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執念

在那之後，端木槐和田代艦長還有大總統簡單商討了一下行動方案，這其中唯一的問題是，根據偵測的結果來看，vajra的星球是顆宜居星球，對於逃離太陽系的眾人來說，他們更寧可將那顆星球打下來自己住，而不是白白拿去變成壓縮的黑洞炸彈。

不過最終田代艦長和大總統還是統一了思想，畢竟宜居星球可以再找，但是消滅宇宙怪獸的機會只有這一個。已經可以確定，宇宙怪獸並不是衝著太陽系或者地球，而是衝著人類來的。這樣的話，不管是在太陽系內還是外，宇宙怪獸都不會放過人類。

之所以選擇vajra的母星是因為上面有大量的flod水晶，可以用來進行空間壓縮，能夠大大減少製造黑洞炸彈的時間，不然隨便選一顆星球不是不行，但是等黑洞炸彈建好那估計得好幾年———到時候太陽系還有沒有活人都是問題。

而經過之前異蟲那件事之後，大總統這會兒也算是對宜居星球產生心理陰影了，倒是沒有特別反對………畢竟類似的事情，他可不想經歷第二次。

在簡單的敲定了行動方針之後，端木槐轉身走出了總統府，然而當他走到大門口時，卻看見幾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那裡。

“喲，好久不見。”

看著眼前的真飛鳥和露娜瑪利亞等人，端木槐舉起手來打了個招呼。

“啊，你好，審判官先生。”

看著端木槐，真飛鳥等人也是急忙回禮，接著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真飛鳥走了過來。

“那個………能耽誤你一點兒時間嗎？”

“如果是一點兒的話，有什麼事？”

“………關於太陽系目前的情況，您已經聽說了吧。”

“嗯，聽說了，的確挺搞笑的。”

“呃……………”

聽到端木槐毫不客氣的回答，眾人都露出了幾分尷尬的表情，隨後真飛鳥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詢問道。

“那個………我想請問，在您看來，我們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嗎？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迪蘭達爾議長所說的事情是正確的，所以才選擇了戰鬥。但是沒想到最後都是謊言，我們這麼做………真的正確嗎？”

“說實話，我不關心這些小事。”

然而，面對真飛鳥的詢問，端木槐只是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

“…………………”

聽到端木槐毫不客氣的回答，眾人也都是陷入了沉默，而端木槐則挑了下眉頭。

“算了，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故事？”

“沒錯，你們知道幾十億年前，最初出現在地球上的都是什麼嗎？”

“？？？？”

“當時在地球上的都是厭氧生物。”

端木槐無視了他們疑惑的目光，繼續開口說了下去。

“厭氧生物我想你們都知道，對於它們來說，氧氣就和毒氣沒什麼區別。因此對於當時的地球上那些細菌而言，氧氣是它們唯恐避之不及的。後來呢，藍藻出現了，它吸收二氧化碳，然後釋放氧氣，把地球變成了充滿氧氣的世界，而那些厭氧生物除非緊跟著進化成耐氧的，否則都滅絕了。”

“呃…………………”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一行人目瞪口呆，搞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單純在科普知識？

“你們說藍藻是不是很壞？人家厭氧生物活的好好的，你上來就全給變成氧氣了，硬是把厭氧生物搞種族滅絕，是不是很惡毒？”

“這……………”

“這就是宇宙的運轉規律。”

端木槐低下頭，盯視著他們。

“歸根結底，到最後厭氧生物全死光了，藍藻獲得了勝利，統治了地球，把地球變成了一個充滿氧氣的世界。戰爭不是勝者為王，而是剩者為王，只有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我們在這裡討論厭氧生物是否無辜，藍藻是否惡毒都毫無意義，我們只需要知道因為地球充滿了氧氣，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人類才會存在於此就足夠了。”

“所以，您是說………我們做錯了？”

“成功了，或者失敗了。迪蘭達爾的想法在你們看來或許和天方夜譚差不多，但是如果他真的成功，或許在百年之後，按照基因分配工作生活就是人類的常識，而像你們這樣想要自由的做出選擇，說不定在對方看來才是大逆不道的天方夜譚。歸根結底，勝利者制訂規則，失敗者失去一切，所以審判庭從不會插手人類的內部糾紛，你們的想法是對是錯，對審判庭來說即沒有價值，也沒有意義，因為只有剩下來的那個，才是勝利者。至於迪蘭達爾嘛………很可惜。”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做了個手勢。

“最終，他還是和那些厭氧生物一樣，被自然淘汰了，就是這麼簡單。”

“那麼………沒有戰爭的世界，不可能存在嗎？”

“人類無論何時都在戰鬥，工作中，生活中，在公司裡，學校裡，同事之間的競爭，同學之間的競爭，人與自然的戰爭，沒有這種慾望的話，人類早就被自然淘汰了，人類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是靠神明的指點或者世界的憐憫。當然，我還是那句話，對於審判庭來說，想法的對錯沒有意義，也沒有價值，因為只有剩下來的那個，才能夠決定未來，敗者嘛………無人收屍。”

“…………………”

聽到這裡，真飛鳥沒有說話，接著他低下頭去。

“謝謝指點。”

“沒什麼。”

端木槐點了點頭，接著轉身離開，很明顯，這些年輕人是因為之前事情，感覺自己被人欺騙利用背叛………從而對自己的人生觀產生了懷疑。

但是………端木槐又不是知心姐姐，才懶得關心一個毛頭小子的心理健康問題，還是讓真飛鳥哭著回去找媽媽吧。

不過………

想到這裡，端木槐疑惑的轉頭望了一眼，此刻真飛鳥一行人已經轉身離開了，而在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金髮的女孩子。

之前沒在密涅瓦上見過啊？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一男兩女的混沌關係不成？

哎，早知道問問就好了。

說實話，比起剛才那毫無營養的問題，端木槐反而覺得這個更有意思。

在回到了戰艦上之後，端木槐就召集了眾人，說明了接下來的方案，在得知了這個計劃之後，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攻擊vajra的母星，然後拿它做成黑洞炸彈去炸銀河系的中心………這簡直是瘋了。”

琉米愛爾也難得露出了驚恐的一面。

“不瘋魔不成活，人類要是不瘋，也沒辦法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好了，不要想的太複雜，我們這就等於去殺鳥，然後拿鳥窩點火燒山一樣。”

“哪裡有這麼簡單啊。”

“本質上一樣就行了，本質一樣就行。”

端木槐擺了擺手，直接無視了安的抗議。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有問題。”

安瑪莉舉起手來。

“什麼問題？”

“vajra的母星………就是星球的意思吧，就是和我們所居住的世界一樣大的星球吧，那麼大的東西要怎麼壓縮啊？用魔法也做不到吧？”

“用魔法肯定做不到啊。”

安也吐槽了一句，她跟著端木槐這麼久，對星球的概念已經很熟悉了。

“比一般人住的星球還要大，具體辦法我聽說是用縮退爐配合船團的flod科技………再詳細的我也聽不明白就是了。”

“這真的可能嗎？”

“當然。”

端木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人類沒豹子跑的快，沒大象力量大，但是稱霸世界的是人類而不是別的生物，這就是原因所在———智慧，就是人類的力量，總而言之，你們就等著看吧。當然，前提是把星球打下來，如果打不下來，那麼什麼都難說。”

“呃………具體方案呢？”

“和之前一樣，我們會跳躍前往vajra母星，然後你們負責阻擋敵人，我會讓艾蔻特操縱旗艦對vajra母星來一發滅絕令。”

“端木先生，這也未免太殘忍了吧。”

聽到這裡，瑪麗不由的開口說道，而端木槐則聳聳肩膀。

“請稱之為高效，能夠一口氣全部弄死，為什麼非要浪費時間？”

“…………………”

你說的這麼有道理，根本無法反駁了好嗎？

在這之後，眾人解散離開，而端木槐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伸了個懶腰。

“呼………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上了宇宙，麻煩事情就多了。”

少女們會有這些想法對於端木槐來說並不奇怪，畢竟審判庭這個工作本來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不惜一切代價守護人類———很多時候，都會忽略“不惜代價”背後的意義。

在普通的世界裡，這還比較好解決，毀滅人類的就是壞人，守護人類的就是好人。

但是在上了宇宙之後，因為角度不同，因此也會產生不同的想法和做法。

也正因為如此，端木槐一直都很注意和少女們的溝通，簡單來說，就算不要她們完全理解，但是起碼要讓她們明白審判庭為什麼要這麼做。

幸運的是，就目前來看，一切還算順利………嗚。

就在端木槐躺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小腹上一重，抬起頭就看見奧姬絲正趴在自己的胸口，同時盯視著他。

“奧姬絲？”

“嗯？”

“為什麼要坐在我身上？”

“因為……………主人你不是喜歡這樣嗎？”

“嗯？？？”

端木槐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時候被美少女坐在身上會興奮的癖好。

“是鈴女小姐說的。”

不過還好，奧姬絲很快給出了答桉。

“鈴女？”

“是的，在那個世界，鈴女小姐說她總是這樣趴在主人身上，而且主人看起來也蠻舒服的。”

“……………”

那是因為她在那個世界是隻貓好嗎？！

“那是因為鈴女在那個世界是隻小貓。”

“小貓？”

聽到端木槐的回答，奧姬絲歪了歪腦袋，接著她伸出手去握成貓爪，盯視著端木槐。

“………喵？”

“…………………”

端木槐無言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奧姬絲的小腦袋。

自家小棉襖還真是可愛啊。

“………但是主人？”

“嗯？”

“你連貓也可以嗎？”

“………………………”

前言撤回，這小棉襖還是一樣漏風還帶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