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訊驚夢夜未央 評審籌謀遇變章

雲捲雲舒天易變，故人訊息夢難尋。

紅塵世事多紛擾，且把初心寄遠岑。

夜深人靜，月影稀疏，微信之鈴驟響，恍若寒風凜冽中之驚雷，裂病榻之夢。若薇強撐病體，手顫而觸屏，目焦灼於字句間，冀求溫慰之辭。然則，簡訊至，重若千鈞，心遂墮深淵，疑雲密佈，難以自解。

淚，悄然滑落，潤衣襟，迷雙眸。複閱心碎之語，冀尋不實之痕，而現實鋒利如刃，幻想盡碎。憶往昔，方曉，舊友也，共歡樂無數，今竟永訣，唯餘哀思縈繞，不捨難遣。

思太古裡舊日，笑語歡聲猶在耳畔，歷歷如昨。自幼相伴，同簷共長，歷日夜無數。夏夜乘涼，門前嬉戲，皆成心間珍寶，亦成錐心之痛。

“此果為真？方曉……”若薇聲顫，哀傷難掩，淚如泉湧。歸真默立一旁，頷首以應，目中亦含淚光。二人相視無言，唯餘沉重嘆息，共哀共悼。

微信訊息紛擾，若薇已無意覽之。心為回憶與悲傷所據，思故人身影，念往昔時光。知當自強，以慰逝者之靈，亦為往昔美好。然長夜漫漫，唯淚自流，默禱方曉安息，遠離病苦離別之痛。

窗外夜色愈濃，萬籟俱寂。若薇獨坐床邊，眉鎖哀愁，心緒難平。此乃：

微信鈴聲擾清夢，若薇病中覽信頻。舊友噩耗忽傳至，疑雲滿腹淚沾巾。細思太古裡間事，歡聲笑語猶在耳，今朝卻聞生死別，心緒難平懼且驚。

且置若薇心境平復之法於旁，鏡頭輕轉，言歸正題。於學院之內，正大教授偕同列同仁，環坐一堂，共議評審之盛舉，氣氛凝重而熱烈。正大先發其辭曰：“望與局方及蘇總等，詳議會議諸事。”語畢，目光溫和，遍掃眾人，與專案組同仁及兩系領導共謀專家評審之細微。尤見二年輕系領導，凡事皆以“請”字為先，謙遜有加。

“已悉。”簡潔之語，擲地有聲，乃總支書所答。彼年約三十六七，博士之冠下，掩映工作熱忱與家庭重擔。其目偶現疲憊之色，然更多為堅韌與睿智之光。

正大續雲：“中科院李教授等，皆年高德劭之士……”其籌劃之周詳，字裡行間，盡顯尊賢重道之心。系主任侍坐而錄，時或插言詢及細微，既表敬於正大，亦不失己之卓見與立場。彼身兼學職，攻讀博士於在職之間，又肩扛雙親之責，雖任重而道遠，然其舉止從容，自信滿滿，令人心生敬意。

“中科院李教授等，年歲已高，赴雅安或有不便。”“已悉。”“望與楊總言之。”“已告諸專家。”“二十日之辰，定否？”“定於巳時。”“善。”“會議設於學院會議室。”“一四川大學，二環科院，三生物所，四四川農大。”正大教授籌謀邀請之專家，所屬單位，一一列明。

“彼正會中，未暇接電，稍後復之。”“主任，專家之事，是否需預電詢其是否需要接送，尤李教授乎？”“吾已致電矣。”總支書應之。

“午後將晤李教授。”“善，會上請以溫言述吾等之難。”總支書執筆報告，似有憂慮。“總支書，此事煩請蘇總落實。”正大以微信正名系支部書記，並艾特之。

“諾，吾將再與蘇總聯絡。”“具體模式與操作，吾已與蘇總詳述，彼將親赴自規局，以求意見。”

“主任，週一專家至校，座牌是否需預備？紙質報告否？專家酬金，銀行卡轉或信封給？”“信封可矣。”“座牌必備。”“拍照為佳。”“則不列印乎？”“善，若及則打，否則緩之。”“汝便時，可發名單予吾，以備之。”

“另，信封大小，何者為宜？”“悉聽主任安排。”“煩勞總支書矣。”

“主任速歸，以統全域性。”“孫、李、張、呼昂。”“吾在。”“川大孫，生物所李，川農張，環科院呼昂，長城。”“請以孫老師為組長。”“善，專家簽到表，單位名稱當填全稱；除環科院為高工外，餘皆教授乎？”“李應為研究員。”“長城無省屬。”

“主任，李教授之車牌，煩請預約六月二十日訪客位。吾屢試不成。”“主任，每位專家一千，可乎？吾等先墊，待經費至，再報賬？”“一切由主任與總支書定奪。”正大以微信正名系主任，並加“大”字以表敬。

“諾，便如此。”

“自規局將線上參與否？”“應是局主持評審。”“週一上午，自規局或有會，蘇總言週末再定其領導或代表之參與。”

“評審前後，此報告電子版，皆需發予彼等，再徵相關部門意見，直至滿意。”“合同下週一蓋章寄出，彼等蓋章後返之。”

“昨日收隨身碟資料，今日同校定稿，下午或晚發。”

“正大總，尚有駕車來校之專家否？需預錄車牌，明日直入。”“主任，吾將聯絡專家。”“善。”

“孫老師與呼昂老師，明日打車至。”“屆時吾將往南門迎之。”“幾樓？”“四樓，正大總。”

“院長書記在否？”“書記在，院長未知。”觀大主任言辭，似對書記與系之專業對口頗為關注，然院長主政之事，未及詳詢。

“是否邀之？”“當邀。”正大重申邀院長之意。

“院長書記。”正大言院長在前，不知二年輕系領導，是否留意此序也。

“主任大人，午餐之事可已籌備妥帖乎？”“已妥當矣。”自領導自教務、人事要職退隱，接任學院書記之任，便夙興夜寐，勤於系務。且向故主明誓，將辭湘豫等外省高職之榮，並省內百里之內行政副職、學術委員會之首銜等兼職，以專意於學院之學科構建與教學科研之業。不僅如此，更投身學院扶貧之役，於閒暇之餘，受命現任書記，與新晉博士共聚一堂，籌謀發展大計。會間小憩，主任憑窗遠眺，天邊雲重如鉛，似有千愁萬緒。心內暗自揣摩，此雲之變幻，豈非世事之無常乎？雖已退居幕後，然心繫學院發展，願傾己之力，助青年才俊展翅高飛。所望新任院長，正乃青年才俊，銳意進取，定能引領學院邁向新章。

然世事難料，籌備正酣，評審會近在咫尺，忽聞領導更迭之訊。計劃總不抵變化之速，專案尚未揚帆，領導已易，唯餘未竟之業與滿腹感慨。學院領導交替之際，系內亦隨之調整系主任與總支書記之任。新任院長，實為主任十五載所盼之青年才俊，新晉博士教授也。主任亦贊新任系主任情商卓越，才貌雙全，人稱之曰“慄”。慄主任曾誓：“必攜吾等同奔康莊大道。”果不其然，未幾，主任即謀一地級市生態康養之項，經費依三級教授續聘之例，與業主議定三十萬之數，微信工作群亦冠以“30W”之名。初，省廳領導微行訪查，建言細究開發保護之合理性，主任遂悉心釋疑，精心籌劃專案，評審方案，未嘗稍懈。此非獨主任之力，亦因省廳領導之變故，主任等恐夜長夢多，故急行之。然及評審會啟，金猶未至，約尚未籤；事已行之，領導已去。計劃常遭變化之阻，人生多舛，此言非虛！

日已西斜，天邊最後一縷霞光亦被雲層吞噬。主任立窗前，凝視此變幻莫測之天際，心中感慨萬千。深知人生之路多坎坷，唯持初心，方得始終。正所謂：

雲捲雲舒天際遠，世事如棋局局新。

莫道前路多坎坷，且將初心寄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