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是許久不見蹤影的鐵面怪胎。”

“嗯嗯,自打與江老怪一戰後就銷聲匿跡了。”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實力,誰去試試看。”

“你去唄,叫的這麼歡。”

“就他,能抗住一刀算我輸。”

“靠,瞧不起誰,反正早晚都要打。”

一名發聲者不堪挑撥取出長槍上前,剛要同導師申請挑戰,突然被人撞開,胸中本就不忿轉頭欲罵,卻被獨眼生生瞪了回去,隨即便聽到:“我江烈要挑戰三號擂臺。”

“嗯,挑戰者江烈,登臺。”

導師確認過身份朗聲報場,江烈勾起嘴角邁上擂臺,而葉臣聞聲頭也不抬,正專心撫摸手中長刀,名為北風,能增強風屬性戰氣整整六成威力,換算到自身也提高近兩成效果,還附帶三品初級輔助魔法烈風塑刃,和二品高階輔助魔法飄蕩之風,前者大幅度提升武器鋒銳,且令激發斷之真意更加流暢,後者令持握人身體輕盈利於躲閃,對於風屬性戰氣來說,的確堪比三品中級。

“喂,光罩都升起來了,你快給句話,到底怎麼打。”

江烈邊開口邊單手輪轉長戟,好一副你不吭聲我就開打的架勢。

“隨便怎麼打,反正是你自己找揍。”

豪言脫口,葉臣立即挺身衝出,黑煞招搖狂湧看起來至多七階,手中北風長刀連揮氣罡道道飈射,嘴角呈現上挑,滿是挑釁意味,把江烈氣的眼皮直跳,可惜錯過先手只能長戟翻飛步伐飄忽,連躲帶拼的抵禦,等漆黑氣罡清零,黑影當頭罩來低喝入耳:“先吃我一記聚巖斬。”

“轟!”

戟刃被劈中,整條長戟直挺挺戳在臺面上,凝如實質的黑煞應擊層層爆開,玄水戰氣沒有戰技撐腰立馬潰不成軍,江烈被震的手臂發麻牙根直癢,稍一穩住緊忙擰身錯步,腳跟貼地磕中戟杆立時偏斜卸力,再順勢雙握反撩以尾端回戳對面小腹,多少帶著些回馬槍的意味,葉臣見狀收刀一擋借力退開,站穩一笑,提議道:“就別拼戰技了,咱們比比纏鬥,如何?”

“行,不過……。”

江烈豈會吃虧,回話間已然跨步挺身,幽藍戰氣順著戟杆盤旋激進,當攀上戟尖之際剛好刺出,同時笑罵道:“你個無恥貨,接我旋水突殺再說。”

“好,我也不用戰技。”

眼看長戟刺來,葉臣閉口提氣橫刀凝神,當感受到刀身一點接觸吃力,即刻雙腕靈動如遊蛇,以那一點為軸摩擦環繞順勢倒退,時不時力道偏左偏右忽上忽下,待戟身震顫加劇,看準時機突然錯步朝外一甩,兩人擦身而過戟尖撲空,相較之下手法更為巧妙。

“這回平衡了吧?”

“不平衡,憑什麼你能泡公主。”

“我看你是欠雷,趕緊給封口費。”

“切,實話實說而已,不怕。”

“行行行,鬥嘴沒意思,一丈為限,被逼出界限的趴下認輸。”

“不行,這麼打長戟吃虧,別用戰氣,你換刀我換劍。”

“話多,來吧。”

“哼,怕你不成。”

劍戟皆主刺殺,江烈自當有所涉獵,上前拉開架勢便知有沒有,葉臣點點頭提刀搭上劍身,迎上目光自信微笑,手腕輕抖敲出脆響,下一刻刀劍交錯互刺面門,激鬥拉開帷幕。

眨眼不到,刀尖劍尖堪堪刺中鼻尖,兩顆腦袋分別一歪避過,接著刃鋒互轉硬生對劃,沒有戰氣遮蔽火星四射,一經分離馬上你來我往以快打快,落入觀看者眼中,刀舞如排山倒海,劍出似長虹貫日,一個連綿不絕,一個見縫插針,採取的打法大相徑庭,可紮在地上的雙腳都堅定不移。

直至,葉臣忽的心思活絡故意賣個破綻,見對面上套再轉瞬由虛轉實暴起對拼,大力使然自退一腳,腰身後彎勉強卸去反震力,而江烈冷不防的整整倒退一步跨出界限,氣的瞪眼徒手掰斷長劍,一賭氣話也不說直接趴下認輸。

時間一到,光罩收起,沒有丁點交流,敗者快步下臺,之前那位本想趁機隱藏,卻被江烈順道狠推一把站到導師面前,頓時大眾矚目只能硬頭皮開口:“入院三年學員趙青,挑戰三號擂臺。”

這一嗓子動靜不小,既然躲不掉,索性就光棍點,相對正常四年完成學業來說,入院三年的學員絕對是中流砥柱,再寂寂無名也自有一番手段,經導師確認報場後,趙青彈身躍起跳上擂臺,落地沉穩長槍斜指,風範拿捏的相當到位,可等光罩升起嚴實合縫,造型保持不變,話語卻軟了下來:“那個,我距離七階修為尚欠近半,最強一招乃二品中級戰技焰虎爆烈刺,你看可不可以,一擊定勝負?”

葉臣聽完不禁莞爾,這明顯是位好面兒的主,見言辭倒是順耳,便點點頭表示默許,想了想依舊準備用聚巖斬迎擊,然而,等趙青笑臉回應穩健施展開戰技,原本想法立刻打消暗暗變招,七分勁的劈江斷浪隨手揮出,黑煞包裹刀身迅速凝如實質,除了刃鋒黑的發亮基本樸實無華,直奔赤紅虎頭所包裹的槍尖揮去。

“吭哧!”

漆黑大刀正中虎頭,可眼見如此,趙青的嘴角勾起詭詐弧度,雙手一震赤紅虎頭轟然爆開,滾滾戰氣朝前噴發成柱不散,要說沒下一手傻子才信,但葉臣撇撇嘴絲毫不慌,左手從容搭上刀柄前端,稍運力低喝一聲:“開!”

“嗡!”

漆黑刀身應聲般發出嗡鳴,隨之猛的宣洩開來,氣柱片刻不敵瞬間崩散,槍尖剛露星點即刻暴退,趙青驚愕瞪眼連搗騰八步,第九步落下方有空暇以槍桿杵地穩住身子,緊接著臉色好一番青紅交替愣是沒壓住,一張嘴鮮血逃也似的脫口,略作喘息誠然拱手,葉臣微微頷首泰然收刀。

沒過多久,光罩退散,趙青從地上彈起拍打兩下衣物,雖是認輸卻沒弱了風度,再一拱手直接躍下擂臺,至此,葉臣兩戰兩勝妥妥的開門紅,一時冠壓全場引來諸多注目,可自己卻沒啥感覺,繼續撫摸北風長刀回味剛剛對碰,至於精英院的其他兩處擂臺,還尚未有人挑戰。

“入院第四年學員,秀才廖遠志發起挑戰。”

氣尚未喘勻,又一位熟人於臺下高呼,導師確認完乾脆擺擺手,連報場都省了,廖遠志禮貌行禮,然後手中摺扇一展緩步走上擂臺,站到最遠處靜待光罩升起,等一切穩妥,淡淡道:“好久不見,正好技癢上來玩兩手。”

“師哥風采依舊,師弟我巴不樂得。”

言語熱情真誠,對於幾位師哥葉臣都心存敬重,廖遠志聽的倍感受用,唰的收攏摺扇翻手倒拿:“好,點到為止,盡興即可。”

說完,水魔力湧現包裹全身,二品中級激流護體轉瞬呈現,再接二品中級地泉沖天,整個人被託腳舉起離地升高,葉臣搭眼便知其修為大有精進,估計已升上六階,而心中剛有所想,兩道水柱緊跟著從地泉根部支出,一左一右包夾激射過來。

“恭喜師哥修為精進。”

“師弟有心了。”

“那師弟可要獻醜了。”

“來。”

“好。”

邊躲避兩條水柱邊閒聊幾句,閉口瞬間,葉臣施展遊蛇步猛然提速,身影連晃難以捕捉,很快衝到地泉下方,跨步躬身一副標準的拔刀斬姿態,差距在於得以手為鞘,且握刀角度並非要斬,而是反撩。

“一線,疾風。”

低喝聲近半,右臂驟然緊繃發力,竟將衣袖震裂,刀身頃刻掙脫左手拿捏撩出,等喝聲落下,右臂已保持翻腕向前斜舉一動不動,刃口朝天黑煞清空刀身雪亮,實打實的展現出何為一閃即逝,致使眾多觀看者目不轉睛,依舊少有人能看清。

忽的,一條黑線乍現,在水藍色襯托下極為顯眼,三人勉強合抱的地泉巨柱,被其當中分割上下通頭,隨後左右分離,廖遠志訝然跌落,葉臣趕忙上前將之接住,剛要扶穩,卻聽聞:“師弟快順手將我打暈,這太下不來臺了。”

“哦。”

葉臣回應一聲出手如電,動作還非常隱秘,廖遠志頭一歪便真真的暈了過去,臉上隱透些許欣慰,就地放平待光罩消退,上人抬走送去治療,值守三號擂臺的導師這才宣佈道:“雷主滿三勝,可以下去休息,今日不得再做擂主,上午不得挑戰三號擂臺,十息無人上臺將由我指定。”

“靠,什麼破規矩,難道要我去砍韓星河或大皇子,想想倒是刺激。”

嘀咕歸嘀咕,可真要去實踐就純純是大傻子,葉臣禁不住撇了撇嘴,幸好有鐵面遮掩,察覺導師的催促目光趕緊走下臺,四顧周圍竟沒看到蘇月柔,直到瞥向二號擂臺才尋見其身影,此時此刻正邁上臺階,顯然要登擂挑戰,想勸阻已然不及,只能硬分開人群向前排擠去。

蘇月柔很少在學院內走動,但確實是記錄在冊的三年學員,再加上故意塗妝改變些許相貌,除了少數資歷齊平者,幾乎無人認識,再加上皇室從未公開皇子公主的名諱,為數不多的知情者皆自覺封口,不過挑戰韓星河之舉倒令她成為焦點,哪知二號擂臺的光罩剛升起,一號擂臺下突然傳出驚呼:“又有個女的挑戰蘇老怪,快來看吶!”

聞言,好不容易擠到前排的葉臣忙循聲望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感咋舌,登上一號擂臺的竟是秦驚雷,心中暗道這對錶姐妹真是那個,想一想尚未見過蘇繼業出手,又硬著頭皮往那邊擠去,一路收穫陣陣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