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法學院。

高聳威嚴的測試聖殿中。

“E級,火系,下一個。”

“水系,D級,下一個。”

“雷電,F,下一個。”

兩個穿著紫色魔法長袍的老師,表情冷酷的站在魔法石面前,送走一個個衣著普通的入學新生。

新生們拿到屬於自己的等級徽章和魔法袍,或開心,或失望地離開。

白深深也在其中。

一般來這裡做測試的都是天賦有限,且家庭條件普通的入校生。

天賦好的那類天才,沒進校門就已經被各系老師領回去了。

至於家庭條件優渥的那群人,根本連測試都不用,直接A班入讀。

輪到白深深。

測試老師態度冷淡,讓她把手放在一塊晶瑩剔透的紫色魔法石上面。

白深深手掌一放,魔法石立刻發出紅光警告。

“魔血,超A!”

兩位魔法老師異口同聲發出驚叫,然後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快,通知獵魔隊,警報A級!”

嗶嗶!

嗶嗶!

整個校園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無數穿紫黑色魔法袍的老師,拿著魔法棒跑過來,將白深深團團圍住。

白深深一臉懵逼,任由獵魔隊隊長把自己帶走。

學生們在背後指指點點,表情介於害怕和幸災樂禍之間。

不光魔血,還是超A,這個新生這下死定了!

白深深被帶到一個被金屬隔離的房間,裡面像她一樣被關押的人有十幾個。

每個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很頹喪。

還有幾個女生抱在一起哭。

唯有白深深一臉坦然,嘴角還有一絲玩味的笑容。

別問。

問就是大佬從來沒被人抓過。

職業生涯頭一遭,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轎,都給咱整笑了。

“咱們都快被退學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坐在白深深旁邊的一個黑髮少年,滿是疑惑地問道。

白深深聳肩,“不笑難道哭嗎?哭了就能出去了?”

少年愣了愣,“說的也是,我們都是被魔物汙染的廢料,除了被秘密處決,我們怕是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魔物汙染?

這是白深深第二次聽見這個詞,“魔物汙染是什麼意思?”

少年驚訝,“這麼簡單的常識,你不知道?”

白深深搖頭。

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看來,原主真的啥也不懂。

“一般來說,普通人被魔物汙染有三種途徑,一是母嬰傳播,二是血液傳播,三則是那個。”

說到最後,少年莫名臉紅,木訥半天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那個是什麼?”

白深深一臉好奇。

“那個,那個就是,男女之間的那個嘛。”

少年雙頰通紅,又氣又急。

怎麼有這麼不開竅的女孩,非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說出那個面紅耳赤的詞嗎?

看著少年唇紅齒白羞紅了臉的模樣,白深深琢磨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所以,第三個途徑是性傳播,對吧?”

“哎呀,你知道就行了,別說那麼大聲啊!”

黑髮少年滿面通紅,撲過來捂住白深深的嘴,“萬一讓老師們聽見了,該說你不知檢點了,到時候罪名多加一條,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了。”

白深深冷靜點頭,“所以,所謂魔血汙染就是混血半獸人,對吧?”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在她那個世界,魔獸可沒辦法跟人類結合。

在血統傳播這方面,這個世界果然還是要有趣得多。

相比這個世界的混血和雜交,她之前的世界就太無趣了。

正因為血統無法調和,人類和魔獸的矛盾階級極為穩固,最後導致正統魔法師和她這個能駕馭億萬魔獸的超級大反派,之間的矛盾也相對固化。

這不是最後就被圍剿而死了嘛。

反派,人人得而誅之。

對自己上輩子的身份,白深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畢竟,沒幾個魔法師能混到她那個地位。

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強大的魔法沒有一起帶過來。

真的是痛心疾首。

少年在一旁聽了白深深的分析,怔怔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目前普通人被魔血汙染的機率不大,就算有等級也很低。”

“對了,我是魔血F,是上醫院看病輸血的時候汙染的,你呢?”

白深深不以為然,“我啊,我是超A。”

至於怎麼汙染的,她也不知道。

“臥槽!你,你你你別過來!”

白深深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嚇得少年一蹦三尺高。

被關押的其他人,也是立馬一個跳躍加飛奔,跑到了離她最遠的角落裡。

白深深一臉無辜,“怎麼了?超A很牛嗎?”

如果這麼說的話,倒是讓她略有一些欣慰。

畢竟,從一個以一敵萬的大反派,變成一個啥也不會的小弱雞,這讓白深深強大的心靈頗受傷害。

少年白著一張俊臉尖叫,“超A!?超A可是死罪!人人得而誅之!”

“對啊,豈止是牛逼,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你還敢來報名,怕不是腦子讓驢給踢了吧!”

“你完了,老師們會把你丟進鬥魔場,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聽著同類你一言我一語的尖叫,白深深挑了挑眉:“……”

嗯?

人人得而誅之?

總算是聽到一個跟自己上輩子身份相符的形容詞了。

大佬很滿意,託著下巴微笑,“喲西,這倒是有點意思,看來這次的遊戲還不賴嘛。”

其他人:“……”

是不是有病?!

都快死了還這麼高興,是真不知道一個人只有一條命吧?

這麼多年從沒聽過超A級魔血汙染還敢這麼囂張的。

這女孩到底什麼來頭?!

其實,大家都很無辜,沒有人想被魔物汙染。

像他們之中的某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魔血汙染了,還以為自己是覺醒了魔法天賦呢。

比如那幾個抱團哭泣的女孩。

還有一些呢,則是像黑髮少年一樣,以為自己可以僥倖躲過檢查,趁機找到治療魔血的方法,然後生存下來。

最奇葩的是白深深。

她既不知道自己被魔血汙染了,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處決,更加不想治療自己與眾不同的疾病。

反派這種生物,不就應該跟大家不一樣才正常嗎?

要是人人都與眾不同,那不是反派遍地走,魔血多如狗?

那多沒意思啊。

反派嘛,要做就做不一樣的煙火。

“快,校長來了,你們通通給我出來!”

這時,外面傳來開鎖和怒喝的聲音。

其他人連忙誠惶誠恐走出監牢。

只有白深深不緊不慢,踱著大佬的步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