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神槍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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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山林一片狼藉,鮮血淋漓,遍地的殘肢斷臂,場面血腥無比。
此次伏殺的上千人,以及西楚鐵甲軍副將盡數葬身於此。
若是流傳出去,在江湖上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沈獨看了眼逃入山林的北蠻老者,放棄了追殺的想法。
那北蠻的老東西實力不弱,以他的實力,若是一路追下去,也未嘗不能追上那傢伙,但此行畢竟不止他一人。
誰也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留有後手。
若是西楚公主真的出了事,也是一個大麻煩,在大燕境內出了事,兩國必起事端。
若是有心之人推波助瀾,說不定還會引起兩國戰事。
一眾六扇門捕快默默上前,熟練的清理起了戰場。
沈獨則是走向了熊箐箐,笑道:“看來你這處境也不怎麼樣。”
“那傢伙是衝你來的吧?”
他可和西楚沒什麼仇怨,一個西楚將軍,不至於跑來劫殺自己。
熊箐箐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著沈獨,輕輕點了點頭。
先前她心中是真的為沈獨捏了一把汗。
西楚鐵甲軍可是禁軍,周光勝的實力即便是在整個西楚軍中,都是排在前列的。
曾經在戰場上更是獲得了“萬人斬”的稱號,極受重視。
熊箐箐自嘲一笑,輕聲道:“是啊。”
“都說大燕九子奪位,可各國皇室哪一個又不是如此。”
一國主宰,那個位子太吸引人,做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弒父篡權的例子比比皆是,何況只是殺一個沒有多少權勢的公主。
相比之下,倒是燕國的那些公主最幸福,他們不必承受聯姻的痛苦。
沈獨搖了搖頭,沉聲道:“恐怕他的目的不僅僅是如此。”
“倘若你真的死在大燕境內,你可有想過,會有何等後果?”
熊箐箐微微一怔,臉色泛白,沉默了下來,一言不發。
這種被人當做棋子的滋味,很不好受,而且還是自己最親的人。
沈獨看了眼熊箐箐,沒再多說什麼。
“大人!”
這時,梁鷹走了上來,恭敬道:“從那位西楚將軍懷中找到一部秘籍。”
“哦?”沈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伸手接過,很快面露驚喜。
這部拳法赫然是《天絕地滅致殺拳》,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中的一部。
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沈獨隨手翻了翻,發現其中還有許多關於這門拳法的註解,有些地方的筆跡還很新,顯然是剛記錄沒多久。
熊箐箐適時道:“這部拳法是西楚軍中將領必修的拳法,凡是西楚軍中的中層將領皆有資格修行。”
沈獨合上了秘籍,這部拳法的確很適合軍中將領。
在戰場上最不缺的便是煞氣與血氣,甚至都不需要閉關苦修,可以很快提升。
單純的這部拳法,威力倒也不算太驚豔,最多也是鎮派武學的層次。
“走吧!”
“儘快離開這裡!”
沈獨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這件事可沒這麼容易結束。
他都不用留活口,就能猜到這些人背後究竟是什麼人。
接下來的一路上倒是格外平靜。
眾人沒有去走官道,而是從小路離開丹州,進入靈州地界。
此地也是沈獨此次任務之一,神槍韋家所在之地。
韋家起家於江湖,後隨燕太祖爭奪天下,這才得以擺脫江湖身份,搖身一變,成了大世家。
雖然如此,但韋家一直沒有斷了與江湖上的聯絡,與江湖各派都有很深的關係。
後來韋家族女嫁於太子,地位更是水漲船高。
不過這些年隨著太子身體有恙的訊息傳出,韋家的勢力也有一定程度的縮減。
畢竟一旦太子有恙,整個東宮一系都會被牽連,何況是韋家。
在進入靈州後,沈獨先將熊箐箐一行人安頓了下來。
而他則是又悄然返回了丹州。
以赤龍駒的速度,日行千里輕輕鬆鬆,幾乎沒用多少時間,沈獨便就來到了丹州府衙。
夜幕降臨,
整個丹州城內一片寂靜,街道上也是一片蕭瑟。
丹州府衙,後宅。
此刻正上演著極其荒誕的一幕。
丹州刺史張伸以薄紗蒙著雙眼,衣衫半敞著,一臉浪蕩的笑容。
在房間內,十多個身著單薄衣衫的貌美女子調戲著他,充斥著一股淫靡的味道。
“嘿嘿!”
“美人,別跑啊!”
“哈哈,我抓到你了!”
張伸得意的大笑著,伸手猛的向著前方抓去。
“嘭!”
就在此時,房門大開!
一捧白煙吹入房中,房中女子剛想出聲,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紛紛跌倒在地。
聽見沒有了動靜,張伸一把扯下了眼罩,怒道:“怎麼回事?”
他正玩的開心,哪個不開眼的竟敢打擾他。
剛一睜眼,便看見桌子上首端坐在一道身影,地上躺滿了人。
張伸臉色大變,急吼道:“來人!”
沈獨端起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幽幽道:“不用喊了。”
“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的。”
張伸仔細看了沈獨一眼,藉著昏暗的燭火,這才看清沈獨的面容,沉聲道:“你是何人?”
“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你若求財,不如說個數,本官可以當你沒來過。”
張伸強壯著鎮定,警惕的看著沈獨。
內心則是破口大罵。
一群廢物!
“呵呵!”沈獨輕笑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張伸,淡笑道:“張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
“張大人不是在派人追殺我嗎?這麼快就忘了?”
張伸心念急轉,像是想到了什麼,震驚道:“沈獨?!”
“你是沈獨?”
對於沈獨的樣貌,他還真不是太清楚,就算是外界流傳的畫像,也只是一個大致樣貌。
他根本沒有將其與沈獨聯絡在一起。
而且這張面容,跟他所見畫像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沈獨此刻臉上所戴的乃是人皮面具。
他竟然活著?
張伸心中大駭,背後不由冒出一層寒意。
沈獨淡淡道:“伏殺一事,應當另有人指使吧?”
“以你的本事,應該還沒本事聯絡北蠻祭祀與西楚鐵甲軍副將。”
這二人都不是尋常人物,怎麼可能聽他的話。
西楚也就罷了,但是北蠻那邊,朝廷有重兵駐守,此等元神境強者,若無內應,根本不可能踏入燕國。
此事更像是早有預謀,張伸也不過是中途的一個替罪羊,讓所有的事變得合理。
他若是真的死在丹州,估計大多數人都以為此事就是張伸所為,就是為了掩蓋證據。
張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搖頭道:“你說的什麼,本官聽不懂。”
沈獨緩緩放下酒杯,平靜道:“既然張大人不願意說,那就去死吧。”
張伸臉色大變,瞬間變得慘白,驚恐道:“不,你不能殺我。”
“本官乃一州刺史,你沒資格殺我……”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
一根竹筷瞬間洞穿了他的咽喉,鮮血“咕嘟嘟”的往外冒著。
張伸背後究竟是什麼人,他也懶得再追問,反正最後也會冒出來。
沈獨拿起遠處桌案邊的毛筆,沾著張伸屍體中流出的鮮血在牆壁上快速寫下幾個大字。
“替天行道!”
落筆,從容離去!
……
翌日,朝陽初升。
沈獨已從丹州趕回了靈州。
因為此次需要調查韋家,又涉及東宮密事,所以不易大張旗鼓的調查。
沈獨並未顯露自己的身份,而是換了副江湖人的打扮,混入了靈州城內。
隨意找了間酒樓,尋了一處位子,點了幾個菜,坐下靜靜聽著四周眾人議論。
“我丹州的江湖朋友說,前段時間在官道上看見過刀魔沈獨,說不定就快來到靈州了。”
“這靈州說不定很快就又熱鬧了。”
一位絡腮鬍男子看向一旁的幾人,隨口說道。
“真是可恨!”
“難道我們武林就無一人能夠壓一壓他嗎?”
“此人所行之事,與那些魔道有什麼兩樣!”
“那麼多名門正派,就沒一人能夠出面挫一挫他的氣焰嗎?”
聽著年輕男子的大罵,四周眾人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卻沒有發表言論。
江湖上永遠少不了初入江湖,一腔熱血的愣頭青。
等他在江湖上碰的鼻青臉腫,才會明白,這世道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因為他們都是如此走過來的。
說到底,沈獨是朝廷的人,背後有六扇門撐腰。
各大派只要不是想造反,誰真的會無緣無故的跑去殺沈獨。
真當朝廷軟弱無能?
沈獨端著酒杯微微一愣,搖頭笑了笑。
沒想到吃瓜竟然能吃到了自己身上。
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竟然還有人議論。
“我聽說最近韋家挺熱鬧的,廣邀天下江湖人士,似乎是獲得了一部神功,想請人來共參此功。”
一人忽然說道。
“呵!”
話音一落,便有人嗤笑道:“不過是韋家獲得神功的訊息洩露了,所以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真以為他們有這麼大方。”
“堂堂神槍世家,後輩子弟卻沒一個有出息的。”
“若不是有個族女嫁給當今太子,早都沒落了。”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出聲之人,笑道:“兄臺,詳細說說。”
“咳咳!”那人立即假意的咳嗽了一下,淡淡道:“這酒……”
“我包了!”
一人立即站出,出聲應下。
“哈哈!”男子大笑了一聲,隨即道:“這訊息是韋家那位二公子洩露出來的。”
“那傢伙天天待在青樓,一次喝醉了酒,不小心就將此事洩露出來,導致城中各家都知道了此事。”
“韋家迫於無奈,這才將這門神功拿了出來,與各方共享,還搏了一個好名聲。”
“聽說這神功還是從一座大墓中找到的,韋家肯定還找到了其它寶物。”
“如今韋家這般光風霽月,其餘人就算真有想法,也不好做的太過。”
又不是魔道,行事還是注重名聲的。
何況韋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背後有朝廷背景,既然韋家願意拿出來,自然沒人會那麼不開眼。
“神功?”沈獨眸光閃爍,放下一兩銀子起身離開。
正愁如何混入韋家,此次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不過關於韋家的詳細情況,還需再仔細探查一番。
那位常年混跡青樓的韋家二公子,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