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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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門總部,
隨著沈獨到來,整個總部一時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在前廳周圍,圍滿了六扇門捕頭。
這次只是一次議事,凡是紫衣級別以上的,都有資格來參加,只是沒有座位罷了。
他們早就得到了訊息,諸位神捕回京,更是派人去請了沈獨。
六扇門就那麼大,有什麼訊息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傳遍整個總部。
甚至回來的幾位元神境捕頭已經明確放話,要與沈獨爭奪京畿總捕的位置。
此事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長廊下,隨著沈獨走來,一雙雙目光也齊齊投來,眾人議論紛紛。
對於這一切,沈獨彷彿視若無睹,徑直走入前廳。
廳堂內,在沈獨踏入的那一刻,幾人的目光也一同望來。
四人中,除了崔京生之外,其餘三人對於沈獨都是陌生的,也僅限於聽過這個名號。
沈獨拱手道:“見過諸位大人!”
項景行上下打量了沈獨一眼,暗暗心驚。
好深厚的根基!
這一身氣血旺盛非凡,代表著自身的武道根基無比紮實,周身氣息內斂,這是對自身力量的掌控達到了一個極強的程度。
如此年紀,就有天人合一的實力,天賦可比他當初強多了。
假以時日,必是一位法象強者。
對於沈獨,早在他回京之前,就收到了崔京生的傳信。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沈獨目光一掃,堂中除了崔京生以外,其餘三人都不認識。
不過從他們的大致樣貌也能分辨出他們的身份了。
早在之前,他們就派人調查過四大神捕的資料了。
在這四人中,項景行無疑是實力最強的,據說得到了項南天的真傳。
看似都是法象境,但這其中的差距卻是極大。
項景行率先開口道:“此次登天宴一事,你做的很好。”
沈獨拱手道:“大人謬讚了,我只不過做了份內之事。”
項景行搖頭道:“你也不必自謙!”
沈獨的功績,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抹除。
功績擺在那裡,整個燕京城的人都知道。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閻敬義突然插話道:“沈捕頭,最近可是有不少捕頭聯名上書,不知此事你做何解釋?”
項景行眉頭微皺。
沈獨看了眼開口的閻敬義,心中已然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沒有解釋!”
沈獨搖頭道:“小人之舉罷了!”
閻敬義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他如何聽不出,此話看似在說曹侯他們,但擺明了就是在罵自己。
閻敬義心中冷笑。
罵吧,反正伱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他最喜歡的便是將這些個自詡為天才的人,一點點的折磨,然後敲碎他們的傲骨。
“沈捕頭,你此話未免太過了吧?”
閻敬義沉聲道:“若是一人之言,自是不可盡信,但這麼多人聯名上書,你又做何解釋?”
沈獨眉頭微挑,問道:“不知都是那些人聯名上書?”
“既然他們上書,總得有個緣由吧?”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項景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深深地看了沈獨一眼。
這份膽魄倒是不錯!
閻敬義此人雖然無恥了點,但畢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法象強者,非是尋常捕頭。
一般人面對他,別說爭鋒相對,就是開口都難。
閻敬義既然敢說,自然是早有準備,伸手自袖中取出一份名冊,放於桌案之上。
閻敬義淡淡道:“燕京城內外二城二十多道分舵總捕有一十八人聯名上書,不知沈捕頭又要做何解釋?”
“除此之外,可還有不少你手下的捕快反映,你行事獨斷專行,更是苛責手下。”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既然有人反映,那就絕不能忽視。”
“若是假的,那自當還沈總捕一個公道,嚴懲造謠者。”
“不過監察期間,沈捕頭還是不易露面,待查清這一切後再執掌京畿總舵吧。”
圖窮匕見!
這才是閻敬義的真正目的。
此話一出,前廳外看熱鬧的眾人心中轟然一震。
這豈不是要卸沈獨的權?
說是調查,但真等調查清楚,還不知要多久,到時候這京畿總捕的位置可就不一定姓沈了。
崔京生冷聲道:“閻敬義,你別太過了!”
就在此時,沈獨忽然拱手道:“項大人,下官有一事稟告!”
項景行饒有興趣道:“何事?”
他一直沒有出聲,就是在等沈獨開口。
堂堂人榜第七,能夠走到這一步,若僅僅是如此,那未免也太看輕他了。
沈獨自袖中取出一疊紙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聲道:“這是下官近來調查的關於京中各分舵總捕收受賄賂,草菅人命的罪狀,上面清楚的記錄了他們的每一條罪證。”
“其上還有各分舵副總捕以及諸多捕快的簽字畫押。”
大廳內的氣氛瞬間寂靜了下來。
閻敬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項景行臉上多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有意思!
這東西在平時或許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就算調查,也只是草草了事,但在今日,尤其是這個場合下,卻有了大用。
這小子倒是有點本事,不聲不響的搞了這麼多事。
他並不覺得沈獨是在偽造罪證,沒有絲毫意義,若是假的,根本經不住查。
沈獨淡淡道:“如今罪證確鑿,還請大人下令,立即對他們審訊。”
真當他這麼久什麼都沒有做。
當初他拉攏的可不止柯劍一人,只不過柯劍是明面上的棋子罷了。
他故意只暴露柯劍一人,就是要讓他們互相提防,心生嫌疑。
不是所有的副總捕都像柯劍一樣,被排擠,被打壓,無背景。
對付這些人,單純的拉攏並沒有用,必須得讓他們意識到,他們自身的處境。
出了柯劍一事,那些人的關係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再想拔除可就難了。
那些副總捕為了防止兔死狗烹,都會暗中留一手。
而這些人,就是他新的目標。
何況這其中還有程振雷,程振雷知道的事可不少。
項景行暼了眼沈獨手中的“罪證”,語氣中多了絲笑意:“既是如此,看來的確該好好查一查此事了。”
“慢著!”
閻敬義看了眼沈獨,冷聲道:“此事事關我京畿諸多總捕,豈可草率而為。”
“若是大張旗鼓的調查,恐會寒了諸位同僚的心。”
“此事就算要調查,也只可遣專人暗中調查。”
他很清楚,若是真的查下去,那大多數人都要出問題。
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絕沒一個是乾淨的。
沈獨忽然拱手行禮道:“請大人恕罪。”
“嗯?”項景行面露詫異,疑惑道:“恕什麼罪?”
就連崔京生也看向了沈獨,不明白沈獨此舉究竟是何意。
沈獨神色平靜,嘴上雖然說著恕罪,但表情卻是冷漠至極,冷聲道:“為了防止他們逃離,我已派人對他們進行了緝拿!”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未來得及向崔大人稟告。”
轟!!
閻敬義雙目猛得一瞪,身上裹挾出一股洶湧的氣勢。
這股氣勢如驚濤駭浪般,向著沈獨席捲而去。
剎那間,堂中湧現出一股颶風。
項景行暼了他一眼,身上同樣釋放出一股兇猛的氣勢,將這股氣勢衝散。
項景行收回目光,淡淡道:“閻大人,何必如此激動。”
“還是不要誤傷的好。”
好小子!
好一招先斬後奏!
項景行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不過那些分舵總捕實力都不弱,沈獨又是靠什麼人來抓捕的?
若是沈獨親自前去,以他的實力倒是有可能壓住那些人。
項景行不知,沈獨雖然離開了,但程振雷卻在,而他也並非沒有朋友。
沈獨也不是什麼人都抓,拉攏打壓的手段他還是懂得的。
他的重點目標是與曹侯走的較近的一批人。
從收到總部訊息的那一刻,他就吩咐了下去。
閻敬義看著沈獨,冷冷道:“好一手先斬後奏。”
倒是有點小瞧這小子了。
“但你如此行事,莫非是根本沒有將我等放在眼中,還是說你眼中根本就沒有六扇門的規矩?”
此刻他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
廢物!
都是一群廢物!
外面湊熱鬧的眾人早已懵了,滿臉的震驚。
這傢伙是個瘋子吧?
不是瘋子又怎麼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措。
不過這手段確實狠辣,更是超乎他們的想象。
眾人悄然看了閻敬義一眼,心中暗道,這下算是徹底將這位得罪慘了。
面對閻敬義的質問,沈獨神色坦然道:“當時諸位大人均不在總部,不過此事我已向東宮遞了摺子。”
簡單的一句話,卻將閻敬義的話徹底堵死了。
太子手握監國之權,不至於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若是再揪著這一點不放,那就是對東宮不敬了。
崔京生端著茶淺嘗了一口,很想放聲大笑,看著面色陰沉的閻敬義,緩緩道:“既是如此,那就等將他們抓捕後,一起審訊吧。”
“我倒是覺得沈大人做的不錯,事急從權。”
“若是一切都按規矩辦事,那反而會誤了大事。”
崔京生看向閻敬義,淡淡道:“閻大人,你說呢?”
“看來閻大人所謂的聯名上書不實啊,恐怕是他們怕罪證暴露,所以特意構陷汙衊吧?”
如今出了這件事,他手中的那份聯名書自然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閻敬義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他今日可謂是丟臉丟大了。
甚至他後續的一系列計劃都沒來得及展開。
原本是想卸了沈獨的權,沒想到如今丟臉的反而是自己。
如今證據確鑿,而這小子都已派人緝拿了,就算想做什麼也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