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說話的時候,手還捏著香凝的臉。

看著香凝這張姣好白嫩的彷彿能掐出水的臉蛋兒,她就恨不得用指甲刮花她這張臉。

她就不信香凝沒了這張臉,還能去勾人。

不過,也不重要了,她和人私通,失了清白,裴府是絕對容不下她的。

芳兒臉上帶上笑,甩開了香凝的臉。

廖媽媽作為裴府的主事媽媽,又是在大夫人跟前兒伺候的。

她的命令,那就是大夫人的命令。

所以幾個粗使婆子拖著香凝就出了這個院子。

香凝嘴被堵著,解釋不了一句,看來今天這頓打,是少不了了。

她也沒奢求裴宴之能來救她,還是先想想待會兒要是能活下去,她要怎麼解釋。

裴府用來懲戒下人的手段有很多,廖媽媽直接給了香凝杖刑。

粗棍子打下來時,她都感覺自己兩眼一黑要暈過去。

在第二棍將要落下的那一瞬,香凝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

“廖媽媽。”

聽到這個聲音,香凝緩緩吐出一口氣。

“成華?是大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廖媽媽對成華的態度十分尊敬。

這成華可是跟在裴宴之身邊的長隨,說話自然很有分量。

“大少爺如今正在瓊華院中,特差小的來請廖媽媽回去。”

“還有這位,香凝姑娘。”

成華低頭看了一眼香凝,招呼身後的丫鬟將她扶起來。

這樣的態度,讓廖媽媽一時之間有些琢磨不透。

香凝一直在大夫人的院子裡頭伺候,也沒見她跟大少爺扯上什麼關係。

難不成,那姦夫是成華?

廖媽媽心中這麼想著,卻是不敢說出來,只好回了大夫人的瓊華院。

裴家三代為官,祖上更是跟在官家身邊做事。

簪纓世家,榮華富貴自是不必多說。

如今新帝年幼,太后垂簾聽政,裴宴之在大理寺任職,更是深得太后寵信。

連帶著裴家也是水漲船高。

而裴府的大夫人,便是裴宴之的生身母親,她的瓊華院,自然也是整個裴府地段兒最好的院子。

“爺,人帶來了。”

到了瓊華院主屋,成華站在門口說了句,兩旁伺候的丫鬟將門簾挑開,他帶著香凝走進去。

上座的美貌婦人頭戴金簪,一身蜀錦,雍容華貴。

裴宴之坐在她的左手邊,手中端著一杯茶。

看樣子似乎在這裡待了許久。

香凝看著這一幕,收回視線。

“廖媽媽,你這一大早的去做什麼了?”

秦氏看了一眼廖媽媽,又看向被打的有些虛弱的香凝,面露不悅。

她最討厭聞血的味道了,這種黏膩的好似粘在人身上的感覺。

“院子裡出了個不檢點的丫頭,老奴正在懲戒呢。”

廖媽媽恭敬的對著秦氏說了句。

聽到這話,秦氏皺眉,本想問問,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裴宴之。

內宅的事情,秦氏是不願意在裴宴之面前說的。

“宴之,你說的那個丫頭,就是她?”

秦氏的目光落在香凝身上,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蔑掃視的眼神,無一不在告訴香凝。

在權貴面前,她不過是一個低的不能再低的,就要被塵土掩埋的螻蟻。

“是,我想留在身邊伺候,還請母親割愛。”

裴宴之輕抿一口茶,出聲說了這句。

秦氏還未出聲,就見廖媽媽臉色有幾分慘白。

“怎麼了?”

注意到廖媽媽的臉色,秦氏看向她,出聲問道。

廖媽媽直接跪下來:“夫人,老奴不知,不知這香凝是大少爺要的人,那個芳兒說她與人私通,老奴這才……”

“私通?”

此話一出,秦氏目光再次迴轉過去,而後,落在了裴宴之的身上。

“宴之?”

秦氏疑惑出聲,可裴宴之依舊神色淡淡,沒有多說一句。

見他如此態度,秦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裴宴之除了請安,幾乎從不踏進瓊華院中,今日卻是破天荒的來了這裡,只是為了討個丫鬟嗎?

“你先回去吧,她受了傷,收拾乾淨了再讓她過去。”

秦氏握緊椅子的扶手,出聲讓裴宴之離開。

裴宴之將茶盞放到一旁,頷首示意後,起身走出去。

他眸光淡淡,早已褪去昨夜的瘋狂。

從始至終,裴宴之都沒多看香凝一眼。

等到裴宴之帶著成華離開,秦氏瞧著跪在地上的香凝。

姿色不必多說,身段兒也是長得恰到好處。

也難怪,能引著她這個從不好女色的兒子寵幸了她。

“我記得,你入府也有三年了吧。”

秦氏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香凝問出這話。

香凝點頭:“奴婢在夫人跟前兒伺候了三年。”

“也好,省的我再給大少爺房裡塞人,你是個有本事的,只要安分守己,我也不會虧待你。”

“只是要記得,切莫拿著狐媚姿態,勾的大少爺荒淫無度,失了分寸,若是被我發現,亂棍打死,直接丟出去餵狗。”

秦氏的話中滿是警告,香凝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連連應和。

“奴婢一定會盡心伺候大少爺的。”

見她如此怯懦膽小,仿若驚弓之鳥一般,秦氏也沒再敲打下去,只是擺擺手。

“廖媽媽,帶她下去沐浴更衣,別髒了大少爺的眼。”

性子軟,好拿捏,將來裴宴之的新婦入門,也不會礙眼。

若是個有福氣的,能生下個一兒半女,也算是頂天的富貴了。

香凝跪在地上,對著秦氏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跟著廖媽媽離開。

伺候了秦氏三年,她當然知道秦氏容不下什麼人。

出挑拔尖的,野心十足的,這樣的人送到裴宴之身邊,只會攪擾的家宅不安寧。

所以她必須做那個聽話好拿捏,性子軟到任人欺負的。

這樣,才能在裴府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慢慢攢著她的銀子,等著能出府的那一日。

她志向不高遠,也不會做什麼一躍翻身的美夢。

只不過,那個芳兒,也得給點教訓才是。

想到這裡,香凝走到廖媽媽跟前兒,拉住她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銀鐲子褪下。

“媽媽今日被那個芳兒矇蔽,險些受了夫人的責罵。”

“這個芳兒,總是在後院挑撥離間,難保哪一日,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銀鐲子從香凝的手腕落到了廖媽媽的手上。

她低眉順眼,輕聲說著話,廖媽媽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見香凝沒有仗著得了大少爺的寵愛而囂張起來,廖媽媽當然願意賣她個好。

“香凝姑娘的福氣還在後頭,那等亂嚼舌根的下人,媽媽我啊,絕不會讓她留下的。”

聽到這句,香凝點頭,又順勢奉承了廖媽媽幾句。

只不過她沒想到,裴宴之其實早就來了瓊華院,也知道自己捱打的事情。

他是故意的,那一杖,是他給她的懲罰。

懲罰她,不安於室,爬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