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子餘死去,沈獨緊繃著的心這才鬆了幾分。

趙子餘的實力並不弱,在這之前他早已模擬過許多場景,只是過程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為順利一點。

即便是趙子餘自己,恐怕也從未想過沈獨會對他下殺手。

而且這些年趙子餘養尊處優,早已失去了當初步入江湖時的謹慎。

殺趙子餘無疑是一步險棋!

殺害自己的上官,若是傳出去,不用想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孟九江與他合作是一場豪賭,他又何嘗不是在賭。

反正此案若無法解決,他也勢必被問責,倒不如賭一把。

【姓名】:沈獨

【身份】:六扇門黑衣捕快

【江湖聲望】:籍籍無名

【境界】:內壯境

【武功】:《滿天飛雨》(大成)《鐵砂掌》(大成)

【橫練】:《一串鞭》(大成)

【內功心法】:紫血大法(二重)

【殺戮點】:923

以如今的殺戮點,並不足以讓自己跨過內壯,步入鍛骨,若想提升實力,就只能選擇鐵砂掌。

“提升!”

“鐵砂掌圓滿!”

【殺戮點-400】

霎時間,沈獨腦中湧現出無數關於鐵砂掌的記憶,像是練了千百遍。

在鐵砂掌步入圓滿的那一刻,沈獨的雙掌變得潔白如玉,雙手宛如渾然天成的玉石。

鐵砂掌這門武學在民間流傳極廣,版本極多,真正的鐵砂掌是需要特殊的藥物配合,講究內外配合。

江湖上流傳的,大多都是外練之法,以致手掌異於常人,也極為傷身。

其實不止鐵砂掌,絕大多數武功都需要各種藥物,甚至是不同的運氣之法來配合。

不過自己有系統,可以免去這一環節,省了不少事。

無論是何等武學,很少有人會選擇將其練至圓滿層次。

練武是極其耗費時間的,即便是許多武道天才,也很少會一心將一門武功練至圓滿。

武道修行,最重氣血,但不入先天,就無法鎖住氣血,一旦氣血衰敗,若無意外,終生難以寸進。

有時間將一門武學練至圓滿,倒不如提升境界,或者換一門更強的武功。

如今鐵砂掌圓滿,他方才明白,大成與圓滿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事他就更有把握了。

沈獨將趙子餘的屍體整理了一翻,然後悄然離開,來到了隔壁房間。

……

此刻,長興樓外。

一駕豪華馬車在雨幕中快速中駛來,馬車一角刻著一頭仰天長嘯的孤狼。

在馬車後方,跟隨著一眾人,盡皆身材魁梧,身騎烈馬。

“是天狼幫的人?!”

路上行人發出一聲驚呼,紛紛躲避開來。

在這城中,天狼幫的霸道是有目共睹的,就是一隻狗路過,都要挨兩巴掌。

馬車最終停在長興樓外。

常濤掀起車簾,抬頭望了眼長興樓,問道:“趙子餘可來了?”

一旁的天狼幫幫眾立即回道:“回幫主,我們的人見到他已進入酒樓。”

常濤點了點頭,走下馬車,邁步走向酒樓。

一眾幫眾正要跟上,常濤忽然揚手阻止了眾人。

“你們在外面等候吧!”

“是!”

眾人雖然擔憂常濤的安危,但也深知幫主向來都是說一不二,不敢再多言。

常濤大步走入樓內,輕車熟路的登上三樓。

“咯吱……”

房門被緩緩推開。

酒桌旁,一道黑衣身影背對著他,這背影常濤再熟悉不過。

“趙大人,不知你今日設宴,可是有何事?”

常濤直接開門見山。

靜……

常濤眉頭微皺,心中已然不悅。

請人赴宴卻不說話,這是什麼道理?

等他步入房內後,臉色突然一變,目光驚疑不定。

“這味道……”

桌案之上,一盞香爐正飄蕩著縷縷白煙,空氣中瀰漫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正是這股香氣掩蓋了房中的血腥之氣。

“不好!”

下一刻,常濤轉身欲走!

就在這一瞬間,耳邊破空聲驟起,一道黑影自暗中襲殺而來。

常濤心中一驚,急忙側身閃避。

“叮叮!”

兩枚毒鏢釘入門框,另一枚擦著常濤的面頰而過,留下一抹細微的血痕。

尚不等他反應,黑暗中的身影已如雷霆之勢般襲來,右掌發勁,拉出一聲炸響。

內力在手臂內流轉,面板表面隱隱呈現出紫紅之色。

“好膽!”

常濤怒喝一聲,強行扭轉身體,握拳迎向沈獨。

不過在動手的那一刻,常濤面色微微變化,震怒道:“無恥!”

中毒了!

此刻他面部傷口處,隱隱泛起些許紫黑色的痕跡。

拳掌相交!

陰冷酷寒的內力頓時順著手臂湧入常濤體內,寒意綿綿。

“嘭!”

常濤整個人向後滑出,手臂中發出一聲筋骨斷裂之音,吐出一口鮮血。

“這力量……”

常濤心驚不已。

這傢伙絕對沒有練髒,若是如此,也用不著下毒了。

橫練的路子?

而且這掌法有點像鐵砂掌的路子,但卻又有點不太一樣。

常濤死死盯著沈獨,神色陰沉:“趙子餘是你殺的?”

觀此人的服飾,也是六扇門的人,可既是六扇門中人,又為何要殺上官?

沈獨微微搖頭,一步踏出,凌冽的掌勁湧向常濤。

“你錯了!”

“趙捕頭是死於你手!”

沈獨暴喝:“大膽!”

“賊人,竟敢殺害六扇門的人!”

這一聲暴喝內力運轉,猶如洪鐘轟鳴,震懾人心。

常濤徹底色變。

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

“你瘋了!”

常濤冷笑道:“伱以為六扇門的人都是傻子,他們會信你的鬼話。”

“趙子餘的死亡時間根本對不上。”

沈獨屈腿衝出,“刷”的一下直逼常濤面門,這一招又兇又狠。

沈獨滿臉笑容:“只要你死了,那不就死無對證了嗎?”

信與不信又能如何?

只要人都死了,毀屍滅跡後,誰又能證明是他殺的人。

等州府的人來調查,屍體早就腐爛了,又能查出什麼。

而且那時候恐怕有的是人為他遮掩。

再不濟,大不了脫這身皮,天大地大,總有自己去處。

“你……”

常濤震怒,陰沉的眼神恨不得吞了沈獨。

自己混了一輩子江湖,難不成還要折在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