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能不能不要結束的這麼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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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反應,女人翻出一隻白金色的金屬魔方,單手擰動了一下。
“你……”
“差點被發現了哦。”女人提醒著。
樓下,江浮靜靜地觀察著四周,仔細感受著現場所有人的情緒,微微擰眉。
她可以肯定“預言家”應該就在現場,但現場恐慌的情緒太多,干擾之下她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情緒。
不過幾秒,她就換了另外一種識別方式,那個“預言家”手上有她造成的劃傷,但周圍的賓客,除了靠近吊燈的,手都完好無損……她略一沉思,隨即注意到了沈清鱗的手。
手套。
如果要掩飾手上的傷痕,戴手套是最好的方法,這樣一來,要調查的人就不多了。
梁昳安撫好女兒,轉頭便看到江漪蘭站在原地發呆,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上她一起去醫務室看看。
但面前的人先她一步拒絕了。
“沈太太,既然您沒有事,我就先走了。”江浮攏了攏披肩,“謝謝您的衣服,我會洗好還給沈家的。”
梁昳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
江漪蘭救了她一命,但有沈老夫人的事在,現在兩邊不扯上關係把局勢變複雜,才是最好的結果。
她能理解。
江浮讀著這女人身上的情緒,明顯覺得她誤會了。她不是給自己立人淡如菊的人設,她只是不想跟她們拉扯太多露出馬腳而已。
不過,誤會了也好,就當是幫江漪蘭挽回點名聲了。
趕過來的沈澤麟想說什麼,卻被母親一把拉住。
“現在不是談舊情的時候,清者自清。”梁昳提醒道,“有什麼話,等你奶奶醒了再說。”
沈澤麟有些不捨地轉過頭,陪著母親去醫務室檢視傷口。
江浮走出了沈家人的視線範圍,沒鬆口氣,就碰上了個難題。
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得去找江老爺子報個平安,但她又不知道老人家身在何處。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她的路痴沒藥醫,但她猜測“預言家”甩開她之後一定會走捷徑跑到一層或者二層看現場,她可以透過“預言家”身上輕微的血腥味來辨認他的位置,以此找到快速通道。
結果不出她所料,最開始她走錯路發現的暗門,正好就是供傭人快速上下的樓梯。而她也正好,卡著點救下了沈太太。
至於現在,她還真沒有迅速找到老人的方法……早知道記一下老人身上的味道了。
正當她頭疼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音,“江小姐,江老在找您。”
運氣不錯,單家的管家發現了她,領著她到了地方。
江老爺子看到她,頓時滿臉心疼,“有沒有受傷?”
“爺爺,我沒事。”江浮搖了搖頭。
江老爺子沒搭理她,只是檢視起她的情況,“沒缺胳膊少腿,很好。有沒有嚇到?”
“沒有。”江浮心裡有些溫暖。
“沒受傷就好,這件事,單家會給所有來賓一個交代。”一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是單老的長子,單從睿。
“我聽下人說了情況,沒想到小姑娘柔柔弱弱的,還挺有勇氣。”他誇讚著。
“那是。”江老臉上有了些笑意。
單從睿微微愣神。
江浮很快讀出了他此刻的情緒。
疑惑。這個大叔大概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江老爺子會對一個聲名狼藉的養孫女如此照看。
這個問題,她也不清楚。
單家行動的很快,調監控的調監控,查名單的查名單,清理現場的人井然有序。
“我只幫你這一次,沒有下一次。”女人將人帶到了車庫,雙腿交疊,坐在駕駛座上。
“預言家”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像只膽小的鵪鶉。
“你說準備了一出好戲,我才賞臉過來的,結果要我給你擦屁股。”她語調平淡,卻能聽出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會反思自己的。”他像個犯錯的小學生。
下一秒,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擰了一下金屬魔方。
“預言家”只覺得左胸的衣服裡似乎被塞了支鞭炮,猛的炸開。
“只是想給你點教訓,別怕,這次放過你。”她笑得和藹,“我新到的金絲雀這些日子憂鬱得茶飯不思,我的心情本來就差。這些日子消停點,別給我找麻煩,知道嗎?”
“預言家”把頭點得像雞啄米,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畢竟,這女人一向陰晴不定,這會放過他,簡直就是大赦。
單家給受驚的賓客安排了房間,其餘人則是盤查後恭敬送走。忙到了半夜,還是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監控被人做過手腳,根本看不出什麼。
單從睿疲倦地想躺下睡著,卻還是得強撐著睜眼,疲憊煩躁之時,管家猛地推開門,聲音緊張。
“大少爺,我剛才去看了畫廊,畫廊那……那……”
“怎麼了?畫被人偷了?”單從睿一個激靈。
畫廊裡的都是單老的心肝寶貝,隨便丟了一幅就足夠老人家氣掉半條命。
“不,多出了一幅畫。”管家磕磕巴巴地解釋,“多出來的那幅,是《窗臺上的野玫瑰》!”
單從睿有些不可置信,“那畫當年不是……”
這麼說,老么回來了,但不想被老爺子看到,刪除了監控。
他按了按眉心,“通知下去,別找了。”
幾個新來的傭人面面相覷,頓時有些緊張。
“可這樣怎麼跟今天的客人交代?”
這種意外總要給外人一個理由,上面的人不追究,下面的人總會想辦法把事情圓過去。
“放心,我不會拿你們做交代,管好自己的事。”單從睿表情嚴肅,“這事跟你們沒關係,別嚼舌頭犯忌諱。”
“是,大少爺。”
幾個傭人心領神會。
今天的事情牽涉到單家那個離家出走的老么,單家不想提,一切自然就此打住了。
別墅外,荊白露開著車,看向身側的人。
“那幅畫就這麼送出去了?”
“沒有那幅畫,今天的事情沒完。”單轍望著逐漸遠去的單家大宅,鬆了口氣。
單家決定翻篇,自然也不會有人查到她不同於常人的金色眼睛,如此一來也算是幫了她一次。
想到這裡,他伸出左手,在右臉的傷口處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