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絕對是瘋了!

崇王妃餘氏的一張錦繡小臉已然是嚇得蠟白,看著身邊這個嘴已經歪成了龍王的自家夫君。

小王妃愣了半晌,實在是不知道該張口說些什麼。

“王妃,不用擔心,接下來這天下都將是本王的主場,本王將掌控全域性。”

“現在一切都已經落定,你就把這顆心放肚子裡,安安心心等著做皇后。”

“待本王登基之日,便是你母儀天下之時。”

朱見澤臉上洋溢著自信與得意。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場局,布的堪稱完美,簡直是無懈可擊。

帶著得意的笑。

朱見澤折身,揹著手往王府正堂走去。

天子駕崩的訊息早已經是傳至了汝陽之地,依照禮制,他這個天子胞弟自然得在王府中為天子設下靈堂,日夜弔唁。

望著自家夫君這自信的離去背影,餘氏總感覺是在做夢。

她明明記得,三年前離京就藩的時候,就在順天府城門之外,朱見澤還握著她的手親口告訴她,這一世要做個不染世事的逍遙閒王,守著她共度餘生、相守白首。

這才過了小三年時間,竟然就想當皇帝了。

果然大豬蹄子都是鱔變的。

崇王府,靈堂。

大行皇帝朱見深的神牌擱於靈堂高處,後方還有著一張畫像,這畫的風格比較抽象,屬於朱見深自己見了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朱見澤此刻站在這神位之前,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那一張抽象畫像,眼中有著傲然之色。

“皇兄,你不過就是比我早生了幾年,我朱見澤哪一點比不上你。”

“當年父親本欲廢你立我,若非是朝中臣工相左,那現在坐在皇位的上就是我。”

“這個位置,本來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我並不是篡位,我現在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朱見澤的這番說辭。

真要論起來,實際上也有一定的可考性。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之中,朱祁鎮成功發動奪門復位之後,第一時間就是重立朱見深為太子。

但是實際上,朱祁鎮對這個大兒子,打心裡並沒有什麼感情,畢竟這些年不是在瓦剌留學就是南宮問道,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大兒子。

再加上這些年朱見深的經歷極為坎坷。

以至於從外部看來,朱見深已然是養成了‘怯弱’的性格,甚至說話還有些口吃,這更讓當時的朱祁鎮覺得朱見深不像是個帝王之才,不堪大任。

所以,朱祁鎮的確是動了廢太子之念,甚至和內閣提出過要更換皇太子人選,但是最終被李賢等臣工以祖宗之法不可更等等理由給勸回去了。

不過朱祁鎮想換歸想換,但是不是把朱見深換成朱見澤,這一點就不好說了。

畢竟當時的朱見澤才九歲,在他的頭上除了朱見深之外,還有四個兄長,從哪個角度來輪,也很難輪到他頭上。

但不管當時朱祁鎮怎麼想的,現在的朱見澤就是認定了這一點。

這其實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寬慰的理由,讓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所做的一切,減輕內心的負罪感。

“好一個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正當朱見澤自言自語,越來越上頭之際。

一道聲音,於這靈堂中驟然響起。

忽而。

朱見澤聞聲一愣。

他猛的眨了眨眼睛,發現在他跟前半丈之地,在這大行皇帝的神位之前,竟然是出現了一道極其熟悉的面容。

“皇,皇,皇皇兄!”

咯噔。

喊出‘皇兄’的剎那,朱見澤心頭猛的一顫。

我滴個親孃啊,這是見鬼了!

“皇,皇兄,你你,你……”

朱見澤的這一雙腿,頓時打起了哆嗦。

整個人嚇得連一句順溜話都已然是說不全了。

朱見深望著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二歲的同母胞弟,作為同母長兄,可以說,朱見澤是朱見深親眼看著長大的。

他自問自己在登基之後,對這個同母胞弟還算是不錯,不論是封地還是恩賞,或是其他各項待遇,都絕對是諸兄弟中最盛,甚至破例允許朱見澤二十歲才就藩封國。

可是。

最後對自己下黑手的,竟然就是這個和自己同出一宮的至親手足!

“在家,我為長兄。”

“在國,我為主君。”

朱見深凝視著朱見澤,一步踏出。

他每踏前一步,朱見澤就哆哆嗦嗦的往後退一步。

說到底,朱見澤這小子就沒經歷過什麼事,面對這個不知人鬼的大行皇帝,分分鐘嚇尿。

在朱見澤看來,朱見深這是來向自己索命了。

“殺兄弒君,篡國奪位。”

“六弟,你可真是朕的好弟弟。”

朱見深此話語落。

蹭蹭蹭蹭…!

朱見澤心神嗡鳴,整個人往後連退數步。

突然,身後肩膀被一隻大手摁住,後退的身形瞬間止下。

下意識間,轉頭望去。

‘??????’

滿腦殼的問號。

若說朱見澤在見到朱見深的時候,還能勉強儲存一些勇氣,可是在他見到朱祁鎮的這一個剎那,整個人瞬間就垮了。

膝蓋一軟,當場原地跪了下去。

“父,父,父,父……”

張著口,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父皇。

而這時,朱見深一把將手摁在了朱見澤腦門上,眼神中透著凜然寒意。

“父皇,你怎麼看。”

朱見深淡淡一語。

畢竟。

朱祁鎮在場。

好歹是他兩共同的爹,這處理意見怎麼都得徵求一下。

天順帝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在他的時空,朱見澤只是個三四歲的娃娃。

“父皇,父皇!”

朱見澤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摟住朱祁鎮的褲腳。

“殺。”

一個字,從黑化朱祁鎮口中淡淡而出。

嗡…!

這一刻的朱見澤,懵逼了。

咋就這麼果斷呢?

說好的父子情深呢?!

旁側之地。

季伯鷹和老朱並肩站著,望著這父子三人上演的戲劇一幕。

“兄長,咱突然覺得,咱大明的宗室制度,還得繼續改。”

老朱的目光落在一臉懵逼的朱見澤身上,眉頭皺的很緊。

顯然,對於有這般子孫,老朱很是失望。

他是希望自己的子孫能夠少受苦,能夠得享天成,但並不是都變成這般無用沒骨氣的垃圾廢物。

“嗯。”

“這個問題,我會幫你想想。”

“你回去之後,也可以與阿標討論討論,看能不能擬定一個初步方案。”

季伯鷹大致明白老朱的意思。

大致就是,構建完善一個宗室子弟分流培養的制度。

老朱是既希望他的朱家子孫往後可以生活無虞,但又不希望全數都變成軟骨頭、廢物之流,同時也不想宗室過多涉足朝政。

先前所制定的那一套宗室制度。

核心點是從國家層面考慮,維持宗室支出,並將這筆支出可控在一定範圍之內。

雖說一些核心優秀的宗室子弟可以作為‘外派大使’派往海外各國,代表大明宣敕常駐,但海外國度的數量畢竟有限,不可能把宗室子弟都安排了。

“好。”

老朱點了點頭。

季伯鷹最後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然是徹底嚇尿的朱見澤。

這成化時空接下來的事,包括這朱見澤究竟要怎麼處理,成化朝堂要怎麼來一場徹底的大整肅,這都是朱見深自己應該要處理的事情。

有的忙了。

唰。

季伯鷹帶著老朱以及朱祁鎮,頃刻消失於原地。

順帶著,同時把朱見深和朱見澤這兩兄弟,送回了紫禁城的奉天殿。

………………………

洪武時空,醉仙樓,閣頂雅間。

此時,回到這雅間裡的只有季伯鷹和老朱,黑化朱祁鎮則是被季伯鷹直接送回了天順-景泰時空。

“老朱,你也回宮去吧。”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開口說道。

既然成化時空的事情已經劃定了尾聲,那季伯鷹也要繼續開工了,將十五個時空的時間線全數調整至一年半之後。

當然。

為了保險考量,避免不再發生成化時空這等狗血之事。

季伯鷹決定這一次要搞得更加精細一點,他打算將原本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線划動,改成三天一跳。

半年一百八十天,這意味著他得操作六十多次,真是想到都讓人覺得頭疼。

“好。”

老朱點了點頭。

他也意識到,仙師兄長要做些什麼,自己在這裡,或許不大方便。

言罷。

老朱便是起身,折身欲走。

可這邊剛轉過,腳步又是一停。

“兄長,咱知道現在確實不方便問,但情況緊急,咱有個事情…”

老朱說到這裡,欲言又止。

“說。”

季伯鷹瞥了眼老朱。

他知道,老朱今天這話如果不問出來,怕是回家連覺都睡不著。

而且既然老朱都已經開口了,以自己和老朱這段時間的交情,不賣個面子,也屬實是有點過意不去。

得言,老朱心頭鬆了一口氣,這才連忙繼續說道。

“兄長,事情是這樣的,咱家老四率軍出海已經有一年時間了。”

季伯鷹微微點頭,這一點他當然是知道。

洪武小朱四主動請纓了為洪武大明開拓大航海的偉大使命,粗略估摸一下,這會的小朱四應該已經率領艦隊航行在印度洋的某片海域。

“這事咱也是現在才知道。”

“老四這孩子的脾氣隨咱,就一個字,倔。”

“他一直不讓人把這事告訴咱,還是伯仁見事態嚴重,這才給咱寫了一封奏章。”

“這奏章咱也是幾天前才剛收到,這幾天一直在愁該如何是好,如若咱現在下旨讓老四回來,怕同樣也是來不及了。”

伯仁,常遇春的字。

洪武大航海艦隊之配置,燕王朱棣為大軍主帥,鄂國公常遇春為副帥,率十萬精銳水師出海遠航。

說罷。

老朱從袖裡取出一封奏章,直接遞給了季伯鷹。

與其說一大通說不清楚,不如直接看。

季伯鷹從老朱手中接過奏章,看這奏章上的皺褶,可見老朱來來回回的看了很多遍。

“嗯,不急。”

平靜開啟奏章,看完這奏章中所寫內容之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奏章是常遇春寫的,其中所寫的內容並不多,總結起來,只說了一件事,主要是有關於洪武小朱四。

約莫在半年之前,小朱四率領的大明遠航艦隊到達呂宋國(今菲律賓一帶)之時。

洪武小朱棣作為大明燕王,大明大皇帝的全權代表,與呂宋國王進行了一場會談,並達成了全面戰略互助友好協議。

協議的主要內容就是,往後由大明來承擔呂宋國內的一系列的經濟民生建設,包括但不僅限於金礦、銀礦、鐵礦的開採等等。

並且今後這些產業所產生的所有利潤,大明要從中抽取七成,並對這些產業擁有絕對掌控權。

整個會談的過程進行的很是順利,雙方認真聽取交換了意見,整個會談長達五個時辰,氣氛極為融洽愉快。

在本次會談之中,呂宋國王充分表達了自己對大明大皇帝陛下朱元璋的崇高敬意,以及內心對大明上邦的無限嚮往,併發自內心真誠的表示完全贊同大明燕王殿下提出的二十一項合作協議。

(呂宋國王:你在我家門口擺了十萬大軍,讓我怎麼拒絕!o(╥﹏╥)o)

同樣,在這一次會談之上,燕王殿下也轉達了大明大皇帝朱元璋對呂宋國的友好問候,並宣讀了大明大皇帝的詔書。

燕王殿下用和善的笑容安撫了呂宋國王及其附屬臣僚的忐忑心情,並表示大明是一個非常愛好和平的王朝,始終以維護世界安定為根本宗旨,堅持走互助友好的和平道路。

堅定與海外諸國,共同發展,共同進步,締造命運共同體。

在盛大的協議簽約儀式結束之後,大明燕王殿下和呂宋國王又進行了一場愉快的國宴。

此後,小朱四留下了一位宗室子弟,作為大明王朝在呂宋國的全權代表大使,小朱四則是從呂宋繼續開拔。

而問題,就出現在小朱四從呂宋國出海,往浡泥方向而去的第三天。

原本正美滋滋的在主艦甲板上曬太陽的小朱四,望著無垠大海,藍天白雲,海鷗從周遭飄飛而過,整個人都是心情大好。

可突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渾身出冷汗、手足發抖。

從那之後,小朱四的習慣就開始變了,整天整天的待在船艙之內,日夜酗酒,脾氣更是逐漸暴躁了起來。

尤其是精神狀態方面,總是給人一種渾噩失神的瘋感。

起初常遇春以為小朱四是身體不舒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誰知隨著時間推移,這問題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是變得越來越嚴重。

直至最近,常遇春找小朱四商量事情的時候,發現小朱四竟然暈闕在船艙之內,心跳呼吸極其之衰微,隨軍大夫及時趕到,這才救回一條命。

常遇春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才決定寫封奏章,把事情告訴遠在大明本土的朱元璋。

“奏章雖然是幾天前到的,但寫是上月寫的。”

老朱見季伯鷹放下這奏章,連聲說道。

一個多月,能夠把奏章從遙遠的海上傳回大明本土。

這個速度,已經夠快了。

但如果大明能夠發展出無線電技術,那就更快了。

不過季伯鷹也清楚,飯得一口一口吃,一口吃不成胖子,急不來。

“嗯。”

放下奏章,季伯鷹點了點頭。

小朱四究竟是怎麼了,從常遇春的奏章來看很是奇怪,但憑藉這一個奏章也分析不出來什麼,得親自見了才知道。

一念,而動。

剎那間,在這屋內,又是多出了一個人。

來者倒也不是什麼陌生之輩,永樂時空的朱家老五,周王朱橚。

現在的永樂朱橚是永樂時空皇家醫藥院的院首,他原本正在研究一批剛從倭島運來的珍貴藥材的藥性,倭島雖小,但有些藥材確實是大明本土沒有的,對於醫者來講,可為瑰寶。

然而一晃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

當看到季伯鷹和老朱之後,朱橚表情一怔,連忙是站直了腰板行禮。

“參見仙師,拜見父皇!”

“嗯。”

老朱看了眼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大的永樂老五,點了點頭。

自從老朱得知老五是後世有名的大明神醫之後,老朱對朱橚的態度就有了很大改觀。

“一起去看看。”

季伯鷹微微閉目,狗系統自動鎖定了小朱四目前所在的位置座標。

三秒後,季伯鷹眸子微凝。

“走。”

話音落。

唰。

三人身影,於閣頂雅間內消失。

…………………………

南海,無垠海域,碧波萬里。

在這無垠海面之上,有著一支規模極其浩大的艦隊正在破風而行,數百道水浪,如若織就了一副畫。

整個龐大艦隊是由不同用途、不同船型的遠洋海船組成,規模宏大,人員眾多,組織嚴密。

艦隊中大小艦船達五百餘艘,無可爭議的是當前時代史無前例的海上特混艦隊。

居中,艦隊主艦,‘大威天龍’號。

這艘大威天龍,船體造有四層,船上九桅可掛十二張帆,整體船長達到兩百米,寬百米,絕對是當前時代的海上巨無霸。

至於這個霸氣的船名,是這支艦隊的主帥,大明燕王朱棣親自取得,寓意為:大展國威、天子龍旗。

當下。

大威天龍的船體第四層,主帥船艙,有著怒斥之音伴隨著摔東西的聲音乍起。

“滾,都給本王滾!”

“本王無疾!”

“從現在開始,誰若是再敢進來一步,本王就殺了誰!”

怒吼之音,穿破艙門,讓這門外的一幫隨軍大夫都是面面相覷,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是真的不敢進去,畢竟裡面這位祖宗,一旦認真起來,那是真的會提刀砍人。

最關鍵的是,他砍你,你還不能還手。

“鄂國公。”

“參見國公。”

“………”

有著一人走來,這幫軍醫紛紛行禮。

當下常遇春並沒有披甲,身著一身常服而來,望著小朱四的艙門,眉頭緊緊皺著。

他深知這一趟遠洋,上位派自己跟來的原因,核心所在就是為了護住燕王不出事,可是燕王現在這個樣子,真有個什麼萬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面對朱元璋。

“算一算時間,上位應該收到奏章了。”

常遇春凝望著這扇艙門,喃喃自語。

他已經沒有法子了,只能看看朝廷那邊會給什麼指示。

言罷。

常遇春又是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知道,寫那封奏章就是起個心裡安慰。

畢竟當下艦隊所在位置,與大明本土隔著萬水重洋,就算是上位知道了這件事,短時間又能如何。

還能飛過來不成?

而現在如果返航,至少要半年多才能回到大明本土,而就以朱棣這個癲狂的狀態,半年後回到大明本土,興許已經徹底成了個瘋子。

更主要的是,為了打造這支艦隊,大明耗費了極大的財力物力人力,這支艦隊肩負著騰飛大明的偉大使命,決不能輕易返航。

“伯仁。”

就在此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在常遇春耳畔響起。

常遇春心頭一顫,下意識折身望去,瞳孔一縮,連忙行禮。

“上位。”

“參見仙師。”

周遭的這幫軍醫更是驚的一頓,這汪洋大海的,哪裡來的皇帝?!

不過連鄂國公都行禮了,嘩啦啦都是跟著跪了一地。

“嗯。”

老朱微微點頭。

“開門。”

他的目光,望著眼前的艙門,眉頭緊皺著。

季伯鷹則是打量了一圈周遭,這第四層船艙,屬於半露天的設計,極目望去,映入眼中的皆是無垠大海,可謂是美不勝收之景。

“遵旨。”

常遇春點了點頭。

接著轉過身,抬手叩了叩艙門。

“殿下,我是常遇春。”

話音剛落。

屋內傳來‘砰’的一聲,從聲響來判斷,這顯然是瓷器摔地的聲音。

“滾!”

艙門之內,小朱四充滿了暴躁的怒斥之音再起。

這會的小朱四明顯是腦子處於混亂狀態,竟然連大明第一猛將常遇春都敢罵。

得虧是知道燕王有問題,不然這要是擱正常情況下,常遇春早把洪武小朱四的屎給打出來了。

“滾!都給我滾!”

聽著小朱四的聲音,季伯鷹和老朱,以及跟著一起來的永樂朱橚,眉頭都是皺了起來。

瘋氣十足。

“殿下,是陛下來了,開門。”

常遇春顯然是已經習慣被罵了,神色不變,繼續開口道。

話音剛落,艙內洪武朱棣暴躁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爹來了也得滾!”

老朱眉頭一皺。

好你個兔崽子,在外面跑了一年船,連爹都不認了?!

三兩步向前,猛的一腳踹在這門上。

艙門,應聲而破。

“兔崽子,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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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