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左道開口,老龜面上不由的一黑,而後隨意的擺了擺手。

只見二人身周場景變化,瞬間化作龍宮模樣。

老龜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個偏殿前,搓了搓手,看模樣似乎是有些興奮。

左道則是跟在其身邊,看著上面那些看不懂的大字。

雖說看不明白,但看到老龜這一副興奮的模樣,他大概能夠猜得出來。

或許是這一次兩枚龍珠碎片,使得龍君清醒了一些。

不僅解了二人之間的羈絆,甚至還給老龜開了些許的龍宮秘境許可權。

例如眼前這個看起來頗為輝煌的偏殿。

只見老龜抬手掐訣,對著緊閉的大門打出一道道法力。

下一刻。

便見到大門彷彿有了動靜,隱隱開啟了一條門縫,但也僅此而已。

可老龜卻顯得異常興奮,當即再度施展法決。

片刻後。

只見一道光芒從那門縫之中飄了出來,落在兩人身前。

左道身手敏捷,直接便將那道光芒抓在手中。

等到光芒散盡之後,他才發現,被他抓在手中的是一套銀白色的盔甲模樣。

而身側的老龜則是有些支撐不住,使得僅剩的門縫也關上了。

等到門縫閉嚴之後,老龜看著左道手中的那一套盔甲,不由的微微皺眉。

道:“老夫還以為,能將老爺珍藏的仙釀給取出來,怎麼取出來了這麼一套玩意兒?”

他本身就是定海獸,雖說如今的法力和神識被禁錮。

但其肉身防禦力可是沒有絲毫減弱的,這片囚籠之中能夠傷到他的,幾乎沒有。

甚至可以說,九州的那些化神都不一定能夠傷的到他。

故此,他對這一次開藏寶殿的結果有些失望。

開什麼不好,開出一套狗都不穿的甲冑出來龍鱗甲出來。

他心中剛升起一個念頭,便感覺自己腦袋被人給錘了一下,“duang”的一聲。

老龜頓時面色一變,朝著龍君的長眠之地連忙行禮。

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左道則是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龍鱗甲,他能夠感受得到,這身盔甲應該是和翻天印一個層次的寶貝。

傳說中的仙寶。

若是自己煉化的話,怕是這世界上除非仙人重臨外,再也沒有人能打的死自己了。

他眼珠子一轉,看著老龜道:“義父,這盔甲是何來歷?”

老龜聞言,這才恢復了之前一副桀驁的表情。

道:“這是當年老爺換鱗時,脫落的那些龍鱗,被其收集起來,做了一套盔甲收藏。”

“這套盔甲,應該也算得上是仙寶了。”

左道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那義父可要煉化?”

老龜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要,就給你,別整天做出這副表情,每次你叫我義父,我都感覺後背發涼。”

聽到老龜的話,左道當即拍胸脯道:“義父何出此言,我左某人豈是那種人。”

老龜道:“好,算我沒有看錯伱,既然你不要,那我便收藏起來,等日後老爺醒來,和他換一些仙釀。”

說著,便要將左道手中的龍鱗甲取回。

左道當即往後一退,道:“正所謂長者賜不敢辭,左某就厚顏收下了。”

隨即,他低聲問道:“義父,如何祭煉?”

老龜白了他一眼,道:“心血祭煉即可,這上面又沒有禁制。”

左道聞言,當即逼出一滴心血,以神魂印記烙印其上。

隨後。

便見其手中龍鱗甲消失,直接套在了其身上。

而且這龍鱗甲可以收放自如,大小變換,甚至還可以變化常規服飾。

只不過這種變化,需要日常法力的維持。

所以大部分時間,還是將其收於體內,等到用時,心念一動便可出現在自己身上。

看著左道那來回變換的模樣,老龜面上滿是嫌棄之色。

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剛剛才捱了一下,他現在都有些懷疑,老爺是不是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不然怎麼連自己心中說他壞話都知道?

……

兩人在龍宮秘境之中呆了片刻,隨即便直接離開。

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將那兩枚龍珠碎片還給龍君。

甚至左道還有了龍鱗甲這麼一件意外之喜。

可以說,此行算是功德圓滿了。

他們離開了天河之後,便直接朝著京都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左道倒是沒有動用戰船,只是在附近的坊市之中買了兩匹馬前行。

畢竟京都之中那麼多的高手,誰能說準會不會有人看穿隱匿符。

如今的他,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從雪峰谷逃回來的錦衣衛便可。

至於皇帝和都指揮使信不信,倒是沒那麼重要。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遠遠的看到了京都城門。

左道騎在馬上,看著不遠處的京都城門,面上滿是感慨神色。

他與老龜一同策馬上前,將腰間指揮同知的牌子一亮。

便無人敢攔。

直接進入京都城中。

可還不等其回到家中休整,便見一錦衣衛迎面走來,衝著兩人拱手道:“左大人,都指揮使大人有請。”

聽到此人開口,左道看了老龜一眼。

老龜則是自己騎馬朝著左道家中而去。

他對於這凡人官場上的事情,沒有絲毫興趣,有這時間,不如請些歌姬舞樂享樂。

看著離去的老龜,左道面上也是露出一抹無奈之色。

而後便跟在那錦衣衛的身後,朝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左道看著這是去皇宮的路,不由的開口問道:“都指揮使讓我去宮中?”

領路的錦衣衛笑道:“正是,如今都指揮使大人正在宮中等候左大人。”

隨即。

左道和這領路的錦衣衛瞭解了一番這些日子以來的京都局勢。

等到那錦衣衛說完之後,他面上滿是錯愕神色。

就在自己來到京都的前一天,邊境之戰似乎也落下了帷幕。

沒有任何緣由,就是不打了。

訊息從邊境傳到了京都之中,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來自大玄王室的信。

沒有人知道那信上寫了什麼。

但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自從看了信後,皇帝便宣佈要與大玄聯盟。

原本還是打生打死的局面,結果轉眼間就變成了盟友。

這一結果,讓不知多少人都感覺有些唏噓。

畢竟邊境之戰,雙方加起來死了數萬將士,怎麼會說結盟就結盟的。

實在是讓人覺得古怪至極。

片刻之後。

左道來到了皇城之下,將座下馬兒交給領路的錦衣衛,自己則是跟著李大監走入皇城中。

李大監彷彿在城牆腳下等候多時,見到左道之後,便直接領著他朝皇宮內走去。

左道心中這才瞭然,自己這不是進了城便被人知曉的。

或許是他還未進城時,便被人發現,然後傳信京都了。

畢竟自己這一路上並未遮掩身形,而是大大方方的朝著京都而來。

或許此刻皇宮內的那兩位,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是為何獨自一人回來的。

李大監也在暗中提點,說皇上和十三王爺的心情似乎不好,讓左道進宮之後小心些說話。

左道當即道謝。

很快。

兩人來到了後花園,又是那熟悉的涼亭,以及熟悉的曹燕和曹驤兩兄弟。

李大監將左道領到涼亭之後,便自覺的退了下來。

左道站在涼亭內,能夠明顯的感受到眼前兩位的目光皆是定格在自己身上。

許久之後,曹驤才緩緩說道:“左道,這一路上,為何只有你一人回來?”

按照之前在大殿之上的約定,即便是這次王騰想要的拿到了,也要重返京都一趟。

畢竟他手中,還有浮空山對於大魏的賞賜在。

這囚籠之外的九州,雖然只是將此界當作收割之地,但對於凡間王室而言,還是有些賞賜的。

不然每隔七十年一次的收割,哪家王室心中會沒有意見。

不然那曹聖王為何會延壽如此之久,人丹的煉製之法,又是如何得來。

聽到曹驤開口,左道當即拱手道:“回稟都指揮使,此法前去雪峰谷中,浮空山弟子王騰遇上了其他宗門弟子,彼此相爭,最終不知所蹤。”

聞言,曹燕和曹驤兩人面上皆是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不過震驚之餘,便是瞭然。

他們大魏有對應的宗門前來收割,其他王朝又怎麼可能會沒有。

曹燕沉聲說道:“你將去雪峰谷之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來。”

聞言,左道當即開口道:“是,陛下。”

隨即,他便將之前在雪峰谷的經歷,稍加改變之後緩緩說出。

在這兩位聽到帶去的那一千死囚,是這般用途後。

心中當即升起一抹慶幸。

尤其是在聽到大玄那邊,居然從邊軍之中抽調出了一千的先天武人,眼中皆是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畢竟先天級別的武人,在軍中皆是軍官,而且職位不低。

他們居然為了討好所謂的玄陰教,便抽調了一千邊軍軍官去雪峰谷送死,當真是可笑至極。

緊接著,左道便將那傳承之事一同說出。

只是說起這個時,卻稍稍改編了一下,例如在王騰和司徒劍進入傳承大殿後。

那幽冥宗的許浩忽然出現,將白鶴童子直接斬殺。

想要殺他時,他便找了個機會,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後逃離了雪峰谷。

而那幽冥宗的許浩為了傳承,並未追殺於他。

直接便進了傳承大殿。

事後。

他曾壯著膽子重新進入雪峰谷,在裡面發現了恐怖的戰鬥痕跡,卻沒有找到任何活口。

王騰等人的屍體也未曾見到,所以才會獨自回來。

不,還有他義父。

這番說辭,即便日後有人前去檢視,也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畢竟所有的東西都在他手中,活口一個沒留。

就連王騰等人的屍體,也都被他燒成灰後,撒入了鱷魚潭中。

聽到左道講完之後。

曹燕和曹驤兩兄弟面上露出一抹驚訝神色。

他們倒是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會是這樣,更沒有想到在大玄和大魏的邊境之地,居然還有一個元嬰老怪的道場。

此番左道所講述的一切,都實在是讓他們心驚。

不僅僅是浮空山,玄陰教,他們心中更加震驚的是直接瞬秒白鶴童子的幽冥宗許浩。

從此人所在的宗門名字來看,就不是什麼正道。

而且既然大魏對應的是浮空山,大玄對應的則是玄陰教,那這幽冥宗怕是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才來到此界的。

至於是否是其他王朝,那倒是有些不太現實。

畢竟其他王朝距離那雪峰谷的位置很遠,除非是特意尋了過去,不然很難去到那種地方。

或許是這兩宗弟子去尋大修道場前,便已經有人盯上了。

許久之後,曹燕幽幽的嘆了口氣,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此事怕是有些麻煩了。”

“那浮空山,根據老祖當年留下的筆記來看,還算是一個正道宗門,可他即便是正道宗門,也是不將我們此界之人當作人來看的。”

“他們只是將此界當作能夠定時收割的農田,我們王室眾人,不過是替他們照料農田的農戶,天下百姓,便是螻蟻。”

“若是門中弟子在收割時死在此界,浮空山一定會派人前來查個清楚。”

“到時候,不管此事是否與我們有關,怕是都少不了麻煩。”

曹驤聞言,開口說道:“皇兄不必擔憂,既然雪峰谷附近出現了另外兩個宗門的蹤跡,依照浮空山的高傲,自然是不會將弟子的死怪罪在我們身上。”

“相比起我們殺了上師,他們心中怕是會認定是那玄陰教和幽冥宗的弟子所為。”

此言一出,左道心中頓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不得不說,曹驤這位都指揮使,將浮空山弟子的心性摸得一清二楚。

不止是浮空山,就連那玄陰教和幽冥宗也是如此。

他們心中只是將此界當作能夠定時收割的農田,而這些凡間王朝的王室,則是負責照料農田的農戶。

農戶做得好了,他們作為主家多多少少會賞賜一些東西。

可若是自家子弟前來收割時,死在農田中,他們第一時間懷疑的,便是其他家負責收割農田的子弟。

而不會懷疑,這些負責照料農田的農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