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面?”顧晴聽到蕭焱辰提起這兩個字時,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

在古代,頭面是貴重首飾的統稱,通常只有達官貴人的夫人、小姐才能佩戴。

而她曾在古董市場上見過幾件精美的古代頭面,只是經過歲月的洗禮,就沒有那麼新了。

之前蕭焱辰送的金釵狀態特別新,應該是打造好後從沒有女子佩戴過。

難怪那幾人對著金釵那麼驚歎不已,如果那金釵不是傳送過來的,而是傳承下來的肯定不會那麼新。

顧晴很想要頭面,但蕭焱辰已經送了她金釵和玉鐲,一支金釵就換了三百萬,估計也夠了。不能再要他的東西了。

想到此,顧晴拒絕了蕭焱辰的好意:“頭面確實是好東西,不過我手上的錢已經夠用了,不需要那麼多。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和你說的。”

錢?他只是私信希望神女可以收下頭面,並不是供奉錢啊。

難道神女想要的是錢?

想到此,蕭焱辰微微一愣,雖然有些遺憾,但他迅速恢復了平靜,恭敬地回應道:“神女既然不需要,焱辰不敢多獻上,但若神女日後有需要,焱辰必當盡力奉上。”

頭面再等些時日再供奉上吧。

蕭焱辰從供著祭壇的屋走了出來,胸口的壓抑感稍稍減輕了些。

雖然沒能再奉上貴重的頭面,但神女答應賜下的藥物已是莫大的恩典。

剛一踏出祭壇房間,徐敬便匆匆趕來,神情焦急,呼吸也有些急促。

“殿下,神女可曾答應賜下藥物?”徐敬急切地問道,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上次神女賜下的藥物早就用完了,可城中的傷兵還那麼多,病情也越來越嚴重。再沒有藥物,恐怕……”他的話音未落,眼中的焦急已是顯而易見。

蕭焱辰看著徐敬焦急的模樣,輕嘆了一口氣,心中也明白這段時間士兵和百姓的困境。

他拍了拍徐敬的肩膀,安撫道:“神女已經答應賜下藥物,不過需要再等兩日。神女言出必行,藥物定然會送到。”

聽到蕭焱辰的回應,徐敬緊繃的神情終於緩和下來,鬆了一口氣。

“只要神女答應了,那就一定會實現!有了這些藥物,傷兵們的病情也能得到控制了。”他說著,眼中露出了一絲期盼。

蕭焱辰也知道自從上次的大戰之後,剩下的3萬兵力大半都已帶傷,如果沒有藥物治療,敵軍要是再次攻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如果傷兵身上的傷勢能治好,他們還有一戰之力。

“神女的恩賜不止一次,延邊城能有今天,都是託她的福。告訴大家,再堅持兩日,藥物就會送到。”蕭焱辰道。

徐敬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期待離去。

蕭焱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片沉重。

如今城中百姓和士兵皆陷入困境,而他這個做主帥的,靠著神女的恩賜勉強維持局勢,心中難免有些無力感。

蕭焱辰叫來衛恆,神色凝重道:“軍中的糧食危機暫時解決了,但北榮軍的動向你可有訊息?自從他們上次攻城失敗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動靜了,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衛恆皺了皺眉,隨即回道:“殿下,北榮軍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太大動作。探子來報,他們似乎在等著我們城內的軍隊和百姓因缺糧而崩潰。估計他們想要不戰而勝,等我們糧盡後再迫使我們投降。”

蕭焱辰聽罷,冷笑一聲道:“他們想打消耗戰?”

本來打消耗戰也沒有毛病,只是北榮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這邊會有神明顯靈。

有了神女的幫助,他們不僅不會餓死,等藥物一到就可以重振旗鼓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衛恆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據探子傳回來的最新訊息,他們的糧食儲備也快見底了。若是他們知道我們城中已經有了糧食補給,恐怕會立即發起進攻,想要一舉拿下延邊城。”

蕭焱辰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沉聲問道:“可探到北榮軍主帥秦延對城內狀況掌握多少沒有?”

衛恆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補充道:“探子聽到秦延似乎在帳中聊延邊城下的雨。最近幾日,在這四處乾旱的天氣裡,竟然只有我們延邊城下了一場連綿三天的雨。這事兒似乎也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他們對此有何反應?”蕭焱辰眉頭一挑,顯然對這個訊息頗為在意。

衛恆搖了搖頭:“北榮軍主帥秦延倒是沒有太多表態,似乎只當作一次巧合。不過,士兵們已經開始在私下議論,說是延邊城有神明庇佑,不然怎會在這樣的天時下獨享三日甘霖。”

蕭焱辰聽後,目光閃爍了片刻。

他當然知道這場雨是神女的恩賜,但如果北榮軍因此生出猜忌,到城內打探出他們有糧的訊息就不太好。

想到這裡,他冷靜地說道:“衛恆,加強守衛,別讓北榮軍的細作把城內有糧的訊息洩露出去。”

蕭焱辰長嘆一口氣,抬頭望向遠處的城牆,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這場戰爭已然陷入僵局,雖然靠神女的恩賜暫時度過了危機,但長久拖下去,終究是個難題。

“讓探子繼續盯緊北榮軍的動向,不可鬆懈。若秦延有任何異動,立即回報。”蕭焱辰沉聲吩咐。

“是,殿下。”衛恆立刻應道,轉身離去,開始安排偵查事宜。

顧晴正拿著手機查詢需要購買的物資,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瞟了一眼螢幕,頓時愣住了。電話竟然是爸爸打來的。

“爸?”顧晴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晴晴,回家一趟。”

顧晴心中微微一緊。自從搬出來後,這是她爸爸顧永堂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她。雖然語氣依舊冷淡,帶著不耐煩的感覺,但畢竟是父親開口了。

“有什麼事嗎?”顧晴問道。

“回來再說,不用問那麼多。”顧永堂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