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剛認的爸爸

群裡發出一連串的問號。

正在酒店泡澡的李嶼白瞬間沒了閒適的心情，默默地望著群不想說話。

膩歪的貓：【你要一堆破爛玩意兒做什麼？】

金主大人：【開直播，賣東西】

膩歪的貓：【開播前給你送一批，揮霍完我再安排第二批】

金主大人：【那價格……】

膩歪的貓：【本來就是不值錢的東西】

金主大人：【那也要說個價】

膩歪的貓：【一塊錢一車，怎麼樣】

金主大人：【這……跟白嫖似的，多不好】

膩歪的貓：【嘖！金主要是過意不去，那就給個成本價，三千萬】

金主大人：【還是一塊吧——不是我不想多給，主要是我們之間，談錢傷感情】

膩歪的貓：【呵】

極樂：【我那兒也有些，叫聲哥哥，全都給你】

金主大人：【……】

雀神：【姐姐收明星簽名照或明星手工嗎？我倉庫快堆不下了】

金主大人：【收！都收！】

北冥有魚：【我也有一部分閒置舊物，下個月親自給你送過去，嗯？】

……

酒店，李嶼白叫來楊特助：“給我整理一份死對頭名單——未婚，男性，可能顏值還挺高。”

顏值高這點，是從第一次群聊記錄裡推測的。

當然，除了顏值高，有錢、睚眥必報應該也是那群成員的共性。

畢竟一般人，不會動不動就說炸島炸基地那種狠話。

半個小時後，楊特助就拿來了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單。

李嶼白看了一眼，頓感頭疼：“我死敵這麼多？”

“這還只是未婚、那張臉看得過去的，大概四五百人。”

“算了。”李嶼白輕嘆，“是人是鬼，總歸，很快就要見面的。”

三日之後。

高三27班突然出現新議題，一下課同學之間就討論得沸沸揚揚……

江姝敏感地捕捉到‘朝暮’這個詞。

她扯了扯同桌袖子：“秦兜，什麼情況？”

秦兜：“你沒看娛樂頭條？”

“沒。”

秦兜看外星人般：“前幾天我們不是才談到直播嗎？你不知道，這幾天有一個新的直播平臺‘朝暮’橫空出世，豪橫至極，動了太多人的蛋糕，最近華國所有的直播平臺都在掐架，鬧得不可開交。”

江姝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那我如果要直播，選——”

“必須選朝暮啊！那是帝都第一世家李氏的產業，你看著吧，最多兩天，李氏集團就能把其他所有直播平臺摁地上不敢吱聲。”

江姝鬆了口氣：“李嶼白這人辦事還挺靠譜。”

秦兜噎了一下：“這跟那位大佬有什麼關係，李氏涉足行業極廣，小小直播，根本不配入他眼。據說十億以內的專案，都沒資格擺上他的辦公桌。”

江姝哦了一聲。

秦兜這才後知後覺：“你要做直播？你不是說不喜歡拋頭露面？”

“不露臉。就賣點閒置小玩意兒。”江姝好脾氣解釋，“主要是我有幾個朋友，家裡一大堆閒置品，幫人家清空下——賺不賺錢無所謂。”

“那到時候給我個直播間連結啊。我給你刷人氣。”

秦兜說到這裡，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你直播的事，我一個人知道就行了，別告訴班裡其他人。有些人嘴碎，一不小心別的班就知道了。”

“知道又怎樣？”

“會被老師們約談——高考關鍵期耽誤人家孩子學習。”

江姝點點頭：“我明白了。”

秦兜語氣有些嫌棄：“不光因為這個。25班有個王逗逗，是大網紅，自己做直播就算了，沒事就喜歡打壓別的主播，她最看不順眼的就是我們班——成績最差，偏偏班裡都背景深厚，屬於那種她既攀不上又瞧不上的。”

“她做什麼直播？”

“在三大直播巨頭之一的檸檬平臺，專門蹭燕羽的熱度。”

江姝心中微動：“蹭燕羽熱度能賺錢？”

“姐你知道燕羽大神有多少粉絲嗎？”秦兜感嘆，“娛樂圈斷層第一，好幾億粉絲的超頂流，直播裡隨便帶上他名字就馬上能引流幾十萬……”

江姝試探：“那如果邀請他來直播間露個臉……”

“江姝同學，你要是能做到這一步，”秦兜很認真，“我把祖爺爺牌位撤下來，把你名字弄上去，天天拜你。”

江姝那種邀請燕羽的衝動如潮水般褪去。

秦兜又拉回話題：“學校除了王逗逗還有好幾個網紅，平時喜歡抱團在直播間欺壓新人，她們要是和你直播間連線PUA你，想想都噁心。”

“她們要是敢來，”江姝想了想，“我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把她們都收拾了。”

秦兜低笑一聲，對她豎起大拇指。

然而江姝沒想到，還沒在網路中遇見，就在當天下午放學路上先撞上了。

三個27班的女孩子被一群穿得很花枝招展的女生圍堵在校園附近的杏花巷。

其中一個女孩子江姝比較熟，許燕，曾在班上說過想當她幼仔，還給她抄過英語筆記。

“王逗逗，你們要幹什麼！”許燕將另外兩個女孩子護在身後。

“我幹什麼？”王逗逗冷笑一聲，“你後面那兩個小賤人，昨天跑我直播間喊我本名，你知不知道榜上好幾個大哥都取笑我，昨天的打賞也少了很多！”

“叫你本名又不丟人，你在學校不天天被人叫名字？”許燕警惕地後退兩步，“你今天要是敢欺負我們，回頭我就告訴我爸，讓你在一中待不下去。”

“你爸？一個破導演？”王逗逗神色更差，“我去試鏡，他非要罵我有傷風化，把我趕了出來——這筆賬，我正好也要算一算。”

許燕漲紅了臉：“你穿成個四面透風的樣子去面試，本來就有傷風化！我爸沒告訴校長，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留情是嗎？”王逗逗一把揪住許燕的頭髮，吩咐身後同伴，“拖到巷子裡面，扒衣服，拍照，再劃爛她們幾個的臉……”

“你敢！王逗逗你瘋了！”

“有本事你就頂著一臉傷回去告訴你爸，看是他來得快，還是你的照片在網路流傳得快……”

許燕三人雙眸驚恐地縮成一團，王逗逗身後，幾個小太妹兇狠上前。

不遠處的轉角，江姝輕輕踢出一顆石子，直直砸到王逗逗的腳踝處，腳踝瞬間就青了一大塊。

“你是誰？別多管閒事！”王逗逗惡狠狠的目光看過來。

江姝慢悠悠走近，“我是她前兩天剛認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