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請你們去死(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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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
沈軒並未死去,艱難發出一聲聲嘶吼,武者強悍的身軀也讓他的生命力強於常人。
沈軒瞪大了雙眼,眼中充斥著殺意與怨恨。
然而,
下一瞬,沈獨手中金刀洞穿他的頭顱,刀尖從他的腦後刺出。
“沈大人深夜來此,不知是我沈家哪裡得罪了沈大人。”
就在此時,一道平淡溫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家主!”
見到來人,四周的沈家眾人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
人群自動分開,沈南山領著沈家的一眾高層來到沈獨面前。
沈南山看了眼老者很快便收回了目光,並未太過在意。
他一直都知道,家族中的這些老東西拎不清自己,仗著身份,時常和自己作對。
沈南山看向沈獨,拱手道:“沈大人,久仰大名!”
沈南山作為沈家家主,混跡江湖多年,此刻向沈獨行禮,臉上卻沒有半分不適與不滿。
沈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了這些豪族與孟九江他們的差距。
怪不得世家豪族瞧不起那些江湖草莽!
不過他更傾向於這位沈家家主比較特殊。
畢竟眼前這老頭就挺蠢的。
於民而言,世家豪族才是大燕最大的蛀蟲,也是壓在普通百姓身上的一座大山。
他們把控了絕大多數的資源,底層的人完全沒有出頭的機會。
沈獨淡淡道:“沈某今日前來,是向沈家討一個說法。”
沈南山眉頭微皺。
“沈大人何意?”
沈獨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不知沈家主可知,勾結山匪,襲殺六扇門紅衣捕頭,該是何罪?”
沈南山一愣,突然面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沈獨笑了。
不知道?
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
或許沈南山是真的不知情,這一切都是他的夫人自作主張,但誰又能知道,這又不是他故意誘導呢?
沈南山嘆了一聲,轉頭吩咐道:“讓二夫人過來吧。”
“是。”
一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不一會,二夫人來到院中,看見場中情景,面色驟變。
“是你!?”
二夫人大驚失色。
這張面孔,她夜夜想起,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若不是他,自己的兒子又豈會死,她又豈會被那些下賤的土匪玷汙。
沈南山看著二夫人,厲聲道:“蠢婦,你做了什麼,還不快從實招來!”
“老爺,您在說什麼,妾身是做錯什麼了嗎?”
二夫人面露驚懼。
沈南山微怒道:“事到如今,你還打算隱瞞嗎?”
“買兇殺人,你可知是何罪!”
長年久居高位,讓他的一言一行都帶著一絲凌冽的氣勢,尤其是對沈家人而言。
二夫人輕咬著下唇,怔怔的看著沈南山,又轉頭看了眼院中的沈獨,忽然譏笑了起來。
“呵呵。”
“沒錯!是我做的!”
“你沈南山就是個懦夫,自己的兒子被人殺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個無能的懦夫,沒種的男人。”
二夫人指著沈南山大罵,又哭又笑,大吼道:“如果不是伱不願報仇,我又怎麼會上惡虎溝,又怎麼會被那些下賤的土匪玷汙。”
眾人轟然一震。
他們突然有點想離開這裡了,這種事,可不是能夠擺到明面上的。
眾人悄悄看了眼沈南山頭頂,不知是不是錯覺,頭頂似乎散發著綠光。
這時,他們才想起來,前段時間沈藏海的屍體找到,查了一段時間說是被山匪所殺。
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隱藏著這樣一段隱情。
沈南山神色平靜,只是眼神淡漠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爾後看向沈獨,拱手道:“沈大人,真兇在此,此事與沈家其餘人無關,還請沈大人能夠高抬貴手。”
沈獨嘆了一聲,認真道:“沈家主,佩服!”
面對如此境況,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寵辱不驚。
甚至親手交出自己的夫人,冷靜的簡直可怕!
換做一般人,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挑釁上門,又說出此等羞辱之言,如何會忍。
更不用說他當著沈家眾人的面殺人。
沈獨面色平靜,內力在體內緩緩湧動,平靜開口:“可有一件事沈家主恐怕忘了。”
“我六扇門當初是因何起家!”
沈南山臉色微變。
“轟!”
沈獨一步踏出,腳下的厚重青磚崩碎,爆出一聲巨響。
衣袍獵獵!
殺意畢現!
沈獨持刀,攜萬鈞之勢而至,鋒銳刀鋒在夜色中拉出一條淡金色的絲線。
“馬踏江湖!”
“懸刀天下!”
“六扇門從來都不是什麼良善之地,就這樣離開,那六扇門還是六扇門嗎?”
沈獨面色森寒,雙眼不蘊一絲感情,語氣冰冷:“雖然你不在乎,但你沈家這麼多人都不在乎嗎?”
“何況你真的能不在乎嗎?”
“如今你認輸無非是因為我是六扇門紅衣捕頭,你懼的是六扇門,而非我沈獨。”
“江湖之事,沒人能說的清,但在本官看來,無非就你殺我,我殺你,死了那是活該,只怪本事不濟!”
“所以,今日就只能請你們都去死了!”
沈南山身影一晃,隨手抽出身旁一人腰間佩劍。
“鏘!”
伴隨著一聲金鐵之聲,刀劍之上火星四濺。
沈南山瞬間倒退,面露駭然。
好強的力量!
低頭看了自己崩裂的虎口,沈南山臉色難看。
沈獨對於對方能夠接下這一刀並不意外,沒有片刻猶豫,刀光掠過周圍幾人。
一排排頭顱沖天而起!
沈獨的身形一動,再次迎向沈南山,刀鋒落下,直逼其面門。
沈南山長劍一蕩,施展迴風舞柳劍法,剎那間似有無數劍影籠罩,密不透風。
兩人之間灑下一圈淡淡灰塵。
兩人瞬間再度交手在一起,沈獨側身而過,手掌瑩白,直指沈南山咽喉。
沈南山沉聲道:“沈獨,退去吧!”
“三家同氣連枝,另外兩家應該已經收到訊息,等他們前來,你將再無退路!”
“我步入通脈巔峰多年,即便你能勝也沒那麼容易。”
城中都道三家四幫,但他們根本瞧不起四幫,四幫無非就是人多點。
沈南山當初能成為家主,可不僅僅是因為才智,而是他的天賦與實力。
幾十年的積累,底蘊深厚,甚至他最近都在籌備突破先天,足見實力。
沈獨不言不語,招式越發凌冽。
沈南山起初沒在意,但很快注意到,二人交手時,隱隱有些白色的粉末掉落。
他本以為是灰塵,但這灰未免也太多了。
很快,沈南山突然發覺自己氣血運轉不順,全身有種麻痺的感覺。
沈獨後退數步,平靜道:“拙劣手段,沈家主見笑了。”
“你……”沈南山瞪大了雙眼。
下一瞬,沈獨一掌印在他的心臟之上,狂暴的勁力瞬間震散他的五臟六腑。
沈獨上前一步,靠近沈南山,在其耳邊低聲道:“廣業縣六扇門密探身死一事,是你們做的吧?”
沈南山瞳孔大睜!
沈獨看也不看,錯身而過,持刀遠去,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所以,別說自己死的冤!”
……
夜色下,數百手持刀劍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匯湧而來。
“嘭!”
沈家府宅的大門被破開,待看清院中場景,張方軍頓時臉色大變。
放眼望去,整個府中遍地屍體,血流成河,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之氣。
“該死!”
“來晚了一步!”
張方軍臉色難看,冷聲道:“派人去找找,看還有沒有活口!”
“是!”
眾人應下,很快四散而開。
三家在城內同氣連枝,雖然暗地裡有些齷齪,但在大事上還是站在一起的。
不是他們有多團結,而是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張方軍一路來到院中,很快見到了立在原地背對著他的沈南山。
張方軍心中轟然一震!
“沈南山……”
快步來到沈南山面前,下意識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他的手指觸及到沈南山面板的那一刻,他的面板驟然開裂,一隻只細小的蟲子從中鑽出。
整張臉破碎,面板像是瓷器般迅速掉落在地,看起來極其詭異。
張方軍面色大變!
不好!
雖然他反應及時,但那些黑色的蟲子還是觸及到了他的面板。
幾乎瞬間,張方軍雙目一凝,猛然拔刀,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了自己的手臂。
伸手在斷臂中連點了幾下這才止住了鮮血。
張方軍死死盯著斷臂中的那些黑蟲,一字一句道:“蠱蟲!”
遠處的屋頂上,沈獨眼眸平靜,輕聲笑了笑。
若是以為血蠱就這簡單,那就大錯特錯了。
張方軍剛鬆了口氣,很快就意識到不妙,剛剛的斷臂處傳來陣陣劇痛,斷臂中隱有一條條細線在遊動。
“這是……”
張方軍滿臉驚恐,忍不住大吼道:“來人……”
“來人啊!”
“砰砰!”
張方軍的眼眶突然爆碎,慘叫一聲,雙眼中鑽出兩條蠶豆大小的黑色蠱蟲。
屍體轟然倒地!
沈獨收回目光,一撩衣袍,幾個騰挪間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