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小姑娘周身溫淡的氣息陡然變得凌厲,鋒芒畢露。

霍禹晟眯了眯眼,“怎麼了?”

雲初笑眯眯的,“有不開眼的傢伙,想偷你的氣運。”

他可是天道之子,帝王之相,又身聚紫金龍氣,等閒人動他等於找死,可不就是不開眼麼。

不過……

雲初直勾勾盯著他看了會兒,“對你動手的人有些本事,可惜……遇上了我。”

小姑娘頂著一張酷似未成年的稚嫩臉龐,出口的語氣卻是狂妄的沒了邊。

多少有些違和。

“怎麼解決?”能得普化寺方丈誇讚,必然有些本事,霍禹晟並不擔心。

對他的信任,雲初十分滿意,手掌再次從腕上玉珠串上拂過,這次掌心多出一串黑色看不出材質的手串來。

雲初將手串遞給霍禹晟。

“這是什麼?”接連兩次,看她從玉珠串上拂過就有東西,霍禹晟其實對她腕上的玉珠串更感興趣。

男人的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膚色瑩白,黑色的手串在他指尖把玩,愈發襯得他手指如玉一般。

雲初一直覺得,自己修仙多年,早已六根清淨。

不想,如今卻被男人一雙手誘惑,看呆了。

她眨眨眼,心底默唸兩遍清心咒,這才開口解釋,“這是我閒來無事做的手串,很尋常的雷石,不過打磨之時被我刻入了護身的陣法。你戴著它,可以鎖住你的氣運,也可保你平安。”

雲初看著手串,目光有些懷念。

這些雷石,是她初學陣法時,大師兄尋來哄她玩兒的物件。

她本想著,等她打磨成功了,送給大師兄。

結果還沒等她把手串做好,大師兄卻失蹤了。

後來,師門上下找了大師兄很久,都沒找到。這手串也被她放在隨身的如意空間中,漸漸遺忘。

想到大師兄,雲初神情浮現出些許黯然。

當初師尊說,凡事自有天意,該遇見的人終會遇見。

可直到她被天雷劈毀肉身,劈散神魂,她也沒能再見到大師兄。

今她在異世重生,只怕更難再見了。

罷了,多想無益,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師門所修的逍遙道,求的不就是一個隨心順意麼。

“多謝。”看得出來小姑娘對這手串十分珍視,多有不捨,霍禹晟心底感激,仔細戴在手腕上。

看不出材質的石頭,貼在肌膚上的瞬間,有一股清涼之感順著筋脈滲入心臟。

七月酷暑的天氣,在這一刻都變得能夠忍受了一樣。

霍禹晟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手串,直覺這應該是個寶貝。

雲初擺擺手,“你既然同意和我結婚,就是我的人,我自然要護著。”

霍禹晟心頭微動。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他。

感覺,還挺奇妙。

電梯到達,門開啟,雲初邁步進去。

對著站在門外的男人道,“三日後見。”

*

三日後,民政局門口。

一身西裝的男人站在樹蔭下,出塵的氣質和樣貌讓他輕易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灰色西裝包裹著他挺拔的身軀,將他襯得如同松竹,俊朗不凡。他站在樹下,俊美淡漠的五官在清晨細碎陽光下,褪去了一些冷漠,添了幾分柔和。

不少和愛人來領證的女孩子,都不自覺將目光落在他那張臉上,惹得身旁人怨氣連連。

女孩子們卻絲毫沒有注意,只在心裡感嘆,到底是怎樣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讓這樣優秀的男人等。

很快,就看見一個穿著淺青色漢服的女孩騎著小電驢風馳電掣趕來。

女孩面容精緻,氣質如同高山上那一捧最潔白的雪,不染塵埃。一身漢服將她襯得沉靜幽美,哪怕是騎著最接地氣的交通工具,也美得如同一副畫卷。

看到她的瞬間,那些原本還在好奇的女孩子心底恍然有了答案。

是她!

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這樣的男人等待。

雲初將小電驢停在一邊,隨後朝男人快步走去。

還未走近,便歉意開口,“抱歉,臨時有點急事,處理了一下,來晚了。”

“不晚,我也剛到。”再看她,霍禹晟沒了最初的偏見,神情柔和不少。

就在今天早上,一直昏睡的霍老爺子終於醒來,甚至精神看起來比沒出事之前還要更好。

這三天時間,霍禹晟不是沒質疑過雲初的能力。

但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慮。

昨天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參加,結果搭乘電梯的時候,電梯突然發生故障,意外墜落。

當時電梯裡就他和助理兩個人,這個助理是這個月剛上任的,能力性格都很合他的心意。

電梯墜落時,助理甚至下意識撲過來護住他。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手腕上女孩送的手串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白光。

白光將他和助理兩人籠罩其中,牢牢保護著,哪怕是電梯墜落造成的巨大沖擊,也毫髮無傷。

那一刻,他終於體會到女孩擲地有聲的那句。

“我雖不敢擅改你的命格,卻能護住你想護住之人!”

她真的做到了她所說的。

所以一大早,他就來了。

從來沒有等過人的霍家大少,在這裡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沒有一絲怨言。

見他不介意,雲初笑了下,清泠眸底閃爍著細碎光芒,“那咱們進去……咦?”

女孩突然湊近,巴掌大的精緻小臉在男人眼底無限放大。

原本寂冷的心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靠近,突然撲通,跳了一下。

虧得霍禹晟面癱,臉上向來沒什麼多餘表情,才不至於洩露心底的情緒。

不過依然心虛的抿了下唇角,“怎麼了?”

“那人對你動過手了。”雲初看著他印堂處那抹幾乎要消散的暗色,微微勾起唇角,“不過,術法反噬的傷,足以讓他消停很長一段時間。”

霍禹晟黑眸瞬間眯起,森寒冷芒在眸底躍動。

所以,昨天的電梯墜落,不是意外!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當時答應了雲初的要求。

兩人並肩走進民政局,半小時後,手上各自多出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雲初看著兩人之間清晰不少的紅線,笑得眼睛眯起。

“霍先生,以後請多多指教呀!”