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統帥素質（求月票啦）

試行，就意味著要拿出真金白銀支援。

阿爾法王國又不是崇禎朝，內部向心力要強的多。尤其在面對獸人時，通常都會團結+120。

在場的眾人都有雙重身份，既是王國的管理者，又是王國的股東。

作為領頭人物，這種時候肯定要帶頭購買，要是上層都對贏得戰爭沒有信心，下面的人就更沒信心了。

“作為王國的元帥，這個方案也是我提出來的，那麼我就給大家帶個頭，先認購六百萬畝土地債券。

另外手中持有的兩百三十萬王國債券，以及政府欠下的若干債務，也全部兌換成土地債券，以減輕王國的財政壓力，省得我們的財政大臣老是抱怨利息高。”

哈德遜笑呵呵的說道。

到了該破財的時候，就不能小家子氣。剛從前線回來，誰都知道他哈德遜老爺發了財。

何況前面賣藥還大賺特賺，王國貴族們不富裕，也有哈氏藥劑的功勞。

賣藥的具體利潤沒人知道，但從戰錘王國發的戰爭財，大家還是可以初步判斷出來的。

下面的人都發了財，作為主帥更不可能窮。現金+各類實物，折價下來三四百萬金幣肯定是少不了的。

考慮到魔法藥劑的暴利屬性，要是說他沒有賺上幾百萬金幣，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與其被人惦記，還不如拿出來算了。反正王國現在是真沒錢，不想讓王國在這個時候破產，大股東們就必須注資。

將手中的高息債券全部丟擲來，哈德遜也是迫不得已。從大陸戰爭爆發開始，財政部就宣佈債券利息延期到戰後再進行兌付。

戰後兌付，那也得王國財政能夠堅持到戰後才行。利息收益再怎麼高，也抵不住財政破產。

與其等王國財政破產賴賬，不如主動出擊換成土地債券，順便撈上一個顧全大局的好名聲。

至於土地價格略高的問題，那完全是一個偽命題。

大貴族持有的土地債券，未來兌現出來的肯定是隻計算可耕種的土地面積，其它亂七八糟的土地大機率會成為贈品。

要是債券在中小貴族手中，沒有那麼多贈品，但爛地計算面積的時候，多半也會打上一個折。

若是債券落在商人手中，那麼沒啥好說的，不管是好地爛地，都會如實進行兌付。

跨越階層，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光花錢就能夠獲得的封地，不進行溢價怎麼可能呢？

潛規則的問題，沒有必要提前說出來。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也不需要懂。

“既然哈德遜元帥做出了表率，那麼我們也不能落後。

王室認購七百萬金幣的土地債券，另外財政部欠王室的八百多萬債務，也全部轉化為土地債券。”

凱撒四世故作欣喜的說道。

顯然，做出這個決定他的內心也是在滴血。可是沒有辦法，哈德遜這個元帥都出了這麼多，作為國王又豈能吝嗇。

購買土地債券看似不虧，但問題是現在的王室並不缺土地啊！光北邊就有三個行省沒開發出來，完全不需要急著去大草原搶地圖。

土地只有開發出來才是資產，開發不出來的土地，那就啥也不是。

幸好財政部欠了王室一大屁股的債，他可以拿這些大機率要爛尾的債務，兌換成土地債券，讓數字看起來更耀眼。

肉疼歸肉疼，卻沒有埋怨哈德遜的意思。發行土地債券，無疑是王國在短時間內擺脫債務危機的最佳利器。

國王和元帥都帶頭用債務兌換土地債券，大貴族們還好意思向財政部追債麼？

簡單的一兌換，債權關係就發生了變化。壓在財政部身上的鉅額債務，直接被抹去了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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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財政壓力大減，德爾加多侯爵也能夠喘口氣。不然真把財政大臣壓趴下了，短時間之內，可找不到合適的接替者。

何況認購土地債券，也不一定要直接掏錢，等價的戰略物資，同樣可以進行折現。

在財政困難的時候，王國從王室、大貴族手中採購物資，本來就是在打白條。

以往的慣例，都是債務增加到一定程度，超越了財政還款極限，債主們就主動出來減免債務。

通常都是人族聯盟發出號召，國際上的債主宣佈減免部分債務，國內的債主自然要積極響應號召。

不過那是建立異族強大，各方需要阿爾法王國擋住獸人帝國的前提下。現在人族的優勢越發明顯，再期待這種好事就沒戲了。

對比上一次獸人入侵，現在王國政府從外界借款的難度，增加了不只一籌。

不光從無息貸款變成了有息貸款，還增加了一堆附加條件，很多都超過了王國能夠接受的底線。

外界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挖掘內部的潛力。簡單的來說，就是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命。

兩位大老帶頭，群臣紛紛響應，只是認購數額要小得多，全部加起來都趕不上兩人的金額。

對此哈德遜絲毫不慌，阿爾法王國最富有的還是各地的大貴族。除了幾家新興大貴族兜裡不富裕外，剩下的都是鉅富。

尤其是那些古老的大家族，千百年下來積累的財富，更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看物價就知道。

在生產力沒有大變化的前提下，貨幣發行量每年都在增加，大陸上的物價居然穩定了數百年。

毫無疑問，這些增發出來的貨幣，最後都流入到了大貴族的地窖裡。

相對南大陸的貴族而言，阿爾法王國貴族集團的財富積累，並不算豐厚。

因為戰爭頻發的緣故，王國大量的財富大都外流了出去。等大戰結束之後，甚至還會發生經濟通縮。

當然，在封建君主自給自足的體系下，通縮對經濟的影響並不大。

出現了錢慌，大不了直接以物易物。本來就沒有多少商品交易，忍忍也就過去了。

反正經濟環境再差，貴族老爺們也不會讓農奴失業。糧食賣不出去，就多建倉庫堆起來。下次戰爭爆發，保管能夠將多餘的糧食產能給消耗掉。

土地債券一發售，哈德遜就安心了。投入付出的成本越高，大家就被戰車綁的越死，也就越不擔心鬧出么蛾子。

等各地的大貴族紛紛康慨解囊之後，王國的所有利益集團，都被套牢在了這場戰爭上，內部矛盾將最大限度的被壓制下來。

……

北疆，獸人大軍營地。五大皇者親臨前線，一起歡慶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最近這幾年，獸人帝國可是流年不利。苦心準備發起戰爭，結果盟友們沒有及時跟上，搞得他們被人族狠揍。

付出了慘痛代價之後，正準備休養生息，大陸戰爭又突然爆發了。

再次捲入戰爭，大家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底。迫於局勢，只能硬著頭皮上。

幸好草原七國好欺負，沒有廢多少力氣，就被他們給收拾了。

小國和大國的區別還是非常明顯的。能夠輕鬆收拾草原七國，不等於也能夠輕鬆擊敗阿爾法王國。

作為死磕了幾百年的老對頭，大家可是深知阿爾法王國的難纏，誰都沒有幻想著能覆滅這個敵人，大家的目標只是收復失地。

萬萬沒有想到，丹尼爾公爵的一次偷襲之後，敵人就主動進行戰略收縮，將大片的土地還給了他們。

“諸位皇者，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敵人要是留下來和我們死戰，還有機會將他們殲滅。

可他們突然進行戰略收縮，原來部署的作戰計劃，現在通通都不能用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敵人很快就會換帥。我們想要短時間之內覆滅阿爾法王國，怕是……”

不等丹尼爾公爵把話說完，獅人皇就打斷道：“丹尼爾元帥，目前的情況也就很好了。

若是在五年前，我們會毫不猶豫的支援你覆滅阿爾法王國，但是現在不行。

以帝國目前的實力，就算是能夠覆滅阿爾法王國，也擋不住人類的反撲。

國際局勢惡化的太快，半獸人王國已經淪陷，僅剩下零星的武裝力量在抵抗；能夠給我們幫忙的上古遺族，又被阿爾法人給打廢了。

聯盟內的其他種族日子也不好過，一個個都等著精靈族的援軍，偏偏那幫迂腐的精靈，效率又低的可憐。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能夠保證聯盟內的種族，不再被人族覆滅，都算是一個偉大的勝利。

一步錯，步步錯。

各族瞻前顧後，幾年前沒有和我們一起發動，錯過了最佳出手時間，就已經註定了現在的悲劇。

帝國無力逆轉大勢，我們要做的是守住現有的利益，不讓人族繼續做大下去！”

“慫逼”的話，讓人很難相信這是出自獅人皇之口。要知道在幾年前，他還是最堅定的主戰派。

沒有辦法，這就是大陸霸主鐵拳的威力。親身捱過一次揍，才知道大陸霸主的份量。

在生存面前，仇恨是次要的。

野心終歸需要實力支撐，上一次大戰，澆滅了五大皇者爭奪大陸霸權的雄心壯志，現在他們只想恢復元氣。

看了一眼眾皇者，丹尼爾暗自嘆了一口氣。要是上一次大戰讓他來指揮，就算打不贏人族，也絕對不至於敗的那麼慘。

“獅皇陛下，大陸局勢確實對我們很不利，但對阿爾法王國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了聯盟的壓力，人族很難再團結一致。後續的戰鬥中，他們就算能夠獲得一些支援，這個力度也不會太大。

只要將阿爾法王國重創，我們就能夠贏得三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

為了帝國未來三十年的安定，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必須繼續保持攻勢。”

既然幾位皇者的野心折騰沒了，那麼畫餅就必須要小上一些，讓他們覺得只需努力一下就能夠實現。

主要還是獸人帝國內部種族太多，那怕身為主帥，也受到了各方的鉗制。

嘴上說要團結，但五大皇族鬥了那麼多年，又豈是一句話就能夠消除隔閡的。

涉及到種族生存的軍權，誰都不敢輕易放棄。丹尼爾是大軍統帥，卻必須要同時向五大皇者負責。

前面的自作主張，就引發了很多誹議。看在戰場上勝利的份兒上，大家都沒有提這個問題，但懷疑的種子還是種下了。

調和內部紛爭，也是主帥的職責之一。想要做到這一點，往往比打勝仗更加困難。

……

回到山地領，美美的睡了一覺，剛剛放鬆心情的哈德遜，就被手中的資料吸引了注意力。

北大陸戰亂不休，按理來說難民數量應該持續增長才對，可最近這些日子引入的移民數量，卻是不增反減。

“移民署的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移民數量為何突然下降了？”

哈德遜惱怒的質問道。

身居高位，他早就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上一次這麼失態的發脾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

只是這次的事情太大，再好的涵養，也掩蓋不了內心的憤怒。

接受的難民數量，將直接關係到山地領未來的發展。費盡心思擴大領地，要是沒人豈不是尷尬。

大規模增加人口的機會，數十年都難得遇上了一次。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後面靠人口自然增長，再怎麼鼓勵生育也趕不上需求啊！

“伯爵，我們大量引入移民，引發外界的廣泛關注。雖然沒人下絆子，但跟風的貴族還是不少。

當然，這只是移民數量減少的次要原因。有莫西公國的配合，我們在引入移民上佔據了絕對優勢。

只是這種情況，在上個月末發生了變化。莫西公國的難民數量增速放緩，加上戰錘大平原的收復，吸引了大量的戰錘人回返。

受這些不利因素的影響，我們引入難民的計劃也受到了挫折。移民署已經和莫西公國進行了溝通，相信很快……”

說到最後，雅各布的底氣一下子不足了。難民數量沒有預料之中那麼多，引入難民計劃必然受到影響。

就算是莫西公國政府願意配合，可現在戰爭結束了，他們國內的大量拋荒土地，一樣需要勞動力去開墾。

歸根結底，還是難民數量不足。

要深究的話，要麼是難民不願意留在北大陸，要麼就是精靈大軍推進速度太快，大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哈德遜不認為是後者。

異族聯盟還等著精靈大軍去支援，精靈們正忙著趕時間，哪裡有功夫理會四處逃竄的難民。

沒人刻意阻礙，難民湧入鄰國就是必然。要麼一路南下進入中部大陸，要麼逃竄到相對安定的莫西公國。

“湯姆，派人通知外務部。讓他們把北大陸最新的戰況資料送過來，一些值得關注的國際大事，也一併給附上。”

哈德遜當即下令道。

作為王國元帥，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使用王國的情報網路。只要是感興趣的，都可以讓他們去查。

唯一遺憾的是王國情報網路十分簡陋，全靠外務部的駐外機構蒐集。只能收到一些普通情報，對各國政府的滲透並不深。

“好的，伯爵！”

說話間，湯姆轉身出去落實，留下雅各布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幹什麼。

“好了，移民減少的問題，先就這樣吧！政務部的工作重心，還是安置移民。

最近這半年時間，領地接收了大量的移民，對政務系統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不管怎麼樣，先把他們安定下來，讓所有人都擁有一份工作。”

哈德遜平靜的說道。

短短半年時間，領地人口直接翻倍。路上還有大量的難民在不斷湧入，對地方治理來說也是一個考驗。

在這方面，哈德遜的要求不高。只要把人安置下來不出亂子，剩下的問題完全可以後面慢慢解決。

沒有工作崗位，就去開荒、修路、修水利工程。沼澤地已經開發了大半，但剩下的地方也夠大家忙活一陣子的。

等搞完了，再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好了。估摸著等不到那一天，大陸戰爭就先結束了。

要是贏得戰爭，自然有新的領地供大家開發。要是不幸輸了，大量的傷亡，也騰出了生存空間。

相比戰勝的外擴，戰敗才是內部兼併的高峰期。大量的倒黴蛋貴族絕嗣，又是一場盛宴。

反正都是補充損失，從外面吃和從裡面吃都一樣。區別只在於大兼併一起，內部矛盾就沒有了緩和的餘地。

國家的衰落，往往都是從內部矛盾激化開始的。對內部壓榨的越狠，崩潰的速度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