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陳凡要痛下殺手,黑袍老者連忙說道:“年輕人,且慢,聽我一言!我是苗疆巫蠱教的長老,你不能殺我。這次算是老朽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只要你放了我,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金甲蠱王我都可以不要。你和我巫蠱教素無瓜葛,何必結下生死大仇?”

陳凡站著沒動,眼角微微一抽,手掌的力道似乎減弱了幾分。

黑袍老者見此大喜,繼續道:“我巫蠱教是西南苗疆第一大教,像我這樣的長老有十幾個,我在其中只是不起眼的一個罷了。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想你一定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你是在威脅我?”陳凡眼眉倏地立起,聲音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

“不是威脅,只是給你曉以利害而已。如果你殺了我,我敢保證,你,包括你的家人,以及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十死無生,而且會死得很慘。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在你體內種下追蹤符印,符印和你的血脈融合在一起,無法根除,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無用。”

“你說的是這個嗎?”

陳凡的另一隻手掌探出,指尖赫然捏著一個梅花狀的血色符印。

那血色符印像是生命體一般,瘋狂扭動,想要對陳凡體內衝去。

“你……,怎麼做到的?”

砰!

陳凡五指一錯,血色符印被捏成粉碎。

“你沒必要知道了。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威脅,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陳凡不想殺人,但是又不得不殺人,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他了,或者他的親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這麼回事。

陳凡把自己標榜成一個小農民,卻不知自己的實力已經不允許他低調了。

“你踏馬的,老子和你拼了!”

臭罵聲中,黑袍老者猛地張口一吐。

噗!

一道血光從他口中衝出,以近乎子彈一般的速度對陳凡的面門刺去,空氣中傳出淒厲的破空聲,彷彿撕裂空氣,後面拉出一道血色光痕。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是一把血色小刀,薄如蟬翼,晶瑩剔透如血鑽,詭異到了極致。

血煞刀罡!

這是他在丹田中養了一家子的血煞刀氣,千錘百煉,早已凝聚如實質,化作刀罡,有斬金斷鐵之威。

這道血煞刀罡乃是他的終極殺手鐧,輕易絕不會施展。

幾乎沒有人知道他體內藏有一道血煞刀罡,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凡是被血煞刀罡殺死的人,都會被吸乾一身精血,成為血煞刀罡晉級的養料。

說這是一柄絕世邪兵一點都不為過,更甚剛才那根白骨大棒。

“哈哈哈,小子,你很強,但你必死無疑。”黑袍老者哈哈大笑起來。

咻!

血煞刀罡宛若一道血電般,對陳凡的面門電射而出,有一股無堅不摧的凌厲之勢,速度太快了,人的肉眼幾乎捕捉不到。

換做其他人,哪怕是一位武道宗師,都未必能躲得過。

陳凡本來掐著黑袍老者的脖子,現在不得不鬆開手來,身形急速後退,進行閃避,腳下把流光幻身訣催動到極致。

但是詭異的是,這道血煞刀罡彷彿有生命一般,竟然能夠氣機鎖定,S形走位,不論陳凡往哪裡躲,準頭始終對準著他。

“吸乾你的一身精血,我的血煞刀罡應該又可以晉級了。”黑袍老者淡淡說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眼中就見,陳凡閃避不開後,右手握成了拳頭,分明是要以拳頭破他的血煞刀罡。

以卵擊石,愚不可及!

黑袍老者心中冷笑。

要知道,他的血煞刀罡就是一寸厚的合金鋼板都能刺得穿,區區拳頭,怎麼可能破得了?

除非,武道宗師出手!

嘭!

下一秒,拳頭和刀罡毫無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驚天動地的聲勢宛如悶雷炸響,空氣中炸出一團白色氣浪,擴散開來,宛如衝擊波橫掃。

黑袍老者目光炯炯,本以為能看到陳凡拳頭被血煞刀罡擊穿,然後血煞刀罡循著傷口進入陳凡體內,吸乾他一身精血的悽慘場面。

結果讓他驚駭的是,在陳凡的拳鋒上,他那可刺穿合金鋼板的血煞刀罡,脆弱的如同紙糊的一般,咔嚓嚓,竟然在寸寸崩碎。

“這怎麼可能?”

黑袍老者驚呆到了極致,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來。

“難道你是……,武道宗師?”

黑袍老者驚呼,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是武道宗師,根本破不了他的刀罡。

所以黑袍老者敢篤定陳凡的武道修為達到了宗師的層次。

一個二十多歲的武道宗師,真踏馬見了鬼了。

破碎後的血煞刀罡,發出一聲哀鳴,氣機引動之下,呼嘯著,急速對著黑袍老者的體內衝來。

噗!

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有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黑袍老者遭受到了反噬,身上的氣息宛若開閘洩洪一般衰退。

受傷的血煞刀罡需要精血養傷,殺敵失敗,會本能的吞噬宿主的精血。

某種程度上,血煞刀罡也是蠱,刀蠱。

嗖!

黑袍老者一分一毫不敢怠慢,連忙對著遠處飛奔而去。

“你逃不掉的。我要殺你,神仙都救不了。”

腳下流光幻身訣湧動,陳凡再次追了上去,速度遠遠不是黑袍老者所能比的。

黑袍老者自知速度比不上陳凡,一抖身上的黑袍,數以千計的蠱蟲,宛若過境的蝗蟲群一般,鋪天蓋地,密密麻麻,自殺式的對陳凡衝了過去。

陳凡不得不先解決這些討人厭的傢伙,最終很可惜沒能把黑袍老者殺死。

雖然沒能殺死黑袍老者,但這老東西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他豢養的所有蠱蟲被殺了精光,血煞刀罡被破,受到反噬,光是養傷都要養幾個月,這輩子都很難重回巔峰。

清理了一下現場後,陳凡便要走人人。

這時劉思穎那邊還在開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陳凡準備到人民醫院坐坐,接個診啥的,大好的時間不能浪費。

可就在陳凡三輪車剛發動起來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竟然是丁珂珂打來的,讓陳凡著實意外。

剛才她爺爺讓她陪自己逛街,被她一口回絕了,難不成現在改變想法了?

“你在哪?還在縣城嗎?”丁珂珂上來直接就問道。

“在啊,怎麼了?要陪我逛街嗎?呵呵,不需要了,我一個人很好。”

“誰要陪你逛街,別臭美了。本小姐自己都懶得逛街,更沒有陪別人逛街的習慣。”

“哦,不是陪我逛街,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啥?”

“我我我……”

丁珂珂結結巴巴,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你不說我可就掛了,忙著呢。”

“別別別,我說……”呼吸粗重,電話那頭丁珂珂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頓了頓,說道:“我經期不調,以及痛經的毛病,你能治嗎?”

陳凡眼角一抽,有些吃驚,想不到丁珂珂打電話給自己是為了這事,道:“能啊,當然能。我可是神醫,要是連經期不調和痛經的小毛病都治不了,還算什麼神醫?”

“我說的是根治,即便我習武,也不會復發,你能嗎?”

“你信不過我就算了。忙著呢。”陳凡不耐煩,就要結束通話電話。

電話那頭,丁珂珂恨得牙根癢癢,陳凡能清晰聽到後槽牙咬緊的聲音。

“好,信你一次。等我電話。”

啪!

說完,丁珂珂就把電話掛了。

陳凡不知道這小丫頭要搞什麼名堂。

十多分鐘後,果然又接到了她的電話,說在皇冠假日大酒店訂好了房間,並且告訴了他房號,讓他快點過來。

陳凡一聽,哭笑不得。

治個病而已,用得著去酒店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去開房呢。

不過,吐槽歸吐槽,看在丁珂珂昨天驅車去省城幫自己買藥,不辭勞苦的份上,病姑且就給她看看。

丁珂珂得的是經期不調的毛病,伴有痛經的症狀,這種病很隱私。她把治病的地方選在酒店裡,陳凡也能理解,怕被外人知道。

皇冠假日大酒店陳凡當然有聽說,是青山縣最頂級的大酒店,據說有四星半級,剩下的半星差在青山縣上。如果換其他大城市,妥妥的五星級。

很快,陳凡就驅車來到了皇冠假日大酒店。

可他的三輪車人家酒店的停車場根本不讓停,讓他一陣惱火。

奶奶的,開三輪車的就低人一等嗎?

他一氣之下賄賂了保安幾百塊錢,人家才網開一面,讓他把三輪車停進去。

在停車場,陳凡看到了丁珂珂的賓士大G,很陽剛,很氣派,很爺們,根本不像一個女孩子該開的車。

陳凡不禁有些眼饞,自己要是能開上這種車,人生簡直登上了巔峰。

不過,這車可不便宜,要兩三百萬,屬於最頂級的豪車一列,他身上的錢加起來才勉強夠買一輛的。

“看來,是得給自己買輛四個輪子的車了啊,不然開著三輪車,走到哪都會被看不起。”

對酒店走去的時候,陳凡想道。

他如今的身家,頂級豪車暫時買不起,但是幾十萬的車,完全可以隨便買。

只是他現在還沒駕照,買車前得抽空先把駕照給考了。

穿過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坐上電梯,很快陳凡便來到了十層丁珂珂預定的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他的心有些激動。

明明只是來治個病而已,卻有一種來開房的錯覺。

關鍵人家丁珂珂才十八九歲,還是少女呢。

他一個大叔有這種想法,多少有些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