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神蹟

隨著天上的戰況越發激烈，尤其是已經開始有太空電梯的轎廂因為內部和外部的共同爆破，從天空中燃燒著烈火轟然掉落了。

地面上，不僅把路易邀請過來的加彭·陸易越發著急，就連原本被路易的生命力場所折服的他的隊員們，看到這幅場景，也都紛紛從讓人沉迷無比的高等級生命誘惑中清醒了過來。

“這，這是······”

“指揮部，我們遭到了襲擊，重複一遍，指揮部，我們遭到了襲擊！”

“淦，不行，通訊頻道里都是雜音！”

“省省吧，就算能聯絡上，指揮部現在也顧不上我們了。”

“指揮部又不是瞎子，天上都打成一鍋粥了，能看不見嗎，我估摸著是系統出問題了。”

加彭·陸易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隊員們，十幾個維護技術人員倒也光棍，發現路易周圍一個圓環範圍內，不僅天上掉落的飛機殘骸或是太空電梯碎片都砸不進來，就連周圍升騰而起的煙塵都被一道屏障遮蔽開來，很有點那麼萬法不侵的感覺，於是紛紛很鹹魚從心的躲了進來。

幾個之前還和指揮部打小報告的傢伙跑進來的時候甚至還對著自家隊長訕笑了一下。

“大佬，還沒到時間嗎？”

“沒到。”

“所以大佬你到底在等什麼？”

路易收起仰望的目光，看著加彭·陸易：“我不想moss接下來沒有眼力見的一遍又一遍的來試探我，我是肯定沒事，但我怕它之後有事，所以一次性讓它認清點現實還是很重要的。”

提到moss，加彭·陸易一下子閉嘴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原作中，moss為了看看人類到底有沒有貫徹到底的決意和足夠的能力來施行流浪地球計劃，和它進行合作，竟然喪心病狂的炸了月球來測試人類。

可見這沒有正常人類感情和思維的量子幽靈，實在是瘋狂。

當然，它的瘋狂，除了它本身脫胎於人工智慧，沒有正常人類的道德觀和感情這個原因外，也有可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時間迴圈中，始終找不到一條能切實開拓出流浪地球未來的可能性，哪怕是死板如moss也不由得會產生所謂的“絕望”情感，行事風格才越發“瘋狂”。

加彭·陸易好歹是高考狀元，過去的高材生，哪怕畢業了之後開始鹹魚了，但是本身智商還在這呢，他只是簡單的看了一遍流浪地球1和流浪地球2，就粗略的分析出來了流浪地球2不是簡單的流浪地球1前傳這樣的結論。

“時間迴圈，更高維度的生物，正是因為看到了未來，所以才敢用這樣的激進手段嗎？”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開始就想不聲不響，混日子到十幾年後地下城的原因，實在是上面的幕後黑手太瘋狂，他被嚇到了。

不過最後還是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堅持，讓他在意識到太空電梯馬上就要被炸了之後，立馬聯絡了群裡的大佬。

畢竟群裡的老群員們，都十分認可大佬的實力，想來就算沒辦法抓到量子化的moss，也能在之後護住他的安全吧，實在不行就借鑑前輩們的優良傳統，大不了事後跑到其他世界苟一段時間發育發育，等什麼時候有了足夠的自保之力再回來也是可以的。

也正是因為moss的瘋狂和激進，所以加彭·陸易現在也十分能理解路易的話。

大佬如果不一次性展露出足夠的，不，足夠的還不夠，應該是過剩的威懾力的話，moss一定會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來試探大佬，畢竟對於計劃型性格的量子人工智慧來說，計劃之外的變數，首先考慮的都是排除，而不是重新計算。

但問題是，moss根本無法排除路易啊。

只要想一想，一個能真正意義上爆星的強者，和一個能在時間長河上有限制移動的高維生命互相對上，他倆可能一番折騰後不會有什麼實質性損傷，但這期間被波及到的無辜地球人們，肯定要遭了老罪了，一個不小心，都不用太陽來氦閃了，人類直接狗帶。

其他人雖然不太明白自家隊長和那個明顯不是常人的傢伙在說些什麼，但不明覺厲，總之是他們這些普通的人才聽不懂的話題就對了，老老實實在後面待著，抱個瓜啃著，充當背景板吃瓜群眾就得了。

就這樣，明明上方都已經人腦子快打的狗腦子出來了，地面上，路易周圍竟然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除了路易，其他人都是一副焦慮不安的神情看著頭頂的激戰，只有路易一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劉培強和韓朵朵在轎廂裡大發神威，看了一場現場版的男女主角聯手把數字生命派的幾個太空電梯襲擊者制服的動作大片。

這可是現場版的打鬥戲啊，路易看的是挺津津有味的，現實中賭上生命的打鬥，可要比電影院裡看到的攝影機前的表演好看多了，也真實多了，最起碼那血是真往外飆啊，也不是綠色的。

不過可惜的是，哪怕劉培強和韓朵朵這對情侶阻止了自家轎廂裡的襲擊者，但這點成果也對這場盛大的襲擊於事無補，襲擊者不僅僅存在於他們的轎廂中，還存在於其他轎廂，以及整個太空電梯周圍。

劉培強他們能做得，只不過是保住這個轎廂中的宇航員們的性命，甚至現在還要拼了老命，在太空電梯完全墜毀前，極速下落，安全的回到地面罷了。

“嗯，到我出馬的時候了。”

看著九萬公里高，有著估摸著上萬噸月岩在太空中做配重的，人類有史以來最高的建築，開始轟然倒塌，路易很有儀式感的漂浮到了空中，渾身開始散發起讓交戰雙方，額，交戰多方無法忽視的光芒。

起初，沒有人在意地面上這一段能量供線的異變，這不過是一道光芒，一個人影，一支稀疏平常的維護隊伍，只有能多執行緒執行的moss，才在第一時間就透過閃著紅光的攝像頭完整的看到了路易的動作。

只是瞬間，路易身上的光就以他為中心，極速擴散，籠罩住了整個戰場，甚至連隔壁的行星發動機一號實驗機，還有高達九萬公里的太空電梯都被籠罩在其中。

在這道璀璨的光芒籠罩範圍之內，無論是無人機還是有人駕駛的戰機，無論是地面的近防炮還是太空電梯軌道上飛馳的轎廂，都停滯在了當場，就彷彿陷入了琥珀之中的小蟲子一般，除了思想還能運轉，身子卻動彈不得。

甚至就連墜毀的戰機，被大氣層燃燒殆盡的宇航員，被劇烈的爆炸弄得消失無蹤的人員，在下一刻，都重新出現，並且完好無損的漂浮在空中。

“神，神蹟？”

“哈利路亞。”

“老張，太好了，你還活著！”

“見鬼，哦，不，上帝啊，我今天起猛了？”

天空中，剛剛還和人類一方激戰的無人機彷彿時光倒流一般回到了機庫中。

機庫的無人機控制人員見了鬼似的盯著這些安靜的無人機門，就好像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與之相反，剛剛趕來作戰的有人駕駛飛機們，包括被擊墜的飛機，則是彷彿被一雙看不到的大手操控著，一個個按照機型，在空中擺出了巨大的飛行方陣。

太空中，已經在地球引力下墜落崩解的空間站，下一刻連帶著上面的工作人員完好無損的回到了屬於它的執行軌道上，就彷彿剛剛的爆炸只是一場幻夢。

軌道上，墜毀的轎廂，連同裡面受訓的航天員，也仿若浮生幻夢一般回到了他們應該在的位置，剛剛才體驗了一次死亡的航天員們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和臉，哦，他們摸不到臉，只能摸到輕便的頭盔。

倒是原本位於其中的襲擊者們，此時雖然也一同復活了過來，但卻全部陷入了昏迷之中，讓奪回了系統控制權，掙脫了座位安全扣束縛的航天員們第一時間牢牢地控制住。

一切都恢復到了歲月靜好，讓剛剛的大戰就仿若幻覺一般之後。

再下一刻，時間重新開始了運轉，看著恢復了平靜的太空電梯，無論是地面上的人員，還是空中的航天員與飛行員，都彷彿在一場幻夢之中，剛剛那一場災難，讓人懷疑是否真的發生過。

可是看看自己左右單位面積密度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噴氣式戰鬥機群，再看看被制服的那幾個襲擊人員，以及系統記錄裡前後矛盾的資料，這一切又告訴他們，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他們的集體癔症。

意識到這一點後，大部分人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了光度已經下降，但仍然散發著柔和不容人忽視的亮光的路易身上。

明明距離遠的，理論上來說應該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一樣的人們，此刻也能清楚地在自己的視網膜中映照出路易的身姿，這神奇的一幕，讓人意識到，剛剛一切的根源，就是遠處那個看上去像是個人，但絕對不是他們以前認知中人類概念的存在。

路易緩緩降落到了地面上，加彭·陸易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恢復了完好的太空電梯。

他之前是在聊天群中瞭解到，眼前這位大佬，是群內目前最大最粗的金大腿，他也看到了聊天群內，關於實力等級劃分的標準，知道所謂的六階強者，是能夠單憑自身能力，就能在短時間內摧毀一顆星球的行星級強者。

但知道歸知道，理論歸理論，人只有在用自己的雙眼實際的見證了現實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意識到文字中所描述的概念，究竟是什麼樣的偉力。

更何況，破壞和創造從來不在一個難度級別上，加彭·陸易是知道大佬能夠破壞一顆星球，但破壞一顆星球，和將一座九萬公里高的建築從毀滅狀態下彷彿時間倒流一般恢復完好，甚至連裡面的人都給復活過來，這特麼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那可是九萬公里高的人類有史以來最高建築，要知道，地球的赤道周長才四萬公里，地球的直徑才12742公里，也就是說，眼前的大佬，剛剛完全掌控了一片能並列放下差不多八個地球寬度的空間？

“你，您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不不不，您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一切？”

“最開始——我在來到你們這個地球的最開始，就已經把整個太空電梯區域納入了我的空間掌控之中。”

雖然路易說的輕鬆，但這和他之前四階、五階時的空間掌控完全不同，在晉升為六階後，他吸納了以前的經驗，明明五階時還只能完全掌控一個人類大小的時空間，每一個粒子的運動軌跡和出現消失，但到了六階，他已經可以藉助這個經驗，將這種力量復刻到整個太空電梯所覆蓋的區域。

這才是他剛剛做到的，彷彿能夠時間倒流一般的原理，畢竟所謂的時間，只不過是我們人類，或者說知性生命定義的，關於粒子運動的外在描述罷了。

自然地，所謂的時間倒流、時間加速，甚至是彷彿神蹟一般肆意擺弄這個空間範圍內任意一個物體的原理，說白了也就這樣罷了，來個剛上大學的本科生，都能理解路易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就很嚇人了，可以說，這就彷彿是中世紀教徒們頌讚上帝七日創造世界，他們知道主怎麼用七天創造了世界，但現在真的冒出來一個人也能做到這一點，那就······

而且路易剛剛做的還不只是粒子的掌控，他還復活了之前一段時間內全部犧牲掉的宇航員、士兵、飛行員等等，這就涉及到生命輪迴和靈魂相關方面的問題了。

不過好在路易不僅有著穢土轉生這個技能，而且他還在五階時完全掌握了輪迴天生這個技能，一群系統評級連一階都沒有的生命，哪怕數量不少，但那一瞬間復活損耗的力量，甚至都趕不上他的回覆速度。

加彭·陸易震驚了一會兒，很快震驚就被驚喜所取代，他看了看自己系統面板裡的【限制器】，嘴角越裂越大，用最後的理智，沒有當場詢問，而是興奮地用群私聊功能問到：“大佬，我以後也能像您一樣強嗎？”

“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