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火辣辣的疼,沈心凝瞬間紅了眼:“姐,姐姐?”

“啪——”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沈暮搖抬手又是一巴掌朝著白蓮花妹妹扇去。

“住手!”

“你做什麼!”

齊婉跟沈淮義同時出聲制止,伴隨而來的還有沈淮義的無影腿。

沈暮搖早有防備,把失魂的沈心凝往前一拽,讓她生生受了沈淮義一腳。

沈心凝跌到地上,痛得五官亂飛。

發覺自己錯傷最疼愛的妹妹,沈淮義立即飛奔過去檢視沈心凝的傷勢,“凝兒,你怎麼樣了?對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

沈暮搖剛才下了死手,沈淮義那一腳也沒留情,此刻沈心凝直接疼到說不出話。

“瘋了,真是瘋了。”齊婉捏著繡帕直髮抖,“還不快去叫大夫!”

冬雪連滾帶爬跑出去找人。

“逆女!你竟敢當眾打你妹妹!”齊婉剛生出的惻隱之心,直接被這兩巴掌扇沒了。

沈暮搖冷著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彷彿剛才碰到不乾淨的東西:“她都敢將妖孽送到我身邊,我打她兩巴掌算輕的。”

既然沈家“相信”有妖孽作祟,那她便將這個事坐實。

“咳咳。”沈心凝靠在沈淮義懷裡,雙眼蓄滿淚水,“姐姐,妖孽的話如何能信?”

“母親,哥哥,請你們相信凝兒。”沈心凝虛弱地為自己辯解,“凝兒的確向秋葉詢問過姐姐的情況,不過是因為擔心姐姐剛回家不適應,我,我只是想更瞭解姐姐的喜好。”

“沈暮搖你聽聽,凝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沈淮義攬著善良的假妹妹,對親妹妹充滿仇視,“你心腸歹毒,便認為旁人跟你一樣心思不正。”

“母親,依我看沈暮搖跟妖孽相處太久,心智已受影響,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齊婉亦是心疼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可她想到大師臨走前那番話,心裡亂糟糟的,難以做出決斷。

見狀,沈心凝繼續煽風點火:“母親,大哥,別因為我生姐姐的氣,咳咳……姐姐心裡有怨,凝兒受著便是。”

聽見沈心凝這番委曲求全的話,沈淮義徹底怒了。

沈心凝是他從小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妹妹,受盡萬千寵愛,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凝兒你別勸,大哥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知曉母親容易心軟,沈淮義直接把事情捅到沈尚書那裡。

沈尚書正因為太子盤問一事忙得焦頭爛額,剛查到一點眉目,就被衝進來的沈淮義打斷思緒。

“父親,求您為凝兒做主,今日定要嚴懲沈暮搖,保家宅安寧!”沈淮義跪在他面前,一副他不發話就絕不起身的態度。

聽說沈暮搖打了沈心凝兩巴掌,沈尚書十分意外。

沈暮搖近日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

難道說,沈暮搖先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是裝的,現在才是真正的她?

這般雷厲風行的做派,倒有幾分老太爺的風骨。

沈尚書不禁想起太子今日盤問之事。

論其根本,沈暮搖才是他沈家嫡親的血脈,若若栽培起來……

片刻功夫,沈尚書心裡已經浮現新的主意:“把你妹妹帶進來。”

沈淮義一根筋:“凝兒傷重,已經回房讓醫師診治。”

沈尚書無語,隨手將桌上的書砸出去:“我說的是你親妹妹!”

父親這是打算拿沈暮搖問罪了?

沈淮義大喜,連忙把沈暮搖帶進來,試圖摁住她下跪。

誰知這骨瘦如柴的沈暮搖竟穩如泰山站在那兒,他一個習武之人都無法撼動分毫。

沈淮義瞬間羞愧:“父親面前,還不跪下認錯。”

沈暮搖白他一眼:“滾。”

“父親……”沈淮義扭頭就要告狀,豈料沈尚書擺手,“你先出去。”

書房只剩下父女二人。

沈尚書上前,仔細端詳她的模樣:“像,真是像。”

撇開膚色和痘印不談,沈暮搖的眉眼骨相跟沈家人如出一轍,若是她跟沈心凝一樣膚白勝雪,那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沈尚書最終並未罰她,只是意味深長地安排:“從明日起,我會派人教你識文斷字,琴棋書畫。”

後院。

沈心凝躺在床上,遲遲沒有等來沈暮搖受罰的訊息,反而聽說,父親特意請了京城名師入府給沈暮搖授課。

沈心凝氣得差點噴血。

沈淮義那一腳也是狠,踹得她到現在都下不來地。

沈暮搖當初不僅被踢,還被石頭劃傷,竟然兩三天就恢復如初?難不成真是妖孽?

“冬雪,冬雪!”沈心凝皺著五官呼喊婢女。

冬雪小跑進來:“小姐,奴婢在。”

沈心凝費力轉身,撥出一口氣:“那件事處理如何?”

冬雪附在她耳畔道:“殺手已經去了。”

她買通了塵大師就是為了除掉沈暮搖,如今禍害未除,還讓她傷重至此,那就去地獄除妖吧!

沈心凝眼裡閃過一抹陰狠。

城郊,一抹身手矯捷的身影攀上大樹。

沈暮搖握緊特製的暗器槍。

此槍只有巴掌大,可射出毒針令人一擊斃命。

上輩子祠堂沒有被燒,那大師以祭祖祈福的名義被請入府中,將禍害家族的罪名冠在她身上,讓沈家將她從族譜除名。

嫡女淪為喪家犬,那是莫大的羞辱。

將軍府也因此更加作踐她。

當然,那風水大師也沒落著好處,隔天就被沈心凝殺人滅口,抱著金子死在屋裡。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給她攢積分。

一道疾風無聲穿透窗戶,正中了塵大師的眉頭。

系統音在識海響起:“恭喜宿主獲得20積分,目前共計60積分。”

距離兌換“煥顏丹”還差40積分。

沈暮搖輕鬆從樹上躍下,正要轉身,一條鐵鏈鎖住她雙手。

沈暮搖下意識反抗,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按住肩膀,雙手被迫交叉綁在背後。

沈暮搖轉頭。

身著黑色燕服的男人立於身側,劍眉星目,銳利的五官鋒芒畢露:“戒律司辦案,束手就擒。”

沈暮搖定住心神:“為何抓我?我只是路過。”

不等回應,跑腿的侍衛出現在了塵大師門口:“大人,屋裡的人已經斷氣。”

男人譏諷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