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笑道:“說出來沒什麼啊,遊戲本來就是大家一起玩的啊。”

李清閒若有所思,隨後對孟懷川道:“我們是同場競爭的考生,但也都是大齊的子民,都是人族。我們是要競爭,也應該為人族儲存有生力量。我同意孟兄的建議,不過……我們要怎麼做?我這裡可沒有工部的貝殼霧板,無法展示給眾人。”

“無妨,我手裡有多的貝殼霧板,送你了。你來講解。”孟懷川一碰手中扳指,手裡多出一個巴掌大的黃紋白底貝殼,拋給李清閒。

眾人露出豔羨之色,貝殼霧板集合了工部與道門多種術法與技術,產量極少,很少在市面流通,想買都買不到,一般只用於朝廷。

“這……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李清閒知道孟懷川在收買人心,不過自己正好缺這東西。

孟懷川說著,又從扳指中取出一條項鍊,項鍊末端懸著一根螺紋紅號角。

孟懷川觸控號角,輕輕一咳嗽,響亮的聲音傳遍全場。

所有人向這裡望來。

孟懷川向各方作揖,朗聲道:“諸位考生,在下南鄉候孟懷川。此次若是尋常永珍青雲試,在下絕不叨擾諸位。但此次青雲試,與眾不同,成為前所未有的詭青雲試。我們之間,除了競爭對手,應該還有另一層關係,即共同扶持、共同相助的人族修士。我與葉寒商量之後,決定,為了能讓更多人族修士安然透過考試,我們應當共享我們所遇到的遊戲,讓所有人對詭遊戲有清晰的認識。除此之外,誰還發現一些遊戲規矩,也可公佈出來。接下來,我們交由葉寒兄使用貝殼霧板,分享他們所經歷的遊戲。其他人其他隊伍如果願意分享,也可請葉寒兄寫在貝殼霧板上。”

一些人看到這一幕,心道孟懷川果然是正牌子的豪門子弟,出錢出嘴,就是不擔風險、不出力。

做好了,孟懷川讓人刮目相看,做砸了,別人也不好說他。

李清閒手握貝殼霧板,輸入法力。

貝殼張開,白煙噴發,交織成一面三丈高的巨大白霧牆壁。

李清閒手持貝殼霧板,意念一動,霧板左面出現一行行文字。

“詭遊戲的規矩總結:1,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他們能為我們指路,能幫助我們。失去孩子的人,將聽不到部分遊戲的兒歌。2,一開始的找朋友遊戲,如果能夠完成,在辰正的時候,考卷上會多出一畫。3,完成某個遊戲,考卷上會增加一筆,而最重要的那個人,有可能額外增加一畫。4……”

李清閒列完一些自己知道的規矩,又在霧板右面,列出貼鼻子的遊戲過程。

寫完之後,李清閒問那個太學的隊伍:“各位太學的仁兄,是否願意將你們的遊戲過程公佈在霧板上?”

“為人族計,義不容辭,勞煩葉寒兄了!”太學隊伍的首領遙遙拱手同意。

李清閒繼續書寫第二個遊戲。

李清閒和孟懷川等眾人的分享精神感染了許多隊伍,眾多人前來,分享遊戲經過,並透過李清閒寫在霧板之上。

看著情緒高漲的考生,孟懷川微微點頭,拍拍身邊好運生的肩膀,道:“好運兄,難得伱識大體,若無你提醒,我也難下決定。”

好運生低著頭,心裡暗罵這兩人怎麼不按常理打牌,按照自己的估算,孟懷川要麼為了籠絡考生自己出手,要麼利用葉寒,兩人肯定心生芥蒂,可兩人怎麼就願意合作?

很快,貝殼霧板上寫滿了各種遊戲的過程和規則,眾人認真記下,不斷討論。

越來越多人發現一些共同的規律。

李清閒等人也從中得到極多的收穫,並得知活人死人活死人遊戲的全貌,那塊活字木牌,能夠將被遊戲宣佈為“死”的人,直接救活,前提是屍身完好。

眾人得了好處,紛紛感謝孟懷川與李清閒。

期間,不少隊伍派人邀請李清閒,李清閒一一婉拒。

突然,不遠處有人吵起來。

“我們武修、道修、文修、傀修等都分享了,甚至連一些邪修都分享,你們魔修怎麼沒一個開口?你們不怕肚子裡的屁憋久了,炸出一堆糞來?”

“這幫魔修可真有意思,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看啊,這次青雲試真要出事,就怪魔修!”

各勢力紛紛嘲諷魔修。

魔修們無比惱怒,但發現對方人多勢眾,有的低頭不語,有的默默離開。

各方修士冷冷地望著魔修。

“葉兄,謝了。這次我們先進去!”孟懷川向李清閒等人告辭。

沈小衣看向李清閒,兩人相視輕輕點頭,算是辭別。

隊員們望著李清閒。

李清閒點點頭道:“我們也進去。”

其餘考生也陸續進入城門。

不多時,所有考生消失在廣場上。

進入城門,穿過迷霧,眾人愕然,四處張望,發現自己竟然處於一座院子中。

沒有雞鴨的雞窩,沒有水的井,沒有人的屋子,空蕩蕩的。

內城的天空,同樣飄蕩著淡淡的霧氣,天地灰濛濛的,壓在人心頭。

遠處巨人孩童的輪廓依稀可見。

突然,所有的孩子拍手唱起來。

“金瓦金鑾殿,皇帝看不見。忠臣百戰死,奸臣高升官。我們一起當忠臣,揭發奸臣報國家!揭發奸臣,報!國!家!”

院子裡,李清閒與眾人相互看著,疑惑不解,這是玩哪一齣。

下一剎那,所有人齊齊色變,他們看到,其餘人的額頭,都冒出一個字。

奸。

“我也是?”過半的人問其餘人。

所有人輕輕點頭。

眾人面色鐵青。

“發生了什麼?你們頭上怎麼都有字?發生了什麼?”關洲一臉發矇,伸手摸自己的額頭。

眾人將新的兒歌複述一遍。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成了奸臣?如果被發現,會不會被殺掉?”關洲慌張道。

“我們先等等,說不定接下來會說規矩。”李清閒道。

眾人靜靜等待,但沒有聲音。

李清閒低頭問芳芳:“妹妹,你們玩過抓姦臣的遊戲嗎?”

“玩過啊。就是選一個皇上,皇上選擇一些人當奸臣,然後選另一些人當忠臣,接著就讓忠臣抓姦臣。抓到了,奸臣就輸了,抓不到,奸臣就變成忠臣,忠臣變成奸臣,新的忠臣抓新的奸臣。”

“那皇上選奸臣和忠臣,有沒有什麼規律?”

芳芳搖頭。

王不苦嘆了口氣,道:“我估計,就是隨便選的,咱們倒黴。”

關洲卻突然道:“我明白了,是不是懲罰咱們……”說到一半急忙改口。

“我猜錯了,隨便說的。”關洲忙閉嘴。

宋白歌狠狠瞪了關洲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