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處,長長的藤蔓飛速劃過,悄無聲息。

五六個勁裝打扮的人,穿著統一,手持大刀快速的穿梭其中。

幾息後,他們駐足,打量著茂密的叢林。

一人道:“老大,那人真的在這裡?這除了樹木,恐怕就只有野獸了,怎麼生存?”

為首的男子道:

“得到的訊息是在這裡。”

然後拿出兩張畫像,指著其中一個男子:

“有人看到他進入過這座山,我們再找找,雖然已經有三年了,但是兩個孩子而已,應該不敢自己出來。並且上面的命令,這兩人的孩子必須死。”

男子收起畫像,然而一根藤蔓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男子身上的畫像悄悄地勾了出來。

幾人再次動身之際,山谷深處的一座木屋前,一身半舊冷色衣衫,長相儒雅,面容出塵還帶有淡淡的書卷氣的男子手中正端著一盆栽種著翠綠小草的花盆。

目光幽深的看著前面的兩張畫像。

一旁的一個長相俏麗,充滿朝氣的小姑娘微微勾唇,眼中卻滿是殺意:

“阿兄,他們是不是就是三年前殺害我們爹孃之人?爹孃都離開三年了,竟還有人找了來,還是想要我們性命的,這是要斬草除根?”

沈覓南柔和的目光看向妹妹沈覓枝:

“聽爹爹說,娘只是一個窮書生的女兒,應該沒有仇家。三年前爹孃死的時候,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刺殺他們的人雖然被我們殺了,但是背後之人我們至今都不知道。”

沈覓南摸了摸胸口掛著的玉墜:

“這些人恐怕還是因為爹爹,才衝著我們來的,只是不知到底是多大的仇,連我們也不放過?”

沈覓枝噘嘴道:

“不管有什麼仇,爹孃的仇我們一定要報,我這就叫虎子他們去收拾了!”

沈覓南拉住妹妹:

“先別急,佈陣困住他們,先看看能不能再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想起三年前爹孃死的那一幕,兩人眼睛血紅。

三年前,爹孃被殺害的時候他們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只是等他們做出反應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已經近乎封魔的沈覓枝讓山中野獸活生生的將那些人分食,屍骨無存。

沈覓南動用通靈植物的天賦,想要查一查爹孃被殺的原因,卻一無所獲。

這三年,他們一邊在山中為爹孃守孝,一邊調查當年之事,可還是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沈覓南覺得,這次可能是一個機會。

沈覓枝覺得有道理,轉身出了小院騎著白虎離開。

沈覓南也對著外面的樹木似是在喃喃自語:

“讓它們給點教訓就行,不用殺了。”

樹影晃動,隨即安靜無聲。

原本快速前行的幾人,突然停了下來,一人道:

“老大,這裡我們剛剛好像來過?”

另一人也道:

“老大,這裡有詭異,我們好像是在繞圈。”

就在這時,山林突然起了濃霧,幾人頓覺不好,背靠背圍在一起。

無數根藤蔓在濃霧中揮舞著靠近,在濃霧已經到了面對面不相見的地步時,藤蔓開始不斷抽到幾人身上,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原本圍在一起的人,也散了開來,毫無章法的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鮮血撒落在地,那是他們同伴的血。

原本光滑的藤蔓上突然長出無數的利針,摔打在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這麼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濃霧開始散去。

幾人已經遍體鱗傷,每個人手中的刀上也沾染了鮮血。

幾人雖然看起來很慘,但也都是皮肉上的傷痛。

只是不等他們觀察周圍情況,入眼便見到了一身紅衣騎在高大白虎背上的小姑娘,小姑娘露出一個鬼魅卻又帶著幾分天真的笑:

“虎子,你說他們疼不疼?”

坐下的白虎點了點頭,表示會吧?畢竟看起來挺慘的!

沈覓枝也表示贊同:

“我也覺得挺慘的!”

然後對著幾個目露驚恐的人道:

“你們是來殺我和阿兄的?”

幾人都是愣怔在原地,不明白什麼意思。

沈覓枝拿出那兩張畫像:

“這兩人,是我爹孃!”

為首的瞳孔一縮,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上的畫像竟然不在了。

幾人打量著小姑娘,驚恐更甚。

沈覓枝不喜歡拖拖拉拉,直接不耐煩的道:

“直接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和阿兄?三年前我爹孃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們背後之人所為?不然,我的小夥伴們可是許久沒嘗過人肉的滋味了呢?”

沈覓枝話音一落,幾頭大虎竟同時從樹叢中躍了出來,眼中滿是渴望,嘴角涎液滑落。

幾人同時呼吸一滯,面上驚恐更甚。

一人看了看白虎,然後又看了看沈覓枝,啞聲道:

“我們是義勇侯府...”

刀鋒劃過,剛剛說話的人驚恐的捂著自己的脖頸,眸中全是不甘。

沈覓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向剛剛動手的人:

“他不是你們的同伴嗎?”

為首的人卻是冷冷一笑:

“我們都是為主子辦事的人,事情沒辦好已經是我們的錯,怎麼還能暴露主子?”

然後扭頭看向身後幾人:

“不想害了家人性命,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沈覓枝懵懵懂懂,不明白這都是什麼意思,目瞪口呆之下,就見幾人一起拿刀抹了脖子。

沈覓枝對白虎道:

“虎子,你說他們腦子是不是有病?”

白虎頷首:“我覺得也是,還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