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網蛛可不僅能撒網,也能一條蛛絲拉成長線,粘上三節棍猛的一扯,暴猿借力倒飛,寶駒揚蹄狂追,衝勢之猛,隱有反超跡象。

而就在這時,蛛絲一鬆,暴猿凌空擲出三節棍,大力使然盤旋如碟,若命中馬腿,效用必定遠勝絆馬索,關鍵寶駒速度太快,除非轉向別無二法,一差一錯,戰局瞬息扭轉,三對二,猛虎立馬遭到暴揍。

“子路兄好算計,就是打的不夠痛快。”

“蕭然兄再不抓緊,我可要站大便宜了。”

“哈哈,往次與葉臣對戰,猛虎屢遭針對,所以就想出個笨辦法,獻醜了。”

“嗷!”

話音剛落,荒土猛虎瘋狂咆哮,毛髮根根炸起雙眼鼓脹,不顧暴猿攻勢,撲向巨象竟一時打平,赤煉飛蛇趁機敵我通殺,火浪暴動一經施展,赤煉毒火宣洩而出淹沒周遭。

“這猛虎居然狂化了,怎麼可能?”

葉臣看的最為透徹,也最為驚訝。

“子路兄,可看出端倪?”

李蕭然脫離戰圈躍上馬背,長槍一橫傲然發問。

“聖國皇室宗族裡有位馭獸宗師,其魂獸噩夢草能潛移默化種下噩念,想必既是如此,可後遺症也相當明顯,若被察覺激發的訣竅,小心未戰先落個窩裡反。”

鍾子路不疾不徐作答,見槍尖指向自身,居然收起三節棍,對哀嚎聲置若罔聞,雙眸一凝突然取出寶弓,開弦拉滿不過抖手間,湛藍獨角成型即射令人措不及防,幸好光罩及時升起,赤煉飛蛇安全退場,毒火迅速消散,象蛛猿猴各顯萎靡,唯獨猛虎始終瘋狂,戰況再次反轉,觀者皆屏息凝神難捨每一瞬。

“蕭然兄,你騎馬可會飛?”

鍾子路淡笑調侃,腳下方寸緊跟著拔地而起,升到丈許高李蕭然才策馬衝鋒,達至兩丈之際,槍尖刺中土柱根部一舉戳斷,馬頭調轉沿著傾倒斜面悍然突進,眼看距離縮短,一條蛛絲長線再次上演戲法,三節棍同樣甩向馬腿。

“大局已定。”

鐵飛流看的熱血澎湃不禁開口。

“此言還早,李蕭然,沒那麼好糊弄。”

葉臣皺眉坦言,打心底裡希望鍾子路勝出,可直覺所向卻偏偏相反,只見話音剛落,李蕭然獰笑催馬四蹄撐起防護,倒提長槍硬抗不避,前腳即將撞上三節棍,後腳騰身躍起英武投擲,說時遲那時快,保護光罩相繼觸發。

“還是敗了。”

“這李蕭然,真是那個。”

“輪到我了。”

“小心酒瘋子也飛你一槍。”

“我怕他不成。”

揮別鐵飛流,葉臣自信滿滿邁上擂臺,四獸齊出毫不廢話,都沒等戰鋒上牛,一揮手擺陣進發,小玄子獨享鋼巖守護衝在前面,如今修為初入九階,個頭暴漲近一倍,小鐵蛋兒站在龜頭殼上躍躍欲試,青影一閃飄忽不定,紫衣翔空噴射烈焰率先攻擊。

“葉臣你無恥。”

戰鋒緊忙跳上牛背破口大罵,槍抵紫焰射線,鐵牛揚蹄奔出,本想繞開看著就不好惹的大烏龜,葉臣舉刀開始凝聚冰刺撞角,嘴上不忘勸道:“左邊青影隨時下刀,右邊我用魔法封死,誒,對嘍,趕緊往中間走,還能拼一拼。”

“我拼你大爺,敢不敢單挑?”

“行,你輸了兩葫蘆的承諾作廢。”

“你輸了再加兩葫蘆。”

“你們四個看住那頭傻牛,放他過來。”

一聲令下四獸停手,冰刺撞角也朝空處射去,若非被擂臺防護抵消,嚴濤就得被撞個正著,戰鋒一躍而出落到丈許處,長槍斜指氣勢逼人。

“要不要送你幾隻荒獸契約?”

“少廢話,輸了兌現承諾就行。”

“嘿,你頭犟驢,真該跟李蕭然學學,又不耽誤你當戰士。”

“我樂意,你……。”

戰鋒還想著回懟,哪料葉臣甩手就開幹,後話硬被一線疾風懟回去,倉促提槍勉強抵擋,下一刻長刀無華橫斬腰際,不容多想長槍戳地,借力格擋仍震的手臂發麻雙腳平移,剛站穩,鐵索盤上槍桿,大力傳來只能順著拉扯咬牙跟隨,倒是亂中覓得一線機會,忍著兩臂酥麻發力,槍尖抬高直刺對面腰際。

“想得美。”

已佔得先機豈會拱手相送,葉臣低喝出聲旋身錯步,長刀翻轉橫掃乾淨利落,位置交錯不僅保住自己的腰,還趁機斬向人家的腰,然而戰鋒也非吃素的,重重踏步猛然仰身,標準的回馬槍低過刀鋒捅向大腿,大有絕地反擊之勢。

“終於上當了,這造型,看你怎麼拼。”

葉臣邊挑釁邊撒開握刀的手,鐵索轉瞬繃直帶偏槍尖,劃破褲腿帶起一絲血線,痛感幾乎等於零,抄起炎魔盾劈頭蓋臉拍下,戰鋒徹底沒轍,同樣撒開槍桿,一手拄地一手上頂,噗噌一聲幾近貼地,一口老血噴出是又傷又氣。

“快起,收著勁兒吶,別裝死。”

“放屁,咳咳,少說吐出二兩血。”

“上擂不提高警惕,活該,誒先說好,兩葫蘆不欠了,再跟你拼一下戰技算是贈送,免的氣火攻心。”

“靠,我要不要謝謝你。”

“不客氣,接槍。”

交談至此中斷,戰鋒抹去嘴角血漬趕忙接槍,拖地輪轉重巖戰氣勃發,吃過虧馬上長記性,一坐戰氣凝化的大山於頭頂迅速充實,堅硬磅礴之意,足以趨於小成。

“你這貨真沒閒著,三品戰技都初窺門道,我有點會後悔了。”

“哼哼,可惜,沒有後悔藥。”

“把你牛的,好像誰閒著來的,看我挖空它。”

“能做到,護符送你。”

“就等你這句話,先謝了。”

言罷,長刀高舉逆獸瞬間成型,身上逆鱗更加厚重,獸嘴開合黑氣繚繞,猙獰之態分外醒目,待對面大山處於虛實之間再難寸進,展翅挺起竟模仿出鐵蛋兒的破滅絞殺,頭帶身動順勢衝出,戰峰見狀反倒更加激動,咬咬牙旋身揮槍甩出戰氣大山。

“轟!”

兩相對撞,傳出爆響,逆獸足足小上兩頭,即便猛揮雙翼,仍止不住倒退,好在破滅絞殺漸漸掏進山壁,暫且算是平手。

“小鋒鋒,光能頂牛有屁用,你這初窺的不到家啊。”

“到不到家無所謂,頂死你就行。”

“頂死?你還真敢說,不瞎都能瞧出後勁不足。”

“要不是挨那一下,我至於嘛。”

“犯錯要認,捱打要立正,在我這吃點虧是撿便宜,省著生死攸關時犯二。”

“你等著,下次一準奉還,咳咳。”

隨著話音落下,被掏空近半的戰氣大山轟然瓦解,連帶逆獸一併席捲,黑黃能量攪成一團。

“我認輸。”

“我接受。”

“交友不慎吶。”

“誒這你多心了,咱們最多算酒肉之交。”

“好個酒肉之交,風水輪流轉,回見。”

“走好。”

“你也下去,我要突破自我。”

火流雲冷不防的從身後接茬,葉臣一怔,見胡美玉笑盈盈上臺,微微翹起嘴角:“美玉姑娘,這貨欠收拾,請盡情展現你的飛刀絕技,我拭目以待。”

“真的嗎,我一定努力。”

“葉臣,你損冒煙了。”

“必須讓你盡情突破自我,加油。”

臨下臺臨下臺,又促成一樁趣事,真真是心情俱佳,可某些人非要礙眼,例如嚴濤。

“我一定會把你全身骨頭挨個碾碎,再殺了那個賤人和賤種。”

“大賽有規矩,誰都不能破壞。”

“規矩,是強者設定的牢籠,你只配在裡面苟活。”

“什麼?你敢辱我恩師,好大的狗膽。”

“哼,無謂的口……。”

“我打!”

葉臣說動手就動手,嚴濤倒是有此設想過,但直到被踹飛都沒想到會成真,等反應過來取錘欲戰,一道雷芒擦著腳尖落地,貫穿不知多深,連點菸都沒冒出來。

“蘇忘塵,這是何意,可是葉臣先動手打我兒的。”

“那我是不是該一舉轟殺你兒,他敢辱我。”

“都是葉臣片面之詞。”

“我乃半聖幻武,聽的很清楚。”

“你……,你……,你們評評理啊。”

“評什麼,蘇忘塵閣下說的很明白,怪你自己沒教好兒子,比賽繼續,不得再生事端。”

冷塵搶在戰囂前接過話茬,給出定論還不忘補上一句:“莽夫,不足與謀。”

“你……。”

“閉嘴吧,就你話多。”

嚴濤氣的黑臉通紅,要是眼神能殺人,絕對是半聖那個層次,只可惜戰囂這位盟友正心煩,剛好順嘴痛快痛快,結果只能不了了之,葉臣十分嘚瑟的攤攤手便告一段落,無視跟他老子賽臉紅的嚴濤,更沒安心觀看火流雲被虐,找到蘇月柔趕緊離開。

“你不留下拭目以待?”

“我怕糾纏不休,當斷則斷。”

“聽說只是逢場作戲,多倆免費打手,我倒不是很介意。”

“我很介意,心胸有限,不好誤人前程。”

“呸,什麼跟什麼,是誤人終身幸福。”

“有你們我就夠幸福了,要不要再去撒撒花瓣,剩不少怪浪費的。”

“唉,小賊終歸是小賊。”

“啥意思,還想試試我的膽?”

“好啊,回頭要找我大伯分析分析,到底是嚴濤辱他,還是某人。”

“別,小賊求公主大人饒命。”

“宣鐵蛋兒代步,去遠點,看看你的四靈加身。”

“小賊遵命。”

話音未落,突然牽手一扯順勢抱起,已有幾分霸氣的煞翼一扇,腳踏黑蟒離地滑行,見毫無掙扎還環上脖頸,速度一提再提。

“你慢點,我又不著急。”

“我急,看完四靈加身,好看天女臨凡。”

“美得你。”

“戰嚴濤,需要很大勇氣。”

“找你的玲瓏恩師去,那胸懷保準讓你勇氣倍增。”

“哼哼,像你裹那麼厚,小心變形。”

“啊!你偷聽,我咬死你。”

“啊!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