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

唐寧覺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羞辱她!

十文錢就敢砸她!!!

唐寧氣笑了:“沈斂之,希望等下你也這麼有種!”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唐寧抄起一旁的凳子就砸了過去。

沈斂之下意識用胳膊擋著。

實木的凳子重量不輕,沈斂之疼的直甩胳膊,驚叫出聲:

“啊!!!你瘋了!!”

唐寧手上沒停,一把抓過被子蓋在了沈斂之的頭上。

沈斂之沒防備,嚇得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唐寧直接跳了上去,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打。

一旁的沈老孃瞬間就炸了,她的秀才兒子被自己媳婦給打了!

這還了得!

忙伸手一把薅住唐寧的頭髮就往後扯,聲音尖利的怒吼道:

“放開老二,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連你丈夫都敢打.....”

“嘶!”

“啊!”

下一秒,暴躁的沈老孃自己頭髮就被唐寧反手扯住了。

她沒想到平時看著最老實的兒媳婦,竟真的敢打她!

唐寧感覺頭皮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這老東西手勁真大!

“唐寧,你幹什麼!”

沈斂之剛掀開被子,就被唐寧的動作嚇了一跳,瞬間表情扭曲想要上去幫忙:

“你快放開我娘,你這個潑婦!”

見唐寧掐他孃的大腿,還專挑軟肉掐,沈斂之連忙上前想要分開兩人。

可惜百無一用是書生,一時間不知道拉誰好。

急得直打轉。

沈老孃疼的冷汗直冒,話都說不周正:

“你你.....你....你竟敢毆打婆母,我要告你忤逆不孝!!”

唐寧毫不在意的捋捋頭髮,騎在自己婆婆身上掐,語氣裡帶有幾分嘲諷:

“你忘了沈斂之為什麼娶的我?還不是因為縣太爺是我舅舅,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打你?”

說完唐寧又伸手偷摸狠狠的掐了一把沈斂之,疼的他齜牙咧嘴尖叫!

“你瘋了!你肯定瘋了!”

唐寧冷笑,站起來當著他們的面在自己脖子上狠狠抓了幾道紅痕,扯亂衣服拉開了房門。

翻著白眼朝著院門外大聲嚷嚷:

“娘,相公,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沈家娶回來的麵糰,打婆婆和相公,說出去能有誰相信。

房裡兩人傻眼。

“還不快去追,哎吆!我的老天爺呀!造孽啊~”

沈老孃心裡實在後悔,這媳婦怕不是渾身上下長了八百個心眼子。

沒想到她挑來挑去,最後聽兒子的,挑了這麼個東西。

看著老實漂亮,像個麵糰似的,沒想到這般潑辣。

就是她婆婆那老東西活著的時候也沒這般打過她。

哎吆!疼死她了!

沈斂之追出去後,就見唐寧被村裡得大娘們團團圍住,她捂住臉,無聲的哭泣,眼淚順著指縫往下落。

白皙的脖子上都是指痕,散亂的頭髮配上週圍鄰居大娘們指責的眼神。

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這是那個剛剛彪悍打人的唐寧?

“唐寧,求求你去宋家解釋清楚,放過我娘好不好?我給你跪下了!”

就在沈斂之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杜鵑猛的衝過來跪在了唐寧面前。

“杜鵑你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唐寧她肯定會答應你的,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沈斂之皺眉,見唐寧還在那裝柔弱,不耐煩的開口:

“唐寧你現在就隨我們去宋家說清楚,不要再發瘋了。”

說著連忙將杜鵑扶起來,杜鵑柔弱的攀附在沈斂之的肩膀上低聲啜泣。

讓沈斂之好不疼惜,一時間沒有估計男女有別推開她。

唐寧聽見這話,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學她倒在一旁芳嬸的懷裡。

眼角的淚都沒來得及擦,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語氣中帶有一絲絕望:

“你若是放不下杜姑娘,我是願意讓路的,何苦要給我冠上瘋病的由頭。

莫不是想關住我,要我病死家中。

我心疼你讀書辛苦,從不叫你下田幹活,有次累得狠了,我一頭栽進了泥裡,好半天才緩過來。

回去路上卻瞧見你在幫杜家拉著牛犁田。

杜家有什麼事,你總是放在心上第一個到,可家裡的水你都不願意幫我擔一桶。

若你與杜姑娘有意,我是願意與你和離的。”

這些話是她故意說給別人聽的,為原主報不平,原主活的太累了。

和離是她想和離,等和離以後她想辦法離開這裡,去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瀟灑生活。

“你胡說什麼呢?別扯這些有的沒得,快隨我去宋家。”

盯著周圍大娘們鄙視得眼神,沈斂之莫名有點心虛,說著就準備上前扯唐寧。

唐寧心裡冷笑,哭的更大聲了。

喘著粗氣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意識躲進了空間裡。

身體沒了反應,軟趴趴的躺在芳嬸懷裡。

“你裝什麼裝,快給我起來!多大人了,還玩這這種小把戲,也不嫌丟人。”

他伸手就去扯唐寧,芳嬸一把拍開他的手:

“沈老二,你媳婦臉色都白成這樣了,你看不見是不是,還不趕緊去喊鐵生叔來瞧瞧。”

沈斂之氣急敗壞:

“芳嬸,她是裝的!”

圍觀的見出事了,已經有人飛快去叫鐵生叔了。

鐵生家靠採藥種藥為生,略通一些藥理,平時村裡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看。

鐵生聽說是沈秀才家出的事,跑的飛快,周圍人趕緊讓出一條路。

“這是怎麼了?”

沈斂之在一旁嘀咕,沒好氣得說道:

“沒事,叔,跟我鬧脾氣,她裝的!”

“啊?”

鐵生有些生氣,這不逗人玩嗎?壓著火氣開口:

“胡鬧嗎這不是?”

又看唐寧臉色不太對,忙給她把起了脈,沒忍住皺眉開口說道:

“這也太弱了些,身子虧的厲害,再不好好補補,以後是要遭大罪的,平時讓她多吃些米糧,以後都得好好養著。”

空間裡的唐寧沒忍住差點笑出聲,是個會說實話的。

“她還要補?昨天晚上一頓造了我八個雞蛋,誰家媳婦一頓能吃上八個雞蛋的?

還要咋補?莫不是要天天吃肉,就是賈地主家都沒這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