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異芒閃過,魯一鳴的雙手處出現了一對大錘。

大錘呈黃銅色,做工精細,上面的花紋清晰可見,想來定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閹狗,去死吧!”

魯一鳴大喝一聲,腳步騰挪,巨大的身軀頃刻間就來到了陸雲面前。

縮地成寸!

“破嶽錘!”

伴隨著魯一鳴的大吼,黃銅錘夾雜著爆裂的勁風直接向著陸雲席捲而去。

然而。

魯一鳴的眼瞳立刻瞪得滾圓,在他前方,陸雲的身影竟然突兀地消失了。

“你的速度太慢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魯一鳴沒有回頭,第一時間將大錘向後擊打而去,整個人向前撲去,避開接下來可能會遭受到的攻擊。

他的預感是對的。

一道凌厲的刀勢從他額頭掠過。

如果不是魯一鳴往前撲了一記,那麼現在他的頭顱已經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鏘!

陸雲的刀術震懾人心,陽光透過祠堂屋頂的磚瓦縫隙照射進來,刀身之上宛如覆蓋了一層金色陽炎。

詭風勢!

強烈的刀氣在氣血和真氣的雙重加持下,以一種無比詭異的痕跡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宛如萬蛇出洞!

“不動如山!”

魯一鳴眼看躲避不得,直接轉化成防守姿勢。

一層金箔狀的顏色出現在他身上,配合著他那爆發之後的龐大身軀,整個人顯得寶相莊嚴。

萬千蛇影在接觸到魯一鳴之後猛然匯聚成一道凌厲的刀意,徑直地站在他的身軀上。

轟!

二者相碰,一股巨大的能量猛地向四周爆發出來,李氏祠堂也隨之傾塌,化作一片塵土飛揚。

“祖宗!!!”

外面的李氏族人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祠堂沒了,一個個都是呼天搶地,甚至有人直接吐血昏迷。

但是,危機並沒有遠去。

在漫天塵土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地上四肢並用地爬了過來,接著灰塵的遮掩,躲在遠處的李氏族人並沒有發現它。

直到它的身影越來越近。

“族長,祠堂都沒了,我們以後下去怎麼和列祖列宗交代啊?”一名中年人急道。

“沒了再建,沒了再建。”李壽昌哈哈笑道。

那神情怎麼看都有點痴痴傻傻的。

“族,族長……”

“嘿嘿,怎麼了。”

李壽昌看過去,卻只看見了那些族人狼狽逃竄的背影。

他回過頭去,一張青黑色的小臉就掛在他面前,眼球通紅地看著他。

見狀,李壽昌竟然不害怕。

他甚至還咧開了嘴,喊道:“族長……”

李望福獰笑了一聲,立即飛撲上去。

李壽昌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割斷了喉管。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肉在被吞噬,鮮血淹沒了他的臉龐,直到他了無生息。

“快逃啊!救命啊!”

“殺人啦!”

李氏族人瘋狂地逃竄著。

可能是動靜太大的緣故,嬰靈吃著吃著突然對手上的獵物失去了興趣,它通紅的小眼珠轉了一轉,向著人群爬去。

嚯!

一道森白色的火焰熊熊燃起,一片暗金色的天幕緩緩取代了天空。

魯一鳴抬起頭,面色十分地難看。

他從剛剛的接觸中就知道了眼前這個西廠太監不是什麼好像與的角色。

雖然自己是洗髓境的武道強者,可是和陸雲過了幾招之後竟然內心深處有些打鼓了!

魯一鳴明白,左護法的敗亡絕對沒有什麼貓膩。

就連他自己可能一不小心也會死在這裡。

“流星火雨!”

陸雲指尖的骨靈冰炎飛入已經化作天幕的遮天斗篷上面,無數的森白色火焰宛如雨點不停地下落,令魯一鳴避無可避。

“可惡啊!”

魯一鳴把心一橫,既然躲避不了那就不躲了!

剎那間,他將兩柄黃銅錘倒著往地上一插,同時從懷裡掏出來一把符籙直接灑在周身範圍內。

武技:骨佛結界!

魯一鳴的臉龐頓時變得如同金紙一般,骨骼清晰可見。

隨後,一道詭異的波動籠罩他的全身,他的頭骨在陸雲的視野中似乎微微一顫。

嗡……

緊跟著,一道虛幻的骷髏頭就憑空出現,前以兩柄黃銅錘,後以符籙為界。

將魯一鳴牢牢地守護在裡面。

轟隆隆……

有骨靈冰炎化作的流星火雨轟擊在骨佛結界之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大乾的閹狗,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魯一鳴在其中發出了放肆的大笑聲。

見狀,陸雲冷哼一聲。

嗷嗚!

《龍嘯功》瞬間發動,猝不及防之下,魯一鳴的大腦突然遲滯。

旋即,骨佛結界的運轉出現了一絲停頓。

機會!

陸雲眼瞳一縮,弒王刀高舉,《九極魔神經》瘋狂運轉。

一股邪異、尊貴的氣勢突然湧現而出,恍若陰曹地府的閻羅王降世一般。

奔雷勢!

恍若滾滾天雷在其中醞釀,迅疾如同電光一閃。

咔嚓!

魯一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骨佛玉界破碎,他的大腦不斷地給他發出生死預警。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雙手剛剛觸碰黃銅大錘,自己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血線,頃刻間整個人靜止不動,宛如一尊雕塑。

暗金色的天幕消失了,遮天斗篷再次披覆在了陸雲的身上。

爆發時間結束。

陸雲的身軀恢復原狀。

咻!

指尖一縷森白色的火焰燃起,落在魯一鳴的軀體之上,失去了真氣和氣血護體的屍體很快就被焚為灰燼。

一處陰暗的地牢之內。

李二牛無助地癱軟在地上,在那裡嚶嚶啜泣。

“俺媳婦兒,俺媳婦兒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們憑什麼把俺關起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就在李二牛即將要嚎啕大哭的時候,一道不耐煩的空靈之聲瞬間把他醞釀好的情緒打斷。

“哭什麼哭!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害不害臊!”一名女子不屑地說道。

她此時站著直靠牆角的陰影,眼眸不停地瞟向這邊,似乎無法動彈。

“可惡的白骨佛教,可惡的李氏,竟然敢給本姑奶奶下咒,得罪玄天道觀,有你們好看的!”

說話的女子赫然就是白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