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外,甘寶寶和鍾萬仇躲在暗處,不敢發出聲響。

他們三人一早便趕到了此處,只是在見識了對方人多勢眾後,都沒有貿然出手。

本來鍾萬仇是不想管這閒事的,畢竟老婆都肯跟自己回去了,他才不願留在這白白搭上性命。

但秦紅棉和刀白鳳感情深厚,一直想找時機暗中相助,而甘寶寶出於對刀白鳳的愧疚,便也想著助師姐一臂之力。

只是看了一陣後三人才發現,這些人的武功都十分高強,尤其是刀白鳳的武功,更是大大超出他們的預料。

甘寶寶作為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眼看時機不對,就已經打算先逃了,誰料秦紅棉卻突然衝了出去,嚇了他們夫婦一跳。

“寶寶,這些人的武功不俗,我們還是先走吧?”

鍾萬仇嚥了咽口水,平生第一次認起了慫來。

之前他的老婆跟人跑了,女兒也離開了自己,人生一片灰暗,自然不惜這條性命,但如今他的老婆又回來了,而且比以前對自己更好了,他自然就不想再拼命了,只想好好的活下去。𝙈.🅅𝙤𝘿𝕋🆆.𝙘🄾🅼

甘寶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這呆子該硬氣的時候不硬,這會知道服軟啦?

當初若不是你狂妄自大,要和四大惡人一起對付段正淳那負心人,老孃至於見到他後春心蕩漾,跑來跟他遭了幾年罪嗎?

甘寶寶氣歸氣,不過這些話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對鍾萬仇認慫的話,其實也頗為認同。

反正刀白鳳和秦紅棉被那負心人抓了,也不會有性命之虞,無非是受點苦而已,可不敢搭上他們夫妻的性命。

要是此刻他們也出去了,以段正淳近來的精神狀態,甘寶寶擔心他很可能會一怒之下殺了鍾萬仇和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只是要逃的話到了嘴邊,她又忍不住看了看被段正淳等人圍攻的師姐,心裡開始猶豫起來。

“以前老孃沒的選,難道現在做個好人的機會也沒有嗎?”

甘寶寶一想到自己以前坑害師姐的事,便覺得對她不起,最終在經過內心的掙扎後,拉著一旁的鐘萬仇小聲說道“萬仇,你先回萬劫谷去,那負心人不知道我現在跟你好了,我出去勸架,等時機一到,我再回萬劫谷去跟你團聚可好?”

鍾萬仇一聽,眼睛瞪得老大說道“這如何使得?萬一那姓段地欺負你怎麼辦?”

甘寶寶氣惱道“那負心人現在迷的是刀白鳳和外面的那些小妖精,老孃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欺負到我的頭上,怎地?你難道不信我?不肯聽我的話了嗎?”

鍾萬仇見她板起一張臉來,頓時縮了縮腦袋,語氣弱了下來“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怕……怕……”

“怕我不回來找你不成?”

甘寶寶話音剛落,鍾萬仇還不及點頭,便覺一片香軟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片刻的溫柔僅像是曇花一現般,但那一刻的感覺,卻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老孃就是要騙,也不會來騙你這頭蠢驢,你現在明白了麼?”

甘寶寶羞眼低眉,一朵紅雲飛上雙頰,雖人至中年,嬌羞之態卻不減妙齡少女。

鍾萬仇第一次見她露出這般姿態,早已驚喜的是魂飛天外,任憑甘寶寶說什麼,他都只顧著點頭了。

……

經過一番鏖戰,哪怕是刀白鳳功力深厚,也還是沒能敵得過七人圍攻,加上她的凌波微步完全被幾人剋制,更是逃不出去,最終因為內力消耗過大,被段正淳一指封住了穴道。

至於秦紅棉,武功低微,早在剛出手時,就被段正淳給直接拿下,丟到了一邊。

段正淳看著無法動彈的刀白鳳,眼神越發炙熱起來,忍不住伸手向對方的臉頰摸去。

“段郎,發生何事了?”

暗處的甘寶寶剛準備現身之際,阮星竹卻忽然出現在了院前,表情複雜的看著眾人。

段正淳眉頭微皺,面露不悅道“你怎麼來了?這裡發生的事與你無關,你先下去休息吧!”

阮星竹痛心道“段郎,你今日所為,陛下知道嗎?大理城的百姓都知道嗎?若是傳了出去,你堂堂鎮南王,還有什麼威名可言?”

段正淳目光一沉,有些生氣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我讓你下去,你沒聽到嗎?”

阮星竹被段正淳的語氣震懾,只能扶著一旁的牆柱,不甘心的繼續勸道“你一錯再錯,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太子的聲譽著想才是,萬一今日之事敗露,你父子二人該如何在大理立足?”

“混賬,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段正淳不明白,一向聽話的阮星竹,今日為何會發瘋般地說出這些話來刺激自己,此刻他的臉色已經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阮星竹嬌軀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道“妾,妾身不敢……”

暗處的甘寶寶本以為阮星竹是來救場的,誰知一向聰明的對方,居然會想不開的在這個時候激怒段正淳,當即搖了搖頭,故作淡定地走了出來。

“段郎,因何事這般爭吵不休?”

論演技,阮星竹無疑是專業的,但因為這段時間被壓抑的太久了,在暗處看到段正淳所做的一切後,不敢相信所愛之人竟是這般無恥的她便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希望能喚醒對方的理智,誰知竟會弄巧成拙。

見又來了一個,段正淳的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陰沉了。

“你又來做什麼?”

甘寶寶故作傷心道“段郎如此落井下石,當真考慮過妾身的感受麼?若不是我從中出力,王妃如何肯回這王府來?”

“現在你得償所願,轉身就忘了妾身的功勞,豈不令人心寒?”

說到這,她捻起衣袖擦著眼角的淚花,表現得十分委屈。

段正淳見狀,倒也不好責怪她什麼,情緒漸漸冷靜下來,語氣轉柔道“這次確實全靠你出力,計劃才能順利進行,我又怎會忘了你的功勞?”

甘寶寶瞥了他一眼,嗔道“那你方才還用這般語氣跟人家說話?”

段正淳只是性格變得格外偏執了些,但以前的花花心腸還是沒變,耐著性子三言兩語,就把甘寶寶給哄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