?哦,我今天不舒服,晚班撐不下來,我能不能上明天的早班?”

“好,我會去醫院的。”

“若是有哪兒不舒服我會提前和你聯絡的。”

“好的主任,謝謝關心。”

掛了主任的電話,曹舒亞仰躺在沙發上。這次她是怎麼都睡不著了,重新出發多愛自己,要怎麼做才是愛自己?

既然睡不著索性出去轉轉,曹舒亞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老街老巷裡遊蕩,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夜市。

“姐,你要點些什麼?”或許是看曹舒亞一直站在攤子前面,店主隨口就問了一句。

“咱家食材幹淨,都是自己親手打理,絕對讓您吃著放心。”看曹舒亞不說話,店主又介紹了兩句。

看著眼前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烤串兒,曹舒亞摸摸錢包,有心想省著點兒,但是想到要多愛自己,那種為自己花錢的心虛感又被她壓了下去。

“羊肉串來五串……不兩串吧,素菜各給我來一份……”雖是這麼想著,可是到了點單的時候曹舒亞依然一萬個不捨。

她明白這是以前一直都在為別人奉獻,如今給自己花錢,自己反倒有種心虛以及覺得自己不值得的感覺。

想到以前給蔣平買這些小吃串串,而自己只能夠看著,曹舒亞心裡就有種不平衡。憑什麼?她花自己的錢,為什麼要有種心虛感?

想到這兒,曹舒亞大馬金刀的在攤位後面的小桌子上坐下。順手再點了一瓶啤酒,曹舒亞一口烤串一口啤酒,吃的無比愜意。

如今愛自己的第一步就是先拒絕夜班,吃自己想吃的食物,給自己買衣服,不用再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想著別人,這種感覺,如今似乎還不賴?

拎著幾個袋子回家,手裡拿著新手機,曹舒亞的腳步很輕鬆。果然為自己花錢會上癮,也更讓自己開心,

磕磕絆絆的玩著新手機,一不留神就玩到了半夜。曹舒亞揉了揉有些疲累的眼睛,這才沉沉睡去……

嶽玲這邊,嶽媽的手術成功,縈繞在岳家頭頂上的大山總算被移開。就算家裡欠了外債,但是隻要人還在,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在嶽媽轉到普通病房後,嶽玲也總算有心思去和蔣平掰扯了。這天上午嶽玲就帶著影片找到了蔣平的學校,蔣平在學校還是很出名的。

高材生,學校的風雲人物,稍稍一打聽,嶽玲自然就找到了院長辦公室。

在看過嶽玲帶來的影片後,院長以及教導主任俱是大驚失色。影片雖然是剪輯過的,沒有將蔣平意圖害命的行為剪出來,但是謀財這本身就不是小罪名。

很快蔣平就被叫到了學校,因為他要考研的緣故,蔣平並沒有如同別的大四學生一起實習,而是就在學校待著,因此他來的很快。

來之前蔣平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此在見到嶽玲的時候他也沒有那麼驚訝。在看到嶽玲提供的影片後,蔣平的心忽然就落到了肚子裡。

對方沒想將他打落塵埃,也沒想著送到警局,只是送到學校,無非就是記過警告亦或者是處分,再激烈的就是撤銷他過往的榮譽等等。

當然這也如同蔣平預估的一樣,等他和嶽玲從校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的檔案上不僅有記大過處分,以往的榮譽也全都被撤銷,而這個大過處分會永遠的留在他的檔案上。

從學校這兒得到了確切的處罰結果,嶽玲也沒有在大學多待,她還趕著回去給爸媽送病號飯,哪裡還願意和蔣平多待?

蔣平卻叫住了她:“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

嶽玲不耐煩:“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同情一個可憐的母親。”

蔣平隨口說了一句:“她有什麼值得同情的?那就是她的命。”

嶽玲盯著蔣平看了兩眼:“我和你無話可說,你真的無可救藥了。”

誰都看的出來曹舒亞的可憐,可是被她曾經付出奉獻的親兒子卻看不到,聽著多諷刺?目送著曹舒亞遠走,蔣平心煩意亂的踢了腳旁邊的花壇。

在看到來往同學疑惑的眼神的時候,蔣平訕訕的站直身子,隨意找了個方向消失在校園深處。

蔣平如今確實覺得煩心,一是他昨天收到了很多快遞,都是他曾經過去的種種。大到衣服鞋子,小到書本筆記等等,甚至就連他小時候的幾樣玩具全都在裡面。

她寄這些東西給自己做什麼?難道她想徹底的不管自己了嗎?蔣平不願意相信這個猜測,可他又不敢和曹舒亞聯絡。

可不管怎麼說,該聯絡還是要聯絡的,想著這些,蔣平到底還是給曹舒亞打了個電話。只是可惜的是,曹舒亞曾經的手機號已經停用。

而他想聯絡曹舒亞,卻怎麼都聯絡不上。長年被曹舒亞攥在手裡的那根風箏線,如今忽然就斷了,蔣平似乎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

蔣平得到了他應有的教訓,而自己曾經的經歷也沒有被父母知曉,嶽玲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雖然想到蔣平的時候依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明白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做法。

救下嶽玲也只是一個小插曲,畢竟都讓西爾維婭遇到了,她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只是想到這其間牽扯到的曹舒亞,她難免有些唏噓。

因為之前大家聚在一起特別鬧騰的緣故,在谷家兄妹回去以後,西爾維婭就真的閉門謝客了。沒有人來家裡,的確讓她過了一段時間的清淨日子。

晚上回來看西爾維婭在廚房忙碌,家裡的動物們全都擠在廚房裡,霍予淮就知道他來活兒了。

果然,在將這些白玉羹全都分裝好後,他就開始了白天工作,早晚遛狗還要給它們馬殺雞的日子。雖然單調了些,可霍予淮私心裡覺得比和朋友們在一起更讓他覺得安寧。

作為好熱鬧的一員,連續兩個星期沒來碧水嘉園,秦馳和向磬總算憋不住了。在一個週末他和秦馳以及邵弘都來到了這裡,池影這次沒來,她又進組拍戲了。

葉瑾瑜也飛去外省拍戲了,估摸著不到年底他不會再過來。葉瑾瑜沒來對西爾維婭也沒多大的影響,畢竟她對葉瑾瑜的觀感著實一般。

秦馳:“好像回到了好幾年前一樣,那時候也就咱們幾個人。”

向磬:“可不是?久違的清淨。”

邵弘:“黃嫂不在啊?今天中午我們自己做飯?”

霍予淮:“黃嫂她回去看孫子了,中午隨便吃點吧,天氣漸漸轉涼,晚上我們吃的豐盛一些。”

秦馳沒心沒肺的:“魏小姐這兒還是太冷清了,我還以為洛珈回來後你會經常叫她過來。”

西爾維婭:“小姑娘還需要人照顧,我看著像是那種會照顧人的人?”

向磬:“我覺得挺像的,魏小姐您將身邊的人都照顧的很好。”

西爾維婭:“她有自己的人生,何必要我一直看著?答應洛凝的我早就做到了,否則她能夠這麼毫無顧忌的拼事業?”

秦馳嚥了口蘋果:“我昨天聽我大哥說,季禾過世了。”

“難怪你張羅著今天要過來,”向磬調侃:“算算時間季禾這件事過去也快四年了吧?”

“沒想到他還能活這麼久,”西爾維婭淡淡道:“就算這些年他再做慈善,曾經欠下的孽債也不會一筆勾銷。”

秦馳:“如今我是真的相信人在做天在看這句話了,可見多行善總是沒錯的。”

“行善沒錯,就怕行善的物件不是個好人。”向磬拋了拋打火機,情緒就有些低。

秦馳一下子像是聞到了八卦的氣息:“向哥是不是知道什麼?說說?”

向磬:“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之前影片平臺上不是有嗎?喬薇的事,你別說你們沒刷到過。”

秦馳:“刷到過啊,可喬薇應該和你打不著關係吧?你怎麼會說到她?”

向磬:“是和我沒關係,她和向陽有關係,魏小姐說她和向陽的氣場很契合。”

“所以這又是一個桃花?”秦馳眨眼:“老天是不是格外偏愛你們向家?先是你,然後是向陽,怎麼就沒給我來個?”

向磬勉強忍住笑:“巧合,純屬巧合。”

秦馳:“然後呢,向陽和喬薇現在發展的怎麼樣?不是說這姑娘出院了嗎?”

向磬攤手:“你問我我哪兒知道?問予淮啊,向陽是他的特助,你該最清楚他的動向吧。”

霍予淮回答的特別光棍:“我只管工作,員工的私生活也不會告訴我。”

秦馳:“之前向哥一直嘴硬,如今是啪啪打臉,你說向陽會不會這樣?”

向磬:“誰知道呢?但是我最近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和喬薇有關的。”

霍予淮無奈:“大男人八卦女生的事,你們無不無聊?”

秦馳:“不無聊啊,哪裡會無聊?向哥詳細說說?”

向磬:“真說起來,喬薇還是咱們高中校友。咱們和她隔的比較遠,但是向陽和她很近啊,她只比向陽小兩屆。”

“更巧合的是,她初中也和向陽一個學校,還是向陽的同號學妹。”

秦馳:“同號學妹,確實挺巧合的。向陽該不會是暗戀男主吧?”

向磬:“誰知道呢?反正我就是說出我偶然知道的,魏小姐,你說喬薇是不是暗戀向陽?”

“說來上次陪著向陽一起去醫院,我就覺得喬薇的媽媽看向陽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當時也沒細想,現在看來估摸著是如此。”

“你想想,若是自己的女兒暗戀一個男生這麼久,做媽媽的總會察覺吧?”

這會兒大家也安靜下來了,都看著西爾維婭,就想從她口中求得一個答案。

西爾維婭也不負眾望:“喬薇跟著向陽並不是偶然,執念有時無盡強大,有時什麼都做不了。”

秦馳啪嘰躺在沙發上:“羨慕向陽,被一個人這麼小心翼翼的暗戀著,你說怎麼就沒女生喜歡我呢?我也不差吧?”

邵弘卻有不同想法:“暗戀很辛苦的,默默的滋生默默的生長,最後悄無聲息的湮滅,很多暗戀都沒有得見天日的機會。”

他一說暗戀,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霍予淮。霍予淮聳肩:“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有暗戀。”

他雖然很少表達,但是他可是很直接的,大家都知道。都被大家知道的喜歡,又怎麼能夠叫做暗戀?

西爾維婭:“你們說的太文藝了,很多時候暗戀是沒有交集的。但是一旦有了交集,曾經隱藏的小小的火苗,最後會發展成燎原大火,不將彼此焚燒殆盡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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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