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也往窗外看去,立馬擋住向秋的視線,氣急了叉著腰說道:

“我認真地跟你說,秋秋寶貝,不管跟你翻雲覆雨的男人活有多好,都不能留戀,我們這些炮灰女配是沒有好下場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

“安啦安啦!”向秋斬釘截鐵地說著,“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沒感覺。”

大嫂劉翠玉恰好從院子經過,看到魏沉手上的野雞不禁眼裡放光,“老二真是疼媳婦兒,一大早就給媳婦兒打雞。”

“小聲些,就一隻雞,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胡桂芳咬著牙呵斥劉翠玉,順手就拿走了魏沉手上的雞。

這年頭什麼都是公家的,打到了野雞當然是要關起門偷偷吃,哪兒能四處張揚啊。

劉翠玉跟著婆婆到井邊來處理野雞,魏沉在院子裡往房間看了一眼,而後兩個人就來到廚房,向秋和宋音兩個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兩個人走近了之後她們才發現他們的氣質截然不同,一個冷酷肅穆,一個雖然臉上掛著微笑卻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水燒開了嗎?”魏沉低啞地嗓音說道。

他們幹活的人是喝不下熱水的,所以一般都是水燒開後涼了再喝。

宋音在向秋的身後擰了一下向秋的腰,向秋吃痛叫出聲:“啊……燒開了吧……”

魏燼眯著桃花眼,“宋音,你別欺負嫂子。”

向秋下意識地維護宋音:“音音沒欺負我。”

院子裡的胡桂芳放了血就把雞交給劉翠玉處理,眼睛又盯上了廚房的幾個人——

“向秋,傻站著幹嘛!哪兒有讓你爺們打水的道理。”

向秋聞言就往前去想要接過魏沉手裡的水壺打水,誰知道腳下太急沒看路,冷不丁被一根樹杈子絆倒,眼瞅著腦袋要磕上灶臺。

她害怕地閉上眼睛,沒有想象中的疼痛,睜開眼睛,向秋落入了男人的懷抱裡。

向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這個魏沉五官分明,骨相優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樑,略顯鋒利的下頜線,給人莊嚴肅穆的感覺,面板是很健康的小麥色,妥妥的帥哥一枚呀!

她不由得犯起了花痴。

宋音看不下去了,狠心要做一個拆散鴛鴦的壞家長,立馬把向秋從魏沉懷裡撈出來。

“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之後宋音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趕緊打好水攆人,“水打好了,快走吧。”

魏燼瞧著自己媳婦兒趕人的姿態心裡竟然有些不是滋味兒,眉頭顰蹙,“走就走。”

魏沉意味深長地看了向秋一眼,眼底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兩個男人走了之後,宋音才揪起向秋的耳朵開始教育道:

“秋秋你是不是心動了?你怎麼能為這種人面獸心的男人心動呢?更何況,他們都是紙片人,我們早晚得回現實世界去的。”

向秋撇著小嘴,委屈巴巴地求饒:“我錯了,人家只是一瞬間被美色迷昏了頭,音音你放心,我還是最愛你的,男人什麼的都是放屁!”

另一邊院子裡的劉翠玉吭哧吭哧地殺雞拔毛,就盼著吃的時候老太太能念著自己的好多給自個分幾塊肉。

誰知道胡桂芳直接把雞拿地窖裡去了。

劉翠玉不由得悶聲氣罵:“死老太太,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啥都要存起來。”

原本心裡就不爽的劉翠玉進了廚房便看到宋音揪著向秋的耳朵,早就聽說向秋和宋音不對付,她也是抱著看好戲地姿態倚在門邊。

“你倆還真是冤家,嫁到婆家第二天就不消停。”劉翠玉瞥了一眼兩個人。

其實宋音是輕輕地擰向秋的耳朵,她根本感覺不到多痛。

見劉翠玉來了,宋音便鬆開了手。

劉翠玉是兩年前嫁給魏家老大魏峰的,嫁進來之後可以說是起早貪黑地伺候這一大家子,結果一隻雞都落不到,想想就氣人。

現在向秋和宋音也嫁進來了,劉翠玉可得好好地擺一擺當大嫂的譜,她兩手往腰間一插,微微抬起上頜,簡直就是在用鼻孔看人。

“當魏家的媳婦,洗衣燒飯做家務那都是最基本的事情,家裡的活忙完了,還得下地去幫忙,還得餵雞鴨豬這些牲畜。”

向秋不以為然地說著:“這是兒媳婦嗎?怕不是來當奴隸的。”

“誒,向秋你是真不知道這個家的規矩是吧?”劉翠玉見向秋出言頂撞雙手叉著腰就開始找雞毛撣子。

想當初婆婆胡桂芳可沒有少教訓自己呢!她現在作為大嫂要教育一下弟妹也是理所應當的。

正說著呢,屋外傳來了胡桂芳的聲音:“吵吵啥呢?早飯怎麼還沒做好?”

胡桂芳一進屋,三個兒媳婦齊刷刷地站在她面前,愣是沒一個幹活的。

“都杵這幹嘛?是能變出飯來還是怎麼著。整這麼半天愣是火都沒燒起來,一個個的……”胡桂芳似是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三個人。

劉翠玉諂媚地笑了笑,“娘你別生氣,二弟妹和三弟妹剛來咱們家對這些傢伙事兒還沒熟悉,媳婦正教著呢。”

胡桂芳欣慰地說道,“嗯,你算是有當大嫂的覺悟了。”

“向秋,宋音,別傻站著了,生火做飯吧。”劉翠玉更硬氣了,指揮著兩個人。

胡桂芳語氣輕柔地拉起宋音的手,“宋音啊,你就跟我出來吧,有別的事兒讓你幹。”

其實這就是赤裸裸地在偏袒三兒媳婦。

主要還是因為給宋音的彩禮錢多一些,而且宋音孃家是隔壁村的村長,在這個個小村莊裡,能當村長的人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是看過這本小說的她們倆都知道,不久之後宋音的孃家大伯就因為被人舉報貪汙進了局子,此後胡桂芳就徹底對宋音轉變了態度。

說到底就是欺軟怕硬的主。

向秋可不慣著魏家人,拿到手上的木頭往地上一摔——

“憑什麼她就幹輕鬆的活兒?髒活累活都落到我頭上?”

“而且大嫂說宋音她還比我多五十塊錢彩禮!我是缺了胳膊還是少了腿?哪兒比不上宋音了?要讓你們魏家這麼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