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彷彿還在耳畔迴響,姜時願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

她用力眨了眨眼,努力讓視線聚焦,不確定這是否是酒精作用下的幻覺。

周圍的環境逐漸清晰起來。

格調高尚的奢華套房裡,柔和而曖昧的燈光勾勒出室內輪廓,空氣中飄散著一縷淡雅的木質香氣。

姜時願感到一陣眩暈,既因為宿醉,也因為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存在。

“你是……有夫之婦?”男人的聲線中帶著一絲玩味,厚薄適中的唇瓣輕輕掠過姜時願無名指上的印痕。

他的動作輕柔得如同夜風拂過花瓣,卻讓姜時願身軀微顫,一股莫名的酥麻感自指尖騰蔓延全身。

“剛簽完離婚協議……”姜時願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卻發現四肢綿軟無力。

也不知道是酒精還是多巴胺作祟,她依稀記得自己下車後便將行李寄存,隨後跟著顧心悅走進包廂。

在好友的慫恿之下,姜時願鬼使神差地拉著這位“新來的男模”,走進了斜對面的BV酒店。

“小醉貓,你確定要繼續嗎?”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剋制。

他可不願趁人之危。

“等等!”姜時願突然想起了閨蜜的叮囑,“我要驗四聯單!”

男人倏地輕笑出聲,像是被這話給逗樂了,“放心吧,我很乾淨。”

他緩緩地摘下金絲眼鏡,那雙深藏於後的金棕色眼眸瞬間綻放,如同深林中偶遇的琥珀,既深邃又璀璨,閃爍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明明是個正經八百的動作,卻因為男人未著片縷的胴體,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張力。

姜時願的喉嚨不自覺地輕輕滑動。

她從未經過這種親密時刻,但面前這個陌生男人已經勾起了她心底的欲。

“那還等什麼?拿出你的五星級‘服務’來。”她的聲音中帶著絲絲嫵媚與期待。

“你……”

他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堵住嘴。

姜時願的動作明明生澀無比,卻讓套房內的氣氛驟然升溫。

肌膚相抵,既是天堂,又似地獄。

情到濃時,男人在她耳畔低語著:“叫我Kyzer。”

“Ky……zer……”姜時願的回應細碎而迷離。

“乖,放輕鬆。”

彷彿察覺到這是對方的第一次,Kyzer剋制住原始衝動,刻意放緩了每一個動作。

姜時願沉淪在他溫柔與狂野交織的懷抱之中,彷彿忘卻了所有煩惱。

過去兩年的委屈、失望和不甘,在這一刻彷彿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悄然滑落。

而這個看起來斯文儒雅的男人,卻意外的狂熱勇猛,不知疲憊地索取了她一遍又一遍。

特大床上,落地窗前。

吧檯後,沙發邊。

就連客廳的三角鋼琴都無法倖免,被染上了旖旎的痕跡。

直到第二天中午,姜時願在宿醉的頭痛中醒來,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枕邊已空,只留下一杯水和一張字跡工整的紙條。

“有事電聯。188XXXXXXXX”

“這字寫得還挺好看的……”姜時願緩緩坐起身,覺得喉嚨跟冒煙似的,連忙拿起水杯一飲而盡。

同時在心中暗自發誓,再也不敢點什麼男模了!

這體力和精力,不愧是專業的!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邁著小碎步來到衣帽間的等身鏡前。

深深淺淺的吻痕如同星羅棋佈,瞬間喚醒了昨夜瘋狂的記憶,讓她雙頰燒得通紅。

“姜時願,你絕對是瘋了。”

鏡子裡的女人,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秦太太”,而是一個陌生而自由的女人。

“自由的代價就是疼得走不動路嗎?”她自嘲地笑了笑,“這也太扎心了吧?”

穿戴整齊後,姜時願快步走出臥室,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書桌上擺放著膝上型電腦,兩側堆滿了各種厚重的書籍。

“天哪,這本不是美國律師資格考試的參考書嗎?”

作為一名法律系研究生,姜時願頓時被這些書吸引了目光。

“不對不對,我還是趁他回來之前離開吧,免得尷尬……”

她連忙把書放回原處,從手包裡掏出兩沓鈔票放在書桌上。

“等等,我記得這個空中花園套房好像要十萬一晚來著?”

姜時願的心咯噔一下,愈發覺得不對勁。

普通的男模哪住得起這種酒店套房啊?

那些散落各處的私人物品,透著不言而喻的長居氣息,這上百萬的費用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支付得了的。

姜時願猶豫片刻,又加了一沓鈔票。

瞥了眼牆上造型別致的藝術裝置鍾,驚覺時針已指向正午。

一陣慌亂湧上心頭,她匆忙抓起包包,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房間。

觀光電梯緩緩下降,姜時願眺望著遠方,思緒如同這座城市的輪廓一般起伏不定。

彼時,一縷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在秦沐川的眼皮上跳動。

他在刺眼的光線中勉強睜開雙眼,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頭痛如同一把鈍錘不斷敲擊著太陽穴。

秦沐川習慣性地伸手去床頭櫃摸索頭痛藥,卻觸及一片空蕩。

煩躁地咒罵一聲,他突然想起昨晚的事。

“該死的姜時願,該不會又離家出走了吧?”

秦沐川從未想過姜時願會有勇氣離開他,自然也不會把昨晚簽署的離婚協議放在心上。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秦沐川強撐著坐起身,語氣中帶著習以為常的命令口吻:“姜時願,我的頭痛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