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人潰敗的很快,短短數十息的功夫,就從六扇門總舵撤離。

他們早就策劃好了撤退的路線。

等青州城內守軍合圍而來時,大部分魔教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六扇門總舵內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一眾黑衣捕快清掃著戰場。

這一戰死傷最多的,還是底層的黑衣捕快與紅衣捕快。

至於金衣級別的捕快,能夠成為金衣的無不是先天,各有手段,傷亡反倒不大。

即便如此,今日一事流傳出去,也足以影響六扇門的名聲了。

沈獨收起刀,暗暗可惜。

這群魔教的人跑的太快了,他都沒砍幾個人。

這時,院外一名黑衣捕快走來,恭敬道:“大人,總捕大人請您前往前廳。”

“知道了!”

沈獨應了一聲,快步趕往前廳。

……

馮金元負手而立,正在內堂等候。

堂內一眾金衣捕快臉色陰沉,個個負傷。

沈獨步入堂內,拱手行禮。

見到沈獨,姚仲元瞳孔猛的一縮。

該死!

怎麼回事?

這個賤種為什麼還活著?

姚仲元心中驚怒交加。

馮金元微微頷首,轉身坐下,沉聲道:“沈獨,將地牢的事說說吧。”

關於地牢的事,他已聽魏泰說過,不過其他人尚不清楚情況,而且其中詳情,魏泰也是一知半解。

沈獨目光四下一掃,將具體情況大致講述了一遍。

眾人眉頭微皺。

他們只知道魔教闖入六扇門總舵,卻不曾想背後竟還有這樣一樁事。

如此一來,魔教此次突然襲擊六扇門總舵的行為也就能說得清了。

在場的都不是笨人,很明顯,魔教此次是打算裡應外合的。

坐在一旁的姚仲元目光閃爍,手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滲出些許細汗。

“廢物!”

此刻他心中早已是破口大罵。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幸好他早有準備。

“哼!”

馮金元冷哼一聲,臉色陰沉,冷厲的眸中滿是殺意,冷聲道:“今日之事,簡直就是恥辱!”

“堂堂六扇門總舵,竟讓魔教的人闖了進來,更是差點劫獄成功!”

“恐怕現在整個青州都在看我們的笑話!”

馮金元聲音陡然拔高,眼中的殺意幾乎凝為了實質。

一股無形的威壓散發而出,令人心悸無比。

眾人噤若寒蟬。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馮金元發這麼大的火。

馮金元看向沈獨,沉聲道:“齊原死前可有說什麼?”

聞言,姚仲元心中頓時一緊。

沈獨搖了搖頭,道:“回大人,齊原早已被人下了毒,不過他在死前曾說了一個字。”

馮金元冷聲道:“何字?”

沈獨故作遲疑,輕聲道:“李!”

此話一出,場中眾人臉色大變。

誰都不是傻子,都很清楚,僅靠齊原一人,還沒膽子做這種事,他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整個青州六扇門總舵內,姓“李”,而且位高權重之人,只有……

下一瞬,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向了坐在上位的李立仁。

李立仁神色淡然,彷彿沒有看見眾人的目光一樣。

以他的城府,還不至於因為沈獨一句話就失態。

別說齊原沒說什麼,就算齊原真的說了什麼,一個死人的證詞,又能代表什麼。

他知道沈獨的目的,無非就是故意激怒他,從而讓他自露馬腳。

馮金元眉頭微皺。

他看了沈獨一眼,又看了眼李立仁,冷聲道:“齊原等人勾結魔教,私放囚犯,罪無可恕,從今日起,將齊原一干人等革職除名,所有與其有關者,抓捕入獄,若查明有所牽連,全部充軍流放。”

“魏泰,此案就由你來督辦!”

僅靠此事,就想扳倒李立仁,並不現實。

不過他勾結外敵,此事必須得給一個交代。

李立仁眼斂低垂,默默轉動著手中的鋼珠,沉默不語。

二人共事多年,馮金元是何意,他已猜出了幾分。

李立仁暼了眼堂下的姚仲元,眸光冷淡。

魏泰站出,拱手道:“遵命!”

馮金元拍案而起,厲聲道:“此次魔教襲殺我總舵,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不然還真以為我六扇門是好欺的!”

“傳令青州所有夜鷹密探,探查魔教蹤跡。”

馮金元目露殺意,冷冷道:“血債需用血償!”

眾人齊齊起身,轟然應下。

“是!”

沈獨與魏泰一同離開前廳,遲疑片刻,魏泰開口道:“齊原死前真的說什麼了嗎?”

沈獨腳步一頓,淡笑道:“魏大人覺得呢?”

魏泰搖了搖頭,沒再多言。

他覺得那位李總捕還不至於這麼蠢,而且此事也用不著李總捕親自出面。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沈獨要說齊原在死前曾說過“李”這個字。

魏泰沉聲道:“此次魔教鎩羽而歸,以他們的行事風格,絕不會輕易罷休。”

“你最近務必小心一些,魔教之人行事陰狠毒辣,睚眥必報,若是讓他們知曉是你壞了他們計劃,定會伺機報復。”

沈獨曬笑道:“此次總捕震怒,他們就算想報復,恐怕也沒什麼機會。”

魏泰點了點頭,覺得也是,何況沈獨在六扇門中,又能有什麼危險。

二人分別,沈獨返回地牢。

此事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在這六扇門中,若論仇怨,應當就是這位李副總捕與他最深。

齊原是什麼都沒說,但如今人死了,說沒說全憑他一句話。

雖然無法對李立仁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卻會影響他的威望。

連自己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捨棄,那些跟著他的人,內心勢必會有所動搖。

就算真沒什麼用,也能噁心一下對方。

……

魔教眾人襲擊六扇門總舵一事,很快傳遍整個青州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短短三日,六扇門就查到了附近各魔教分舵的駐地,然後出動大半六扇門精銳力量,對其展開了圍剿。

此次行動更是有馮金元這位三花聚頂強者親自坐鎮。

由此可見,馮金元此次真的是震怒了。

一時間,魔教損失慘重,每日都有不少人被關入地牢。

沈獨倒是想出去參與圍剿,但他鎮守地牢的懲罰任務尚未結束,也就只能看看押入地牢的囚犯。

時間匆匆而逝。

一月的地牢鎮守任務很快結束。

沈獨走出地牢。

夜風冷清,鴉雀無聲。

梁鷹領著幾人等候在外,恭敬行禮。

“大人!”

梁鷹雙手遞上一份鎏金的請帖,恭敬道:“大人,這是魏府二公子送來的。”

沈獨掃了眼請帖,似笑非笑道:“有意思。”

“此人早不送,晚不送,恰好在今日送來請帖,看來是知道本官的禁足結束了。”

“備馬!”

“去芳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