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王老道的聲音變得短促,男人那雙發紫的手青筋暴突像是要用盡全部力氣一樣。

童顏和婦人都驚恐的向後退去,童無忌想要上前阻攔,但是被一隻手攔住了去路。

“別靠近他們,煞氣發作不是你一個普通人可以解決的。”江辰說完,抬手一道金光朝著男人打去。

癲狂的男人迎面被金光震飛裝在牆上。

被掐的臉色發紫的王老道此時看見了更加驚恐的事情。

“金光咒?!龍虎山的金光咒?!”王老道大口的喘著粗氣,不可置通道。

金光咒非內門弟子不傳,像他這種龍虎山山腳下的信徒是見過金光咒的,也明白金光咒只有嫡系,嫡傳弟子才能學。

這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江辰瞄了一眼王老道沒去管他,而是看向張狂的男人說道:“我不管你於此人有何恩怨,怨氣加深坑害壽命,天理不容,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本天師將你根基打斷,讓你道途盡斷!”

發狂的男人陷入了呆滯,像是在思考一般。

那團煞氣脫體而出,變得肉眼可見,脫離煞氣的男人則像是一個橡皮糖一樣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天師饒命,我有冤情,請天師替我討個公道。”

這團黑濛濛的煞氣竟然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冤情?看來這滔天怨氣果然另有隱情。”江辰語氣緩和道:“今夜子時,你來幸福小區天台,本天師必還你一個公道!”

“謝天師!”

隨著這一聲過後,煞氣也同樣消失於空中。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敬畏之色,童顏也從剛才的不屑變成了崇拜,眼神之中滿是星星。

江辰回頭道:“解決了,你們父親沒事了,這幾天多喝點枸杞補補氣血就行了。”

童無忌這時候拱手道:“小兄弟,之前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

江辰擺手道:“懲奸除惡罷了,不必拘禮。”

童顏此時對於江辰也已經是換了一副模樣,眼中對江辰滿是崇拜。

匍匐在地上的王老道這時已經戰戰兢兢的爬了起來,看向江辰的眼睛裡帶著膽寒。

“天...天師...”

江辰眯起眼睛道:“你不說話我還真忘了你了。”

王老道的雙腿不停的打顫,他已然回憶起來這個男孩的身份了。

去年的羅天大醮龍虎山當代天師張凌風,將眼前這位最年輕的紫袍天師介紹給天下道統的來賓,幾乎道教有頭有臉的人都近距離觀看到身穿道袍的江辰,而他那天是用望遠鏡在外圍匆匆瞄了一眼,這才沒記住模樣。

不過剛才的刺激已經讓王老道想起來這位龍虎山天師的模樣。

紫袍天師,嘵陰陽,通八卦,上接天庭,下連地府。

驅邪滅魅,斬妖除魔,身為天師雖然不能無視國法,可也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這可是金字塔頂尖的人物,絕非他這個冒牌貨可以得罪的。

王老道也顧不得尊嚴,他跪在地上,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是如何的仙風道骨,如何的示人於無物。

江辰掐指一算,眼前之人的生辰八字命理時運都已經被他記在掌心。

知人所不知,這就是天師!

“王貴生,你坑蒙拐騙,作惡無數,你可知罪?!”

江辰一聲輕呵,王貴生的雙腿中間一灘黃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他竟然被嚇尿了!

只聽他聲音顫抖著道:“我...我...知罪,請天師饒我狗命一條,日後定當竭力報答!”

江辰冷聲道:“饒命性命?你可知自己身上背了多少的因果?饒了你地下那些被你坑害而死的亡魂誰來為他們洗刷冤屈?難不成他們都白死了?!”

王貴生辯解道:“我...我沒殺人,我...我只是騙了他們而已。”

江辰被氣笑了,身為天師,他不會輕易測算別人的一生,但是眼前這人全身被戾氣纏繞,怨氣橫生,身上沾染的性命更是數不勝數。

一句騙,就想輕描淡寫的揭過自己罪惡,這可真是天大的玩笑。

“你將本來幸福的一家三口騙到國外坑殺,雖然不是你動的手,但是是你主導,你敢說自己無罪?因為你連累了整個村子,你們村子被一整個屠殺殆盡,你敢說自己無辜?…”

王貴生向前爬了兩步,抬手道:“我...我有錢!我有好多的錢,我可以賠償給家屬,我有五千萬,真的!”

身後早都聽不下去的童顏恨不得這時候過來踹上一腳出出氣。

“死道士,想不到你竟然幹了這麼多的壞事,你真該死啊。”童顏氣憤道。

江辰瞅了一眼,雖然不是在說他,但他畢竟也是道士。

“我給你兩個選擇,自裁,或者我幫你自裁。”

這已經是他身為天師最後給的選擇了,至少留了一個全屍。

王老道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一瞬間,他便做出了抉擇。

既然不讓活,那就拼他個魚死網破!

王老道單手撐地從地上拔了起來,袖口更是不知道在何時出現了一把短刀,饒是江辰都沒注意到。

這刀來勢洶洶,甚至在看到刀光時童無忌和童顏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到一把短刀刺進了江辰的胸口。

“哈哈哈哈,天師?!不過如此,還不是死在了我的刀下,就你也配稱天師?看來你們龍虎山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連我這未入山門的都打不過。”

短刀紮在江辰的胸口,王老道生怕江辰不死,又刺了幾下。

“不對!?這不是真人,這是障眼法!”王老道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江辰”身上壓根就沒有肉感和血跡,根本不像一個活人。

門口,江辰的聲音悠悠傳來,“怎麼樣,我龍虎山的奇技—稻草人,很真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