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再見四代人王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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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夜色中,一盞盞燈火亮起,將昏暗的夜色照的燈火通明。
此處的動靜瞬間驚動了楚家眾人。
霎時間,庭院四周烏泱泱的闖入一群人,手持武器。
楚家作為淵城三大家族之一,其底蘊自然深厚,若是等閒人闖入,根本連後院都闖不進來。
在這些人中,法象強者都有五六位,至於元神境武者則就更多了。
而這還只是楚家底蘊的一部分,整個楚家還有許多人分佈在島上各地,淵城只是楚家的根基之地。
為首幾人一衣著華貴,顯然是楚家的嫡系子弟。
當前一人,則是楚家當代族長,有著法象境巔峰的實力。
不過眾人在見到庭院中的那道身影之後,臉色紛紛微變,神色間多了絲恭敬,躬身拱手,恭敬道:“見過老祖!”
作為淵城三大家族之力,楚家底蘊深厚,很少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闖入他們的府邸。
就算是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上官家與南宮家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闖入楚家的府宅。
楚天雄滿臉戒備的看著這個闖入之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作為楚家老祖,他活了漫長的歲月。
“閣下究竟是誰?”
“何必藏頭露尾的,可敢報上名來?!”
冷硬的聲音迴響在庭院之內,更添一份肅殺之意。
他無比確定,這絕非上官家與南宮家的那兩位。
那二人與他也是老相識了,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他們若想來此,根本用不著如此隱藏蹤跡。
只是……什麼時候淵島上來了這一號人物?
此人的實力竟然連他都看不透!
“你察覺到我的元神之力了?”
沈獨上下打量了一眼楚天雄,略感詫異。
以他如今的實力,就算是同為天尊強者都難以發現,此人僅僅神通境,卻能在第一時間察覺他的元神之力,看來在元神方面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聞言,楚天雄臉色陡然一變。
他活的歲數不小,正是因為他存在,楚家才能在這淵城屹立不倒,成為三大家族之一。
正因如此,他了解的也比尋常人更多。
淵島之人只知法象,但他們無比清楚,在這法象之上,有著更高的境界。
他們雖是神通境,可族中早有傳言,在這神通之上,有著更高的境界。
他閉關幾十載,為的便是突破那一層境界。
沈獨看了楚天雄一眼,淡淡道:“若是不想你楚家死絕的話,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這般囂張肆無忌憚的話語落在四周眾人耳中,引得楚家眾人大怒,紛紛怒目而視。
好囂張的傢伙!
“放肆!”
楚家族長猛然跨出一步,滿臉震怒之色。
楚天雄卻是罕見的面色凝重,抬手呵斥了吵鬧的眾人。
“都閉嘴!”
楚天雄冷喝一聲。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沈獨,沉默片刻,伸手示意道:“閣下,請!”
此人的實力讓他摸不準,在楚家府邸之內,他不想輕易冒險。
沈獨嘴角微揚,淡笑道:“聰明人!”
下一瞬,身影瞬息消失在原地。
見此一幕,楚天雄瞳孔猛的一縮。
楚天雄冷冷的看了楚家眾人一眼,冷聲道:“吩咐下去,今夜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
“你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明白沒有?!”
見老祖面色凝重,眾人心中也是一凜,連忙躬身應下。
只是他們心中也好奇無比,此人究竟是何人,竟讓老祖如此……懼怕?
楚天雄長出了一口氣,目光望著遠方昏暗的夜色,出神片刻,身影一晃向著後宅而去。
在他來到後宅之時,後宅長亭之下一道身影已然負手而立。
楚天雄剛想邁步上前,陡然感覺肩膀一沉,雙膝微顫,雙腳下沉,沒入地面之內。
“嘭!”
青磚地面轟然破碎,碎石飛濺!
“噗!”
楚天雄頓覺身軀一顫,體內經脈真罡暴湧,吐血而出。
砰砰!
他整個人難以承受那股力量,接連後退數步。
楚天雄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神色震驚的望著那道隱入黑暗中的身影。
這力量……
楚天雄迸發全身力量,試圖衝開這股壓制,但幾次嘗試都以無果告終。
他心中不免湧起一絲驚駭。
此人……
楚天雄眼中的不甘一閃而過,強撐著力量拱手,艱難道:“不知……前輩來我楚家有何貴幹?”
若是此刻還認不清局面,那他這麼多年也就白活了。
此人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認知。
“呵!”
沈獨輕笑一聲,緩緩轉過身來,面色平靜,淡淡道:“伱可見過此人?”
沈獨抬手一揮,茶水浮起,在半空中凝出一尊栩栩如生的面容。
正是四代人王!
楚天雄雖然強裝鎮定,但眼底的一絲震驚與慌亂還是出賣了他。
沈獨輕聲笑了笑,平靜道:“看來我猜的沒錯。”
沈獨笑著在一旁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說說吧!”
“你知道的。”
“想必你見過此人!”
看來此次楚家一行,會有意外之喜。
楚天雄本是有意隱瞞,但迎著沈獨那嚴厲的眼神,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沈獨也絲毫不急,慢悠悠的品著茶。
過了片刻,楚天雄抬頭看向沈獨,輕聲道:“前輩究竟是什麼人?”
楚天雄問出此話之後又似自嘲般的笑了一聲,平靜道:“前輩是為了那雕像而來?”
沈獨眉鋒微揚,抬頭看了楚天雄一眼。
楚天雄沉聲道:“先祖有言,有朝一日,會有人來取回東西。”
“想必前輩應該就是先祖所說的那人了吧?”
這也是他先前為何那般震驚的原因。
那副面容與他楚家先祖所留的雕像面容一般無二。
這個秘密一直都只有當代族長才知道,本以為不過是一句虛假之言。
楚家在淵島上生活了數千年,從未見有人前來,他都快忘記此事了。
沈獨眉頭微皺。
比起那座沒落的村鎮,這楚家底蘊顯然更深,所掌握的自然也更多。
沈獨沒有開口,靜等著楚天雄的下文。
事到如今,楚天雄也自知瞞不過,沉聲道:“那面容與我楚家代代相傳的雕像面容一模一樣。”
“當初我楚家能從淵島發家,也皆是因為那座雕像。”
“只是關於這座雕像的具體來歷,我等也並不知曉。”
沈獨似笑非笑的看了楚天雄一眼,意味深長道:“你這元神之中的神異也是因為那座雕像吧?”
楚天雄面色驟然一變。
沈獨神色淡然的放下茶杯,目光幽幽,冷冽的目光落在楚天雄身上。
看見楚天雄的臉色,他就知道自己並未猜錯。
原本他對於楚天雄元神的神異還感到驚訝,但聽楚天雄說起那座雕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一切。
那座村子中的村民個個氣血異於常人,卻又不通武道,祖祖輩輩守著雕像,而這楚家之人元神特殊,想必也與那雕像有關。
當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與雕像內所藏的物品有關。
楚天雄怔怔的看了沈獨一眼,忽然神色自嘲的嘆了口氣。
“是!”
楚天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的元神異於常人,的確是因為那座雕像。”
這也是他的底氣!
淵島之上的神通境武者並不少,但他楚家能夠在這淵島上屹立不倒,便是因為他這特異的元神。
沈獨緩緩起身,平靜道:“帶我去看看!”
他如今對於這雕像倒是越來越好奇了。
楚天雄心中已絲毫生不起異心,領著沈獨來到楚府後宅的一處庭院之內。
一座荒蕪,長滿雜草的院子映入眼中。
楚天雄伸手推開荒蕪院子的小門,輕聲道:“那座雕像就在此處。”
沈獨四下打量了一眼,輕笑道:“倒是一個不錯的僻靜之地。”
此地荒廢許久,若是不知詳情者,根本不會想到,在這荒蕪的院中,竟然會藏著楚家最大的秘密。
庭院之中,靜靜的立著一座雕像,飽經歲月侵蝕。
雖然早已有所猜測,但在看見那座雕像時,他心中仍是微驚。
這四代人王留下這麼多雕像究竟是為什麼?
楚天雄看著院中的雕像,沉聲道:“前輩,就是此處了。”
沈獨沒有開口,元神悄然探出,向著雕像瀰漫而去。
“轟!”
下一瞬,沉寂許久的雕像之上驟然綻放出一道無比璀璨的光芒。
光芒璀璨!
雕像之內瞬息爆發出一股極強的神念。
那雕像雙眸之內隱約有精光綻放,攝人無比。
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碾壓而下,虛空中憑空湧出一股氣浪。
楚天雄整個人瞬間被掀飛出去,撞在了牆壁之上。
下一瞬,周遭景象變換,映入眼前的是一幅白茫茫的畫面。
“轟隆!”
大江翻湧!
虛無的空間之內憑空湧出一道洶湧的江河潮水。
江河前方隱約有一道孤寂背影盤坐於江河之畔。
“你來了?”
溫和的聲音在他耳畔迴盪!
沈獨眉頭微皺,盯著那道背影,神色微動。
四代人王?
類似的畫面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當初在九重天樓的人王墓接受傳承之時,他就曾見過類似的畫面。
不過這應該只是四代人王所留元神殘念。
只是……
這四代人王是有什麼怪癖嗎?
每次都是背對著自己,連一個正臉都不露出來?
“你既能來到此處,看來與我預料的一樣,我並沒有成功回來。”
那道身影似自嘲般的笑了笑,微微搖頭,輕聲道:“看來我還是有點高估自己了。”
“終是沒想到自己沒有回來。”
“我曾窺探天機,隱間人世氣運動搖,便猜到可能有這一劫,只是當初我不得不離開。”
“唉……”
姜天生輕聲嘆了口氣,平靜道:“我曾在雕像之中留下鑰匙,這鑰匙至關重要,若你有能力找齊所有鑰匙,或許才能幫到我。”
“若是找不到,便就此回去吧!”
“這島上生靈本是我曾經所留的後手,他們的血脈特殊,只是經歷數百的歲月,他們的後人恐怕早已忘記自己的使命,人性如此。”
“若你有能力降服他們,自可帶他們回去,若是自知無法降服,便不用理會。”
四代人王背對著沈獨,緩緩出聲。
與那日人王墓中所見,這一道元神的氣質似乎更為溫和一些。
身上並沒有身為人王的威嚴,相反,反而更像是一個讀書人。
沈獨沉聲道:“你那惡念元神是怎麼回事?”
關於四代人王斬出元神的方法,他還是極為好奇的。
“惡念元神?”
聞言,那道元神明顯一驚,驚訝道:“我惡念元神的封印破了?”
“是!”沈獨平靜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雖是一道元神殘念,但卻也有著自己的思考能力。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惡念元神如何會破封而出?”
姜天生好奇道。
“我那原身曾以自身部分元神將其封印,按理來說,如今的天地不應該有人能夠打破封印?”
沈獨眼神怪異。
沒想到竟然也有你沒有預料到的事?
還以為四代人王真的什麼事都預料到了。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有點太過可怕了。
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四代人王當初所預估的時間應該是千年左右。
只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如今天地規則大變,都已快要消失,天人都已幾次現世。
人間力量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至於淵島上的這些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若僅僅是如此,對於將來的局面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助力。
當然,也可能僅僅是這一道元神不知道。
他如今倒是明白,為何四代人王能在各地都留下自己的元神了。
沈獨目光掠過四周,平靜開口,將關於夏崇疆之事講了出來。
聽完沈獨所說,姜天生微微搖頭,滿是唏噓的嘆了口氣,輕聲道:“當初我追求境界,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方才誕生了那一縷魔念。”
“當初幾次都未能降服那縷魔念,便不得不將其斬出。”
“你應該是想問那斬元神之法吧?”
以他的修為境界,必然能猜到這一點。
任誰知曉他那幾道元神的存在,都會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