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收七娘,龍脈欲碎,火尖槍(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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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前輩想要什麼?”
“無論是什麼,作為誠意,小螢都會幫您從仙域身上咬下來。”
山洞裡,螢濯妖面龐好似糅雜在光影幻變裡,明滅不定。
她那原本顯著清純的臉頰此時產生了一種很有視覺衝擊感的獰笑。
遠處夜風颳動野草,漫山遍野的晃動著。
山洞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李元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真正需求告訴對方,更何況.包括異星在內的一切,也未必不是什麼試探。
所以,他忽地抬手,手指一挑,挑起面前青蓮教教主的下巴,用同樣的獰笑面對著那張臉龐。
螢濯妖的笑容收斂起來,從而變回了單純。
李元手指一鬆,然後道:“咬一塊你覺著本座需要的肉吧。”
說罷,他不欲再多言。
言多必失。
可他也不打算立刻離開。
這顯得他心慌。
所以,他只是岔開雙腿,微微後仰。
螢濯妖看著他雙腿之間,忽地瞳孔迷離,伸手輕輕點了點薄薄的唇。
然而,李元只是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螢濯妖笑了笑,欠身,轉身,走向洞口。
只是才到洞口,在即將踏出的時候,卻猛然轉身,一雙蒼白的瞳孔直勾勾地盯向此時在後的李元。
可惜,她對上的只是李元那雙貪婪的眸子。
“晚輩忘問了,前輩想要哪種肉?功法,資源,還是什麼人,亦或是?”螢濯妖問。
李元不耐煩地擺擺手道:“都行。”
螢濯妖再一欠身,這才告退。
她一踏出洞口,便回到了原本的門中。
而山洞裡,李元則是收齊了貪婪的眼神,他托腮安靜思索著。
‘今晚的資訊足夠多了。
龍脈,仙域,神靈墓地,我都還能理解。
這異星,又實在不知道是哪邊冒出來的。’
‘不過,這世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
那北斗錘幫我製出了紅袖刀。
北斗錘固然沒有問題。
但紅袖刀卻足以要了任何一個沒有防範的強者的命。’
‘若不是我長生不老,說不定我只是揮了幾刀,便已壽元耗盡而死了。’
‘我沒死,螢濯妖才來再找我示好了。’
‘這個世界越來越危險了,我得抓緊變強才是。’
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窺探後,李元又迅速地在周圍晃了會兒,變幻了幾番身形,這才迅速返回了銀溪坊附近的老宅。
一回老宅,他立刻去到側房。
這側房,是他前幾日才蓋起來的木屋,用來給謝薇居住。
咚.咚咚咚.
李元敲著屋門。
門扉開啟,內裡大姨子頭髮溼漉漉的,一雙滿是知性的眸子安靜盯著門前男人。
李元壓低聲音道:“有事。”
大姨子看看他身子,又眨了眨眼,卻還是道了聲:“那那進來吧。”
李元迅速入屋,然後反手關上門。
大姨子身子有些僵,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你喝不喝茶?”
李元輕聲道:“皇都之事,卻有幕後,而且似乎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幕後。所以.二姐,你現在雖然易容了,但還不夠,你得易容稍稍加深一下。”
說到正事,大姨子又恢復了神色,她略作思索道:“怎麼加深?化陰妝嗎?可我不是行骸,我即便勉強化了,也維持不了多久。”
李元想了想,輕聲道:“不用化陰妝,陰妝這種惡鬼手段用多了,肯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我們只需”
他湊近了,輕聲說了些建議。
但無非是塗抹些碳粉,在衣服里加塞些布料之類的。
謝薇也是個果決的女人,她想了想道:“那行。”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同時心有所感。
“誰!!”
謝薇厲聲問。
隨著這一聲厲喝,門外有一道黑影匆匆掠過。
有趣的是,李元並未追出去,而是看了一眼謝薇。
謝薇道:“我把小瑜兒驚走了,要不然輪到你,你可得把她揪出來了。”
然後,她又嗔道:“你說你大半夜的不回去陪小瑜兒,非要來我這邊,她能不過來偷看嗎?”
說完,她起身直接推著李元道:“快出去快出去,別來我這兒了。”
只是推著推著,她忽地嬌軀宛如觸電般顫了顫。
李元那堅實的火熱的胸膛,讓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雙乳白睡袍下的長腿也有些發顫,發軟。
尤其是在此刻寂靜無人夜色裡,更是如此。
李元也看出來她的不對勁,但卻不敢問“你沒事吧”或者“你怎麼了”。
端莊的太后卸去了沉重的負擔,只是那一身權傾天下的氣魄卻依然還存著。
這些氣魄滲入了熱火的胴體,又被此時那乳白色的睡袍輕輕包裹。
伴隨著忽地急促起來呼吸,太后的胸脯也開始了起伏。
說到底,她心裡頭真正裝過的男人其實便是眼前人。
一瞬間,她心底閃過一些自私的念頭,卻有旋即被另外的想法壓過,她輕聲道:“快走!”
她有些急躁和慌張地推向李元,道:“快走呀!”
只是才推著,身子竟是一軟,滑了下去,貼向了李元。
李元下意識地扶住。
兩人交觸。
下一剎,謝薇又如觸電般,譁一下分開了。
李元也急忙離開了此間。
當晚,秋被中。
小瑜兒呼吸延綿,但卻明顯沒像睡著的樣子。
她小嘴嘟著,好似有些不太開心。
李元略作思索,從後摟著她,輕聲把皇都的事,以及需要謝薇再進行化妝之類的細節好好和小瑜兒說了一遍。
小瑜兒才明顯情緒恢復了些。
她轉過身,拉著李元的手,坦誠道:“剛剛我還跑到屋外偷聽,相公我不該懷疑的”
李元抱緊她,道:“別亂想。”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被褥裡有些拱動,李元面色愕然,問道:“小瑜兒,你幹什麼?”
謝瑜柔聲道:“不能讓你難受呀。”
李元急忙從被褥裡拿開她的手,又撫了撫她頭髮,道:“安心休息吧,我沒事的。”
“不嘛。”
小瑜兒柔聲道。
李元握著她的手,不讓她胡作非為。
小瑜兒忽地湊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要不,我用我還沒試過呢嘻嘻”
她聲音越說越小,臉頰越來越紅。
李元果決道:“不行。”
然後又把自家娘子掰正了,笑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快睡吧。”
“好吧。”小瑜兒這才乖乖地入睡。
她凌亂的長髮撓的李元鼻子癢癢的,而李元也知道自家娘子是害怕自己這段時間太過空虛,所以是打算換著法子喂他呢,哪怕是娘子過去不願意的事兒,她現在也願意做了。
但李元對小瑜兒的心卻是同樣的,他並不想娘子受委屈。
次日,早。
謝薇開始往衣服裡塞棉布,臉面上也多了些灰灰的色澤。
然後她照常和謝瑜一起修行。
李元則是去到野外修行。
他開始向大旋與大斂中注入枯火。
但每一次都失敗。
可即便失敗,他卻還是認真地修行。
在修行期間,他繼續關注著螢濯妖,小琞等多邊的資訊。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三個月。
十二月底,大雪覆了山寶縣。
淒冷的雪在李元開啟窗門時便撲面而來。
他又迅速將窗戶關緊,看了看身後。
壁爐旁,小瑜兒正輕輕撫著拱起的小腹,旁邊的謝薇則拉著她的手與她說著笑著。
紅光將兩人面頰,嬌軀都映照的暖暖的。
謝薇笑道:“孤城,你老宅這邊修行是好,我便是在這兒待了幾天,也有種隱隱要突破的感覺呢。”
謝瑜有些擔心道:“二姐,六品突破需得同階的,你”
謝薇拍著她手背,笑道:“傻妹子,狡兔三窟,峰頂浪尖常需思退。
你當你二姐做太后這些年就沒在外面安排一些退路?”
謝瑜道:“可是.二姐你不是不能再以太后的身份出面了嘛?”
謝薇大笑道:“可我安排退路時,也不是用太后的身份安排的呀。
那些退路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太后安排的呢。
而這其中,有些人早已修行我謝家法門而達到六品了。
等時機合適了,我會去尋她們,然後突破。”
“哦”
謝瑜應了聲,然後又扭頭看著壁爐裡“噼裡啪啦”炸響的木柴,看著火光躍動、照耀在她的臉頰上。
謝薇問:“孤城,外面怎麼樣了?南蠻和大周,還有其他六國,現在是什麼局勢?”
李元道:“七國聯合,所謂的四十萬大軍,被南蠻徹底擊潰。
要不是冰蠻如今就是停在雲山道,怕不是綿州道也已經被徹底侵佔了。
冰蠻的目標不是攻打玉京,所以他們不會如之前的蓮教般發動閃電戰。
他們會一點一點地推進,直到將整個天下推一遍。”
謝薇輕輕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太后已經死了,這些事已經和她無關。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陪著妹妹,又悄悄饞兩眼妹夫的女修而已。
但是,她只饞,卻不會再偷吃了。
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謝薇伸了懶腰,露出開心的笑,然後又忽道:“你們想不想吃餅?”
“想呀!”小瑜兒舉手。
李元詫異地回頭。
小瑜兒解釋道:“二姐小時候還悄悄和一個僕人學過烘烤燒餅呢,她做的可好啦,可惜後來被爹爹罵了一頓,這才沒再做。”
李元是萬萬沒想到,位高權重、心機深沉的太后原來還會攤燒餅.
他忙道:“行,我去買個餅爐。”
謝薇起身道:“哪要你買?你好好陪著小瑜兒就好了,我出去給你們小倆口做餅吃。
對了,要什麼陷兒的?
蘿蔔絲的好不好?
今年冬天,託了某人的福氣,冬蘿蔔也長得很好了,我昨天才在街市買了一捆。
做完餅,我還能再做些酥。
春有桃花,夏有菡萏,秋有金菊,冬有白梅,皆可成酥。”
李元笑道:“好啊。”
他還記得他假扮天子時,這位他的妻子可是為他做了不少桃花酥。
待到謝薇忙碌去了,李元便坐到了謝瑜身側。
兩人看著窗外的大雪,安安靜靜地坐著。
小瑜兒輕嘆道:“不知道這樣的太平能持續多久,就算有閻君娘娘,戰火也會很快燃燒過來吧
前幾日,我和二姐在街頭,聽說那南蠻的蠻王乃是八臂八腿,刀槍不入的怪物呢。
真不知道這樣可怕的怪物是怎麼出現的。”
李元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摟著她。
世間之事,比小瑜兒想的要複雜何其百倍千倍。
才剛剛擊潰了四十萬大軍的蠻王也只是一顆可憐的棋子而已。
而若要真正兒說起來,小瑜兒口中那位“八臂八腿,刀槍不入的怪物”還得叫小瑜兒一聲小媽呢。
不知道小瑜兒聽了這聲小媽,表情會如何。
想著,李元不禁笑了起來。
小瑜兒推攘他道:“笑什麼呀。”
李元道:“我只是在想,蠻王未必有那麼可怕。”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遠處的風雪裡騰起煙霧。
一股兒餅香順著窗隙鑽入此間。
屋簷的積雪裡不知何時落了一直漆黑的烏鴉。
小瑜兒驚喜地站起,喊道:“神鴉娘娘!”
她拉著李元急忙跑到窗邊,開啟窗戶,又用小腿輕輕踢了踢李元,示意一起拜。
兩人拜了拜神鴉娘娘。
而神鴉娘娘則是睥睨著看了一眼李元,然後跳到了小瑜兒肩頭。
再一會兒,謝薇捧著一盤新出爐的餅和白梅酥來到了屋子裡。
小瑜兒開心地指著肩頭,道:“姐,這是神鴉娘娘,你快拜一拜,很靈的!”
謝薇看了眼烏鴉。
烏鴉驕傲地昂著頭。
謝薇餘光莫名地掃了一眼李元。
可惜李元眼觀鼻,鼻觀口,一副沒察覺到她目光的模樣。
謝薇便雙手合十,對烏鴉拜了拜,然後又將神鴉娘娘的那份兒餅分了出來,繼而.眾人開始吃了起來。
李元吃著白梅酥,覺得味道很不錯。
他在瞅了一眼小琞。
小琞也吃的很開心。
李元心思動的很快。
以謝薇的手段,讓她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待著,有些太浪費才華了。
若是能夠去讓她掌控蘅蕪酒樓,以及起幕後的商會,那可不是人盡其用麼?
謝薇連那麼大一個風雨飄搖中的帝國都能撐住十多年,更何況一個商會?
次日。
雪放晴。
李元立在雪嶺裡,小烏鴉站在他肩頭。
李元笑道:“太后做的白梅酥好吃麼?”
“好吃呀,爹爹.”
“她還會做許多酥。
春有桃花,夏有菡萏,秋有金菊,冬有白梅。”
“哇口水都流下來了。”
“爹的意思是,要是將她的四種酥做成特色,引入蘅蕪酒樓,在人們飲酒時,問一問要不要當季的花酥,會不會更好?”
“爹做決定就可以啦。”
李元沉吟了下道:“現在蘅蕪酒樓只是純粹的酒樓和商會,而其背後則是白無常在兼管著。
事實上,白無常根本沒有能來管理酒樓和背後的商會。
我打算讓謝薇來負責這些。”
小烏鴉又不是真的小,她什麼都懂,所以詫異地問出一句:“哈?爹爹這麼信任謝薇呀?”
李元道:“不是和你說過嘛,爹爹假扮過一段時間的天子。”
小烏鴉恍然,她拖著長音“哦”了一句,然後道:“原來是七娘呀,失敬失敬。”
李元乾咳了兩聲道:“也不是七娘,但我和她一起做了不少事,對她還是知根知底的。”
小烏鴉道:“那我和娘說去,娘肯定會同意的,她一直在盼著六娘腹中的孩子呢只不過,爹爹要謝太后執掌蘅蕪酒樓,很多事就不能瞞她了。”
李元點點頭。
數日後。
一天午間。
李元藉口給將去市場採買的大姨子拎東西,離開了家門,和謝薇一同走了出去。
一出家門,他急忙拉著謝薇往暗沉的巷子跑去。
兩人很快到了巷子裡。
謝薇看著他樣子,忍不住笑道:“我是不會再和你好了,你也收收心,好好對待小瑜兒。”
李元忽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究竟是誰?”
他這話一出,謝薇的笑容消失了。
小瑜兒或許天真,但她卻並不是。
她一直都明白,在這位妹夫“西門孤城”的身份之下,其實藏著更深、更恐怖的身份。
她這樣的太后在普通人眼裡固然已經權傾天下,可卻終究還是一顆棋子。
只不過,這位妹夫卻十有八九是一位舞弄天下風雲、拈子落子之間天崩地裂的可怕存在。
她只是刻意地讓自己不要多想,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所說的一切話,都是基於“西門孤城”,而不是“西門孤城”身後那位真正的恐怖存在。
所以這一刻,她停止了笑容,甚至顯得有些冷冽和陌生。
她問:“前輩想要什麼.謝薇都願去做。
只求前輩能夠繼續以西門孤城的身份待在小瑜兒身側。
孩子難求,小瑜兒腹中畢竟是您的骨肉。
而小瑜兒對您也是真心的。”
她的稱呼已經改變。
李元苦笑道:“別這樣,我今日來尋你攤牌,只是為了讓你多操些心思,多執掌一些勢力。
你有手段,而那個勢力如今還閒置著,交給你,我也放心。
我這樣的想法,本身也是將你當做了自己人。”
謝薇神色舒緩,問:“什麼勢力?”
李元道:“你先隨我來。”
不一會兒,兩人出現在了深山。
深山積雪雖厚,但周邊卻無荒蕪之感。
若是一側頭,就能看到山崖另一側的山道之上,雪早被清掃乾淨,綿延的石階上滿是香客。
那正是閻君娘娘廟。
謝薇看著自己面前這條路。
這路通向何處,她很清楚。
這是閻君娘娘廟宇後山的鬼獄,也是那位真正的閻君娘娘所在。
“你是閻君娘娘的人?”
謝薇給出了猜測。
但說完,她卻又搖了搖頭。
她是太后,並不是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會把閻君娘娘神化,可她卻知道.閻君娘娘的真實力量其實和玉京城殮衣齋的壽衣鬼差不了太多,甚至在最初還是不如的。
那麼,以這位前輩曾經展示出來的力量來看,他並不在閻君娘娘之下。
果然,李元道了聲:“不是。”
簌簌飛雪落下。
兩人走過安靜的山道。
曲徑通幽,漸去漸深。
謝薇腦海中轉速飛快,各種有關閻君娘娘的資訊統統鑽入她腦海之中。
一步,兩步,三步.
驟然,謝薇停下了腳步。
她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匪夷所思,一個無法想象的名字。
她甚至連呼吸都忽地屏住了,心跳都好似停住了。
她美目圓瞪,看向走在她身側的灰衣刀客。
李元笑道:“猜到了?其實都到這一步了,只要認真猜一猜,如你這般的人總能猜到的。”
謝薇道:“當年玉京之戰,蓮教與天子廝殺,所有人都以為是蓮教勝了。
可我卻知道,蓮教並沒有勝,因為他們的真正目的並沒有達成,之後更是隨著時間成了一團散沙。
再後,所有人都以為天子以底牌逃回,再借我謝家鐵騎,聯合天下兵馬,攻陷玉京,重登帝位。
可你我皆知,其實天子早就死了。
所以,天子也沒有勝。
那麼,在這場大戰裡,真正收穫了好處的其實是突然崛起的閻君娘娘。
而在閻君娘娘身側,總是若有若無地漂浮著一個根本沒人知道底細的幽靈。”
她站定,美目安安靜靜地看著身側灰衣刀客,道:“那個幽靈.叫李元。”
時間好似停止了。
李元忽道:“二姐,猜對了。”
謝薇:.
“前輩見笑了。”
她心中百味陳雜。
而李元也不再隱藏,他身形變幻,血肉蠕動。
這般的蠕動,謝薇已經看過許多遍了,她自然不陌生。
只不過,這一次的變幻後,面前男人化作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但氣魄極其雄偉,雙眸安靜的少年。
少年眉眼帶笑,道了聲:“二姐,這便是我。”
謝薇:.
她忽地感到有些恐懼。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她身前的少年卻忽地上前,一把勾住了她的腰,擋住了她後退的腳步。
許是肌膚相貼的多了,謝薇的恐懼迅速融化了,她挑了挑眉,忽道:“那你是要我的人,還是要我為你做事?”
若是西門孤城,她自然不可能再去和小瑜兒爭。
可若是其他男人,她為什麼要放棄呢?
畢竟,眼前這男人都已經是閻君娘娘的男人了,那多她一個又如何?
但李元還未作答,她卻又輕輕退開了,雙手推攘著李元道:“算了,你還是西門孤城.我們”
話音未落,李元忽地抱住了她,將她壓倒。
謝薇也如發了瘋般的,熱烈地扭動起來,回應起來。
雪地的野外,一陣久違的激烈之後,兩人緩緩平息。
謝薇默默地穿著長褲,將雪白的腿肉慢慢遮擋。
而經過歡好,她覺著眼前這恐怖的存在也還是她熟悉的那位。
謝薇穿好長褲,便開始清理凌亂的鬢髮,然後又道:“歷盡千帆,我也想尋一棵大樹好好兒靠著,如今看來,我只能隨你。
更何況,我的身體也適應了你的存在。
今後我隨你,有沒有名分都沒關係。
但西門孤城.永遠只是小瑜兒一個人的。在那個家裡,我們絕不可以.”
李元點點頭,然後拉起謝薇的手往深處走去。
在那兒,閻姐還在等著他們。
而之後的年夜飯,有了謝薇存在,或許便可以安排幾頓了。
畢竟閻姐也喜歡熱鬧,人多一些,她會開心。
至於謝薇之前的問題。
有些問題,本就不需要回答。
數日後。
蘅蕪酒樓的高層迎接來了一位新老闆。
這位老闆有著判官司的身份,據說她乃是“神秘的判官”,一直在人們視線之外,如今被閻君娘娘安排來執掌酒樓以及蘅蕪商會。
酒樓中推出了應季的美食————白梅酥。
酥軟清甜,很是可口,價格適中,幾乎每個來樓中的人都會點上一份。
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位“神秘的判官”是誰,但樓中卻又流傳說是“白梅酥”乃是出自這位判官之手,故而傳著傳著,這位神秘的判官便又有了一個新的稱呼————白梅夫人。
可是,便是其餘人都不知曉,但謝薇還是沒有隱瞞自家妹子。
當謝薇坦白時,謝瑜張大了嘴巴。
“哈?二姐.你是白梅夫人?你你.”
謝瑜怎麼都不敢置信。
但當謝薇湊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後,她便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因為謝薇告訴自家妹子,她已經成了李元的女人。
可緊接著,謝瑜又露出古怪的表情:“李元?那不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名鑄兵師嗎?他.他怎麼會突然成為我姐夫的?”
謝薇很無奈,於是把後續的一些“對於高層來說完全不是秘密的秘密”慢慢嚼碎了,和自家妹子說來。
謝瑜聽得很茫然,也很震驚。
待到全部說完了,她才幾乎跳起來道:“那麼說,二姐你和那位閻君娘娘豈不是豈不是.”
“是呀,按先後,我得叫她大姐。”謝薇道。
謝瑜愣了很久,才捶著謝薇道:“二姐,你好厲害呀,怎麼不聲不響地能和那樣的人物好起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謝薇道:“你二姐還有什麼值得別人圖的?”
謝瑜又道:“那二姐你是不是要搬出去了呀?”
謝薇笑道:“先不搬,我不是還要照顧你嘛。”
姐妹倆聊著的時候,李元卻在野外的風雪中。
謝薇的上位,讓他有種“這南方勢力”正在蒸蒸日上的感覺。
不過,就在剛剛,最新的訊息已經透過螢濯妖傳到了他耳中。
六國達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開始了陰陽大同。
只因他們需要陰陽大同來產生更多,更好的肉田,從而增強自身實力。
無論是抵抗冰蠻,還是抵抗同僚,他們都需要實力。
任何人都知道,陰陽大同會帶來一些毀滅性的後果。
可是要是他們自己兵敗了,那麼還不如把世界一起拖著毀滅。
所以,六王開始悄悄地、迅速地推行陰陽大同。
而有趣的是,他們才剛剛有了這個想法,不少蓮教弟子就已經及時地出現在了他們身邊,教導他們該如何去做。
對惡鬼動用其他惡鬼的道具,乃是最好的促進融合的法門,但這種融合存在著許多問題。
比如,動用惡鬼道具需要時間,任何行骸只要對惡鬼動用了惡鬼道具,那麼.他便幾乎會立刻死去,而甚至拖不到惡鬼道具使用完成。
這樣的辦法,使得“手動促進惡鬼融合”變得完全不可能。
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一些特別的,陰暗的,來源不明的全新法門出現了。
這些法門以一種可怕的態勢推動著陰陽大同。
李元冷冷地注視著遠處。
他周邊的聲音在消失,周邊的光線也在消失。
那是域力在被他壓縮.
他熟練地運轉體內祖籙,一切力量旋轉起來,從而又構成了邊界。
他指尖滲出枯火。
枯火旋著,繞著,進入了坍圮的力量中。
驟然間暴漲。
李元手中坍圮、旋轉的空間力量中多了一抹刺目的可怕紅色。
“成了?”
孜孜不倦的努力,無意間的一次出手,竟讓他成功了。
而此時這紅色並未形成刀的形狀,則是在李元手裡往前猛衝狂刺著,繼而在他手裡化作了一條長長的火色。
火色頂端冒著尖兒,宛如長槍。
李元掃了眼自身狀態。
果然,“技能欄”裡多了一項:
【技能:絕技-??(1/1)】
李元想了想,再結合自己之前形象,喃喃道:“便叫火尖槍吧。”
片刻後,他迅速返回。
可才回到老宅,小烏鴉就飛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爹,不好了娘說,龍脈的鬼門在震動,好像要被什麼東西打穿了。”
李元瞳孔緊縮,扭頭對正冒著炊煙的老宅喊了聲:“小瑜兒,我突然想到一記精妙刀法,你們先吃,我再去練練。”
說罷,便匆匆轉身,出了老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