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之所以這麼晚,原因是律師整理借款合同需要時間,列印出來整整有小學課本那麼厚,一式三份。

「怎麼這麼厚?」大宮一樓會客區,爐火照在張景臉上,看上去紅通通的,表情驚訝。

「張先生,」青年律師解釋道,「這還不算厚,有些工程標書堆起來有一立方米那麼多。」

「驢頭不對馬嘴。」張景撇撇嘴,接過借款合同翻看。

麻蛋,正常字型是12大小,手裡這本合同字型只有8,又小又細,密密麻麻,看著讓人頭疼。

張景不高興,比恩和他兒子很高興,父子倆拿走另一本合同,翻開一瞧....也看不懂。

都是條款,看著很水,很多水。

「這裡,」青年律師站到比恩父子旁邊,指著一條夾在很多文字裡的條款道,「這是重要部分。」

父子倆人看向律師手指的地方,一眼看到讓他們非常高潮的內容,具體是:「借款一年到期後,借款人在沒有能力償還的情況下,借出方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同意延長還款日期。」

但就在第二頁還有附加條款,可以延遲還,月利由5%增加到15%,父子倆卻沒有看到。

「這合同寫的真好。」形象如老鼠的比恩沒有看到陷阱,對青年律師讚賞有佳。

「還有這裡,」青年律師把合同翻到最後,「附加一份僱傭合同,我起草的合同是同時受你們雙方僱傭,需要各支付我一萬米元費用。」

「沒問題!」比恩同意的很乾脆,從銀行借錢需要額外支付2%放貸費。

對比,一萬米元律師費跟親情價一樣。

「你過來,」張景對青年律師招招手,指著合同質問:「你寫個合同怎麼這麼多水?

為什麼每個「名詞」都要解釋一下,你怎麼不把名詞的筆劃順序也寫上去呢?」

青年律師來到張景身邊,指著合同解釋道,「這是我的錯,為節約時間,合同是在舊合同模板上面修改的,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

一,人人都能看懂,直觀瞭解名詞概念;二,有些名詞生澀難記,前面看過,後面會忘記。」

張景點頭,接受青年律師解釋,還以為他故意水數字呢。

後面張景隨便翻看,無意中找到幾個重點。

一,利息每月支付,拒絕支付利息後果嚴重,承擔利滾利,債權人有權要求拍賣國王牧場還債。

也就說,等到一年後,當月利率增加到15%時,張景根本不在乎比恩還不還本金。

二,由違約方承擔追索方的一切花費,包括不限於律師費、訴訟費、差旅費、工時費、工傷費用、精神損失費等。

三,僱傭合同,由666牧和比恩代表的比恩牧場共同僱傭同一名律師起草合同。

這樣做是為讓合同擁有不能推翻的根基。

一大本合同,雖然只有幾條有用,卻是套路滿滿,張景看上去大方,不在意擺擺道:「看的腦仁疼,沒問題就籤吧。」

張景願意籤,比恩因為提前使錢,更加沒問題,也同意。

第一步是按手印,每頁都要按。

接著簽名,不僅開頭要籤、中間要籤,最後一頁要籤,側封也要簽字。

公章也要有,使用受法律保護的公1653章,落下藍色印泥。

等三本合同按完手印,簽完字,芭比手都麻了,但這時還不算完,付款之後合同才會生效。

666牧場對公賬戶裡有2400萬米元,直接從手機上往國王牧場對公賬戶裡打錢。

收到錢,比恩父子高興壞了,差點沒有忍住當場

慶祝,興沖沖勾肩搭背離開。

其實,做為一個壞人,做為一個大牧場主,比恩平時很小心,這次之所以大意,一是自以為買通律師。

二是張景之前表現的太友好,太聖母,對誰都很和氣,具有強烈欺騙性。

送走興高采烈的父子倆,除青年律師,芭比和所有人都是滿頭霧水,比恩父子倆真的不像好人。

小戴維童言不忌,問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爸爸,你為什麼借許多錢給別人?」

「嗯?」張景看向戴維,一秒決定道:「明年秋天上小學,爸爸打算給你換個學校。」.

戴維懵了,所有人都懵了,這兩件事情有關係嗎?

張景決定這樣做的原因簡單,學校分公立和私立,公立學校分1-10分,讓戴維去讀4分之下的差學校,讓他體驗辛酸苦辣甜。

小屁孩被保護的太好,不利於成長,等初中再給他換好學校。

不想解釋原因,張景揮揮手,「都回睡覺。」

眾人散去,僅留下青年律師。

青年律師很乾脆,把兩張支票遞到張景面前,「這是比恩先生兒子給我的支票。」

「你可以自己留著,」張景讚道,「這是你應該賺的。」

「不行的,」青年律師搖頭,「我如果把錢取出來,會在銀行留下資訊,等於收了賄賂,雖然不會影響借款合同,卻會讓我丟掉從業資格證。」

張景微微一笑,接過支票放在火爐上燒掉,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裡取出兩疊米元,遞到青年面前,「這是你應得的,不要存銀行,一點點花掉。」

「謝謝,」青年深吸一口冷空氣接過錢,「我一定會繼續努力。」

張景拍拍青年肩膀鼓勵,「我很看好你,花旗國未來律師界的大名星。」

沒有回房間,張景藉口打獵,隨後離開大宮,離開666牧場,駕駛加裝防滑鏈的皮卡車行駛120公里來到山峰牧場門口。

扎著棕色大辮子的西茜被凍的哆哆嗦嗦,正在牧場門口等,見面就責怪問,「你怎麼才來!」

說話時女人像是被業火焚身似的迫不急待,立馬朝張景嘴唇上親吻過來。

因為時間已經凌晨一點,能用的時間不多,張景把飢渴似的女人推開,比她更著急,鼻孔像噴蒸氣似的,「去豬舍!」

再次來到藍色鐵皮包裹的豬舍門口,後面是肉博大戰,從凌一點一直戰鬥到凌晨五點。

然而,四小時根本不夠,好像吃到肉,又好像沒有嚐到味,卻又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