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坐享其成顧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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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子，走，去玩兩把！”
“前段時間，大頭出宮為他家主子辦事，撈到了不少賞錢，今晚他坐莊……”
那兩人和小桂子年齡相當，他們一左一右簇擁著他，眉飛色舞地說道。
在宮裡面做事，需得分外小心。
像他們這樣無品級的內侍，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貴人，輕則屁股開花，重則丟了老命。
壓力大，自然需要消除壓力的方式。
黃和賭？
黃就算了！
沒卵子的貨，只能賭。
“不行！”
小桂子搖了搖頭。
“我沒聽錯吧！”
左邊的內侍一臉詫異。
“小桂子，竟然不去賭？”
賭中惡鬼，這是小桂子的外號，要他不吃飯可以，讓他不賭博就有些為難他了！
“哎！”
小桂子搖了搖頭。
“今晚，我要當值，侍候乾爹……”
“哦！”
兩個內侍鬆開了小桂子。
右側那位一臉同情地望著他，頗為遺憾地說道。
“其他公公還好，你們吳公公可是眼裡不摻沙子的主，要知道是我們拉你去賭博，誤了他的事，我們可擔待不起……”
“嗯！”
另一個忙不迭點頭。
“總之，你運氣不好，今晚活該我們兩兄弟大殺四方，一定要讓大頭連內褲都輸掉！”
說罷，他們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小桂子目送他們離開，臉上的羨慕緩緩消散。
他的確喜歡賭博，不過，並非什麼賭中惡鬼，之所以參加賭局，無非是想要和某些人搞好關係。
區區一個小內侍，要想在宮中往上爬。
貴人青睞，能力背景人脈，缺一不可。
同步了小桂子的想法，顧夕朝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不就是一個沒卵子的於連？
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一個太監的成長史。
有意思！
他抿著嘴角，笑了笑。
隨後，繼續以小桂子視角沉浸式體驗。
小桂子用過晚膳，回了自己住的大通鋪，拿了一些衣衫，返回吳大富住的小院。
此時，夕照懸浮在紫禁城上空，橘黃色的光照灑了下來，掠過鋪著琉璃瓦的牆頭，斜斜地落在院子裡，也照射在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吳大富身上。
“乾爹！”
小桂子小跑了幾步，跪在吳大富跟前，磕了個頭。
“好孩子，起來吧……”
吳大富笑著說道。
“血影神功，看了沒？”
小桂子起身後，吳大富問道。
“還沒……”
小桂子憨厚地笑著，搖搖頭。
“嗯，你先看一遍吧，有啥不懂的，正好問我！”
吳大富笑了笑。
“嗯！”
小桂子用力點點頭。
隨後，他走到一側。
開啟血影神功，從頭到尾慢慢翻看。
一門功法，單靠一本秘籍，哪怕沒有半點錯漏，要想修煉成功，也非易事。
單單只是將秘籍滾瓜爛熟地記在心裡，就要消耗大量時間。
以前，修煉七十二路破玉拳的時候，哪怕有內書堂的師傅手把手傳授，小桂子也花了好幾天才記清楚了拳架，至於，完整地打一遍，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
即便如此，也稱得上是天資聰穎。
血影神功這本秘籍比破玉拳要薄了不少，在他想來，也要兩三天才能記住。
他甚至準備了筆，想要抄寫。
主打一個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然而……
這個準備沒能派上用場。
合上秘籍之後，上面的記載歷歷在目，毫無遺漏。
難不成，我是過目不忘的天才？
小桂子一臉震驚。
“怎麼了？”
“有什麼不懂的？”
吳大富看了他一眼。
“我……”
小桂子支吾著說道。
“乾爹，我好像都記住了！”
“嗯？”
吳大富皺起眉頭，站起身。
“如何換血？”
“於子時三刻驅動氣血在膻中穴，呼吸吐納以一深三淺為主，需得觀想頭頂一輪明月……”
沒有猶豫，小桂子瞬間答道。
“咦？”
吳大富愕然。
小桂子的回答不說是一字不差，卻也是完全一樣。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小桂子不假思索，對答如流。
沒有半點錯誤。
難道，他是練武奇才？
不過，有些人悟性逆天，過目不忘，但是，根骨一般，修煉的時候，往往是腦子會了，手腳不會。
“你把七十二路破玉拳給我打一遍……”
吳大富說道。
“是的，乾爹！”
小桂子應了一聲。
他站在院子中間，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拳架。
只見他身形如水，輾轉騰挪，極其圓潤，每一招每一式都深得拳法的三昧，說是爐火純青並不為過。
吳大富越看越心驚。
他也懂得這門拳法，在這門拳法上深耕了二十多年，現在下場，打出來的效果，和小桂子相比，說不定還有所不如。
這小桂子，還真是練武天才！
只是，如果是練武天才的話？
為何他一直名不見經傳？
若是隱藏實力，此時為何又暴露出來？
吳大富眉頭深鎖，想不明白。
他在震驚，打拳的小桂子也在震驚。
要知道，以前的他不過堪堪能將這七十二路破玉拳的拳架從頭到尾打完。
勉強可以說是流利。
但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如同行雲流水，每一拳都有著感悟，都有著進步，錘鍊出的氣血宛若潮水，沖刷著皮膜骨骼內臟。
絲滑！
舒爽！
為什麼？
他也想不明白。
只有和他共享視角的顧夕朝清楚明白。
這是無相天魔妙化身這門神通的功勞。
作為魔種的宿主，小桂子受到了全方面的影響，可以說是全方位的改天換地的變化，悟性逆天過目不忘是基操，根骨卓異拳法通神實屬正常。
現在，他就是絕世天才。
在他打拳的同時，顧夕朝那邊也有感應。
不僅識海內多出了不少有關七十二路破玉拳的感悟，而且，虛空中，精純的能量被魔種透過無形的通道源源不斷地傳送回來，一點點被還是嬰兒的身體吸收。
那一刻，就像是浸泡在溫泉內，無比的舒服。
力量一點點在生成。
小桂子收拳，望向吳大富。
吳大富也望著他，久久沒說話。
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點尷尬。
半晌，吳大富嘆了嘆氣。
“小桂子啊，你對這門破玉拳頗有造詣，血影神功其實可以不練，丹藥的話……”
他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老了啊！”
“老不以筋骨為能！”
“這天下終究還是你們的！”
說罷，吳大富雙手背在背後，佝僂著背，往屋內走去。
“乾爹！”
小桂子有些不安地喊了一聲。
吳大富背對著小桂子，抬起手，揮了揮。
“你自己練吧！”
“大機率用不上你乾爹！”
話音落下，吳大富進了屋，關上門。
小桂子抬頭，望著紫禁城西面的八景山上的通天塔，橘紅色的夕陽正掛在塔尖。
那裡是紫禁城的最高處。
只有成為了司禮監老祖宗，才有資格侍奉皇帝登上通天塔的最頂層，一覽白玉京。
那就是小桂子的野望。
他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原本，這個夢想一直壓在心底，如今，被顧夕朝種下的魔種激發，再難控制。
力量！
我需要力量！
小桂子從懷裡拿出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小拇指粗細的氣血丹，塞進嘴裡。
血影神功。
還是要修煉！
淬體築基，氣血越旺盛越強。
同時，可為練氣境打下基礎。
他迎著夕照，雙足拉開一尺，閉上雙眼，凝神靜氣，按照血影神功的路子搬運氣血。
頃刻間，全身如火。
體內，宛若熔漿爆發。
同時間，顧夕朝感受到了能量再次輸入。
好！
非常好！
就這樣繼續！
多來幾次，只要有著足夠的能量，哪怕是嬰兒，肉體也能變得強壯，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