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了開業前兩天的優惠期,也有源源不斷的客人慕名而來,找羅素的看病。

大部分染病學生的病況,都比黑羽和他的室友更嚴重,相應的收費也會提升許多。哪怕每次的收費不貴,羅素還是賺得盆滿缽滿。

而每讓一個病患痊癒如初,羅素就能感受到一份踐行了草藥學之道的靈性反饋。

那被名為“三年級”的堤壩所阻擋的靈性河流,水位越來越高,隨時都可能翻越最後的阻攔,邁入全新的境界。

而攤位正對面,由兩大學院勢力聯合經營的診所,反而門庭冷落,氣得診所裡的新月、光波等人牙癢癢的。

一眨眼的時間,兩週過去了。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剛剛送走了一批客人後,羅素坐在自己的看診攤位前,清點起自己的小金庫。

短短兩週內,扣除一些藥材的花費,他淨賺了50多學院金幣。

“現在有超過220學院金幣了,主要是之前校長先生批的獎勵夠慷慨。”

三年級的學費和教材費,是150學院金幣!

此時,羅素感覺到自己距離最後的突破,只差臨門一腳,馬上就能靈性質變、晉升到三年級層次了。

沒等羅素進一步內觀自己的狀態,又有一個新的客人走了過來。

是賽百味!

賽百味徑直坐到了羅素看診攤位前。

“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

羅素打量了一下看起來還算健康的賽百味,用試探的語氣道:

“我先確認一下,你是確實有就醫需求,還是沒病,只是來照顧生意的?”

“當然是確實有就醫需求!”賽百味瞪了眼羅素。

“描述一下你的問題。”

賽百味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少許,面色發暗:

“我這段時間,晚上老是睡不著,一直在玩手機。我覺得我就是在浪費時間。”

“如果伱能從浪費時間中獲得了快樂,那你就不算是浪費時間。”羅素說,“羅素說的。”

在賽百味詫異疑惑的目光中,羅素補充道:

“確實是羅素說的。”(注一)

見到賽百味還是不接受,羅素又安慰道:“其實晚上玩手機,比用電腦敲鍵盤更好。”

“為什麼?”賽百味問。

“因為用電腦,鍵盤和滑鼠的聲音會影響到你的室友。”羅素理所當然地回答。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室友啊。”賽百味冷哼了兩聲。

賽百味趕快把話題扯了回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晚上失眠。有什麼治療失眠的藥物嗎?”

羅素在筆仙APP中釋出了這個問題:“如何治療失眠。”

很快,app根據諸多靈體的答覆,綜合出了一個結果:

“數羊。”

羅素有所明悟,推匯出食療藥方:

“看來你應該多吃羊肉水餃。”

兩人相處也夠久了,都不用羅素解釋,賽百味馬上就意會了其中高深的諧音率巫術原理——

羊,英文“sheep”,諧音“sleep”。

但綜合考慮兩人的母語後,諧音“睡覺”的水餃,是更適合華夏寶寶體質的安眠藥。(注二)

兩人說幹就幹,從次元腰包裡掏出各種烹飪器具,又買來一大捆水餃餡料(捆,諧音“困”,是具有神秘學意義的儀式組成部分)。

賽百味用法術召喚來廚師,羅素驅使起大廚的鬼魂附體,大家一起包餃子。

下餃子嘍!

嘭嘭嘭。

一個又一個水餃落到水中,掀起少許水花。

不一會兒,羅素的看診攤位前,餃子芳香四溢,傳遍了周圍,把附近的人都饞哭了。

“請問一下,你們是美食攤位嗎?”一個路過的行人詢問道。

“不是,這是食療!”羅素解釋道。

賽百味吃完了水餃,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感覺有了幾分睏意,想必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今天睡個好覺,等精力充沛之後就開新書。新書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的九族是批發的》。”

賽百味和羅素分享起自己的新書創意。主要內容是主角穿越明初,只要花式侮辱朱元璋就能變強。

羅素目光看著對方假裝在聽。

陡然間,他突然感覺,自己被堤壩所阻擋的、洶湧澎湃的靈性潮水,又增長了一絲。

這個剎那,靈性之水徹底沸騰,將高高的堤壩沖垮。

羅素的靈性猛漲、暴漲、狂漲,像是噴發的火山。

靈效能量以羅素為中心逸散開來,無形的浪潮一下子卷席到上千米之外。

數百米高的天空中,一隻翱翔的飛燕驟然驚鳴。

土地的深處,某隻挖著地洞的小蟲,突然折返。

數百米外某處草叢中,一朵即將枯萎的鮮花,突然恢復了色彩,重新綻放開來。而大樹則在輕輕顫動,幾片葉子驟然枯黃落下。彷彿在詮釋著某種死亡和生命互相轉換的機理。

有幾個行人此時正好開著靈視,都不約而同駐足——

他們看見,方圓上千米以內,所有空中飄飛的遊蕩鬼魂,同時感受到了什麼駭人的力量,向著羅素的方向俯首朝拜。

“我晉升了,我晉升了。我晉升到三年級層次了!”

羅素向著正對面同樣感覺到異樣的賽百味,分享自己晉升的喜悅。

“好呀,羅素你這小子,還沒吸收三年級知識卷軸呢,就邁入三年級初期了。”賽百味毫不掩飾語氣中的羨慕嫉妒恨。

羅素微微閉眼,進入類冥想狀態,平復自己剛剛晉升的狀態。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世界已然不同。

花朵更鮮豔,青草更翠綠,遠方天際的鳥鳴聲清晰可聞,泥土的芳香亦可察覺。

他被靈性所強化的直覺,能感受到未曾看見的事物,甚至能超越時間的禁錮,感受到未曾到來的危險和機遇。

——這被稱為“直覺感知”、“靈性直覺”,或是“超感官知覺”!

他的氣場,他的生命能量場,比過往雄渾太多太多,能夠一定程度上豁免抵抗詭異的魔法,對於各種詛咒、石化、厄運、超自然疾病都有強大的抗性。

他生命層次和靈體特質也發生質變。即使沒有食物,也能在靈效能量的支撐下,維持基本的生理需要,存活很長時間。即使斷手斷腳,失去某些非關鍵的臟器,也能依靠著自身磅礴的生命力,經過一段時間休養後恢復。

而他原本就已經極其驚人的精神抗性,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具體到了什麼層次已經無法考量,很可能已經超越了大部分學院資深教授。

他的靈脩層次已經達到了三年級初期。但是,比起真正的死靈與生命系三年級強者,他還沒有吸收“黑魔法”知識卷軸,沒有掌握那些詭異、邪惡、黑暗的巫術。

之後的幾分鐘裡,羅素持續內觀和適應自己全新的身心狀態。

賽百味則在旁邊嘀嘀咕咕:

“羅素,你現在的靈脩層次就到達三年級境界了,以你的資質,透過高等院的實戰入學考試,肯定不成問題。到時候考試時,可要幫我一把啊!”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和你組隊的。”羅素輕輕點頭。

要想晉升三年級、進入代表著整個學院最璀璨成就的高等院,除了常規的期末考試之外,還要透過高等院的實戰考試,就好像進入初等院進修需要透過招生考試一樣。

根據羅素所知,高等院的實戰入學考試,只有靈脩境界達到要求、也透過了其他二年級課程考試、想要進一步深造的頂尖二年級學生才能參加。

實戰入學考試的內容,似乎是讓考生們進入密林,和高等院的三年級老生交手。具體考試的細節和通關條件,每年都有區別,但一般都允許考生們組隊合作。

對於極少數不擅長戰鬥的研究型人才,可以申請透過其他方式代替實戰考試進行考核,升入高等院。

不過在整個學院的歷史上,這種例子很少見,畢竟學院的知識卷軸中不少能力都是為戰鬥定製的,優秀的二年級學生戰鬥能力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即使無法獨當一面,在組隊合作時也能發揮出相當層次的戰力。

“克拉拉今年肯定也能完成二年級的課程考試,等一兩個月後,我們三個人一起透過實戰考試、升入高等院!呵呵呵,等我成為舉手投足之間威力磅礴的三年級強者,家族裡的老祖宗,也要敬我三分啊。”

賽百味越想越美。

正說著,兩人又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一大團觸手和眼珠組成的怪異生物,蠕動而來,坐到羅素的看診攤位前。

說克拉拉,克拉拉到。

“克拉拉,你也生病了嗎?”賽百味關切地問。

“這次的神秘學流感還能感染舊日支配者嗎?”羅素神色也驟然嚴肅起來。

克拉拉搖晃起上方的幾根觸手——羅素懷疑這是搖頭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謝謝羅素和賽百味的關心。不過我倒是沒有生病哦。

“可能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即使和好幾個得了流感的學生接觸,我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說著克拉拉從書包裡掏出了膝上型電腦:

“生病的是我的電腦。自從這個膝上型電腦感染病毒後,用一會兒它就自動宕機了。”

……

注一:這句話確實是羅素說的。

注二:多年網路老梗改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