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教父，你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

聽著哈莉的話，鄧布利多教授想起了萬聖節前的那個夜晚，哈莉與自己的對話。

他嘆了口氣，抽出了魔杖：“雖然我也想相信你，但是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我需要把西弗勒斯喊來，讓他餵你一點吐真劑。”

聽到斯內普教授的名字，小天狼星的眼裡先是閃過一絲不屑，但最後頹然點點頭：

“當然可以，鄧布利多教授。就算是攝魂取念和奪魂咒，我也毫不介意。”

“我不會對自己的學生使用不可饒恕咒。”鄧布利多教授搖了搖頭，表情異常堅定。

一隻銀色的鳳凰從他的魔杖尖飛出，隨後飛向了城堡的方向。

而鄧布利多教授也把魔杖指向了小矮星彼得：

“那麼等待西弗勒斯的時間裡，讓我們聽一聽另外一位當事人的說法吧。”

“快快復甦。”

一道強光閃過，小矮星彼得慢慢醒來。

他眨了眨眼，一邊搖頭晃腦，驅散大腦裡的昏沉，逐漸回想起昏迷前的記憶。

隨後他便發現，自己正躺在桌子上，而周圍圍著許多熟人，圍著那些他最為熟悉，並且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鄧……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教授，”彼得結結巴巴的打著招呼，“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萊……萊姆斯，小……小天狼星，我的朋友……我最親愛的老朋友……”

鄧布利多校長和盧平教授愉快的做出了回應，臉上還帶著笑容。

麥格教授只是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輕輕說了一句：“真是醜陋啊！”

顯然，在考慮到小矮星彼得偽裝成老鼠足足十二年後，麥格教授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判斷。

至於小天狼星，他已經咆哮了起來：

“該死的叛徒！垃圾，廢物，死老鼠！害死了詹姆和莉莉的混蛋！”

“你怎麼……怎麼有臉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還喊我們老朋友……”

在憤怒中，小天狼星的身體努力前傾，把椅子拽的咣噹咣噹響。

“小天狼星，安靜！”鄧布利多教授稍微提高了聲音，“讓我們聽聽小矮星彼得對當年事情的解釋！”

“這完全不必要，鄧布利多教授！”小天狼星憤怒的吼道，

“我可以接受吐真劑，攝魂取念，甚至是奪魂咒！而這隻老鼠也活該受到這些懲罰！”

“沒有必要給這團懦弱的垃圾汙染我們耳朵的機會！”

“教授，老朋友們，你們看！他怕了！”聽到鄧布利多教授的話後，小矮星彼得也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他高聲尖叫著，試圖抓住小天狼星的所有漏洞，

“他不敢讓我解釋！他想掩蓋當初的真相！謀害了詹姆和莉莉的真相！”

“我們大家都知道，赤膽忠心咒的保密人是他，只有他自己堅持保密人是我！”

“所以當初出賣詹姆和莉莉的是他！把波特家位置告訴黑魔……黑魔頭的也是他！”

“我們應該立刻處死他，為詹姆報仇！”

但是鄧布利多教授不為所動：

“哦，真的嗎？既然如此，親愛的彼得，我想你一定願意接受西弗勒斯即將帶來的吐真劑的檢驗。”

“小天狼星的提議也很有意思，雖然我拒絕使用奪魂咒，但是使用攝魂取念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小矮星彼得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他嘟囔著看向了哈莉：

“哈莉……你會相信我嗎？你一定會相信我的！”

“你和你的媽媽長的真像……就連眼睛也一模一樣……”

“真的……一定要相信我……我默默的保護了你十二年，不願意拋頭露面，害怕有食死徒……”

所有人都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看了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的表現，就算是最遲鈍的海格心裡也有了判斷，當年的叛徒究竟是誰。

要不是鄧布利多教授還在這裡，海格早已經站起身來，把彼得撕成碎片了。

不過就算這樣，海格依舊漲紅了臉，死死的盯著小矮星彼得，並且不斷喘著粗氣。

小屋的門被敲響了，外面響起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

“鄧布利多教授？能麻煩您老站起身來，開一下門嗎？”

“外面是我，你親愛的手下……不對，是比家養小精靈都不如的可憐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真奇怪，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愛好，喜歡三更半夜用守護神把人從床上叫醒，並叫他帶著吐真劑來海格這裡……”

門自動敞開了，斯內普教授接下來想說的話也在一屋子的人的注視中，被咽回了肚子裡。

小天狼星發出了毫不客氣的嗤笑聲。

要不是礙於這裡有鄧布利多教授和自己的教女，他早都火力全開，各種嘲諷了。

而斯內普教授也看清了屋裡的人，看見了小天狼星布萊克。

他沒有猶豫，直接拔出了魔杖，指向小天狼星：“鑽心剜……”

斯內普教授的咒語沒有唸完，就被鄧布利多教授輕鬆的打斷了。

“西弗勒斯，我想我在這裡，就沒有人可以使用不可饒恕咒。”

“還有，根據可靠的證據表明，當初出賣莉莉的叛徒很有可能是桌子上的小矮星彼得。”

斯內普教授也看清了桌子上的那個人。

他並不是蠢貨，雖然憤怒已經充斥了自己的大腦，但是魔藥大師的基本判斷能力還在。

在看到應該死去的人還活著時，斯內普教授的心裡就閃過了一連串的疑惑和猜測。

“我希望你帶了吐真劑，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教授伸出手來。

斯內普教授冷哼了一聲，一臉不情願，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吐真劑：

“最上等的魔藥，效果非常，一個人只需要三滴就夠了。”

“當然，我強烈建議你把一瓶都用完，這樣審訊完以後還可以省了殺死犯人的時間。”

“謝謝你的提醒，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教授接過吐真劑，親手給小天狼星和小矮星彼得的嘴裡都滴入了三滴。

而麥格教授則又變出了一把椅子，讓斯內普教授坐下。

鄧布利多教授開始進行審問，而他也從兩人的口中也得到了和先前哈莉的說法一樣的回答。

在聽完了兩人的話後，鄧布利多教授又輕聲問道：

“小天狼星，你當初為什麼不願意為自己分辨。”

小天狼星機械的回答道：

“當初福吉最先帶隊趕到現場後，我根本不想反抗。”

“後面老克勞奇直接把我投進了阿茲卡班，並沒有經過陪審團的表決。”

“當然，我也沒有意見，我覺得這是對我的懲罰。”

“這是對我輕信一個曾經的朋友，該死的叛徒，並懷疑另一個朋友萊姆斯，導致害死了自己的朋友的懲罰。”

“我應該懺悔……我有罪，我有罪……”

儘管還受到吐真劑的干擾，處於絕對理性的狀態下，但是小天狼星的聲音依舊有些顫抖，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

麥格教授用力抽泣了一聲，用手帕擦著眼淚。

赫敏牽住了哈莉的手，擔憂的看著她。

鄧布利多教授臉上帶著傷感，向斯內普教授伸出手。

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交出一個小瓶：“三滴，三滴就夠了。”

在吐真劑的解藥幫助下，小天狼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教授？”

不過盧平教授向他搖了搖頭，小天狼星也識趣的沒有再說話。

鄧布利多教授又看向了小矮星彼得：“彼得，你當初為什麼要背叛詹姆，背叛你最好的朋友？”

“朋友？”彼得兩眼無神，下意識的回答道，

“我沒背叛我的朋友，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也沒有把我當朋友！”

“他們的綽號是大腳板，尖頭叉子，月亮臉。”

“而我呢？一個充滿侮辱性的蟲尾巴！”

斯內普教授發出了毫不掩飾的譏笑聲，撇了盧平教授和小天狼星一眼，用力搖了搖頭。

彼得還在繼續往下說著：

“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萊克負責出風頭，負責光鮮亮麗，負責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標準的格蘭芬多。”

“而萊姆斯·盧平至少腦子夠聰明，可以替他們兩個出謀劃策。”

“而我呢？我不受重視，出身普通，能力平庸，還很懦弱。”

“就連我的阿尼馬格斯都是卑微的老鼠，只能替他們去按打人柳的疤！我根本一無是處！”

“他們只是需要一個跟班，一個見證他們光輝事蹟的跟班罷了！他們從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真心的朋友！”

“而畢業後，他們也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裹挾著我的意願，把我拉進了鳳凰社！”

“他們難道不知道黑魔王有多麼可怕嗎？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生命，心裡只有自己的榮耀和格蘭芬多愚蠢的魯莽！”

“我只想帶著媽媽逃到國外，照顧著她老人家安安穩穩的活完這一輩子，對得起她一個人把我養大的艱辛歲月！”

“但是憑什麼，憑什麼我只是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願，他們就嘲諷我，說我懦弱的和自己的阿尼馬格斯一樣，像一隻卑微的老鼠！”

“重視自己的親人，並且想要活下去，究竟有什麼錯！”

儘管是無意識的麻木狀態，小矮星彼得卻也像小天狼星一樣，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吐真劑的束縛，變得愈發激動。

“後來黑魔王綁架了我的母親，威脅著我替他當間諜，並許諾給我更強大的力量和更高的地位。”

“我想讓媽媽活下來，而且也想變得強大，讓人可以重視我，而不是踐踏輕視我！”

小矮星彼得不再說話，他的眼裡充滿著憧憬和希望。

一時間，屋子裡非常安靜，連大家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小天狼星先前還充滿著憤怒，但是現在已經不自然的低下頭，顯然想起了自己過去的某些行徑。

斯內普教授的眼裡倒是繼續充滿著仇恨，死死的盯著小矮星彼得。

要不是鄧布利多教授在這裡，他的鑽心咒早已飛出去了。

鄧布利多教授輕嘆了一口氣，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我一直說過，愛是最強大的魔法，也是最神秘的魔法。”

“當你不是真心的愛自己的朋友和家人時，那他們也不會愛你。”

“歷史是個輪迴，有太多人犯下了同樣的錯誤，並只能悲傷的警告後輩。”

“又有太多人沒有聽從長輩的警告，最後犯下了錯誤。”

赫敏感覺自己牽著的那隻手突然被握的更緊了，但很快又放鬆下來。

鄧布利多教授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給小矮星也服下了解藥。

在恢復正常，小矮星彼得想起了自己先前所說的一切。

他面如死灰，眼睛裡失去了光芒。

“哈莉，”鄧布利多教授看向先前一直沒有發言的少女，

“你在那個晚上對我說的話是正確的。《漢謨拉比法典》上面記錄了人類最古老的規則，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作為詹姆和莉莉的唯一子嗣，你有權利獲得小矮星的處置權利，並由你來決定他的生死。”

哈莉鬆開了赫敏的手，站起身來。

鄧布利多教授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哈莉搶先開口了：

“小矮星彼得，你是殺死了我父母的重要兇手，我應當讓你血債血償。”

“但是，我不能看著我的教父永遠是個罪犯，我想讓他可以回到陽光下。”

“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和我全力一戰，無論勝敗，我都會教你交給魔法部，洗清我教父的罪名。”

“當然，這對你也有好處，至少你可以在阿茲卡班裡繼續苟活。”

“哈莉，你沒必要為了我這個罪人……”小天狼星的話沒說完，就被盧平按回了板凳上。

而哈莉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有些悽慘的笑：“教父，你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小天狼星的心一顫，兩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上面青筋暴起。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的眼底浮現出了不針對小矮星的殺意。

聽到哈莉的話後，小矮星彼得的眼裡瞬間有了光。

當了這麼久的老鼠，活著已經成為他內心深處不可磨滅的執念了。

“當然……可以。我會和你全力以戰的。”小矮星彼得堅定的說道。

“那就走吧，讓我們禁林一戰。”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