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

一少年,一少女,正在對弈。

“想不到,郡主竟然在圍棋上有如此深的造詣。”李長生看著面前的棋盤上縱橫的棋子,看向坐在對面的陳南煙,眼中有著些許的讚賞。

這一次對局,並沒有採用猜先的辦法決定先後。

李長生直接讓陳南煙先手執黑棋。

“哼,我外祖父可是當年棋院出來的。”陳南煙面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

“棋院?”李長生聞言微微一愣。

“一百五十年前,棋院得到文帝看中,當時朝中大臣盡皆下棋,棋院便是在那時建立的。”

“當世時,圍棋之風,風靡全國,棋院便是在那時建立,而我的外祖父便是當年棋院棋聖座下弟子。”陳南煙笑著說道。

只有下圍棋的人才知道,棋聖,在圍棋界中地位是多麼的崇高。

東南域,斷魂山脈周圍三十六座國家,億萬萬眾生,圍棋第一人,方可稱之為棋聖!

即便棋聖不修武道,也可得到世人的尊敬和崇拜。

“郡主,我如今便是棋院弟子。”李長生緩緩說道,隨後拿起白子,一子截斷黑子大龍,將局勢瞬間扭轉。

“你竟然是棋院弟子?”陳南煙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長生,隨後才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年紀輕輕下棋造詣就如此之高。”

“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我輸了。”

“郡主,承讓了!”李長生起身,抱拳。

“耶!長生哥,你的棋力又提升了!連陳南煙都不是你的對手。”

“陳南煙可是從小便接受了他爺爺的教導,在棋道一路上很有天賦的!”陳昊然雀躍著。

隨後又看向了陳南煙,冷笑著“陳南煙,你不是說,你下棋是年輕一輩無敵嗎?”

“怎麼?我長生哥一出手,你就敗了?”

“哼,今日我身體不適,等過幾天,我再來與你一戰。”陳南煙沒有理睬陳昊然,看向李長生說道。

她那一雙美眸之中倒影著李長生的模樣,內裡深處泛著些許好奇。

“隨時恭候,郡主的挑戰。”李長生點了點頭。

“喂,你叫李長生?”陳南煙上下打量著李長生。

“是的。”

“你剛剛下贏我那一招叫什麼?”

“此招名為,清風攬月。”李長生回應著。

“清風攬月,倒是個好名字,你師傅李奇石教你的?”陳南煙問道。

“這一招乃是我自創的。”李長生搖頭。

“好,下一次,我就要將你這一招給破掉!”陳南煙的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戰意。

.......

唐國公府。

位於乾京城的東城,其佔地方圓十餘畝,隔遠了看,完全就是一處城中之城,其內設計製造豪華大氣至極。

唐國公,乃是大乾一頂級勢力,家族開創者‘唐太極’,於八百年前和大乾太祖乃是八拜之交,更多次救大乾太祖於性命攸關之際。

後來,大乾太祖打下江山,建立大乾,便封‘唐太極’為國公,可世襲罔替,與大乾共享榮華富貴。

此刻,唐國公府後院中。

“爺爺!快點教我,這一招清風攬月,我該怎麼破掉!”陳南煙擺出了今天上午,跟李長生對決的那一副棋局,在她的對面坐著一位身穿素衣的白髮老者。

“南煙喲,你又是在何處,見到的這古怪棋招?”唐卿塵看著她,面上滿是慈愛之色。

“這是棋院李奇石徒弟創造出來的招式,我今天和他比了一次,便是輸在了這一招上面。”

“爺爺,你快點教我,等我學會了,我就去把他擊敗!”陳南煙握了握拳頭。

“好,讓爺爺瞧瞧這棋局。”唐卿塵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陳南煙的母親,是他的小女兒,唐府上下對其都是寵愛萬分。

當初生陳南煙時難產,隨後生下了陳南煙便撒手人寰。

他看到陳南煙,就會想起自己的小女兒,倍感惋惜,對陳南煙也是更加的疼愛。

當初,陳南煙的父親‘穆王’。

以她剋死了王妃而不待見她,他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後,上門將穆王給暴打了一頓。

最後讓穆王親自前來,將陳南煙給迎了回去。

而陳南煙身體根骨不行,修煉武道難以達到煉體大成,所以他也就絕了讓陳南煙練武的心思。

轉而帶陳南煙學習詩詞歌賦,卻不想陳南煙在圍棋上非常有興趣和天賦。

“這李棋王收了一個好徒弟啊,看來趙寒山是很難奪回他的棋王之位咯。”唐卿塵笑呵呵的說道。

趙寒山、李奇石,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個人和他還有些淵源。

按照輩分來算的話,李奇石他們都算得上是唐卿塵的師侄。

而李長生就更不用了。

只是如今棋院沒落,這些關係,早就不會去攀了。

“爺爺,你不會破解不了吧?在這裡說這麼多有的沒的。”

“我可是跟他說好了,五天之後,再去找他的!”

“到時候我一定要贏!”陳南煙咬著牙,說道。

“放心吧,爺爺這就教你.......”

......

時間緩緩流逝。

結束了一天和陳昊然遊玩,李長生回到了棋院。

李奇石穿著一件淡青色的長衫,依舊坐在那搖椅上,他雙眸微微閉合,灰黃的臉上滿是褶皺好像是老樹樹皮一樣粗糙。

“師傅。”李長生走進院內,喊了一聲。

“回來了。”李奇石的聲音悠悠傳了過來,手中的蒲扇,這才輕輕的搖動起來。

“師傅,您不覺得熱嗎?天天在院子裡曬太陽。”李長生有些不解。

“熱?為師還覺得冷呢。”李奇石道。

李長生聞言,陷入了沉默。

老人多數都是感覺渾身發冷的。

“去做飯吧,為師餓了。”李奇石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道。

隨後頓了頓又道“你明天去街上買些吃食,要咱們師徒兩人半年分量。”

“師傅這是做什麼?”李長生不解。

“太子病倒了,陛下不問朝政,今年大旱,全國流民無數,只怕國內物價即將飛漲啊!”

“若再如此下去......”李奇石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