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天刀八決

青州六扇門，總舵。

大堂，

馮金元負手而立，站在最前方的高臺之上，下方是副總捕李立仁，以及六扇門另一位副總捕，宋懷真。

青州六扇門一位總捕，兩位副總捕，只是這位副總捕先前一直在負責任務。

除此之外，堂內尚有五位金衣捕頭，十二位金衣捕快，青州六扇門幾乎所有高層都匯聚於此，人人面目嚴肅。

馮金元拿起手邊情報，沉聲道：“這是八百里加急密件，寧安縣夜鷹密探拼死送出的情報。”

“三日前，北蠻大軍南下，襲擊幽州，幽州五府十七縣，相繼陷落。”

“幽州司馬不戰而逃，幽州兵馬大潰，如今北蠻大軍已有南下青州之勢。”

“靠近幽州的涼，渝二州發生叛亂，魔教白蓮教，彌勒教，血神教，三教蠱惑民眾叛亂。”

“邊境危矣！”

“什麼！？”

在場眾人臉色齊齊一變，滿臉不敢置信。

馮金元嘆了口氣。

青州臨近幽州，是大燕北方五州的最後一州。

若是青州被破，那意味著大燕北方的大門將被徹底開啟，北蠻大軍可以就此長驅直入。

北蠻是大燕對於北邊金帳汗國的稱呼。

大燕自立國以來，便一直在與金帳汗國廝殺。

曾經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本該是金帳汗國，直至大燕立國以後，數代帝王勵精圖治，才將金帳汗國徹底趕了出去。

但金帳汗國從未放過奪回這片土地的決心。

如今大燕天子閉關不出，數十年不上朝，大燕朝局動盪，金帳汗國也蠢蠢欲動。

就在此時，堂外一名黑衣捕快步走進堂中稟告：“大人，沈大人已回城，正在門外求見。”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門口。

在場眾人中，有一些人是在外執行任務，收到加急密報才趕回來的。

對於近來聲名鵲起的沈獨，只是有所耳聞，卻一直未曾一見。

不少沒見過他的人，都想看看，這位新晉金衣捕頭，究竟是何風采，短短几個月，就能闖出如此名聲……

宋懷真饒有興趣道：“讓他進來！”

“是！”

那名捕快走出大堂。

很快，門外傳出黑衣捕快恭敬的聲音：“沈大人，總捕大人召見！”

淡淡的腳步聲響起。

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一道身著金衣的人影，緩緩映入眾人眼簾。

那一身金色的麒麟袍服，可謂是異常惹眼，畢竟沈獨的面容太年輕了。

在六扇門一眾高層的目光注視下，沈獨面不改色，氣度從容，大步走近。

“見過諸位大人！”

沈獨拱手行禮。

馮金元眉頭微皺，冷聲道：“為何現在才來？”

沈獨是他提拔的，今日議會，沈獨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認為沈獨這明顯是傲氣的表現。

他已明令，故意怠慢者，鞭笞三百！

他率先開口詢問，也算是給了沈獨一個解釋的臺階。

沈獨拱手道：“回稟大人，下官在外抓捕魔教賊人，路上耽擱了些許時間。”

“魔教？”李立仁眼斂微抬，平靜道：“這青州附近的魔教損失慘重，不知是什麼人，還要沈捕頭率領數百人出城抓捕？”

“就算是剿滅魔教分舵，也不至於動用如此大的人手吧？”

“此事稍後再議吧！”

這時，宋懷真出聲打斷了他，道：“沈捕頭，請坐吧！”

“目前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商討如何應對北蠻。”

李立仁轉頭看了宋懷真一眼，淡笑一聲，不再開口。

沈獨在一旁的空座上落座。

馮金元沉聲道：“本官已派人送信於京城，但朝廷派軍前來，尚需一段時間。”

“接下來所有六扇門捕快放下手中任務，沿青州各縣查探北蠻的蹤跡。”

六扇門中的人員都是習武之人，就算不擅長輕功，但在刺探情報方面，也要比普通軍士強。

尤其是六扇門的夜鷹密探，專職情報蒐集與暗殺，所以每逢戰時，六扇門亦會參戰。

馮金元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此事本官希望出了此地後，諸位都能忘記。”

“都下去準備吧！”

眾人齊齊拱手道：“是！”

待眾人離場時，馮金元突然道：“沈獨，你留下。”

沈獨眸光閃爍。

從剛剛的談話中，他已聽出了大概。

而且他也記起了一件事，按照既有軌跡，青州將會被北邊的金帳汗國攻破。

雖然事後朝廷將青州收復，但青州卻也被劫掠一空，十室九空。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就發生在今年。

馮金元凝神看向沈獨，問道：“你率人離城，究竟是做什麼去了？”

沈獨拱手道：“去了趟點蒼派！”

“嗯？”馮金元目光一沉，驚疑不定道：“你所說的抓捕魔教，就是去點蒼派？”

馮金元內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這小子……不會是又給他捅什麼大簍子了吧？

沈獨拱手道：“是，那夜芳雲閣外，與魔教一同出手襲殺我的，就有點蒼之人。”

沈獨也沒隱瞞，將今日關於點蒼的事全講述了出來，這件事本就瞞不住，只要馮金元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

馮金元額頭青筋暴跳。

“沈獨！！”

馮金元語氣低沉：“你好大的膽子！”

“你真當本官不敢殺你？！”

“此事伱為何不與本官商量？那點蒼派，就算是本官，輕易也不想惹怒。”

“你覺得你晉入先天，就天下無敵了嗎？”

哪怕沈獨帶回了二十萬兩銀子，馮金元也絲毫不覺得高興。

沈獨沉默片刻，拱手道：“下官知罪！”

“呵！”

馮金元冷笑一聲，擺手道：“滾回去！”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處罰沈獨又有何用。

真處罰了，傳出去那丟的是他的臉，更丟的是青州六扇門的臉面。

尤其是如今北蠻即將南下，他也不想六扇門內再生動盪。

沈獨拱手退後：“謝大人！”

離開議事堂，正要前往分舵，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沈大人，且留步！”

沈獨轉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拱手：“見過大人。”

宋懷真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沈獨一眼，饒有興趣道：“你練刀？”

沈獨點了點頭。

“剛聽你說從點蒼派獲得了一部神功，本官想與你交換，不知你意下如何？”

“放心，你肯定不會吃虧的。”

說著，宋懷真自懷中取出一部秘籍，笑道：“不知這部如何？”

沈獨目光一掃，瞳孔猛的一縮。

書冊表面，書寫著四個醒目大字：《天刀八決》。

“換！”

沈獨沒有絲毫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