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小麗也和我一起打掃客廳的,小麗是負責打掃花瓶那塊區域的,我和她是分別打掃客廳的左右兩邊區域的。”

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了沉默,根據歲歲的話,負責打掃花瓶的小麗最有嫌疑。

而巧合的是,小麗此時正好不在現場……

裴瑾聞言,眉眼微垂,讓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緒

“那你們知不知道小麗在哪?她最近為什麼沒來上班?”

林夫人聞言嘆了口氣:“小麗這孩子最近母親生病了,找我請了兩天假,去醫院照顧她母親去了,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

林夫人膝下無子,對於這種重孝道的孩子總是格外偏愛一些。

聽了這話,裴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溫如初也在一旁沉思。

還沒等溫如初回過神,就聽見了裴瑾的聲音“行,那先這樣,等有訊息的時候,我們會再通知你們的。”

說完裴瑾就大步往外走了,動作雷厲風行。

陳子期在後面追:“誒!裴瑾哥!你等等我!!”

溫如初朝著林夫人點了點頭,禮貌的笑了笑:“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您的財產找回來的。”

說完,就大步朝著外面走出去了。

走到裴瑾身邊。

“你不是學偵查的麼?你覺得呢?”裴瑾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開口。

雲城的冬天冷到撥出一口氣都是白色的。

溫如初被凍的耳朵通紅。

“那個女傭的話毫無破綻,或許得去找那個小麗問問,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裴瑾唇角微勾,桃花眼彎了彎,他也是這麼想的。

看著他眼角的那顆痣,溫如初莫名覺得熟悉,好像誰也有這麼一顆痣來著。

“走吧。”

“去哪?”溫如初下意識詢問。

“找小麗。”

陳子期跟在兩人身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老大往哪走就跟著好了。

於是,陳子期又跟著他們到了醫院……

溫如初站在裴瑾身後,看著他出示證件很快就找到了小麗所在的病房,不由得感慨,如果她當初跟著自己的心,也去做了刑偵警……

等等!刑偵警,今年是1984年,她是1990年出生的,也就是說,她父母現在還活著!

想到這裡,溫如初心跳莫名快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血緣的羈絆,溫如初的內心湧上了一股期待。

從來沒見過的父親,如今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時空內,溫如初不禁有些好奇。

她的父親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喂,你在想什麼?”裴瑾湊到溫如初跟前,好奇的問。

溫如初一秒回神:“沒事。”

說完,就率先往前走了兩步。

裴瑾看著溫如初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隨後大步又跟了上去。

病房內。

一位婦人躺在沙發上,一臉病態,而在她的床邊,一位約莫十八九歲的女生正在照顧她。

想來那就是小麗了。

裴瑾慵懶的依靠在門框上,抬手敲了敲門。

“你好,警察辦案,請配合。”

說著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

“這……”床上的婦人看了看裴瑾又看了看小麗,面色有些猶豫,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小麗也是一頭霧水,朝著母親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請進吧,警官大人。”最後還是母親發了話。

“我們來呢,是接到了林安民林首富家的報案,說是他們家祖傳的豆青瓷花瓶丟了,據我們所知,你是林家的女傭,母親生病,正需要用錢,恰好的是,你負責打掃花瓶區域……”

裴瑾說話不緊不慢,仔細的觀察著小麗的每一寸表情。

小麗一聽這話,面色大變,立刻慌張了起來:“冤枉啊警察大人,雖然我母親生病需要用錢,但是我也絕不至於做出偷盜的事情啊。”

溫如初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們知道,所以我們只是來找你詢問一些線索的。”

“林家的花瓶是今天早上丟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這兩天……這兩天我都在醫院陪我母親,但是我今天回了一趟林府,因為平時老爺和夫人吃剩下的菜是不允許第二餐繼續吃的,所以我們會把這些東西打包回家。”

“但是一般我們都不會打包,因為歲歲家境比較困難,所以都是給歲歲的,只是這兩天,我母親生病住院了,所以這兩天府上剩下來的東西,都是被我打包來了,不信您看,這兒還有剩下的呢。”

小麗側了側身,讓桌上的殘羹剩飯露了出來。

陳子期站在一旁,拿著筆努力的記錄著線索。

裴瑾則是像沒見過醫院一般,又開始到處晃悠了。

溫如初挑了挑眉,面上帶著些許驚訝:“你是說,這兩天林府的飯菜都被你打包帶走了?”

小麗點點頭,繼續說:“是的,這兩天我都有回府去打包飯菜,我今天回府的時候,還正巧看到歲歲在打掃衛生呢。”

“那你走了,你負責的那塊區域怎麼辦呢?”

“雖然我請假了,但是每天還是會抽空回去把一些必須打掃的地方打掃乾淨的。”

溫如初若有所思的斂了斂眉,一時間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問的。

而這時,裴瑾又晃悠了回來。

“所以說,你是每天都會回去打掃?”

“是的警官,你可以問林府的其他傭人,他們都是見過我的。”

裴瑾聽了也反應淡淡,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麗看著他的態度,還以為是裴瑾不相信自己,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還有什麼線索。

這麼一想,還真讓她想了起來。

“哦對了!今天歲歲打掃衛生的時候,那個花瓶還是在的!我那個時候,跟她打了聲招呼,我記得的,那個時候花瓶還在!”

“你是怎麼注意到花瓶還在的,花瓶區域不是你負責的嗎?為什麼和她打招呼會看到。”

溫如初注意到了關鍵的問題,和裴瑾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

一個左邊,一個右邊,兩個相反的方向……

陳子期覺得有些奇怪,擰著眉,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小麗說的話都記了下來。

聽到這話,小麗頓時神色古怪。

“本來是這樣的,但是半個月前,她突然跟我說,想跟我換個區域,她覺得我那邊更輕鬆一些,她得回家照顧她生病的母親,每天想節省一些時間,所以我就同意了。”

“然後就成了她打掃花瓶區域。”

裴瑾姿態散漫的抄著兜,慢條斯理的開口:“好的,那你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吧,我們先走了。”

“好的警官大人,希望您能早日查明真相。”

溫如初看了裴瑾一眼,還是跟了上去。

“你為什麼這麼早走?不是還能問嗎?”

裴瑾舌尖抵了下腮幫,忽地笑出了聲:“你還想問什麼?”

溫如初皺眉,不明白他在笑什麼:“她一個女傭,為什麼能住的起單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