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自己賣了

鳳璇眨了眨眼，這個詞彙對她而言是首次聽聞，她並不理解。

“全部給你。”男子手中幻化出一個小瓷瓶，看也不看便遞給了鳳璇。他向來沒有隨身攜帶丹藥的習慣，只是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個對丹藥感興趣的小傢伙。

她的頭髮被溫柔地撫摸著，鳳璇感到心中有些奇異的感覺，她注視著男子潔白的手指，緩緩開口：“要殺何人？”語氣中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慄，難以置信這樣的話語竟是從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口中說出。

她並不認為自己問這樣的話有何不妥，那人說過，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必須用等價的東西來交換，哪怕是食物也是如此。

而她除了暗殺，別無所長。男子的手指微微顫抖，銀色的眼眸深邃，

“將你自己送給我可好？”話音落下，男子也略感驚訝。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只是因為那天道的老人，或者是因為這個小女孩幫助了自己？

壓制住莫名的情緒，男子心想，無論是哪一種原因，他都要在人間停留數日，保護她幾日也無妨。

但是，如果這個小女孩不知好歹貪得無厭，他倒不介意讓自己的手上再添一些血腥。

“……”鳳璇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顯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看到這一幕，男子的眼眸更加深邃，他低沉的話語中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麼，你便是我的了。”就在此刻，鳳璇手腕上的手鐲再次發熱，但鳳璇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小瓷瓶裡的三顆丹藥所吸引，哪會注意到這一點點的異常。

倒是男子，似乎察覺到了手鐲的異常，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鐲子，那鐲子立刻恢復了正常。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視線落在鳳璇髒兮兮的臉上，雖然此刻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容貌的美醜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鳳璇這才將注意力從丹藥上收回，想了想，她記起了剛才懸崖上其中一個男人的話，

“鳳……璇月。”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既陌生又不陌生。陌生的是，她以前從未有過名字，這是她的首個名字；不陌生的是，這個名字在她腦海中出現了很多次，彷彿與生俱來。

“鳳家？”男子低聲自語，他的聲音性感低沉，帶著一絲誘人的意味，

“記住了，我叫夜無塵。”夜無塵？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鳳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

“主人，這個男子真是奇怪。”腦海中傳來了那道軟萌的聲音。鳳璇嘴唇微動，正想說話，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呼聲。

“四小姐！”

“妹妹！”聽著外面的呼喚聲，夜無塵若有所思地看著站在原地的小女孩，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身，身形一閃，便往懸崖上飛去。

鳳璇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服，清澈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看到她眼中的好奇，夜無塵下意識地抬起手，用袖子為她擋住了風勢。

他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到達了懸崖之上。雙足落地，還沒來得及反應，夜無塵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面而來，一時間，鳳璇有些不知所措。

“鳳璇，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尖銳刺耳的聲音壓抑地在鳳璇耳邊響起。

手臂上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鳳璇想要後退，卻被那女子抓得更緊了。

“你和鳳凌風都是廢物，憑什麼想要爹爹的家主之位！”女子長得很漂亮，大約十五六歲的模樣，但行為和言語卻極其惡毒。

從外人的角度看，她們兩人像是擁抱在一起，但實際上，那女子一手拿著針往鳳璇的胳膊上一下一下地刺，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掐著她，不讓她有機會躲開。

“主人！”腦海中傳來小傢伙擔憂的聲音。鳳璇皺眉，在女子錯愕的表情中，推了她一把。

“鳳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