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芒脫刃,齊腰橫掃而出,胡翩翩忽然面對不知所措,孔俏俏身為氣修卻好不多少,眼瞅著避無可避,血霄心念電轉,一步斜跨擋在前面,盾牌入手黃芒大盛,戳地弓步僅輕顫了事,可下一刻,盾前熾烈能量一閃暗淡,身邊女子無聲腰斬,黑線擴散眨眨眼泯滅成灰。

“這,這,你怎麼會那啞女伎倆?”

血霄身為內門弟子知知甚多,喝問間取出樸實單手劍緊握,雖說有意護住胡翩翩,但真沒想到孔俏俏絲毫不敵,緊盯前方借盾牌遮擋,微微頷首小聲提醒:“快施加輔助咒術,我主修防禦,咱倆又全為水屬性,定護你平安出去,切記別吝嗇咒力。”

“是,我全聽霄哥兒的,以後必死心塌地服侍左右。”

胡翩翩雙手顫抖,可吐露的話語卻傾盡本錢,緊跟著,三品中級雨王盾,初級激流破,初級爆流崩,等等,隨著芊芊細指變換印訣道道施加,前後不過一息,就令人信心倍增刀盾互擊,湛藍巨蟹應聲呈現化作異鎧,與諸多強化交輝刺眼,至此,血霄二話不說腳踏激流衝出,挺盾直撞,單劍斜擺姿態做足,葉臣見狀深深皺眉,自知難擋索性讓開,無匹身影悶頭透過馬不停蹄,一去不復返。

“紫衣追上去,田大哥攔不住就放他去外面,青影守株待兔。”

傳訊吩咐完,葉臣轉盯向胡翩翩,見其分外安靜便自顧清掃戰利品,一把三品中級輕劍和儲物項鍊,還有屍體上帶著的儲物戒指,拿到大陸上全是硬通貨,可在此實數一般,掂量掂量收入囊中,扭過頭剛要開口卻被搶先。

“我不想死。”

“難,不過放心,那血霄跑不掉。”

“賭一把如何?”

“哦?你好像沒的本錢。”

“非也,女人嘛,本錢自古隨身。”

“有道理,但我不好這口。”

“話別說死,女人和女人,可很不一樣。”

“停,脫光也沒用,我這人……,切,跟你犯不著,權當賣身賭好了。”

“一言為定,他若跑了。”

“我放你走。”

“不,我權當賣身。”

“嗯?反其道行之,就不怕我放他走?”

“我賭你不會。”

“額……,我確實不會,但是,他竟有份強效傳送卷,你輸了。”

言罷,葉臣都不知該如何寬慰自己,說沒收穫吧,眼前贏了個大活人,可相比跑掉的,卻差強人意,默默等到田雨回來才不得不認定事實。

“胡翩翩,當初我自認對你盡心盡力,好聚好散也未曾糾纏,何故非要趕盡做絕。”

“田雨你少來汙衊,對付你是他們私自商量的,至於那些好,我哪次沒現報。”

“說的理直氣壯,可終究是因為你。”

“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主人若是不介意,到願意再補償補償你。”

“等等,挑撥離間不好,該罰。”

“嘭!”

葉臣毫不憐香惜玉,說罰就是一腳,正中臀丘將人踹倒,卻只聞跌倒聲,未聞驚叫痛呼,稍有注視便擺擺手示意繼續,田雨則豎起大拇指表示算了。

“來認識下,我的乖女兒紫衣。”

抬手一引沒再揹著,紫衣順勢落在手掌上。

“體修幻武!”

胡翩翩忙起身驚呼,連腳印也顧不上撣掉。

“理應如此。”

田雨反應不大,至於是自己察覺,還是霍大師告知,葉臣直覺傾向前者,再一指臃腫胸懷,繼續道:“你已被我乖女兒暗下手段,信不信隨你,怕死就老實聽話,誒田大哥,要不送給嫂子當個丫鬟使?”

“我去老弟你是多恨我,要不得絕對要不得。”

“開個玩笑你急錘子,走吧,上門女婿試煉繼續。”

“主人請慢,我這就為您施加咒術驅熱。”

“好,算你懂事。”

“主人容稟。”

“說。”

“血霄帶我等來此,是為了核心處的一條火晶脈,聽說蘊藏尚算可觀,被稱為順手的外財,地圖已印在腦海中,要不要停留抄寫下來。”

“講實話就好,不必抄寫浪費時間,……,有紫衣在,比你那地圖定位還準。”

“主人智珠在握,倒是我多言了,紫衣小姐勿怪。”

“田大哥,你確定不要?後悔還來得及。”

“打死不要。”

“謝田大哥成全。”

“哈哈哈!”

胡翩翩這一謝不可為不妙,以致田雨無語,唯獨葉臣發笑,對所做決定越發認可,而隨著持續深入,一對露水夫妻漸漸冰釋前嫌,轉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酷熱使然,無論藥劑亦或咒術,即便通通用上也當不住長衫盡褪,如此機會擺在眼前,某姐兒自然懂得把握,僅比紫玲瓏稍遜的兩坨賣力顛簸,短裙取代長裙露出白且修長,若非主僕尊卑所限,勢必請命開路,想來效果更佳。

“一年有餘,怎麼還姓著胡?”

田雨十分好奇,也犯不著憋著。

“畢竟是破身之軀,本錢不足攀高枝。”

胡翩翩回答的相當坦然,也讓葉臣很無語。

“你天賦又不算差,至於嘛。”

“陰水克火沒錯,但攻不如輔,除非達到半聖方能獨自為戰,我只想盡力縮短過程,即非完璧,何不利用。”

“有些極端,幸好破璧的不是我。”

“是你也無所謂,軀殼而已,我若是魂修,入聖必換一具男兒身。”

“嚯!你真是那個,有朝一日真能做到,我田雨就崇拜你。”

“放心,真有那日,我保準先捏死你抹掉過去。”

“額,這麼說來,我好像也算過去裡的。”

葉臣突然插嘴,不回頭都知道跟沒說一樣,或許是徹徹底底看開,胡翩翩居然一改之前,反唇調侃道:“主人若嫌髒,且等我半聖重塑肉身,據說洗刷前塵形同再生,餘生不求為妻為妾,做個服侍左右的近心人兒如何?”

“咳咳咳,就那麼看好我?”

“禁咒不出幻武稱王,體修入聖可抗天威,像那戰宗,之所以是二階宗門第一,全賴那聖人巔峰體修柳無雙,麾下四聖獸個個兇名赫赫,一旦晉升大聖,恐怕一和二階間就要多出個例外,三宗再難平起平坐。”

“行了,有空再聽你說書,先抄個近道。”

還真不是不願聽,只因紫衣順著縫隙探得,打通腳下半丈即可飛速縮短距離,葉臣說完抬腳狠跺,本以為會一舉踏碎,可結果收效甚微,取出流風獵齒戳了戳,不免尷尬,然後繞圈一通揮砍,察覺鬆動再跺,三道身影立即開始節節下沉,整四下過後,猛然失重紛紛驚呼,溫度飛速升高,全賴下方火紅成片,滾滾岩漿好似招手待烹。

“你個傻叉主人是要縮短人生嘛,快想辦法啊!”

“老弟孩兒他娘還等我回去吶,可不能栽在這兒,啊!”

耳聞兩人同時尖叫,葉臣一頭黑線叢生,暗暗給紫衣記上一功待秋後算賬,看準臨近凸起的巖壁取刀擲出,直貫沒柄鐵索緊隨繃直,另一頭纏著腳踝,雙手各提一人倒掉懸掛,六隻眼睛目送大石板拍在岩漿上激起火雨四濺,剛鬆口氣,謾罵聲就順著熱流上升傳來。

“我靠!掉下來的什麼玩應兒?”

“滾犢子,擋擋能死啊,看把老子燙的。”

“你倆,一路,掐,掐,掐,能不能,消停點。”

“大石掉下來前好像有喊叫聲。”

“咱能別疑神疑鬼的不,再忙死也沒人想泡岩漿。”

“快走吧,要是沒有火髓趕緊離開,真受夠了。”

……。

先後六個嗓音,三四為女,葉臣聽的最為清楚,不顧手中二人扭動示意心中默唸,片刻後資訊如約而至,如其所示,火髓乃火晶至純體現,又稱元素濃血,煉器配藥甚至直接入口吸收皆可,位列地品初級天材地寶,妥妥的硬通貨行市極佳。

“你們再扭蹭一準鬆動脫落,老實等人走遠再想辦法下去。”

心有定計一發話,胡翩翩立馬老實,田雨多扭兩下才不動開口:“老弟哥哥尿急,要不先悠過去卡巖壁上解決下。”

“你閉嘴。”

沒等葉臣婉拒,胡翩翩一語代勞,尤嫌不夠又加碼訓斥:“誤了主人好事幹脆丟你下去,有夠膽小,居然能嚇尿。”

聞言,田雨豈會服軟,毫不猶豫張口就來:“嘿,我最多尿意上湧,你那明顯溼一片的好意思嘛,害我老弟在上面聞味兒,真夠可以的。”

“放屁放屁放屁,我那是汗洇的,主人您說,是不是沒味兒?”

“我老弟人仁厚不近女色,省省吧,真懷疑你是故意的。”

“啊!老孃跟你拼了。”

“嘿嘿,撓不著撓不著。”

“行,都挺精神就走你。”

邊忽然插嘴,邊一悠鬆手,身子頓輕打挺展開煞翼,收起黑脊冰蛟振翅俯衝,很快追上二人伸手一帶打斜落去,眼看著地甩出田雨,再不情願也得橫抱胡翩翩擰身準備,足足十丈落差,雙腿撐地力抗,兩腳印入石面。

“謝,主人。”

“你確定這叫出汗?”

“主人覺得是啥,就是啥。”

“算了,直接告訴我該不該洗胳膊。”

“汗水也是汙物,必然要,洗洗。”

“唉,服了。”

嘆氣間將人撂到地上,取出清水沖洗胳膊,田雨一臉果然如此的走過來,胡翩翩瞧見一處隱蔽趕忙跑過去,雙頰少見的泛紅,等淅淅索索聲響起,田雨悄悄湊上來耳語道:“這女人狡詐,老弟你用著得加小心。”

“放心,暗下手段絕非虛言,她敢有異心,一念即死。”

“那容哥哥再多問一句,你真喜歡,這樣的?”

“廢話,我會撿你的破鞋嘛。”

“話不能這麼說,我跟她有開始有結果,你撿也是撿別人的破鞋。”

“滾蛋,誰的我都不撿,說正事,要是換成火髓能成不?”

“不行,火髓好歸好,新增一些定能錦上添花,卻無法替代,有關藥效,馬虎不得。”

“那就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